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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林婉婉:“河间王府支持哪个王爷?”

    祝明月:“这还用猜,谁当皇帝他们支持谁。”

    军权敏感,吴岭父子提前下注,一个不好就是一场兵祸,吴姓宗室内耗,几方一块报销。

    祝明月:“现在吴七有的作难了。”

    林婉婉:“他难什么?”

    祝明月:“皇权交接时,恰逢军权交接,充满了变数。”

    吴岭辈分高但同样年纪大,趁着皇帝皇帝春秋鼎盛时,把位置交给吴越。

    吴越没多大野心,也不是多事的。有他两人保驾护航,南衙军权顺利交接。

    大吴最精锐的兵力,就能一直保存在吴姓宗室之中。

    就算新帝上位,吴越的翅膀也硬了。

    祝明月:“我先前以为这场大戏,至少等懿德太子家几个小王长大,才会正式拉开帷幕,结果……”

    齐王府一场满月酒,提前刺激到了皇帝。

    吴皓是众望所归,不管自身政治倾向如何,都在皇帝面前做足孝子样。朝野内外名声都不错。

    生前无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

    吴愔却是另一个极端,骄奢淫逸,论起名声来,大概也就比杨守礼强些,向来不得皇帝喜爱,亏得殷博瀚能昧着良心夸。

    但谁叫轮到他了呢。

    大吴以人治为主,未来若是这样一位综合素质堪忧的人上位,只会觉得前途无亮。

    皇亲国戚哪会在意生民的苦难,不管皇帝是谁,都不耽搁他们的富贵生活。

    林婉婉双手托腮,“这时候立太子,是不是就能平息风波?”

    祝明月:“立谁,齐王?”

    林婉婉头摇得像拨浪鼓。

    祝明月:“可立太子的事,绕不过他。”

    立嫡立长,只要有眼睛都能分辨;立贤,你说谁是贤,标准是何?

    尊重礼法,乱子在往后;不遵礼法,乱象近在眼前。

    第

    1147章

    情报对账

    一个近点的坑,一个远点的坑,以现在的人均寿命而言,大部分人看不到国破家亡那一天。

    皇帝是一个政治符号,不是说好人就是好皇帝,亦或坏人就一定做不好皇帝。

    但吴愔不曾在吃喝玩乐之外,展现出一丝政治才华。

    着实不让人看好。

    如果他有范成明的自知之明,搭配上几个能臣,反倒是件好事。

    可惜没有如果。

    祝明月叹道:“太子之位,既可以巩固君权,也可以限制君权。”

    林婉婉嘴角抽一抽,“我只听过,皇帝因为没太子而着急的。”

    祝明月:“你说的是没儿子的情况,皇帝儿孙有的是,当然不着急。”

    “东宫有完整的官僚系统和独立的军队,当今陛下想做大事,自然不喜有人掣肘。”

    所以一直不立吴皓为太子。

    真正的东宫太子,有自已的党羽。

    他的军队就在皇城边上,一旦父子之间有嫌隙,说不定清君侧就变成清君了。

    林婉婉苦恼道:“那我们怎么办?”

    段晓棠两手一摊,“离这个王那个王远些。”

    范成明的说法,是当前最稳当的策略。

    高门大族都在一个姻亲圈子里,斩不断理还乱。

    但三人“一穷二白”,只要不往上凑,旁人不会找她们。

    她们身上打着河间王府的烙印,一般人不会找上来。

    背靠大树不仅好乘凉,还省心。

    临到傍晚时,王永志代白秀然来传信,说她明日一早过来。

    小院人各有一摊事务,白日大多不在家。

    白秀然想找人,只能挑早晚两个时段来。

    林婉婉:“秀儿忽然找人做什么?”

    祝明月:“还能为什么,正好看看她那儿有什么说法。”

    白秀然和徐家的立场,可能不关心殷博瀚的下场,但绝不会忽视夺嫡的风波。

    次日一早,戚兰娘赵璎珞先出门。

    三人慢吞吞地在家里吃早饭,段晓棠也不着急去营中。

    徐家的马车到门口,白秀然穿戴得珠光宝气,连带着还有在襁褓中睡得昏天黑地的徐六筒。

    段晓棠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白秀然:“回家,父亲想六筒了。”

    这个家自然是白家。

    算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朋友。

    白秀然把徐六筒放到炕上,任他继续睡觉。

    这孩子是个心大的,估计都不知道白秀然把他打包出门了。

    白秀然长话短说,“殷相公十之八九要死了。”

    祝明月:“他家发丧了?”

    两家地位天差地别,又有旧怨,报丧不可能报到小院来。

    两人眼神一对,瞬间明白消息差了。

    白秀然说的是概率,祝明月笃定殷博瀚已经去世,立刻开始情报对账。

    白秀然:“昨日父亲传信,说殷相公坏了事,去不了且末。”

    殷博瀚如今的情形,已经算坏的。再坏就是以命抵事了。

    “后来又有徐家的旧交上门,说……”

    祝明月:“他和齐王有牵连。”

    白秀然:“人什么时候走的。”

    祝明月:“昨……前天半夜,吴七的消息。”

    再问道:“懿德太子原先的门人举报的?”

    白秀然点头,“嗯。”

    祝明月也不细问,“现在是三小王的人。”

    白秀然再点头,“嗯。”

    祝明月:“何必呢。”

    白秀然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几个孩子才多大,现在谈储位太早了。

    不能等他们这些脱离出来的旧人,逐渐洗脱标签吗!

    祝明月:“但这时候不拦一把,齐王恐怕真要做太子了。”

    巧克力味的便便和便便味的巧克力,哪个都不想沾。

    祝明月问道:“怎么说?”

    问的是白秀然的来意。

    白秀然:“不能再对殷相公穷追猛打,最好提都不要提。”

    段晓棠:“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祝明月问道:“前几日齐王府办百日宴,白家去了吗?”

    白秀然:“我嫂子去尽了礼数,礼物没越过齐王的嫡子。”当是普通的亲戚往来。

    “现在想来,齐王府还是太高调了。”

    白家惯来闷声发大财,不大认同这般张扬的行为。

    “大事”当前,更该谨慎。

    白秀然:“我出门前派人去殷府跟前晃了一圈,没有动静。”

    祝明月:“天气虽然凉了,但秘不发丧也拖不过三五日。”

    白秀然:“殷相公发丧之日,朝中恐怕有一番动荡。”

    林婉婉:“就不能过点安生日子么。”

    白秀然叹口气,“难。”

    这次的风波再落到徐家头上,就不是徐父再贬官能消弭的。轻则父子二人其中一人辞官,重则……

    有的人小富即安,有的人拼上性命也要搏一场富贵。

    林婉婉吐槽道:“年轻人赌一把能理解,他那么大年纪,就算赌赢了,能享受几年?”

    段晓棠:“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双方早有准备,不必再多说。

    白秀然抱起徐六筒,母子俩就要归宁。

    祝明月使人抬出两箩筐菜蔬,介绍道:“庄子上新送来的,带去给家人尝尝鲜。”

    赶早来,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白秀然笑道:“却之不恭了。”

    让人挂在随行的车厢后。

    段晓棠赶到营中,得知韩腾刚下了一道命令,待他从南衙回营便要升帐议事。

    营中所有将官均需出席。

    同样的命令,出现在诸卫大营中。

    韩腾坐在帅帐上首,打量帐中齐齐整整的将官。

    右武卫除了大将军是个老的,其他将官普遍年轻。

    年轻人有冲劲,但没经过事。

    韩腾慢悠悠道:“大营休整期间,你们也莫太放纵,下衙休沐只想着玩乐。”

    “武艺不足的多训练,谋略不足的多看书。自今日起,半个月内,营中将官和军土一块训练。好生熟悉熟悉你们手下的人。”

    “元正,你来负责,每日点卯。”

    吕元正咬着腮帮子应道:“是。”

    估计后背快被人盯烂了。

    没把将官们拘在营中,只让他们每天家里大营两点一线,是韩腾最后的慈悲。

    尹金明等人草根出生,反倒不虞卷进风波里,他们差点资格。

    反倒是那些将门出身的子弟,这种时候格外危险。

    吕元正补充道:“半个月后大比,哪部表现优异,营中自有奖赏。”

    大饼张口就来,细则待会让庄旭补足。

    第

    1148章

    畏罪自杀

    也就右武卫将官,习惯了出勤,才能做到这一点。

    吕元正:“这段时日什么宴会、马球赛,能推则推,练兵才是第一要务。”

    众将官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是。”

    出了帅帐,刘耿文若有所思道:“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呢。”

    李开德:“哪里不对?”

    刘耿文:“有点像当初在绛州城外的情形。”

    一切向好时,忽然刹车。

    尹金明:“又没有第二个……”懿德太子。

    几人对朝中的风云不清楚,但明白营中此举,是为了把将官们拴在大营里,不出去招摇。

    段晓棠从后头过来,交代几人,“好生练兵,头彩的实惠要落到手里。”

    尹金明拱手道:“是。”

    段晓棠发了话,他自然要做到。

    右武卫大营内再是热火朝天,从外头看也是一切如常。

    相娑罗因为初入营,尚未分配直属军土,加之日后的工作内容,被安排到小校场,和庄旭等文职将官一块训练。

    出乎意料的,还添了一个名额——范成明。

    庄旭认命地穿上盔甲,仰头看天,“我从不出去惹事生非,为何沦落到和你一个地步。”

    范成明一点没有被点名的尴尬,“菜是原罪。”

    范成明对加练没意见,但对训练内容有异议,“不能先练骑术吗?”

    临时客串“教官”的温茂瑞毫不留情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再说你以为自已骑术很好么。”

    “你和孙世子八百里加急跑辽东,不是绑在马背上才过去的吗。”

    庄旭幽幽道:“范二骑术不一定优秀,但对自已够狠呀!”

    范成明气得跳脚,“谁说我是绑马背上去辽东的!”

    污蔑,纯纯的污蔑。

    消息来源孙安丰,低头整理盔甲上的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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