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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也幸亏计划周全,为防万一给楚汉良胸前绑了护甲和血包,成功骗过徐安然和暗中那人,否则怎么可能抓到刘真让那人暴露踪迹。

    看来曲畔还是不信任他,否则不会拒绝他的提议,楚汉良紧了紧抱住曲畔的手。

    “你可以从门房开始查,只要查出刘真是谁带进来的,那人很容易就会暴露。”

    曲畔道,“你有没有想过徐安然是被迫做这些的,内奸另有其人。”

    “如果徐安然就是要你这么想呢?”楚汉良反问。

    “大小姐……”夏风站在门外叫曲畔。

    楚汉良松开手,曲畔从楚汉良怀里坐起,“进来。”

    夏风进来,目不斜视地与曲畔耳语。

    曲畔听了夏风的禀报,骤然看向楚汉良,眼神里满是探究……

    第166章

    有你跟没有你有什么区别?

    “霍润铎,解释。”

    楚汉良看到霍润铎手臂上三角形的烫伤怒喝。

    高山摁住霍润铎,熊汉扒掉霍润铎上衣,霍润铎身上数处烫伤加鞭伤。

    而给徐安然治伤的冬雪出来告知楚汉良,徐安然身上只有一处鞭伤。

    不用问大家都能猜到,应该是两个人没有提前串通,所以徐安然必须挨一鞭子,之后伤全在霍润铎身上,徐安然只配合惨叫就行。

    楚汉良气恼霍润铎自轻自贱,一脚踹翻霍润铎,不许冬雪给霍润铎治伤。

    曲畔命熊汉拦下楚汉良,亲手扶起霍润铎。

    霍润铎疼得满头大汗却不吭一声,语气满是歉意。

    “对不起,夫人,徐小姐只是一时糊涂,我相信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话音未落,霍润铎再次被踹翻。

    秋菊指着霍润铎骂,“如果不是大小姐早有准备,姑爷就被她害死了,你还有脸替她说话。”

    楚汉良被高山和熊汉合力摁坐进沙发里,秋菊也被李聪连拖带抱弄走。

    冬雪鼓着腮帮子给霍润铎处理伤口,霍润铎越疼得打哆嗦,冬雪越狠劲儿往伤口上戳。

    曲畔拍了冬雪一巴掌,不痛,却能让冬雪不再折腾霍润铎。

    徐安然换上干净衣服来见曲畔,跪到曲畔脚下重重磕头。

    “对不起,大小姐,我收到纸条,上面写的如果我不杀了少帅就要杀了我哥,是我对不起您,您怎样罚我我都认,求您饶了霍参谋长。”

    曲畔居高临下望着徐安然头顶,听着眼泪砸落地面的声音,眼底亘古无波。

    “纸条呢?”曲畔问。

    “烧了。”

    “谁能证明你收过纸条?”

    “没有。”

    “那你是怎么收到的纸条,还有,你认识刘真?”

    徐安然摇头,“不认识……纸条是我早上起床后发现的,就放在我枕头边。”

    曲畔与楚汉良对视一眼,曲畔道。

    “无论你有什么苦衷,你的所作所为也不值得原谅,我这就让人送你去找你哥哥,以后就当我们不认识。”

    如果不是看在傅朗旭不遗余力帮助难民的份上,今天就是徐安然的死期。

    “大小姐……”

    送秋菊回房的李聪跑进来,与徐安然并肩跪下。

    “那人敢利用徐小姐行刺姑爷,一定是吃准了徐小姐无依无靠,您若真把徐小姐送走,恐怕不等送到傅大少爷身边就会被灭口……”

    “所以呢?”曲畔看李聪的眼神变得凉薄。

    “求您留下徐小姐,哪怕打杂也比丢命强。”

    “李聪,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秋菊发现李聪折返回来,悄悄也跟了来,听李聪为了徐安然跪地恳求曲畔,顿时红了眼眶。

    李聪没料到秋菊会去而复返,惊慌了一瞬,神色转为坚定。

    “徐小姐已经说了,她是被迫这么做的,我为什么不能替她说句公道话?”

    “你考虑过,你为她主持公道,对我公道吗?”

    两个人虽然与夏风一样,为了追随曲畔没有捅破窗户纸,却也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一对,如今李聪为了别的女人苦苦哀求曲畔,完全不顾秋菊感受,别说秋菊了,就是其他人都替秋菊感到寒心。

    李聪支吾,“我是看徐小姐可怜,所以才……”

    秋菊哭着问李聪,“我是老爷收养的孤女,别说父母就是连兄弟姐妹都没有,她徐安然好歹还有个哥哥管她呢,你说她可怜,那我呢,我不比她可怜,你怎么不说?”

    李聪一脸费解,“你不是有我吗?再说非要比谁更可怜做什么,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因为你更可怜。”

    秋菊有种满身是嘴也不说请的无力感,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李聪嘴角流血。

    曲畔掣住秋菊再次扬起的手,问李聪。

    “你说秋菊有你,可你的心装的全是可怜的徐小姐,我问你,秋菊有你跟没有你有什么区别?”

    秋菊吸着鼻子道,“区别可大了,没他我用不着气得要死要活的,有他我倒成绿毛龟了,谁愿意做绿毛龟谁做,反正我不做了。”

    说罢,秋菊扭身跑回屋,把李聪送的小玩意全收拾出来丢还给李聪,又拿出一百块钱塞进李聪手里。

    “你给我买的零嘴我没法算,还你一百,多了不用退,少了我也不补,咱们俩就此作罢。”

    楚汉良看着被一堆小玩意砸了满脸的李聪,再看看从不跟他斤斤计较的曲畔,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幸福。

    摁住楚汉良的熊汉,眼睁睁看着楚汉良露出痴汉笑,深深打了个寒颤,收回手连退数步。

    曲畔问李聪,“你确定要我留下徐小姐?”

    李聪目送秋菊离开,垂着眼皮点头。

    “好,那就留下。”

    “谢大小姐……”李聪道谢,扶着徐安然站起。

    曲畔道,“虽然我同意留下徐小姐,但她已不适合再照顾小满,以后,徐小姐主要负责后院,冬天清雪,夏天除草,只可以在下院活动,不许再到前面来。”

    李聪再次道谢,徐安然也跟着道谢,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门,倒真像是一对患难夫妻。

    霍润铎浑身都在痛,看到李聪极力维护徐安然,徐安然也很是依赖李聪,神色黯然地穿好衣服,跪到楚汉良面前。

    楚汉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窝囊的霍润铎更不顺眼,抬脚要踹又被曲畔瞪,收回脚叱道。

    “别在这里碍眼,出去。”

    “少帅,对不起……”

    徐安然差点害死少帅,而他为了弥补愧疚选择维护徐安然,就算少帅打死他,他也是罪有应得。

    楚汉良越看霍润铎越糟心,命熊汉将霍润铎扛回房,派守卫看着,没事少来他眼前晃。

    徐安然即刻押送去下院,让粗使丫头莲心和杏儿负责看管。

    众人各回各的房间,楚汉良也被高山扶回房。

    固定在床栏杆上的镣铐全部拆除,楚汉良已经可以自由活动。

    楚汉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多时门开处,一个小脑袋瓜自门后冒出来。

    “阿爸……”楚小满打开门扑进楚汉良怀里。

    楚汉良接住飞扑过来的楚小满,小声问楚小满。

    “看清楚了吗?”

    楚小满附耳楚汉良,“看清楚了,鞋底粘印泥的除了霍叔外还有……”

    第167章

    曲大小姐,早啊

    曲畔准备搬去与楚汉良同住,刚走进走廊,就见楚汉良在同守卫说话。

    听到脚步声,楚汉良回头,见是曲畔,伸手将人拽进屋,随后关上门。

    被关在门外的秋菊和春华???

    曲畔被楚汉良拽进门,与楚小满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在这里?”曲畔记得她是哄睡了楚小满才与秋菊去的地牢,这功夫楚小满应该睡得正香,怎么会出现在楚汉良的房间里。

    楚汉良揽着曲畔的肩,“我让小满帮忙找那个人……”

    曲畔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就不怕那人伤到孩子?”

    “不会……”楚汉良安抚地拍拍曲畔,“我提前让人在地牢门口抹了印泥,去过地牢的人鞋底都会留有痕迹,小满是小孩子个头小,看鞋底最方便。”

    “只是看鞋底?”曲畔眼神锐利地睇着楚汉良。

    “当然,他是我儿子,你担心他,我也一样。”

    曲畔难看的脸色缓和下来,弯腰问楚小满。

    “你看到都有谁鞋底下有印泥?”

    楚小满,“姆妈,阿爸,秋菊姨姨,霍叔叔,李聪叔。”

    李聪?

    曲畔眼底闪过痛色,“你确定?”

    楚小满点头,“因为徐姨姨和李聪叔都跪着,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难道父帅提到的内奸是徐安然和李聪?”楚汉良眸色幽深。

    曲畔拧眉,“徐安然是傅朗旭表妹,有傅朗旭做靠山,她有什么理由出卖我给别人做内奸?

    至于李聪,他是阿爸收养的孤儿,从八岁开始就住在曲家,我想不通他做内奸对他有什么好处。”

    楚小满伸手拽了下曲畔衣襟,“姆妈……”

    “怎么?”曲畔蹲下身与楚小满平视。

    “我看到徐姨姨趴狗洞。”

    狗洞很早前就被楚汉良下令堵死,曲畔掌控少帅府后,根本没记起狗洞的事,附近并未加强看守,所以徐安然把狗洞扒开了?

    曲畔亲自去查看狗洞。

    因为是晚上,曲畔又是摸黑去的,走到狗洞附近便看到墙根下影影绰绰趴着个人。

    曲畔悄无声息地靠近。

    这时,趴在狗洞前的人突然抬头,银色月光下徐安然的脸清晰映入曲畔眼帘。

    徐安然随着站起的动作牵动到身上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右手死死攥紧染着墨香的纸条。

    走回下院,杏儿不满地数落,“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以为我得去茅厕捞你呢。”

    徐安然歉意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杏儿白了眼徐安然,扭身回屋,徐安然也回了自己房间。

    曲畔绕到徐安然房间窗外,徐安然拉上窗帘,曲畔什么也看不到。

    夏风寻过来,打手势让曲畔回去她在这里守着。

    担心她不回去楚小满不肯睡,曲畔嘱咐夏风注意安全便回去了。

    楚小满终于等到曲畔回来,睡眼惺忪地从楚汉良怀里滚进曲畔怀里倏忽睡着。

    曲畔怜爱地捏了捏楚小满的小肉脸,压低声音同楚汉良道。

    “我检查过狗洞,有缝隙可以传递小物件。”

    楚汉良穿鞋下地打开门,命人叫来张勇,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楚汉良回来同曲畔道。

    “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曲畔拽住楚汉良,“做什么去?”

    楚汉良道,“我去找霍润铎。”

    楚汉良和霍润铎亲如兄弟,之前楚汉良气急了才对霍润铎动手,想来这功夫气消了,有事还是会去找霍润铎商量,曲畔松开手。

    张勇待楚汉良出来,便带路与楚汉良一起去了霍润铎房间。

    霍润铎疼得睡不着觉,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听到开门声,霍润铎回头。

    楚汉良站在门外,张勇走进去关上门,半个小时后一身血腥味的出来。

    门里,霍润铎血葫芦似的倒在地上,在门被关上的瞬间望向楚汉良。

    楚汉良冷冷与霍润铎对视,直到关闭的门板阻隔了两个人的视线。

    翌日,曲畔起床时,父子俩都不在。

    洗漱后去餐厅,仍不见父子踪迹,曲畔问端早餐进来的秋菊,秋菊欲言又止。

    蓦地,厅外响起笑声,随后楚汉良和闫新月说说笑笑地进来。

    看到坐在桌边的曲畔,闫新月笑着打招呼,“曲大小姐,早啊。”

    曲畔蹙眉,“谁让你进来的?”

    楚汉良绅士地为闫新月拉开椅子,随口道,“是我让的。”

    “你?”曲畔放下手里的筷子,语气严肃,“你明知道现在局势紧张,怎么可以随便放外人进来?”

    “因为我不是外人啊……”说着,闫新月素手搭在楚汉良手上。

    楚汉良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回握住了闫新月柔荑。

    闫新月朝楚汉良嫣然一笑,转头笑对曲畔。

    “我本来都要放弃了,是我大哥说,少帅后悔了,想让我过来陪他,所以我就来了。”

    曲畔根本不信,“楚汉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说,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她不相信楚汉良会变心,她更相信楚汉良遇到了什么破解不了的难题。

    楚汉良拿公筷给闫新月夹了块鱼肉,才不紧不慢地道。

    “你阿爸逼迫润铎和徐小姐帮霍霆传递消息给你,想要里应外合控制住我,帮助霍霆将华中华东华南全部掌握在手里,所以我只能联合闫小姐保下华东三省,占领华南牵制华中……

    你说闫小姐是外人,她却愿意助力于我,你我夫妻一场,你却联合外人来害我,曲畔,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我什么时候联系过霍霆,楚汉良,你难道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明知道楚汉良说的不是真的,曲畔却还是忍不住心口发堵。

    楚汉良从口袋里拿出张纸条丢到桌上,“你自己看。”

    秋菊拿起纸条送到曲畔面前,曲畔接过纸条展开。

    ‘七天后发行债券,尽快处决楚汉良,静待佳音,霍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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