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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苏七七略带无奈地扬起玉臂,任由君时修将那小沙袋环绕在她的纤腰上,并在背后娴熟地打了个结。

    随后,她便依样仿照君时修方才的动作,开始练习起来。

    “夫人且坚持着,为夫去那边练剑,陪着夫人。”君时修温言说道。

    苏七七心下想着,自己着实不愿让君时修一直盯着她这颇为尴尬的动作,便轻声应道:“嗯,好,夫君快去吧。”

    约摸半个时辰过后,君时修收剑归鞘。此时的苏七七,只觉腿脚发软,娇嗔抱怨道:“这动作,可比扎马步还要难受许多。”

    “夫人辛苦了。”君时修一边把苏七七扶起来,一边轻柔地解开苏七七腹部的小沙袋,“我来之前,已吩咐小厨房给夫人炖了燕窝。待咱们回去沐浴一番,夫人喝上一碗,也好补补身子。”

    “算你体贴。”苏七七眉眼含笑,轻声嗔怪道。

    二人相视而笑,君时修牵起苏七七一同回了屋。

    ※

    两人沐浴完毕,苏七七刚端起流风送来的燕窝,便见君清悠进了院子。

    “三嫂。”苏七七抬眸,只见君清悠已袅袅婷婷地走到花厅门口,又唤了一声。

    继而转向旁边的君时修,乖巧说道:“三哥好,”说着在苏七七面前坐下:“我刚刚去给母亲请安时,去得晚了些,没见到三嫂。刚刚过来时,他们说三哥带三嫂去小花园锻炼了,我便回了院子。昨日听三嫂说要回苏家,我能跟着去吗?”

    君时修略带嫌弃地翻了翻眼眸,看向君清悠,说道:“都这般大了,还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我跟你三嫂回苏家,你跟着去做甚?”

    见君时修语气不善,君清悠顿时声音弱了几分,小声嘟囔道:“我怎么就不能去了?三嫂回门那日还是我陪着去的呢。”说着,眼珠一转,又向苏七七:“我觉得苏夫人甚是慈善,三嫂有这样的母亲真好。”

    苏七七心下了然,君清悠自小没了母亲,羡慕她母亲慈爱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便开口道:“行,你想去,便一起吧。”

    “流风,礼物都装上车了吧?”苏七七轻声问道。

    “回夫人,都装好了。”流风恭敬地回答。

    苏牧归过几日便要启程回北关,苏七七特意为大哥精心准备了诸多物品带回去。

    北疆气候恶劣、条件艰苦,大哥又常年戍守在外,鲜少回京,如今大嫂离世,往后的日子想来定会愈发清苦。

    待马车抵达苏家时,已将近午时。因知晓女儿今日回门,苏家早早便筹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君时修此前装病,婚后三日未曾陪苏七七回门,今日一同前来,也算是弥补当日的遗憾。

    身为当朝首辅,他的亲临让苏正元倍感荣耀,从迎接的礼仪到招待的规格,乃至饭食的安排,无一不准备得周全且热情丰盛。

    苏牧归的妻子已下葬有一段时日,家中的氛围近来也稍稍缓和了些。

    只是苏牧归本就性情冷淡,如今更是沉默寡言、神色冷漠。

    云氏本想多关心儿子几句,奈何这些年苏牧归在北关驻守,母子二人相聚的时光甚少,想要说说心里话,一时之间竟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嘱咐苏正元多关心关心大儿子。

    她曾委婉地向苏牧归提及,想为他挑选一个妾室,让其带到北疆,也好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然而苏牧归对此并未应允,云氏见状,便也明白儿子的心意,便不再提起此事。

    第

    24章

    君清悠的恋慕

    一家人齐聚在正厅,气氛甚是融洽。

    君时修比苏牧归年长四岁,两人性格颇为相投。

    知道苏牧归正值丧妻之痛,君时修便关切地问起北疆的诸多事宜,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云氏对君清悠这个比自己小女儿小几岁的丫头也格外照顾。

    心疼她自幼丧母,便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让她与苏七七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旁,席间不停地给君清悠夹菜。

    谁也未曾留意,君清悠的目光时不时地深深投向对面的苏牧归,眼神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恋慕之情。

    自那日陪苏七七回门,她初见扶棺归京的苏牧归,便被深深吸引。

    她是京中娇小姐,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略显粗犷却又无比英俊的男子,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男人的沉稳,武将特有的高大挺拔身姿与冷漠气质,刹那间直直扎进了君清悠的心底。

    此后这段时间,苏牧归的身影便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去,令她情丝暗生,难以自拔。

    ※

    此时,在君家田氏的院子里,君家大爷在衙门当值,唯有田氏与君凌霄、君凌洛母子三人正在用午饭。

    “娘,苏七七那贱人害得我如今出门都受人耻笑,儿子以后还怎得在外行走?昔日同伴也皆不与我往来了。”君凌霄猛地一拍筷子,满脸愤怒地叫嚷道。

    “就是,那贱人真是可恶!不同意你娶平妻,退婚便是,居然偷偷把你绑走还丢在府门口,被那么多人看见。此事宣扬出去,一时半会你是别想寻到好亲事了。”田氏也是一脸怒容,附和着儿子。

    “我看到那贱人天天在眼前晃,实在是忍不了。”君凌霄眼中满是恶毒之色,恶狠狠地说,“定要把她赶出君家才行,若不,以后他和三叔一出门,别人还不得议论我被她抛弃之事。”

    “你三叔是当朝首辅,她如今便是首辅夫人,想赶走她怕是不易。况且你祖母也对她甚是满意,此事怕是难办。”田氏眉头紧皱,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若是三叔知道她仍喜欢哥哥呢?”君凌落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阴森森地说道,“只要让三叔误会,此事是个男人怕都会介意吧?天长日久,三叔总有厌弃她的时候。”

    “对!”君凌霄接过话头,眼中露出一丝阴狠的算计,“若是让三叔看见苏七七对我旧情难忘,哼,定会休了那贱人!”

    “我今日好似隐隐听到被你祖母派去清风院的田嬷嬷来回话说,他们二人还未圆房?”田氏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君凌霄立即收起满脸的愤怒,眼眸中瞬间冒出惊喜之色,“三叔这么多年未娶妻,莫不是当真……不行?”

    说着,他咂了咂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脑海中浮现出苏七七那白皙的皮肤、娇美的面容以及玲珑有致的身段,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暗04:定要找机会将苏七七那贱人收入囊中,她那副模样,当真是个妖精,若是能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

    君凌霄心中不由激荡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田氏坐在一旁,眼神阴鸷,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到时就说她淫荡不堪,主动勾引家中子侄,看她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那字字句句如淬了毒的箭,恶狠狠地射向那个未在场的女子。

    君凌霄被母亲的话猛地拉回神智,意识到自己在母亲和妹妹面前失了态,忙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都没注意身旁的君凌落,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这些年,母亲对父亲的怨言不绝于耳,如同魔咒在府中萦绕,也没少在他们兄妹身边念叨。

    男女之事的龃龉,让年纪尚轻的君凌落也早早明白了其中利害,心中暗忖:哥哥若没了好名声,自己日后的亲事必然受到牵连。她暗暗发誓,定要寻得机会,帮哥哥出了这口恶气,让外人知道是苏七七淫荡才抛弃她哥哥。

    三日后,苏七七从老夫人的松鹤院请安出来,沿着曲折的抄手游廊缓缓走着。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三弟妹啊,”田氏快走两步追上来,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嫂子可有事?”苏七七瞥了她一眼,神色平静,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宛如覆着一层薄霜,不露丝毫情绪,只是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走着。

    “三弟妹,你既进了君家,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咱家大爷和三爷是嫡亲的兄弟,以后咱们妯娌还是要好好相处才是。”田氏跟上苏七七的脚步,语气温柔和善。

    “那是自然。”苏七七朱唇轻启,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任何起伏,脸上也依旧没半分笑意,仿若只是在敷衍着一句无关紧要的寒暄。

    田氏眼中暗恨,又接着说道:“前几日我娘家嫂子给我送了些首饰,过几日便是善郡王妃的生辰,母亲让我代表府里过去。单郡王妃家的二小姐和凌霄年岁相当,我想让弟妹帮我长长眼,给二小姐准备个小礼物。”

    苏七七心中冷笑,暗自思忖:这是想攀善郡王家的小姐,也不看看君凌霄现在是什么名声,简直痴心妄想。

    可她面上却未动声色,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故作为难地说道:“这……我怕我眼光不好,选的礼物入不了二小姐的眼,反倒误了事。”

    说着,苏七七看了眼身边的流云,流云心领神会,微微点头。这田氏平日里对自家主子向来是不闻不问,如今这突然示好,必定是有所图谋。

    只是同在一个府里住着,若说毫无往来,也不可能,自己小心着些便是。她倒要看看,这田氏此番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第

    25章

    “我替三叔好好疼疼你”

    田氏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看似亲切的笑意,那笑容却仿佛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虚假:“三弟妹客气了。咱这府里的,莫说咱这妯娌几个,便是府里的小姐也比不上三弟妹的眼光打扮。”

    这是嫉妒苏七七,穿戴皆在她们之上。

    苏七七心底暗自哂笑,这田氏今日这般热络,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眼下在老夫人的院前,众目睽睽之下,她若直接驳了田氏的面子,传扬出去总归不好,也怕老夫人因此心生不悦。

    她略作思忖,神色淡淡地应道:“那好吧,只是若是选的不好,大嫂可别怪我才好。”

    “三弟妹这是哪里话?”田氏忙不迭地摆手,声音拔高了些许,透着一股刻意的热情,“您肯帮忙,嫂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走,去我的凌寒院坐坐,你嫁进来这么久,竟还没去过嫂子的院子,这实在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周。”

    说罢,田氏款摆腰肢,当先引路而行,苏七七与流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便默默随在田氏身后,向着凌寒院走去。

    一路上,田氏看似亲昵地与苏七七说着府中的琐事,可苏七七却始终保持着一份疏离,只偶尔敷衍地应和几声。

    不多时,那凌寒院的门扉便出现在眼前。

    田氏满脸堆笑,热情地将苏七七往厅堂里请。进了厅堂,她赶忙对候着的丫鬟吩咐道:“还不去给三夫人上茶!”丫鬟应了一声,转身端了热茶上来。

    田氏亲手把茶往苏七七面前推了推,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弟妹先喝着,我去把东西取来。”说着便转身进了内室。

    苏七七不动声色地看着上茶的丫鬟退下,顺手就将茶交给了流云。

    这府里没人知晓,流云跟着苏七七多年,在医术上颇有些造诣,但凡茶水里有什么异样,她只需一闻便能察觉。

    流云接过茶水,轻嗅了几下,眉头瞬间皱紧,又凑近仔细闻了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附在苏七七耳边,轻声说道:“夫人,这茶里有迷情药。”

    田氏捧着匣子从内室出来的时候,恰好瞧见苏七七饮了一口茶,又将茶杯放下,不由心下一松,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三弟妹,快帮我看看。”说着便打开匣子,露出里面满满一盒精致的首饰。

    恰在此时,外面又有丫鬟进来禀报:“夫人,清风院有人来寻三夫人,说是院里下人好像出了点矛盾。”

    苏七七闻言,微微皱眉,作势起身:“哦,那我改日再来帮大嫂挑选。”

    田氏见状,急忙伸手按住想起身的苏七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流云是你身边得力的大丫头,让她回去看着处置就行,下人生事,惩戒一番便是。”

    苏七七面露犹豫之色:“这……那我嘱咐流云两句。”

    苏七七款步随流云来到院中,身姿优雅从容,在流云耳边低语几句,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

    流云抬眸,眸色复杂地看了看苏七七,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夫人小心些。”苏七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放心去吧。”

    苏七七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并不惧田氏。

    流云走后,苏七七整了整衣衫,又回了厅中,神色平静地与田氏一同选起首饰来,那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不一会儿,君凌霄大步迈进屋中,身姿挺拔,恭敬地向两人行礼:“儿子见过母亲,三婶。”苏七七抬眼望向君凌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凌霄啊,你三婶正帮我选首饰呢,你来帮着参谋参谋。”田氏笑着说道,眼神却有些闪烁。

    “母亲,祖母好像派人寻你有事。”君凌霄神色平静地说道。

    “那我去去就回,你陪你三婶说会话。”田氏说罢便要起身。

    “这不好吧。”苏七七也跟着起身,语气淡淡的,“我改日再过来吧。”

    “哎,你先坐着,我去回了那传话的丫鬟,马上进来。凌洛在她屋里呢,我她叫过来陪着你。”田氏连忙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急切。

    “那好吧。”苏七七作势又坐了回去,眼神却一直留意着田氏和君凌霄的举动。

    君凌霄送田氏出门的时候,苏七七趁着这个间隙,眼疾手快地将他面前的茶与旁边那一杯调换了一下。流云刚才查看过,另一杯茶是没放药的。

    君凌霄转身回去,坐回原位,眸光暗闪,脸上却带着一丝微笑:“七七……哦,三婶,是我失礼了。”他顿了顿,想起田氏刚刚已告诉他苏七七喝了茶,心中暗自想着要让药效更好地发挥作用,便想哄着苏七七再喝两口,“以前的事咱便不提了,以后你就是我三婶,我定敬你、重你。来,三婶请喝茶。”说着,君凌霄举起面前的茶杯抬了抬手。

    苏七七眸光暗闪,心中暗自欣喜,正愁不好让君凌霄喝下这杯茶,没想到他倒主动端起来了。她不动声色地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亦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又饮了一口。

    一刻钟悄然流逝,然而田氏却并未归来,君凌洛也不见踪影,就连外面的院门不知何时也已紧闭,仿若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一方天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苏七七心下明了,时机已至,便佯装疲软无力,双眼渐渐失去焦距,眼神变得迷蒙恍惚,恰似那被迷雾笼罩的湖面,让人看不真切。

    “这茶…”苏七七声音娇软。

    “七七,你好狠的心呢!”君凌霄的声音带着颤抖,似是痛苦,又似是愤怒,“当日我们定亲后,你原也是欢喜的,为何在成婚当日把我绑走?你是不是知晓我要迎娶平妻?你若不愿,与我说便是,为何要让我如此丢人?七七,我是喜欢你的,你不知道我是多期待与你的洞房花烛夜…”

    “你……你们给我下药!”苏苏声音更加娇弱。

    君凌霄冷笑,嗓音暗哑地开口:“我知道你与三叔并未圆房。”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他快步转至苏七七身边,呼吸急促,双手微微颤抖着伸向前方:“今儿我替三叔好好疼疼你,也算圆了我们之间的遗憾。”说着,便要将苏七七揽入怀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君凌霄身后如鬼魅般闪现。

    流云身姿矫健,眼神凌厉如鹰,手中的棍棒带着呼呼风声,精准地落在君凌霄的后颈。君凌霄连一声惊呼都未及发出,便轰然倒地,晕了过去。

    苏七七见状,眼中瞬间恢复清明,如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日光,锐利而有神。她利落地站起身来,问道:“人弄来了吗?”

    “弄来了,已从后窗放进田氏的内室。”流云低声回应。

    “把君凌霄也丢进去。”苏七七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怜悯。

    “是,夫人。”流云应了一声,俯身扛起晕倒的君凌霄,如同拖着一袋毫无重量的谷物,大步拖进了田氏的内室。

    出来之前,她手法娴熟地在君凌霄身上点了两个穴位,确保不一会儿君凌霄就会苏醒,而那时,药效也该发作了。

    随后,流云将内室的门轻轻关上

    “我们从后墙出去。”苏七七轻声说道,身形一闪,率先向着后墙奔去。

    苏七七自幼习武,翻墙对她而言并非难事,二人如同两只轻盈的飞燕,翻墙而去。

    第26

    章

    一尸两命

    小半个时辰后,松鹤院外田氏迎着下朝归来的君时修、君玉珩两兄弟走过去。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边走边说道:“三弟,随我去接三弟妹吧,她正在我房里呢。这不是过两日便是善郡王妃的生辰,我便让她帮我选件送给善郡王家二小姐的礼物。”

    君时修此番本是去老夫人院里寻苏七七的,却被田氏拦在院外。

    得知苏七七在凌寒院后,虽心下有些不悦,不愿苏七七与田氏过多往来,但念及妯娌之间也不可能毫无交集,便随着田氏和君玉珩一同前往接人。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凌寒院门口,却见那两扇朱漆大门紧闭着。

    “这门怎么还关上了?”田氏故作疑惑地轻声嘀咕,而后伸手轻轻推开门。

    一行人沿着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待到了正房跟前,却发现正房的门亦是紧紧闭着。

    “咦?三弟妹呢?刚刚还在和霄儿说话呢。”田氏再次出声,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得意。

    君时修双眸之中寒意渐起,心中隐隐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此时,屋内忽然传出女子的哭喊声以及男人的嘶吼声,那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

    “这……这……”田氏佯装受惊,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三弟妹不是还喜欢霄儿吧?两人怎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君玉珩已是满脸怒容,心急如焚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君时修眸光冷冽,脚步却未急着往前,反倒是田氏心急如焚,第一个冲进了屋子,君玉珩紧随其后。

    君时修稳了稳心神,仔细听了听那声音,那声音并非苏七七的。并未随两人进屋,转身离开了凌寒院。

    田氏二人直奔内室,只见床上一女子正痛苦地哭喊着,而君凌霄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一股疯狂的气息,光着身子拽着那同样赤身裸体且浑身是血的女子,还在继续着那疯狂的行径。

    “这……这是怎么回事?霄儿,快停手!”田氏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床上浑身是血的女子身上,待看清那女子是那叫青青的姑娘,而非苏七七时,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看着浑身是血的模样,想必孩子是被君凌霄弄掉了。

    “我的孙子哎!”田氏绝望地哭喊起来,那声音凄厉而悲怆,仿佛要将这屋顶掀翻。

    君玉珩站在一旁,脸色黑沉得仿若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见到儿子这般不堪入目的场景,他气得浑身发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住君凌霄,怒喝一声:“你这逆子!”便将其像扔破布一般甩到地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摔疼了的君凌霄,眼神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那原本疯狂迷离的目光中渐渐有了几分理智的光彩。

    君时修回到清风院时,苏七七正在小花厅悠然自得地吃着点心、看着画本子。

    听闻声响,她抬眸,笑语盈盈道:“夫君回来了,午饭即刻便好,你先去换身衣衫,歇一歇。”

    君时修身着枣红色朝服,衬得他气质温润了些许,可细细瞧去,他脸上仍有未消的怒色。

    “凌寒院的事,可是你做的?”他开口问道。

    “什么事?凌寒院出事了?哦,方才大嫂让我去帮她挑选首饰,尚未挑好,她便去了母亲院里,我便回来了。”苏七七睁着美眸瞧着君时修。

    “罢了,那等脏事不提也罢。”君时修也未再追问,只道:“我去换件衣袍。”

    “嗯,夫君去吧,我等你吃饭。”苏七七应道。

    待君时修转身离去,苏七七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君凌霄是君时修的亲侄子,那女人腹中所怀亦是他的亲侄孙,她不敢确定君时修是否会因此埋怨于她。

    再者,即便她说大房算计于他,也无确切证据,总不能将那下了药的茶端到他眼前,大房也定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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