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无法离开床周围半米范围,楚汉良只能干坐在床边望向窗外。听到开门声,楚汉良回头
迎着楚汉良的目光走到近前,曲畔轻启朱唇。
“你的姆妈没有死,秦佑堂也不会再攻城,但我只能放你姆妈这一次,若再有下次,我这个你的杀母仇人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报仇。”
城外,指挥攻城的秦佑堂在接到一封家书后,立即下令停止攻城。
秦家人全被钱彪擒获,钱彪命秦佑堂父亲执笔写下家书,告知秦佑堂,如果再敢攻打兰城,就将他一家老小剁成肉酱。
秦佑堂认出是老父亲的字迹眼眸猩红。
“楚汉良,你果然是在跟曲畔演戏……”
秦佑堂面目狰狞。
“我怎么会信楚汉良真的被困少帅府,真的被困怎么可能让钱彪抓到我早已藏起来的家人,楚汉良,我跟你势不两立!”
而少帅府里,曲畔手指摩挲着楚汉良线条凌厉的脸庞,幽幽道。
“你告诉楚雄去找霍润铎,其实是在给霍润铎传递信号,让他通知钱彪按计划给秦佑堂施压停止攻城,对不对?”
第164章
宝贝,对不起
“楚汉良,你居然骗我……”曲畔眼里满是失望。
楚汉良没有否认,家书是他早就让钱彪逼着秦父写了送过来的,只要父帅去找润铎,润铎就会派人把家书送去给秦佑堂……”
楚汉良歉意地拉过曲畔的手轻吻。
“我不是故意骗你,但与一城百姓的性命相比,我宁愿你恨我。”
曲畔抿唇,猛地推倒楚汉良。
楚汉良仰躺在床上,任凭曲畔覆在他身上又捶又咬,眉头微微皱着,眼里却漾起几乎让人溺毙的温柔。
曲畔满嘴血腥,趴在楚汉良身上嘶声痛哭……
站在坑边看着傅玲玉被一寸寸地掩埋时,她是真想就这样让傅玲玉死掉,她甚至想直接将卑鄙无耻的楚雄就地枪决。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杀了楚汉良的父母,不能当自己的孩子问起爷爷奶奶时,她只能岔开话题避免提及。
错的是楚雄和傅玲玉,她不该因为他们的死而背负愧疚。
楚汉良心疼地抱紧身上的曲畔,他的阿爸姆妈卑鄙地毁了曲畔的家,害死了她的姆妈,甚至差一点害死曲畔,曲畔怎样做他都不会怨她。
所有的痛苦折磨都是曲畔心怀善良,否则杀死两个仇人对曲畔来说易如反掌,又何苦左右为难哭成泪人。
“宝贝,对不起……”
没说出口的话全被曲畔堵住。
曲畔疯了似的吻着楚汉良,两个人宣泄般纠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力竭地相拥而眠。
曲畔醒来时屋内灯光昏暗,睁开眼便看到颀长身影正步履蹒跚地挪向窗口,这让她不免想起之前被困在这里想尽办法逃离的自己。
“楚汉良……”
颀长身影骤然停下,接着更加快速地奔向窗口,却被跳到地上追上来的曲畔一把抓住。
曲畔始终没有停楚汉良的药,楚汉良根本没多少力气,被曲畔连拖带拽摁回床上。
看到丢在床尾的钥匙,曲畔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
情绪失控下,曲畔忘了自己随身带着钥匙,险些让楚汉良逃跑成功,曲畔胸口发闷。
将楚汉良重新锁住,曲畔站在床边面若寒霜。
“记得当初我想逃时你说过什么吗?”
即将成功逃离又被曲畔抓回来,楚汉良苦笑,“记得,可是……”
“没有可是……”曲畔打断楚汉良,“只要楚雄和傅玲玉还活着你就别想离开。”
逃跑失败,楚汉良无奈劝曲畔。
“别相信大总统,也别相信威灵顿公爵派来的人,债券可以发行,但一定要抓在我们国人的手里,千万千万不要交出去,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曲畔拉过被子给楚汉良盖好,俯身两手支在枕边,在昏黄的灯光中与楚汉良对视。
楚汉良看到曲畔曾经灿若星辰的眸子被悲伤覆盖,里面的光都黯淡了下来,不由心脏抽痛。
“放心,我还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
曲畔吻上楚汉良的唇。
结束深深一吻,曲畔决绝地站起身。
“我会让冬雪加大剂量,若是还敢逃跑,我就让你连床都下不来,你自己考虑清楚。”
说罢,曲畔径直离开。
不多时,霍润铎端来一碗药,身后还跟着雷电。
看到霍润铎,楚汉良就知道他与外界的联系算是被曲畔彻底切断了。
霍润铎将药碗递到楚汉良嘴边,无奈道。
“我和张勇都被抓进来了,不过你放心,钱彪那边一切顺利,你不露面的话,秦佑堂绝对回不去华南。”
“姑爷,先把药吃了再说。”雷开口,不许违抗的语气。
霍润铎喂楚汉良喝下药,楚汉良继续道。
“这段时间你和张勇其他不用管,帮我照顾好小满,尤其要注意他们母子安全。”
曲畔与楚雄夫妻不死不休,楚汉良夹在中间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曲畔软禁楚汉良,不管楚汉良如何下令,霍润铎依旧拒绝营救,为的就是保下楚汉良一命。
霍润铎道,“放心,你疼小满我也疼,我会照顾好他的,倒是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
“霍参谋长……”高山叫住霍润铎,“你可以回去了。”
曲畔允许霍润铎来见楚汉良,就是为了让楚汉良死了逃离的心,高山怎么可能让霍润铎说太多,押着霍润铎离开。
熊汉直到楚汉良药效发作,昏沉沉睡去才出门,吩咐守卫谁也不许放进去。
霍润铎和张勇除了不能出府外,在少帅府里可随意走动。
见过楚汉良后,霍润铎心情烦闷,去找楚小满却被徐安然拦下。
霍润铎很意外徐安然会主动来找自己,“徐小姐有事?”
徐安然点点头,“我想见少帅。”
曲畔不让任何人接近楚汉良,他更不行,徐安然怎么会想到来找他?
霍润铎蹙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徐安然纠结的样子,“我只能和少帅说。”
“恕我无能为力。”霍润铎想也不想地拒绝。
倒不是他不帮忙,而是他根本做不到。
“你也知道,想见少帅必须通过夫人,我真的没办法。”
徐安然手指绞着手帕,犹豫再三。
“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少帅说,是关于大帅夫人和曲兰的。”
霍润铎十分为难,“不是我不帮忙……”
徐安然抢着道,“我看到大帅活埋大帅夫人和曲兰了,我不想大小姐再错下去……霍参谋长,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求你了。”
霍润铎思忖片刻,“好,你等我通知。”
“谢谢!”徐安然连声道谢。
当天夜里,霍润铎带着徐安然爬上二楼阳台,从窗户翻进楚汉良房间里。
听到动静,昏昏欲睡的楚汉良转头看过去。
霍润铎几步走到床边,压低声音道,“徐小姐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楚汉良打量徐安然黑衣黑裤,素白着一张脸神色凝重。
“为什么不跟曲畔说?”
徐安然没有回答楚汉良的问题,而是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少帅,无论大小姐和兰小姐有什么过节,大小姐都不能杀了兰小姐。”
“为什么?”楚汉良视线扫过徐安然身后,霍润铎立即站了过去。
第165章
你最好安分些
徐安然道,“因为当初大帅夫人为了遮掩曲会长夫人死亡真相,诬陷是兰小姐的父亲杀了会长夫人。
但你也知道兰小姐一家隐姓埋名活了下来,所以代替他们一家三口去死的苦主的家人,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如今他们就隐身在大小姐身边。
一旦兰小姐一家都死光,那么下一个就会轮到大小姐,所以我想请少帅劝劝大小姐暂时忍耐一段时间,等抓到内奸后再处置兰小姐。”
“你是怎么知道的?”霍润铎问。
徐安然回头看到霍润铎站在自己斜后方,眼里闪过疑惑,道。
“因为我就是其中之一。”
霍润铎瞳孔骤缩,抬手去摸佩枪却摸了个空。
徐安然看到惨然一笑,“霍润铎,你果然是少帅最忠心的狗。”
话音未落,徐安然手里寒光一闪,猛地扑向楚汉良。
霍润铎伸手去拦为时已晚,徐安然手中刀刺入楚汉良胸口。
衣柜随即发出嘭的巨响,隐身在里面的曲畔冲出来,抬脚将徐安然踹飞出去。
楚汉良四肢被铐住,只能在徐安然扑过来时勉力挪动身体避开要害。
血花四溅,徐安然被喷了一脸,紧接着又挨了曲畔一脚,飞摔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门外的守卫听到异响打开门,见状冲进来去抓徐安然,却被徐安然一刀毙命。
徐安然杀红了眼,起身又奔向楚汉良。
曲畔挡在床前,徐安然的刀落下来时曲畔不躲不闪,徐安然迟疑了一瞬,还是咬牙刺了下去,脑后却骤然剧痛。
当啷,徐安然手里刀掉落,缓缓回头,身后霍润铎还维持着劈掌的动作。
“你……”徐安然颓然瘫软下来,被霍润铎伸手接住。
徐安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刑架上,旁边的炭火盆里放着烧红的烙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古怪气味的霉味。
“那个人是谁?”霍润铎亲自审问徐安然。
徐安然视线对焦看清霍润铎的脸,默然垂下眼睫。
“徐小姐,我不想伤你,但如果你不肯说实话,我也只能对不起了。”
这里是少帅府的地牢,别说徐安然一介弱质女流,就是七尺汉子到了这里也得成面鱼,霍润铎难得在动手前好心劝几句。
“我不能说……”徐安然低垂着头,“代我向大小姐说声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霍润铎一鞭子下去,徐安然疼到浑身抽搐。
在霍润铎眼里,只要上了刑架便没有男女之分,动起手来毫不犹豫。
曲畔站在门外听着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听着徐安然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眉头锁成川字。
陪在身侧的秋菊小声道,“好歹曾经是夫妻,霍参谋长倒是狠得下心。”
曲畔冷笑,“他不狠心,不就说明他跟徐安然是一伙的了。”
刺啦,皮肉被烙铁灼伤的刺耳声伴着痛苦嘶喊,听得人心都跟着直抽抽,秋菊轻拽了拽曲畔衣袖。
“大小姐,咱们还是走吧。”
秋菊嘴上厉害,心却极软,于心不忍地急于离开。
“走吧……”
曲畔带着秋菊走出地牢,身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别动。”
一把冰冷匕首自后抵上霍润铎咽喉,霍润铎丢掉烙铁举起双手。
“杀了她。”
身后之人嗓音沙哑地命令。
“怎么杀?刑具杀不了人……”
话落,霍润铎手里被塞进一把匕首,同时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后移到霍润铎背心位置。
霍润铎手持匕首缓缓走到徐安然面前。
徐安然恍惚间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与此同时,劲风袭来。
霍润铎在匕首即将刺进后背前向前冲去,而身后之人却被从天而降的楚汉良擒住手腕,抡起来砸向墙壁。
霍润铎跑出攻击范围后转身,看到楚汉良扯下蒙面人脸上的青巾,露出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刘真?”
刘真被楚汉良抡起来砸在墙上,浑身像是散了架般不停抽搐,听到霍润铎叫出他的名字,吐出口血咧嘴大笑。
“难为霍参谋长还记得刘某。”
“你是怎么进来的?”
曲畔虽掌控着少帅府,但依旧留着少帅府原有的守卫和佣人,刘真不可能是曲畔的人放进来的,那就只能是楚汉良的人。
刘真摇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只是可惜了,楚汉良居然还活着,早知如此,我就不冒险来灭姓徐的口了,哎。”
说罢,刘真猛一咬牙,嘴角流出黑血来。
楚汉良在刘真服毒自尽前一秒,冲向门口。
黑影掠过,极速冲出地牢,眨眼消失不见。
曲畔见到从地牢回来的楚汉良脸色紧绷,上前抓住楚汉良冰冷的手。
“怎么了?”曲畔问。
楚汉良拉着曲畔一起倒进沙发里。
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楚汉良声音疲惫。
“那人果然出现了,只可惜我没追上……”
药效还在,他的行动依旧受限。
曲畔眯眸,“如果不是这次险些被徐安然暗算,我是不会解开你的镣铐的,你最好安分些,想我停你的药,不可能。”
楚汉良眸色暗了暗,旋即道,“我看那人背影很是熟悉,不如让你的人全部穿上夜行衣给我辨认。”
曲畔略一思忖还是拒绝了,“不用,只要人没离开,我有的是办法钓出来。”
之前霍润铎私下告诉她徐安然要见楚汉良,她便设局请徐安然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