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君玉珩也连忙跟着表态:“苏大人、云大人,在下在此给苏家赔礼了。实是我教子无方,我们正与七七商量,先在君府住下,等那逆子回府,再重新完婚。虽说此事有些不妥,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可七七却执意要嫁我三弟,这实在是乱了套。还望苏大人、云大人、苏夫人劝劝七七。”苏家父母和云泽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云氏心急如焚,赶紧转身问女儿:“七七,你当真要改嫁君首辅?可他身子不好……”话到嘴边,云氏还是顾及着君家的颜面,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苏七七轻轻拉了拉云氏的手,眼神坚定:“娘,爹,二舅舅,此事是我愿意的。君凌霄做出逃婚这等事,自不配我再嫁与他。君首辅即便身子孱弱,也非君凌霄可比。”
“可君首辅年岁也不小了……”君时修已然二十有九,说是个老男人也不为过。苏七七却正值芳龄,仅仅十八。
这年岁的差距犹如一道鸿沟横亘在云氏心间,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况且如今外面传言纷纷,都说君时修虽有大才,却也身患隐疾,恐命不久矣。
云氏只要一想到这些,眼眶便忍不住泛红,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呢?
在她看来,他们二人实在不是良配,这门亲事绝对不行,她定要想个法子阻止此事,绝不能让女儿跳入这火坑之中。
“娘,”苏七七凑近云氏,压低声音说道,“君时修的重病另有隐情,女儿已探听得确切消息,他绝不会如传言那般命不久矣,您大可放心。再者说,年长些的男子懂得疼人,这对女儿而言,或许并非坏事。”苏七七轻言细语地安慰着云氏,眼中透着坚定。
见云氏仍有犹疑,苏七七又继续道:“娘,今日我既已踏入君家这道门,若是就这么回去,往后便只能上山去做姑子了。娘,难道您忍心看着女儿去当姑子吗?”
云氏面露不忍与挣扎之色,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选择支持女儿的决定。
云泽听力向来过人,苏七七与云氏的这番低语自然落入他耳中。
他暗自叹了口气,虽心有无奈,但想到外甥女的倔强与坚定,也默默认可了她的选择。
苏尚书见夫人已然同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本就不希望与君家彻底闹僵,毕竟君时修是内阁之首,虽传言其病重但谁知道有没有好起来的一天?
两家又同在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闹得太僵对谁都没好处。
君老太爷和老夫人此刻也走上前来。
先是一番赔礼道歉,言辞恳切,随后询问道:“不知苏大人、苏夫人对此事有何想法?”
云氏神色一正,朗声道:“那便依我女儿之言,改嫁君首辅。此事本就是你君家的责任,君首辅作为君家现任家主,担起这个责任,也是理所应当。况且,我女儿能在他病危之时,不离不弃,愿意照料于他,这份心意,你们君家也该看到。只望日后,君首辅能善待我这女儿,莫要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苏尚书整了整衣袖,神色庄重地开口道:“我女儿既已表明心意,愿为君首辅冲喜,此等行为乃是深明大义之举,也是为圣上分忧。”言罢,他对着皇宫方向抱拳行礼,继而转向君家众人,“我苏家自当全力支持。”
“如此,我这便派人去把时修请来,只要他同意,我君家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爹……”君玉珩面露焦急之色,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君老太爷一声怒斥打断:“住嘴!”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让田氏也吓得浑身一颤,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没敢再说出半个反对的字,只能暗自咬唇,不敢再多言语。
※
此时,在君家的清风院,君时修正安然坐在茶桌前,慢悠悠地品着茶,一派闲适。
听着文竹的禀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听闻喜堂那边传来君凌霄逃婚的消息后,他心中了然,料想父亲定能处理妥当,便也没打算出去。
毕竟,在众人眼中,他如今是个将死之人,不便轻易抛头露面。
此刻,听着文竹的讲述,他不由觉得世事奇妙,大有“人在家中坐,媳妇自然来”之感。
那苏七七,他曾偶然见过,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又正值芳华妙龄。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样一个姑娘,为何非要改嫁给他这个老男人且被传言快要病死的病秧子。
恰逢此时,门外小厮高声禀报:“首辅大人,老太爷让您去前面喜堂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文竹应了一声,屋内随即传来君时修两声虚弱的咳嗽声,更衬出他的病弱之态。
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情,准备前往喜堂。
第5
章
拜堂成亲
君时修在文竹的搀扶下,步履略显蹒跚地来到了喜堂时。
已面色苍白如纸,细密的汗珠微微沁出在额头,整个人看上去虚弱不堪。
众宾客见这位久未露面的首辅大人现身,皆匆忙行礼,口中高呼:“参见首辅大人!”
君时修赶忙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诸位今日来参加我君家喜宴,不必如此多礼。”
众人闻言,便收起了礼数,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通道,不过却依旧留在喜堂,谁也不想错过这场难得一见的热闹,毕竟君家出了这样的稀罕事,实在是千载难逢。
文竹小心翼翼地将君时修扶到喜堂的高座上坐下。
君老太爷也回到刚刚在高堂的座位,紧挨着君时修,然后压低声音,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末了,轻声询问他的意见。
君时修听闻,微微挑眉,目光投向苏七七。
只见那少女面容娇俏,身姿亭亭玉立,面对众人的注视,她不卑不亢,甚至还对着君时修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不知为何,向来不近女色、性情冷淡的君首辅,此刻却被这一个微笑和少女那灵动的双眸触动,面颊竟微微泛起热度,心中也涌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君时修目光温和地望向苏七七,缓声道:“苏姑娘既然如此高义愿为为君某冲喜,这份心意,君某便收下了。”
君玉珩在旁听闻,满脸急切地说道:“三弟,你……你这是同意了?”
“是,我君时修愿娶苏七七为妻。”君时修深吸一口气,费了些力气,将声音说得格外郑重、响亮,让在场众人都能清晰听闻。
苏家人听到这话,面色尚算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君时修说完,便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苏尚书、云氏以及云泽行了一个晚辈礼,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见过二舅父。”
这三人见状,心中一时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毕竟在朝堂上威风八面、呼风唤雨的君首辅,何曾有过如此谦逊温和的模样。
苏尚书率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步,伸手虚扶:“贤婿,你身子不好,快坐着吧。”
“谢岳父。”君时修刚刚那一声“岳父岳母”喊出口时,尚有些许生涩,但此刻再叫“岳父”,已然明显坦荡自然了许多。
君老太爷目光缓缓扫视一圈苏家和君家的众人,斟酌着开口道:“只是如今这吉时已过,这婚礼是改日再办,还是……”
还未等众人回答,苏七七便清脆地说道:“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只要人对了,我不在乎这些。”
云氏闻言,神色略带尴尬,赶紧伸手拽了拽苏七七的衣袖,嗔怪道:“你这孩子……”
苏七七却不以为意,只是盈盈立在那里,眼神坚定地望向君时修。
“管家,吩咐人去买喜服。”君老太爷高声喊道。
君家管家应是,领命而去。
君时修站起身,朝众人抱拳道:“请诸位稍候,在下去稍稍整理一番,换了喜服,便回来同苏小姐拜堂。”
说罢,便在文竹的搀扶下,往喜堂旁的偏厅走去。
君家的下人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路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离府最近的成衣铺,挑了店中最好的喜服买了回来。
不到半个时辰,君时修便已穿戴整齐。
一番整理后,他原本的虚弱、苍白之色褪去了不少,显得精神焕发。依旧在文竹的搀扶下,稳步来到喜堂之上。
地上的红盖头早已被云氏捡起握在手中。
君时修从云夫人手中接过大红的盖头,亲手为苏七七轻轻盖上,而后转身对苏尚书、云氏和云泽说道:“请三位长辈上座。”
待君老太爷、老夫人以及苏家长辈依次坐定,一旁的喜婆便眉开眼笑地唱起了礼:“一拜天地!”
……
婚礼终于在一片热闹喜庆的氛围中继续进行完了,最终,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
君时修则转身前往后院宴席,去答谢前来道贺的宾客们。
君时修缓缓举起酒杯,未及开口,喉咙间先泛起一阵痒意,禁不住轻咳两声,那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仿若风中残烛般惹人怜惜。
他微微欠身,目光诚恳地扫过席间众人,歉然道:“在下身子不适,实在力不从心,这一杯薄酒权当给诸位亲朋好友赔罪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多多见谅。”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脸上满是关切与理解之色。“首辅大人客气了,您身体欠佳,赶紧去洞房歇息吧,莫要再劳神了。”有人高声说道。
君时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感激,又似是自嘲:“承蒙各位厚爱,君某陪诸位一杯,聊表心意,而后便回去歇息。”
言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却引得他又连咳两声,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愈发显得没有血色。
他将酒杯递向身旁丫鬟递过来的托盘,随后双手抱拳,向众人行了一礼,身姿略显踉跄地在文竹的搀扶下,缓缓朝着清风院的方向而去。
“哎,但愿那苏姑娘当真是个旺夫的呀,首辅大人这般年轻有为,可得快点好起来才是呢。”有人轻声感慨着,话语里满是期许。
“是啊,圣上眼下最牵挂的事儿,怕就是君首辅的身体了。你没瞧见那院正大人,天天往这君府跑呢。”另一人赶忙附和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那或担忧或期待的话语声,时不时地传入君时修的耳中。
他脚步未停,只是微微垂眸,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在文竹的搀扶下,继续朝着清风院的方向慢慢走去。
第
6章
洞房
清风院的卧房门“吱啦”一声被缓缓推开,紧接着便传来君时修两声虚弱的咳嗽声。
君时修在文竹的搀扶下走进喜房后,便抬手示意文竹退下。
此时,喜婆赶忙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地说道:“新姑爷、新娘子,这洞房花烛夜的吉时可不能误咯。”
苏七七心道,吉时早过了,喜婆这是唱顺嘴了吧。
说着,她先将苏七七从喜床扶至桌边,又转身去取来合卺酒,分别递到两人手中,嘴里念叨着:“夫妻同饮合卺酒,恩爱绵长到永久。”
君时修隔着盖头望了苏七七一眼,两人一同举杯,将那象征着婚姻盟誓的合卺酒一饮而尽。
喜婆见状,又笑着从旁拿过秤杆,递到君时修手中,轻声道:“洞房花烛映华堂,挑起红绸见娇娘。”
君时修依言挑起苏七七的盖头,烛光摇曳之下,苏七七的面容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而苏七七则微微垂首,双颊泛红。
待这些仪式一一完成后,君时修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对喜婆及一众丫鬟说道:“你们都退下吧,今日也累了,下去领赏休息。”
喜婆和丫鬟们连忙屈膝行礼,鱼贯而出,轻轻带上房门,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这对新人。
待人都退下后,君时修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躯摇晃不稳,几近站立不住。
苏七七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这位病弱的夫君往喜床走去。
目光触及眼前那鲜艳夺目的大红喜被,以及绣着百子千孙图案的喜帐,苏七七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更深的红晕。
她轻轻地将君时修扶着在床沿坐下,自己也缓缓在他身旁落坐。
君时修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苏七七,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歉意:“嫁与我这个废人,委屈夫人了。”
苏七七心中暗自思忖:“装得还挺像模像样,前世都能跑到悬崖下去寻我,我就不信君时修真的病得那般严重,肯定是另有隐情才装病。不过,自己初来乍到,此时自然不会去拆穿他。”
于是,她轻声说道:“夫君这是哪里的话,能与夫君这般人中龙凤结为连理,是七七的福分。夫君年轻有为,往后七七定会悉心服侍,夫君定会早日康复。”
“借夫人吉言了。”君时修说着,又低低咳嗽了两声,“我这身体太过羸弱,娘子若是累了,便去将凤冠卸了,咱们也好早些安歇。”
一时间,静谧在屋内蔓延开来。君时修莫名地觉得,平日里觉得挺宽敞的卧房,此刻竟显得格外狭小逼仄,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暗自苦笑,自己堂堂首辅,往昔何时不是从容淡定、波澜不惊,怎的如今面对这小女子,竟有些莫名的局促与不自在呢?
苏七七倒是表现得相对镇定从容。
她轻声应道:“好。”随后款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抬手缓缓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头饰,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她并未留意到身后的君时修,而君时修的目光正静静地落在她的背影上,眼神中悄然暗了几分。
卸完头饰,苏七七起身,将外面那身鲜艳的大红喜服轻轻脱下,搭在房间的屏风之上,接着转身回到喜床前。
她凝视着君时修,柔声道:“夫君身子不适,我来帮你宽衣吧。”
君时修轻声应道:“嗯,好,多谢夫人。”
苏七七微微红着脸,轻轻将君时修扶着站起身来。
她的双手带着一丝颤抖,缓缓伸向君时修的衣带,手指轻柔地捏住那精致的结扣,小心翼翼地解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与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这位看似虚弱的夫君。
苏七七目光专注而又透着一抹羞怯,偶尔抬眸看向君时修,只见他面色苍白却难掩英俊之态,一时间,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随着衣带慢慢松开,君时修的外袍敞开,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
苏七七轻轻地将外袍褪下,转身走到屏风旁,把外袍挨着自己的喜服搭好。
整个过程安静而温馨,唯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交织回荡。
待苏七七将君时修的喜服在屏风上放好,缓缓回到床边时,却惊愕地发现君时修已然躺在了喜床的里侧,被子盖至胸口,此刻正侧身面向她,轻声说道:“夫人,今日也辛苦了,早些歇下吧。”
稍作停顿后,他又略带苦涩地开口:“唉,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在这洞房花烛夜,实在是委屈夫人了。”说话间,脸上满是惭愧之色。
苏七七微微一怔,不过也只是瞬间的惊讶,随即便在喜床的外侧轻轻掀起被子一角,侧身躺了进去,同时扯过被子盖好身体,温言安抚道:“夫君不必为此抱歉,我觉着夫君很好,并不觉得委屈。况且,夫君的身子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君时修并未听出苏七七没听懂他口中的“委屈”是何意。
“多谢夫人体谅,那便早些安歇吧。”君时修嘱咐一声,随后缓缓转过身去,目光悠悠地望向头顶那绣着百子千孙的大红喜帐,静静地凝视了片刻后,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苏七七见状,也微微调整了一下睡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好双肩,随后同样闭目安歇。
室内的烛火依旧闪烁跳跃,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待察觉到苏七七呼吸均匀平稳,已然睡熟后,君时修缓缓侧过头,静静地凝视着身旁容颜娇美的女子。
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下几缕银白的光,轻柔地落在她的脸庞上,更衬得她眉眼如画。
君时修突然感觉素来冷静自持、波澜不惊的自己,身体却莫名起了异样。
他不由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自苦恼起来:这无端端地娶了这样一位美娇娘回家,日后可该如何是好?
说起这君时修,他身为首辅,既年轻又有能力,向来是世家小姐们倾慕的对象。
可若论及他为何性情冷淡,直至如今才娶妻,这其中缘由,倒真有些令人羞涩难以启齿。
第
7章
君时修的烦恼
话说当年,君时修正值十五六岁的青春年少,正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之时。
一日,他与几位世家子弟一同出城狩猎,在山林中竟遭遇了一只凶猛的老虎。
君时修自幼习武,身手不凡,便与另外两位也有些功夫的伙伴一同奋起与那老虎搏斗。
激烈的打斗中,尽管三人最终合力击杀了老虎,可也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浑身伤痕累累。
三人里,君时修的功夫最为出色,故而在战斗中总是冲在最前面,所受的伤也最为严重。
在一次猛虎扑击时,君时修腾身躲避,却还是被那老虎的利爪抓到了大腿内侧,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回府之后,时任首辅的君老太爷赶忙请来了太医院的陈太医为君时修医治伤口。
由于受伤的部位较为隐秘,年少的君时修不免羞涩,便将君老太爷、老夫人以及身边的丫鬟小厮统统赶出了房间,只留下陈太医一人在屋内。
待到其他伤口都处理完毕,陈太医的目光落在君时修中裤上那大腿根部血迹模糊、紧紧贴着皮肤的地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君公子,可是伤了要害之处?”
君时修闻言,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就是大腿根部被老虎的爪牙抓伤了。”
陈太医听后,神色凝重道:“那也不可小觑,赶紧脱了裤子,让在下仔细瞧瞧,可别有其他隐伤。”陈太医本想说看看是否伤到那处,但见面前少年满脸羞涩,便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君时修扭捏地开始褪去中裤和里裤,或许是因为心中慌乱,手指不小心刮蹭到了那处,竟瞬间有了反应…
君时修顿感异样,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羞得他双目赤红,急忙用刚脱下的裤子慌乱地将其盖住。
然而,身旁的陈太医目光敏锐,早已将这一幕看了个正着,不禁瞪大了双眼,惊叹道:“小公子你这实在是……~~呐!恕在下多言一句,小公子日后娶妻,可要寻个身子高大健硕些的娘子,那些身量娇小柔弱的小娘子,怕是承受不住小公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