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茯苓刚想开口赞同，结果腰间的雪徹就突然飞了出去大声嚷嚷了起来：“有本大爷跟着，茯苓当然能拿魁首。放心，都交给我了！”玄微这一门师徒几人，人人都能听到雪徹说话。雪徹早想插话了，难得遇到这么多能听见它说话的人，就是苦于没有插话的机会。
“罢了，那这个传统就不要了。茯苓就当是去开开眼界，多看看其他修士的战斗，丰富一下战斗经验。平安归来就好。”玄微摸了摸茯苓的脑袋，难得细心地道。
“师父说得是，小师妹此后要去参加群青大会的机会还很多，不急于一时。”林清越赞同。
“这次门派主要是去碧水天找场子，到时候场面恐怕会很混乱，你们两个要好好保护师妹。”玄微叮嘱道。
“诶？可是我听说我闭关那会儿，师妹一个人打倒了一只大魔物，说不定得师妹保护我们啊。”林止行道。
林清越一巴掌拍上林止行的后脑勺：“闭嘴吧你。”
雪徹：“……”它好像被彻底无视了？
玄微师徒果然好过分，进藏剑阁的时候都不要它也就算了，还都装作听不见它说话！
玄微叮嘱了林清越和林止行一番，要他们保护好茯苓，又给茯苓塞了一堆法宝后才放茯苓回了自己的住处。
从玄微的洞府出来后，回到竹林小屋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一如她刚来凌烟峰的那天，霞光漫天。
“闪闪，明日我要出一趟远门哦。”远行之前，茯苓向池塘里的小锦鲤报备了一下。
闪闪游到了茯苓的面前，糯糯的童音问道：“茯苓要去哪儿呢？”
“我要去碧水天参加群青大会，以及和门派一起为魔物入侵的事向碧水天讨个公道。”茯苓觉得闪闪大概是听不懂这话的，但她还是好好地回答了。
“要去很久吗？”
“仅来去行程就要耗费一月之久。”
“好久啊。茯苓不能带我一起去吗？”闪闪落寞地问。
“你是鱼，离开水就活不了啦。我出远门带不了你，但我一定会回来的。”茯苓摸了摸闪闪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茯苓是人，我是鱼，我们不一样对吗？”
“嗯，不一样。”
“可是我想和茯苓一样，鱼的话，就不能和茯苓一直在一起吗？”
“没有谁可以和谁一直在一起呀，就算闪闪和我一样是人，我们也会常常分离。”
“茯苓，我不想在池塘里等你了。”
茯苓一怔，但神色也很快地缓和了下来，她道：“嗯，闪闪如果想离开这片小池塘去看看外面的山川大海，我送你去。”
闪闪虽然是条鱼，但是鱼也有鱼的自由，何况闪闪还是条有灵智的鱼。
这片池塘若是没了闪闪，她会寂寞，但是她还是会实现闪闪的愿望。
“哪条大川能通往茯苓接下去要去的地方呢？”闪闪问。
茯苓对修真界的情况实在是不了解，哪条大川能通往碧水天她实在是想不到。
“闪闪你等等我，我去问一个朋友。”她不知道，但是零榆师兄一定知道，零榆师兄可是海灵啊。
茯苓起身匆匆去了素问峰。
素问峰的弟子比妙音峰要少上许多，弟子的宿舍每人都能分配到一间，不用好几个弟子挤在一个屋子里。
天已经黑了，苏零榆的房间里点着蜡烛，他还在忙着磨药材做丹药。
敲门声突然响起，苏零榆下意识地不想搭理，以前不是没有过其他峰的师姐半夜敲门的事，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师姐想和他来个“夜谈”。
“零榆师兄，打扰了。”茯苓分明看见里面亮着烛光，就开口喊了一声。
“茯苓师妹？”苏零榆飞快地起身开了门。
门外黑漆漆的，小姑娘站在夜色中，抬头笑着看她。白白净净的小脸，弯弯的眉眼和嘴角。
茯苓师妹生得是真的可爱，难怪峰内的师姐们都那么喜欢茯苓师妹，苏零榆心想。
“零榆师兄知道附近有哪条河流能通往碧水天吗？”茯苓开门见山地问。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养伤那些天师妹都没来看我，藏剑阁外师妹还扔下我就走了，我有点伤心啊。”苏零榆故作难过地道。
“其实我也想去看师兄的，师兄把灵气都给了我，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茯苓赶紧解释了一堆，一边绞尽脑汁地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苏零榆见茯苓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果然好可爱啊茯苓师妹。
“茯苓师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去藏剑阁找你本来也是想向你道谢。”苏零榆弯下腰抱住了茯苓，神色温柔声音缱绻。
第四十四章
夜送
“零榆师兄，那现在可以告诉我附近哪条河能通到碧水天了吗？”茯苓被苏零榆抱着，还不忘自己的来意。
苏零榆无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抱一会儿吗。良辰美景，圆月当空，多好的气氛啊，可惜茯苓小师妹就是个九岁小丫头，能指望她懂啥？
“我们紫霄宗和碧水天，距离甚远。要顺着水流从紫霄宗附近到碧水天的话，肯定是要入海的。茯苓师妹这是想要走水路去碧水天吗？”苏零榆识趣地松开了茯苓，问。
“不是我，是闪闪。闪闪是一条锦鲤。”茯苓认真地答道。
之前她告诉玄微锦鲤开口说话，玄微笑话她大惊小怪。她把锦鲤当朋友，系统也说她幼稚。
但是苏零榆不同，他是海灵，本身就是精怪。对于一条有灵智的锦鲤的事，他并不感到意外。
“一条锦鲤要从紫霄宗游到碧水天去，那就很难了啊。且不说路途漫长，河海之中有的是吃锦鲤的大鱼，大海的水也不是它能适应得了的。哪怕它渡过了大海回到了通往碧水天的河流之中，那也是一路逆流而上，适应安逸环境的锦鲤应该是游不到的。”
“闪闪不想待在池塘里了，它想要自由我就给它自由。它问我有没有能通往碧水天的河流，但是也许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要去碧水天。零榆师兄只要告诉我哪条河流能去就好，剩下的事就让闪闪自己决定。”
“它要是在路上遇到困难，发现外面的河流不适合它，想要回到池子里来，那我就带它回来。”
“茯苓真宠它啊。”苏零榆道。一条鱼而已，怎么就那么让人羡慕呢。
“宠？”茯苓不是很明白苏零榆为什么用了这样一个词，“我只是觉得，闪闪有想去做的事，我该帮它。零榆师兄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我也会帮零榆师兄。”
“可是它自己要离开，想回来的时候茯苓也还是会接纳它。我要是离开紫霄宗，回到出生的那片海域，有一天后悔了，茯苓会去接我回来吗？”苏零榆问。
“不会。”茯苓答。
苏零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的待遇果然还不如一条鱼啊。
“闪闪想要去外面看看，是因为池子无法给它自由。它鼓起勇气离开池子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也依旧是我的朋友。”
“可是零榆师兄离开紫霄宗是为了什么？零榆师兄是紫霄宗的弟子，离开紫霄宗不是因为紫霄宗困住了师兄，而是师兄抛弃了紫霄宗，那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苏零榆听完茯苓这番话，不由得无奈，虽然茯苓年纪小，但是她想的是真的多啊。
“离开就不能再当朋友了吗？离开紫霄宗那也不一定是背叛，也许是有苦衷？”苏零榆道。
茯苓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但是师门也很重要，朋友和师门总得选一个。两个都要的话岂不是太贪心了？”
苏零榆见茯苓陷入了纠结，便不再逼问她，他伸手抚平了茯苓皱起的眉头，声音柔和地道：“茯苓是个聪明孩子，自己会好好考虑清楚。哪怕真的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茯苓只要遵从自己的本心选择就好了。自己问心无愧，哪怕错了也无妨。”
“哪怕有苦衷的那个人是零榆师兄你，我却不体谅你，这样师兄也不会怨我吗？”茯苓问。
“我不会让茯苓为难的。”
听到苏零榆此话，茯苓抿嘴一笑，“那师兄快告诉我附近有没有河流能抵达碧水天的，要是没有的话我可是会为难的。”
苏零榆失笑，她倒是机灵，顺着他这句话催他，这是嫌他废话多啊。
可以想象他如果没有主动说起话题，而是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她肯定听完转头就走了，一刻都不会在他这里多留。
真的是很有凌烟峰那群剑修的耿直风格……茯苓待在凌烟峰迟早被带歪。
“我记得妙音峰山脚下的那条河流就是流向北海的，顺着那条河一路向北应该就能进北海。”苏零榆道。
“谢谢零榆师兄，那我回去了。”茯苓得到答案后就向苏零榆告辞。
果然啊，得到答案就走，没良心的剑修。
“茯苓你等等，碧水天天上城，是建在空中的。虽然碧水天引了湖水流入天上城，但是没有鱼能顺着那条通往天空的水流游上去。就算你的锦鲤真去了碧水天，你也不可能在天上城看见它。你要等它的话，就去天上城底下的河流等它。”苏零榆赶紧开口提醒道。
“谢谢师兄，我知道啦。”茯苓再次向苏零榆道谢。
回到凌烟峰的时候，月亮已过中空。要不是她已经筑基了能御剑飞行，这一来一去只怕天已经大亮了。
但是她寅时就得去太初峰跟随宗内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出发去碧水天，等天亮了肯定是没时间再送闪闪去妙音峰底下的河流了。
“闪闪，我现在送你去哦，你想好了吗？”茯苓和闪闪转述了一番外面的河流多危险，游去碧水天是多难的事，等闪闪最后的答案。
“可是我离不开水，不去外面的河流就不能去找茯苓对吗？”听完茯苓描述完此行会有多艰难的闪闪问。
“如果闪闪只是想去看看碧水天，我可以抱着鱼缸带你去。但是往后我要离开紫霄宗去历练的时候还多，不可能总是带上闪闪。”
“那我要试试。茯苓有茯苓能走的路，我虽然是鱼，但也有自己能走的路。我不必一直等着茯苓回来，我能自己跟上茯苓。”闪闪说。
“闪闪越来越聪明了，明明刚开灵智的时候，我和你说心儿是我的朋友你都听不懂。现在已经能自己想好自己该走的路了。”茯苓不由得像老父亲一样的叹息了一声，孩大留不住。
夜色沉沉中，茯苓带着闪闪来到了妙音峰山下的小河旁。
皓月投在河水中留下一片银霜，水流声轻灵，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
岸旁树上落下的树叶一沾到河水，便顺着流水远去了，不知飘到了何方。
第四十五章
师兄替你拿头名
茯苓将闪闪放进了河水里，闪闪逆着水流在原地打了一会儿圈，但没过多久就被河流带走了，只鱼脑袋还拼命向她这边张望。
茯苓冲着闪闪挥了挥手，小锦鲤的身影越来越远了，它本来就很小，很快就看不清了。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处只剩皓月的光辉和望不到尽头的河水。
茯苓蹲在原地，一时不想起身。
此一去闪闪前途未卜，它若是执意要去碧水天，只怕是没命抵达碧水天。
若是遇到困难终于想要回头了，可彼时只怕也早已不知身处何处，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和闪闪重逢，能有机会带闪闪回凌烟峰的可能性和闪闪抵达碧水天一样小。
这一次分离，没有谁在等着谁，而是永别。
她明知道如此，但依旧让闪闪走了。哪怕闪闪是出生在她小屋门口的那口池子里的小鱼，但是外面的大川大河也一样是它可以去见识去存活的地方，没了她小锦鲤不再是闪闪，但小锦鲤依旧是小锦鲤。
没了闪闪，她也依旧是她，只是有个朋友去了远方而已。
茯苓从河边起身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用河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就匆匆赶去了太初峰。
太初峰上，近四百年轻弟子聚集站在这里等待出发。
此次前去碧水天的都是五十岁以内的各峰优秀弟子，二十岁以下可参加群青大会魁首之争，除此之外，每年各门各派的二十岁以上的年轻弟子们之间也会进行友好切磋，并不论高低。
紫霄宗往年只出百余人，今年却要去往年的四倍之多，带队的也不是普通长老，而是隐月真人这位一首曲子能埋葬一个秘境的大能。
茯苓远远看见太初峰上的阵仗都觉得挺吓人的，掌门和隐月真人说要灭了碧水天可别是真的。
隐月真人看着虽然比她师父稳重一点，但能干出沉掉云天秘境这种事的人，恐怕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茯苓，这里！”心儿到得早，她站在弟子队列中朝茯苓招了招手。
心儿的旁边站的是宋敏敏，宋敏敏指了指自己和心儿之间的空位示意她过去。
宋敏敏周围的弟子对这种不好好排队非要空一个位置出来的行为不满，但是遇上这位脾气坏的大小姐，谁敢真跟她抗议。
茯苓走了过去，站在了一群妙音峰弟子的包围圈中，顶着大家的目光，感觉很微妙……
虽然好些弟子都在弟子堂见过，但是大家都是妙音峰的，只有她一个凌烟峰的，她在这里真的好古怪。
“茯苓，跟师兄走。”茯苓纠结的时候，队伍的前面传来一道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她的大师兄正朝她笑。
原本盯着茯苓的妙音峰弟子们也都被大师兄吸引了注意力，女弟子们更是议论纷纷。
“凌烟峰的大师兄长得真好看啊。”
“还比我们的上一任大师兄更能打。”
“可惜凌烟峰弟子收得太少了。”
茯苓在一众妙音峰弟子羡慕的目光下离开队列去找大师兄了。
林清越年岁已过百，并不在群青大会参加者之列，也不会下场去和其他门派的弟子切磋，他就是纯粹被元倧叫上砸场去的。
林清越的战斗力，太初峰和妙音峰那些个上千岁的长老都未必及得上。
四大门派内元婴修为以上的弟子本也罕见，算上长老总的也不会过百人，一些小门派的最强修士也不过元婴而已，何况林清越还不是普通的元婴，他是玄微带出来的元婴剑修。
元倧都能想象林清越一剑砍翻碧水天好几排人的场面，就是可惜流风剑折断了，林清越暂时用不了本命剑，这一剑下去得少砍一排。
林清越自然也知道掌门是个什么打算，原本想拒绝，流风剑刚断他也没心情去出去，但是想到小师妹也要去碧水天，他就忍不住操起心来，把小师妹交给林止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的，所以还是接下了掌门给的任务。
林止行听到林清越答应掌门去碧水天的理由，都忍不住吐槽他：“你是茯苓她娘吗，茯苓那么机灵一小姑娘，跟着门派一起去碧水天能出什么问题。”
同样在旁边听着的玄微当场点头赞同了林止行，大徒弟还每天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好好照顾茯苓，可不就和茯苓的娘亲一样。
而这些事，妙音峰的弟子们都不会知道，看在他们眼中，就是又酷又帅又温柔的凌烟峰大师兄亲自来找茯苓，对小师妹也太好了，哪个峰的弟子不想有位这样风度翩翩的大师兄。
“大师兄，我们凌烟峰有自己队伍吗？”茯苓跟在林清越身后，一张小脸上满是笑意。
弟子堂的课也好，一些其他弟子组队的活动也好，她都只能蹭妙音峰的。多亏大师兄来了，她不用站在妙音峰的队伍里尴尬。
“我们凌烟峰年纪不到二十的就你一个，恐怕是没有队伍给你排。你跟我走就好。”林清越答。
于是个子才刚过林清越腰线的茯苓站进了一群长老堆里。
除了带队的隐月真人外，还有太初峰三位、妙音峰两位和素问峰造物峰各一位长老，以及太初峰的得意弟子凌虚真人和林清越。一堆金丹期的师兄师姐们都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弟子的队伍。
混在其中的茯苓只有大家的半截身高，轻易地就被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她要是不找好角度都看不到前面的路。
姗姗来迟的林止行也没有队伍可站，主动混到了林清越和茯苓的身后。
“小师妹是第一次参加群青大会，忐忑吗？”林止行拉着茯苓在队尾，低声问茯苓。
“有一点。”茯苓点头。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开紫霄宗，去看大三千界其他的地方是个什么模样，既紧张又期待。
“别担心，小师妹要是怕输，师兄可以易容成你，替你拿头名。”林止行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师兄，你和我不仅容貌不同体型不同，连性别都不同，你怎么易容成我……”这个三师兄又开始没个正经了，难怪师父想把他踹进池子里。
不过说起易容，碧水天的湘长老和陌彦确实能做到啊，湘长老连性别都能改……
第四十六章
天上白玉京
“比武的擂台离得远，大家不会仔细看的嘛。小师妹果然想让师兄帮忙？放心交给师兄。”林止行说得兴致勃勃，竟然是真的想冒充她上台比赛。
茯苓都能看见他眼睛冒出亮光来了，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兄。
“师兄，就算擂台离得远，大家也不是瞎子……”
“好了，别闹了，要上飞舟了。”林清越拖走骚扰茯苓的林止行。
紫霄宗的飞舟都是造物峰的弟子们自产的，三年一次的群青大会几乎默认成了造物峰弟子们展示成果的时候。
今年的飞舟也是新造的，有近半个山头那么大，银色的船身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飞在白云间仿若一道流光。
上了飞舟后，飞舟穿梭在云端，布置在飞舟上的法阵挡住了飞行带起的大风，只余一点微风轻轻拂过甲板，乘坐体验舒适极了。
等这艘飞舟去过一趟碧水天回来，整个大三千界都会看到它的优点，彼时来自各方的订单就会多到埋了造物峰，造物峰又要发一笔大财了。
造物峰峰主带着自己几个得意弟子站在船头介绍新飞舟，“这艘飞舟用了东方大山的千年神木作为龙骨，北海的玄铁熔铸成外仓，不仅飞行快速平稳，遭到分神期大能的攻击也绝对安全……”
茯苓对飞舟怎么造的不感兴趣，但是她看到造物峰峰主身后几个弟子的反应都很有意思，尤其是那个穿着纱衣的美人师姐，一边扶着额一边叹气，造物峰峰主说一句话的功夫她就能叹三次气，对自家峰主的行径嫌弃极了。
“那就是上一届群青大会的魁首余烟妩。”见茯苓看了余烟妩许久，宋敏敏凑到茯苓身旁低声对茯苓道。
原来这位师姐就是敏敏口中“不要脸”，三师兄口中“战斗力一般”的余烟妩师姐。看起来就是平易近人的普通师姐，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像洪水猛兽。
余烟妩似乎注意到有人在议论她，转过头来朝着茯苓和宋敏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