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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葛寅和秦景的到来给她们带来一个新世界,名为——江湖。但凡穿越时附带系统或者金手指,说什么都要去闯一闯,谁不曾羡慕过快意恩仇的侠客。

    可偏偏她们都只是寻常人,出生在秩序稳定的世界,长安即使有种种不公,但它到底有通用的秩序。

    而江湖,恰恰是最混乱无序的地方,规则只有一条——弱肉强食。葛寅秦景混得如鱼得水,因为他们是强者,一力破百会。而她们三人恰恰属于弱的那一类。

    出了小院,葛寅状似无意说道:“我看他们三人长得不像,不大像亲戚。不过同乡应该没错。”三人和周围人行事思维都不同,“小妹机灵古怪,兄弟沉稳担当,长姐性情坚韧。”

    祝明月长相明艳,多才多艺,坚韧已是很委婉的说法。不似其他女子平和,甚至有些偏执。

    秦景不知有没有听懂,“他们三人性情各异,却彼此容忍适应,日子过的喜乐红火。”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

    第69章

    田螺姑娘

    林婉婉看着祝明月问道:“西厢的病号怎么办?”

    照以前的经验自然是感谢一番,送上不菲的金钱,在一定范围内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总之好聚好散。

    但现在把她放出去反而是危险,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一个小乞丐别说财富,连食物都未必能留住。

    祝明月冷起心肠,“她做乞丐多久了?”借此评估是否职业乞丐,以及背后的风险。

    “她叫戚兰娘,不是乞丐。”林婉婉将来历道来:“原来是汝州农户,家乡遭灾出来逃荒,路上和族人失散了,稀里糊涂到了长安。”

    “在野外还能采些野菜野果充饥,进了城才是衣食无着。本来想找路出城,阴差阳错遇上祝总。”

    戚兰娘的情形和她们相反,三人到了野外才是真的抓瞎。

    出身农户,能识别野菜野果,段晓棠思索一会,“她应该会种地吧?”

    “肯定比我们会,”林婉婉一唱一和,“明月,我们不如把她留下来的,家里的杂活有人做,我们才能做自已的事。而且她能挺身而出可见心地好。”

    心好是最没有根基的理由,不过既然段晓棠和林婉婉都同意,祝明月也不会反对。

    三人一起到西厢,祝明月先进去,坐在榻边的小几上,开门见山,“我叫祝明月,昨天是你救了我。”

    戚兰娘四肢蜷缩在被子里,低头道:“我没能救得了你。”声音越说越低。

    “当时的情况,能站出来的就是勇土。”祝明月歪头看着她的眼睛,真诚道:“谢谢你。”

    被子下戚兰娘手抓着衣角,有些紧张羞窘,“不用谢。”

    祝明月接着问道:“你多大了?”

    “十六岁。”

    “我这里有份活计,做些家务,后院有一小块菜地需要侍弄。吃住四季衣裳全包,每个月工钱一百文。”祝明月可没有盘剥童工的负罪感,“你愿意做吗?”

    “太多了。”戚兰娘不敢相信,家务和地里的活还需要特意请人做?这里是长安,也许和乡下不一样。“有吃住就好。”甚至觉得自已还是有些高攀,这里的伙食显然比以前家里好多了。

    林婉婉觉得戚兰娘太实诚,冲进来,“这是你该得的,我们家里的活很多,可能还有临时任务,到时你做都做不过来。”让祝总想起资本家还有良心这种事可不多。

    戚兰娘不怕做活,只怕没活,“我能做。”

    “我家一共三口人,介绍一下,这是老三林婉婉,”指着最后进门的段晓棠,“老二段晓棠,你叫他们晓棠婉婉就好。”

    祝明月站起来,“叫我明月,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上工,先从轻省的活计开始。”

    天光刚刚大亮,段晓棠晨跑回来,手上提着褡裢,里头是顺路买的早饭。推开门只见戚兰娘舞着扫把将落地扫到一处,打算拿到厨房引火。

    段晓棠急忙将扫把夺过来,“怎么起来了,伤还没好呢。”

    戚兰娘失去扫把,顿时茫然无措,“扫地不累的。”

    段晓棠看她真没有疲累的模样,将扫把还回去,“行,把叶子弄厨房去。然后洗手过来吃饭。”要维护自尊心,不能让她觉得在这家里没用。

    段晓棠将早饭摆好,到后院敲门,“美女们,起来吃了早饭再睡。”

    林婉婉拉过被子盖住脑袋扭来扭去,不多时顶着鸟窝般的乱发穿着睡衣拉开屋门,旁边房间的祝明月亦是同样的打扮,唯独用发簪将长发随意挽个纂固定,显得正式些。刚开始还要好生整理一番仪表,后来想到家里就三个人,知根知底。

    唉,放过自已吧!

    不是段晓棠爱故意扰人清梦,实在条件不允许。

    饭菜放凉了没有微波炉,重新烧火加热更加麻烦。

    只能让两位“懒虫”大清早“亲自”起来吃早饭,吃完后愿意洗漱做事还是回去睡觉,全凭意愿。

    戚兰娘看她两不修边幅心下吃惊不已,哪怕从前在家中也不敢这么随便。不过看三人习以为常的模样,也不多言。

    段晓棠坐下,指着桌上的食物,“今天吃烤饼,不知道兰娘的口味,随意买了些。以后有想吃的告诉我。”

    戚兰娘鼻子闻着食物的味道,低下头,“我都吃的。”

    烤饼快捷方便,林婉婉吃完站起来,准备睡回笼觉,“碗筷放厨房,待会我洗。”

    戚兰娘急急道:“我来洗。”

    评估一遍戚兰娘的伤情,可以承受。林婉婉点点头,“好吧,谢谢兰娘了。”

    祝明月舀水洗漱,想到戚兰娘发黄的头发,果然是个黄毛丫头,十六岁还没初中生健壮。“家里有黑芝麻么?”

    段晓棠回忆一番,“有。”

    “想吃黑芝麻汤圆。”祝明月点菜。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段晓棠随口一问。

    祝明月拧了拧帕子,“偶尔换换口味。”

    黑芝麻汤圆又不是难做的点心,只是炒制黑芝麻再磨粉,程序麻烦些。段晓棠盘算着这次多做些,以后做点心或者直接冲泡都好。

    如果说祝明月有火力不足恐惧症,林婉婉是经费不足恐惧症,段晓棠则是食物不足恐惧症,妥妥的仓鼠病晚期患者。

    戚兰娘的行动力让三人不住惊叹,深刻认识到以前书上说古代劳动妇女勤劳朴实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的落叶废物利用在厨房引火,以前隔三差五才擦一次的家具每天程光瓦亮。

    不知是时候到了还是种田有方,后院的种子陆陆续续发芽。

    段晓棠高兴得开了一瓶经过蒸馏的低度数白酒,每人喝一小杯。

    林婉婉甚至关心起员工权益,问她活会不会太重。戚兰娘回答这些活比以前在家里轻松多了。

    徒留林婉婉孤立北风中思索,戚兰娘是在凡尔赛吗?

    最显著的变化是她们的饮食开始出现大吴本地人特色,段晓棠带着戚兰娘到巷口的槐花树上薅了一篮子槐花,回家蒸槐花饭。

    别说,不花钱的东西真好吃。

    “什么叫田螺姑娘呀!”林婉婉搂着段晓棠的肩膀,“我都想娶媳妇了。”

    第70章

    成本计算

    林婉婉开门行医,虽是治小众的妇人病,但在街坊四邻之间渐渐有些名声,对外的交流也更多。

    至少对于坊间各种八卦消息比家中其他人灵通得不只一二分。

    从上次出事后,祝明月暂停外出,专心在家做些笔案工夫。

    穿越第一项事业为多餐饮,但她们却并不打算如此。挑着担子走街串巷、路边摆摊显然都是做不来的。所幸她们还有些本钱,选择面更大。

    依然是食品生意,当然不是熟食,而是食材。各种各样的半成品,比如豆干豆皮米线泡菜等等。

    段晓棠受够为了吃芝麻汤圆还要从头处理芝麻的日子。

    为提高效率,林婉婉从同巷人家以二十文每天的价格租借一头驴。大黑驴颇为神骏,偶尔不耐的甩甩尾巴,让不熟悉驴性的几人猜测它是不是脾气不大好。

    “要不要蒙上它的眼睛,前头吊根胡萝卜,免得中途罢工。”林婉婉记得以前见过的图画好像是这样画的。

    “不用胡萝卜,蒙上驴眼睛是怕它偷吃。”戚兰娘的生活经验丰富得多。

    林婉婉决定派出家里最胆大的,“晓棠,上!”

    段晓棠举着一条黑布,之前蒙龚波眼睛的同款,剥夺驴兄视野。

    祝明月捧着几页纸从正堂出来,看着戚兰娘不紧不慢地往磨盘中放泡好的绿豆。草棚墙角边还放着许多桶盆,里面全是预先泡好的各种米麦豆类。

    祝明月微微拧眉,“一次性多做些。”

    “这还能不知道,家里所有的家伙事都找出来了。如果还不够,可以暂时找街坊四邻借借。”林婉婉瞟着她手里的纸,“祝总,算出来了?”

    祝明月将纸张散给两人,“从目前来看,最具有可行性的产品的是泡菜。晓棠做的巴蜀泡菜,我在长安街市商铺没有见过同类产品。可以在蔬菜应季时大量买入,耐保存。成本不高可以走薄利多销路线。”

    林婉婉没看祝明月“呕心沥血”算出的数据,反正一时半会也看不懂。“韩式泡菜呢?”

    祝明月哪怕不懂泡菜也知道点皮毛,食指拇指拉出一点距离。“后头的辣椒苗才这么高!”

    林婉婉大呼失算,光记得巴蜀泡菜和韩式泡菜相提并论,忘了后者必不可少辣椒。

    “其次是绿豆凉粉,两者同样,利润不高只能走量。”祝明月看着正磨盘上的绿豆浆液,“待会试试绿豆凉皮。”

    “你们猜,目前对我们影响最大的是哪一项?”祝明月问道。

    林婉婉猜测,“厂址?”

    段晓棠答,“人工。”

    “都不是,”祝明月摇摇头,“是粮价。长安城的粮价波动太大,高低能拉出好几倍的差价。”几倍已经算好的,少数时候甚至有十几倍。后世大宗粮食期货和这一比都显得平和。

    段晓棠想通其中关节,摸着下巴,“我们得找大粮商合作,在低价时大量囤货。”后面一句说的有些良心不安,“产品随时准备涨价。”

    “刚开始大粮商肯定看不上我们的小打小闹。”林婉婉有自知之明。

    “我们没有仓储能力。”这才是他们无法抵御风险的关键所在。原料放在别人手里怎么可能安全。祝明月微微仰头,长嘘一口气,“现在只能尽力扩充产品品类,一旦原材料价格波动太大,则该产品下架上新品。”

    说白了她们卖的是副食不是必需品,涨得太厉害,客人完全可以不买,何必硬涨价坏了口碑。

    “咸蛋、皮蛋可以做,一锅卤料成本极高,哪怕反复使用,保质期不过七到十五天,夏天时间更短。用来卤素菜不划算,肉类成本又高,只能少量试卖。”

    祝明月最开始定位错误,以为这些都是平民食物,想着在长安普通坊市寻块空地建作坊即可,才会遇到龚波。

    可将各项原料的价格、长安普通居民生活水平、市面上同类副食价格一一比对,才恍然发现她们做的东西,目标人群应该是长安的富贵人家以及中产阶层,真正的底层每日揾食根本不会消费。

    店铺作坊地址还是要在胜业坊等富贵坊市中寻,屋宅条件不需太好,但地方需大。令人头疼的是,城内的活水多集中在宫苑中,只能依赖井水。

    做生不如做熟,祝明月打定主意先看看陈牙人手上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定下来后找李匠人做土木活。

    眼看成型的产品体系,林婉婉问道:“到时怎么推广,试吃?”这里头很多东西对长安百姓来说闻所未闻。

    “当然是和酒楼合作,通过他们推广我们的产品,”祝明月胜券在握,“顺便卖卖菜谱,一鱼两吃。”

    段晓棠又不是真的圣母,该赚钱的时候还搞免费派送。纠正道:“是三吃。”向外推广、销售产品、卖相关菜谱。两份钱做三份事。

    “待会给支点钱,我去订些坛子。”石磨这些大件东西大概要等地方定下来才能确定个数大小,但泡菜坛子现在就可以准备,家里也放得下。顺便看看有哪些应季菜可以泡的。

    祝明月交待道:“你再跑一趟上次卖我们石磨的石匠家里,先订一个小磨,像玩具一样一人一手能转动的,给婉婉磨药。”

    “行!”段晓棠答应下来,最近她接下家中外出采买的任务。

    “我打算铺子下来后给婉婉留一间开医馆。”祝明月说道。

    林婉婉没想到梦想实现起来这么快,她要拥有自已的医馆了。扑上去猛亲一口,“小月月,我爱死你了。”

    “到时你正好看铺子。”祝明月面无表情的擦擦脸,“你的成药做的怎么样了?”

    生药水深,林婉婉不大懂得炮制辨认,所以至今都只开方不买药。但不代表放弃医药生意,制作成药对症服用方便,且利润高。

    林婉婉便将主意打到这上头,在赵氏医馆买药材回家试做几种。新手上路,样子不大好看,但疗效在。

    以上全为林婉婉一家之言,祝明月段晓棠也没吃过,权且信了。

    第71章

    丰厚私房

    既然是门生意,林婉婉便请祝明月将各项成本计算好,药材不仅受限于价格,它还有另一重风险,缺货。

    大部分药材都是采药人在山里采摘的,来源极不稳定。

    这时候根本没人会去种植药材,虽然日后经常被人诟病人工种植的药材药性下降,但不得不说,便宜的药材降低了医药成本。

    段晓棠有时候很好奇,一个临床医学生会中医可能是选修过,又从哪里知道药方子。林婉婉不吝赐教:“亲,你知道医保里有一种药叫做中成药么。”连配方都是公开的。

    与此同时,白隽将白旻叫过来,开门见山,“三娘的嫁妆都是自幼备好的,你母亲的嫁妆你怎么想的?”

    在权贵人家,主母若在自然由本人分配,若是人不在便由子女继承。这子女自然包括她亲生和庶出的。

    白旻心中早有腹案,“三娘日后嫁去徐家,人生地不熟的。母亲的嫁妆一半给她傍身,剩下的给儿子二郎三郎留个念想。”亲妹妹,白旻自然不会小气,其他是庶出弟妹提也不提。

    白隽乐的见儿女友悌,“行,回头叫你媳妇多教教三娘。”白旻的妻子郑惜娘出自荥阳郑氏,当初为了结这门亲,白隽亦是费了好一番力气。

    打发走儿子,白隽又把心腹召来,盘算着自已的小金库里哪些可以给女儿贴补。

    公中一份,去世的妻子的一半嫁妆,自已的私房,加上出嫁时各方亲友的添妆……徐家的聘礼也给抬回去。算着算着觉得不大对,隐隐比长媳的嫁妆更丰厚。

    即使拳拳爱女之心,也要顾忌儿媳的脸面。三娘的光彩有了,以后如何和她嫂子相处?

    出嫁女总要仰仗娘家,白家日后的当家主母是郑惜娘。

    原本这种事情该是为人母该考虑的,但妻子去世得早,白隽又当爹又当娘把几个孩子拉扯大,难免显得有些婆妈。

    果断把自已的私房撤下来,吩咐心腹,“让三娘来一趟,别惊动其他人。”

    白秀然进门行礼,“父亲,唤女儿来何事?”

    白隽坐在榻上,脸上期待又忐忑,打发走屋内侍奉的奴仆,对着她招招手。“三娘,坐过来些!”

    白秀然坐在榻边,白隽虚虚抚着她的头发,“一转眼长这么大了,都快出嫁了!”

    白秀然却不觉得高兴,低声问:“徐家订日子了?”

    “大约是秋天,”白隽的眼看向半空,“你母亲若是看到该有多高兴!”

    白秀然想到自已只能在家待半年,却又不能任性的说我不想嫁。这桩婚事不是她和徐大郎两个人的事。

    白隽猜到女儿心事,“徐大郎是为父精挑细选的,相貌人品前程都不差。”

    他自已贪玩乐好享受,平日也爱和同样的朋友玩。但挑女婿的标准得比照年轻时的自已来,打着灯笼把长安城内家世年纪相当的儿郎们看了个遍。凡是在自已狐朋狗友嘴里出现过的人第一关就被刷下来。

    徐大郎当得起年轻俊彦四个字,比当年的自已只差一点点。

    “初嫁过去先装装样子,生下长子把位置坐稳了,有娘家撑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徐家不敢把你怎么样。”

    白隽自然不是鼓励女儿发展其余爱好,而是深知白秀然爱武事,在娘家不显,到了婆家难免会被说几句。

    世人大多如此,盼望儿媳妇温良恭俭让,又希望女儿过得肆意畅快。

    “你后头多花些时间,跟你嫂子学学。她是五姓七望出来的,最受世人吹捧。”

    丧母长女,本就差了一筹。这时候就得指望荥阳郑氏出身的长嫂拉拔一把。

    白秀然闷着声,“徐大郎又不是不知我的脾性。”

    轮到白隽无话可说,他一个当爹的总不能和女儿直言,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曲意逢迎的,该放下身段时就得放下身段。

    想着通过何种法子暗示郑惜娘去点拨几句。

    拿起身旁的小匣子,递给白秀然,“看看。”

    白秀然按开锁扣,里头满满当当全是契纸,地契、房契,“父亲?”

    “你的嫁妆家中早有准备,这些是为父贴补的私房,到时让你的陪房去接管产业。”白隽交待,“这些别让你嫂子知道。”

    白秀然将匣子推回去,“父亲,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这些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为了让女儿接下,白隽煞费苦心,不得不踩一把次子,“你大哥是长子,以后家里大部分产业都要分给他。三郎还小看不出来,二郎手宽松花销没数,他媳妇娘家又给不了多少嫁妆,还不得你这个做姐姐的来贴补。”

    实则按照世情,白湛即使日后钱财吃紧,也是找白旻支应,而不是关系更亲近却出嫁的姐姐。

    白三娘则是一叶障目,念着一母同胞姐弟情深,日后要帮扶兄弟,收下了匣子。

    次日一早骑马带着预定好的陪房家人去接收产业,并严令不得外泄。

    白隽分给女儿的私房,三处外地庄园暂时无法管理,长安城里有两套五进宅子三个商铺,金银铺?绸缎铺还有一间酒楼。酒楼面积最大位置也最好,就在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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