第39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女修太柔弱了
“我说两位师妹，这才刚到呢，你们怎么就累了？”林止行自己是半点没觉得累，小师妹是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也没喊累吗。
调查都还没开始，这两人就累了，他们这一行还不知道要磨蹭成什么样。
听到林止行这话，性子温柔的墨染都想用眼神把林止行盯穿。果然凌烟峰的剑修都是他们素问峰的敌人。
“那师姐你和敏敏先歇一会儿，我和三师兄先四处查探一番。”茯苓看着宋敏敏和墨染两人脸都快要黑了，就赶紧拽上林止行走人。
“其他峰的女修也太柔弱了一点，还是说我们两个这样的不正常？”林止行一边被茯苓拖着走，一边问。
小师妹小的时候根本拽不动他，现在长高了不少，轻轻松松地就把他给拽走了。
“三师兄，我挺正常的，只有你不正常。”茯苓不给面子地道。
“我哪儿不正常？”林止行知道那两个师妹是赶路过来累坏了，但是区区御剑三天而已，修仙之人不吃不睡几个月都没问题，他们两个至于吗。
“三师兄有过几个道侣了？”茯苓问。
林止行想了想，答：“是三个，还不是四个。”
就四个道侣都算不清楚，她也真是同情林止行的前任们。
“师兄就没被那几位道侣骂过吗？”茯苓问。
“骂过啊。但是女修骂道侣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以师兄的年纪来看，师兄和过往的道侣们在一起都没几年吧？”
“是没几年，也就一两个月。”
还是她高看了他，不过也算意料之中了，就三师兄这种粗线条，当他道侣的女修哪里受得了。估计那些个女修都是冲着他的实力和脸去的，然后一两个月就被他的真面目吓跑了。
“师兄，你就有点自觉吧，你对女修们太不体贴了。”茯苓道。
“我有师妹就够了，对女修们体贴什么。茯苓你觉得师兄对你不够好吗？”林止行道。
茯苓刚想回答，林止行已经抢先自己接上了：“怎么可能，我这样的好师兄上哪儿去找。”
茯苓：“……师兄开心就好。”
四年前被林止行坑过的事，她都还历历在目，当三师兄的道侣难，当三师兄的师妹也不容易啊。
茯苓和林止行两人沿着海岸走了一段路，海上的浪涛高得能将一座山都盖过去，甚是骇人，饶是他们二人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不敢靠得太近。
只是北海这么大一片海，到处都是海水，连座岛屿都不好找，他们要上哪儿去找苏零榆呢？
来之前，茯苓以为会更好找一些，苏零榆作为海灵，整片大海应该都附着他的灵识才对，但是真到了这里，看着北海也只觉得到处都是冰冷冷的海水，哪里感觉得到半分苏零榆的气息，苏零榆本人就更不可能主动现身来见他们了。
“三师兄，我有个主意。”凭空找来找去也不是个办法，茯苓动了动脑筋。
“什么主意？”林止行问。
“我们飞远点说。”茯苓抓着林止行御剑飞到了千里外。
“怎么突然神神秘秘的，小师妹想说什么？”
“把墨染师姐推进海里吧。”茯苓答。
林止行懵了懵，“小师妹，你终于觉得那两个女修麻烦，都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了吗？”
“借此引零榆师兄出来。墨染师姐有危险，我不信零榆师兄能见死不救。”茯苓无视了林止行插科打诨的话，继续说自己的计划。
“小师妹说得有道理。但是如果苏零榆他就是不救呢？现在北海里的情况，就是我们两个要从水里捞个人也不容易。”
“师兄当婵月真人给我们的避水珠是白给的吗？有了避水珠，我们在水里待上一整天都不成问题。让墨染师姐假装溺水即可。”
婵月真人确实想得周全，若是没有婵月真人给他们准备的避水珠，这会儿他们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那就这么试试吧。要还是不行，我们就向红光的地方找过去，找到龙珠该在的位置，总能找到线索。”林止行点头答应。
墨染和宋敏敏两人缓过来后，茯苓和林止行就回来找了她们二人，将计划告诉了她们。
墨染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茯苓师妹尽管说，我都配合。”
“那就委屈师姐跌进海里了。”茯苓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毕竟是件危险的事。
但是他们四人中就属墨染和苏零榆的关系最亲近，剩下的三个掉进海里，苏零榆会不会救，茯苓真没有信心。
她自己虽然和零榆师兄也有过生死之交，但是毕竟两人见过的次数不多相处的时间不长，四年过去了，苏零榆还拿不拿她当回事并不好说。
“好，那我去了。”墨染将避水珠含进了口中，就朝着海岸飞了过去。
茯苓三人留在了原地，看着墨染被一道大浪卷了进去，瞬间就被吞没得没了身影。
“真的好吓人，我现在就开始担心墨染师姐有没有出事了。”宋敏敏捏紧了衣袖，那浪打下来的画面委实吓人了点。
“敏敏别担心，你看师姐她浮上来了。”茯苓盯着海面上，墨染在海浪中浮浮沉沉，将一个溺水的人演得很到位。
过了一会儿，墨染的身体渐渐地沉了下去，不再浮出水面，海上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茯苓三人都安静地等待着结果，苏零榆若是愿意出手相救，这会儿便差不多该出手了，他若是不出手，多等也无用，他们几人就该下水去将墨染师姐带上来。
“这个该死的苏零榆，竟然真的见死不救！”等老半天也没见海上有其他的动静，宋敏敏忍不住骂了一句。
茯苓也有些失望，只希望是苏零榆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动静，不然的话，连和自己亲近的师姐都能见死不救，苏零榆只怕是真的不值得她走这一趟了。
“师妹，时间到了，我们下水吧。”又等了一会儿，林止行开口提醒道。
“好。”茯苓也终于放弃了。
三人各自取出了避水珠，跳进了海水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师兄会错意了
茯苓跳进海水里后，迎面就是好几阵大浪，拍得她身子东歪西斜的。
避水珠虽然让她在水中也可呼吸和视物，但是她的眼前晕乎乎的，还什么都来不及看清，就被紧接着袭来的大浪拍打得又换了个方向。
几番下来，她松了口，避水珠从她的口中飞了出去。
海水瞬间涌入了她的口鼻之中，夺去了她所有的空气。
“星夜……”茯苓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但是汹涌的波涛根本不给她机会，而她动了动嘴也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我早就想说了，你这不会游泳的毛病，你一修仙之人还怕水，就不能克服一下吗？”系统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说了几句风凉话。
听着系统一副毫不慌张的语气，茯苓瞪大了眼，这系统怕不是终于想回心儿身上去了。
之前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系统还会跟着她一起着急，怎么这回完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态度。
“想什么呢你，死不了。”系统道。
死不了？茯苓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她腰间的星夜已经自己出鞘了。
星夜刺穿了她的衣服，带着她飞出了水面。
“谢谢你，星夜。”茯苓一喘过气来，就立即运起了灵气护住了自己。
真是多亏了有星夜这么一把靠谱的剑，比她这个主人还可靠。
“你说你都筑基后期了，没个避水珠就在水里活不下去了，也太丢人了。”系统接着数落茯苓。
茯苓全当没听到，御剑飞得更高了一点，在海面上寻找其他三人的下落。
“你就提前用灵气把自己保护好，这样就算是在水里，你也能自如地行走，也能在水中多待一些时间，不用频繁地浮出水面换气。”系统见茯苓不耐烦听，终于说到了正题。
“凡人不会水，掉进水里就淹死了，但是你是修士，能用灵力的啊。你试试吧。”
系统才刚说完，茯苓就已经开始实践了，她提起运起灵气裹住了自己的全身，再进入海水中时，这些海水就被她的灵气隔绝到了她的周身以外，近不了她的身了。
如此，她不仅行走自由，周围余下的空气也能让她在水里多待一会儿。
系统还是会说一些有用的话的，就是除了有用的话以外，他还总说些废话。
“茯苓，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小时候还会对我说谢谢，现在连个谢字都不提了。”系统抱怨道。
“系统都已经陪伴了我四年多了，比我的师父师兄们陪伴我的时间还要长，对你我还要说什么谢。”
系统心满意足了，“那确实，要是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啊。”
茯苓在海水中走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像是错觉。
“零榆师兄？”茯苓希望这不是她的错觉。
“你明明说过，我要是叛出师门，你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茯苓眼前不远处，海水渐渐凝聚成一道人影，俨然便是苏零榆的模样。
“为什么不救墨染师姐？”比起别的，茯苓更想知道这个答案。
如果苏零榆真的变成了一个连自己师姐都能见死不救的海灵，那无疑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苏零榆了。
苏零榆无奈，“墨染师姐水性很好的，她没告诉你们吗？”
茯苓尴尬，她忘记确认这一点了，光让墨染师姐扮演溺水的模样了，原来差错出在这里。
“所以茯苓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来找我呢？”苏零榆问。
“那零榆师兄又是有什么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要和紫霄宗彻底断绝关系呢？”茯苓反问。
“自然是因为回不去了。茯苓师妹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零榆师兄先告诉我回不去的理由，我再回答你。我听闻北海的龙珠已不在位，故而引起这终日不止的滔天巨浪，这和零榆师兄的离开有何关系？”
“没想到北海有龙珠的事，已经有这么多人知道了，也难怪龙珠会失窃。”苏零榆又叹息了一声，“茯苓师妹想得没错，龙珠失窃，北海灵气开始枯竭。我回来，是为了这片海域，以我自身的灵气，填补失窃的两颗龙珠的空缺，尚能维持这片海域的平静。”
闻言，茯苓质问：“零榆师兄眼中此刻的北海，当真算是平静吗？”
苏零榆苦笑，他又能如何呢？
“我虽是海灵，但也只是北海孕育出来的生灵，远不似北海本身这般强大，甚至也及不上一颗龙珠的威力。能让北海维持如今的模样，已是不错了。”
茯苓如今再想起四年前路过北海时的景象，当时红光乍现，龙珠恐怕便是从那一刻开始失窃的。
若是当时在场的她前去查探一番，那两颗龙珠是不是就不会被贼人取走了呢？彼时的她还不知道苏零榆就是北海的海灵，便根本没有多做想。
只是当时考虑到自己的实力，海浪过于凶险，她自然就更想不到要去红光出现的地方看看了。
“零榆师兄，若是你没有离开紫霄宗，四年前便可向紫霄宗求救。紫霄宗那么多弟子都可以一起帮你找龙珠的下落，你又为何偏偏要选择离开？”
虽然从苏零榆的口中听完了理由，但是茯苓还是不能理解。
当年在碧水天，隐月真人就曾对她说过，紫霄宗会愿意为了一个被困的弟子而倾全派之力相救。苏零榆是北海海灵的同时，可也是紫霄宗的弟子啊。
“师父她……没有挽留我。”苏零榆在茯苓质问之后，垂了垂眸子。
茯苓一怔，婵月真人她怎么会不拦着苏零榆呢。
听闻他们要来找苏零榆，婵月真人还特地让墨染师姐一同前往，定是很在乎零榆师兄这个徒弟的。
“许是零榆师兄会错意了。”茯苓猜测。
“师父说，北海之事，我身为北海海灵，自然该担起平息北海之责，宗内不会插手……”
“茯苓师妹，我知紫霄宗是个好门派，我也不怨师父说这些话。但是北海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几年就能平息得了的，我做好了几百年几千年都寸步不能离开这里的打算，本也回不去紫霄宗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敢赌
“零榆师兄，宗内不乏离开门派几十年都没有回来的弟子，你若只是告知婵月真人，你要回北海处理北海的事，无论是回来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婵月真人都不会拦着你。”
“离开门派是零榆师兄你自己的选择，你也并没有到迫不得已必须离开门派的时候。”
苏零榆的解释她听完了，但是她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
纵然苏零榆确实该有所顾虑，但是这远远没到两难的境地，何至于此呢？
苏零榆闻言，并不辩解什么，只垂了垂眸子，道：“师妹说得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师妹回去吧，不要再来北海了。”
“我是打算回去了，但是婵月真人还记挂着你，所以特意让墨染师姐一同前来。你可有什么要对婵月真人说的话，我来转达。”
对于苏零榆的答案她是失望的，但她也不会强求苏零榆什么，只是觉得很可惜。
和苏零榆一起在槐树林的时候，这位师兄将一身灵气都渡给她，将最后的生机压在了她身上，那一次经历令她印象深刻，以后也都不会忘记。
但是苏零榆离开了门派，往后和他也就不会再有并肩战斗的时候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苏零榆的身影在茯苓的面前消失，他重新化作了海水，除了他留下的声音外，茯苓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所在了。
“星夜，你说我这看人的眼光是不是不太行。对卧底的陌彦，我以为他会是永远的伙伴，但是陌彦不是；和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苏零榆，我更是深信不疑，来北海之前都觉得他应该是迫不得已……”
“茯苓口中的陌彦，我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个苏零榆的话，他也确实有他自己的想法，并非你看走眼。”星夜提醒道。
茯苓奇怪，“在星夜看来，他有什么其他缘由呢？我也想过他会不会和陌彦一样，处于两难的境地，才迫不得已离开紫霄宗，可他不是。”
“他是海灵，没有父母亲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软肋的。我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逼迫他放弃师门。”
茯苓自己想不通，但是她觉得星夜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她要听听星夜的答案。
“没有什么逼迫他，只是他这样选择，也并非为他自己。他是不想牵连紫霄宗。”
星夜说到这里，茯苓便突然明白了。
或许连那句，婵月真人说北海的事紫霄宗不会出手相助，也根本就是谎言。
婵月真人至今还挂念着苏零榆，哪怕紫霄宗不出手相助，婵月真人也定会带着素问峰出手相助。
“零榆师兄，是你不想将整个紫霄宗卷入北海的事对吗？”
“正因为你知道紫霄宗，会竭尽全力保护每一名弟子，你不想紫霄宗为你做到这个份上，才执意离开。”
正因为苏零榆是海灵，他大概始终觉得自己是属于北海的，和紫霄宗的其他弟子并不平等，不值得紫霄宗为他付出太大的代价。
但是任凭茯苓质问，海水都没有再回应她。
“零榆师兄，你不要装不在，我知道你在。这大海的每一个角落，你应该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若是不现身，我就收了避水珠和灵气，把自己溺死在这里。”
“我和墨染师姐不一样，我是真的不会水。没了避水珠和灵气的保护，我必死无疑。但是我相信零榆师兄你一定会救我，我敢赌！”
茯苓一边说着，一边当真将避水珠放进了储物袋里，也撤去了围绕在周身的灵气。
海水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在这大风大浪中，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海水推着走。
不等她意识开始流失，她的身体就已经被海水托出了水面，是苏零榆救了她，但是苏零榆依然不肯现身。
“计划失败了。”星夜冷冷静静地给茯苓分析，“你就算用命威胁他，他也能一边救你一边不露脸。”
“没事，我还有办法。”茯苓说着，就将自己的手腕从星夜的剑刃上划过，任凭自己的血不断地往外流。
“茯苓啊。”星夜也无奈了，太拼了。
“零榆师兄是医修，他肯定比你还看不下去。”茯苓道。
果然，茯苓刚说完的下一秒，海水就重新凝聚成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茯苓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苏零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了药粉和纱布，给茯苓止起了血。
“你知不知道手腕上的这几根筋脉有多重要，怎敢随意割断它们。”
“零榆师兄不也割过吗？我至少是惜命的，可零榆师兄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个时候面对绿瞳蛇，零榆师兄也没想着要活。”
现今又这样了，苏零榆总是轻易地抛弃了自己，好似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和你们人类修士不一样。”
“可你特别珍惜紫霄宗的每一位同门。零榆师兄是海灵还是人类，在我看来哪有什么区别，那都是我的师兄。如果硬说区别的话，那可能就是零榆师兄医术特别高明，对和水有关的事又都特别了解。”
苏零榆听得又垂下了眸子，但是不似之前那样神色总是阴沉沉的，这会儿则是柔和了许多。
“茯苓，你能这样说我，我很高兴。但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回头的了。往后我会一直守在北海，不会再回紫霄宗了。”
“零榆师兄，我去把龙珠找回来，若是六颗龙珠归位，北海恢复了宁静，你就跟我回紫霄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