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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秋菊满不在乎地道,“早没事了,大小姐非让我跟着去医院再让大夫瞧瞧,依我说根本不用。”

    冬雪打趣,“你说不用没用,你们家李聪觉得有用就行。”

    “少胡说八道!”

    秋菊作势要打冬雪,冬雪讨饶。

    “好秋菊,我再不说了,等你们结婚时多赏我几块喜糖甜甜嘴,到时候我肯定全说你爱听的。”

    两个人说笑间突然同时顿住,门外随即响起敲门声。

    “秋菊……”

    冬雪听出是李聪的声音,推秋菊去开门。

    秋菊打开门,李聪把拎在手里的两包点心递给秋菊。

    “我买了些素心斋的点心,刚才忘了拿给你,你留些,剩下的都给大家分了吧。”

    秋菊接过来道,“太晚了,咱们又没人有吃宵夜的习惯,明天再分吧。”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李聪离开,秋菊想了想,把点心送去给晚上值夜的护卫。

    天冷又熬夜很容易肚子饿,大家伙收到秋菊送来的点心都乐呵呵道谢。

    房间里,楚小满缠着楚汉良要学冬0409眠,缠得楚汉良一个头两个大。

    曲畔在一旁看热闹,乐得前仰后合。

    楚汉良满头汗地好不容易把楚小满忽悠睡着,气恼地抱住曲畔轻咬。

    曲畔笑着推楚汉良,“谁让你骗孩子的,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笑怎么就不行了。”

    “不行……”楚汉良抱紧娇喘微微的曲畔,一双眸子燃着火,“让你笑,得罚。”

    对于这个厚颜无耻找尽理由欺负她的男人,曲畔只能使出杀手锏。

    不知曲畔手里何时多出个注射器来,楚汉良顿时定住,曲畔让躺下就躺下,让闭眼就闭眼。

    楚汉良有见到尖状物就紧张的毛病,若是看得久些就会头晕冒虚汗,再严重些还会晕厥,这是天生的条件反射,他根本改变不了。

    见楚汉良乖乖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睡熟,曲畔轻手轻脚地下地,穿上厚衣服,裹上斗篷出门。

    风雷电静默地立在门外,待曲畔出来便一起朝外疾驰而去。

    翌日清晨,楚汉良睁开眼,便看到曲畔窝在自己怀里睡的脸颊红扑扑的,楚小满像只树袋熊似的趴在曲畔背上打着小呼噜。

    楚汉良嫌弃地把楚小满摘下去塞进被窝,发现这孩子睡得不是一般的沉,竟然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见妻儿都睡得如此香甜,楚汉良闭上眼又睡了个回笼觉。

    待楚汉良再醒来,曲畔和楚小满连早饭都吃完了。

    自己不知多少年没睡这么沉过了,楚汉良从床上坐起,心底掠过一丝异样。

    曲畔见楚汉良醒了,便吩咐人把早饭端进来。

    楚汉良洗漱过后坐下吃饭,曲畔和楚小满坐在旁边陪着。

    曲畔道,“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你能帮我解惑吗?”

    楚汉良点点头。

    曲畔,“适才霍霆派人给我送消息,说是闫新月绝食,问我能不能跟你说说,把楚沛给他送过去。”

    楚汉良拿筷子夹起酱牛肉的手一顿。

    曲畔又道,“你说他人在华中,是怎么知道楚沛与闫新月是母子的?”

    楚汉良放下筷子,呼吸乱了几分。

    “闫新月是真的绝食,还是霍霆的托词?”

    “夫人觉得呢?”楚汉良额头有些冒汗。

    “我觉得还是夫君自己说比较好。”

    该死的霍霆,人已经滚了还不忘给他找麻烦。

    楚汉良,“我觉得那是别人家的事,咱们没必要理会。”

    “是吗?”曲畔皮笑肉不笑,“既然是别人家的事,你为什么要养着别人家的孩子,还让他跟你一个姓?”

    楚汉良(01▂01)

    第144章

    她的宝贝善良又聪明

    “既然楚沛也姓楚,也算是楚家人,你怎么能说是别人家的?”

    说罢,曲畔含笑望着楚汉良,但那笑却那么的令人胆寒。

    楚汉良略一沉吟,道,“这事本不该瞒着夫人,只是夫人若想知晓真相,最好还是去问岳父。”

    “跟曲会长什么关系?”曲畔蹙眉。

    默了默,曲畔突然脸色骤变,“楚沛是曲会长的孩子?”

    听老东西在曲畔口里从阿爸降级为曲会长,楚汉良说不出的畅快。

    老东西让他白帮他养儿子养了那么久,一句谢都没有,还总跟他作对,这下好了,老东西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见楚汉良默不作声,曲畔黑脸。

    “果然是这样,所以你跟曲会长合起伙来骗我?”

    楚汉良哄媳妇,“曲会长那是骗,我这是迫不得已,我要是不管楚沛,那小子早死了。”

    曲畔冷笑,“所以你就救了他给我儿子气受?”

    她可没忘初见楚小满时,那孩子对楚沛的抵触,以及害怕失去楚汉良父爱的敏感样子。

    “怎么就给气死了?”楚汉良冤枉,“他是我儿子,又是在自己家里,居然还能挨欺负,这怨得了谁?”

    “你的意思是怨小满自己咯?”

    楚汉良未置可否,“楚沛姆妈也不在身边,可他照样敢跟小满对抗,而小满呢,我是他亲阿爸,他却总是缩手缩脚。”

    “怎么就缩手缩脚了?”曲畔提醒楚汉良,“在福瑞巷时小满无拘无束,对待楚沛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款待他,为什么?”

    楚汉良,“……”

    “因为有他的叔叔姨姨们爱护他,还有我这个疼他的姆妈给他撑腰。”

    可他平时对楚小满和楚沛一视同仁,并没有偏帮楚沛,楚小满有什么不敢反抗的?

    似乎是猜到了楚汉良的想法,曲畔又道。

    “你是没偏帮谁,可小满才是你的亲儿子,你的一碗水端平,对于小满来说就是偏心楚沛,何况楚沛还有个背后给他撑腰,甚至敢对小满动手的曲兰。”

    楚汉良蹙眉,“也只是那一次而已,从前是没有的。”

    还没等曲畔说话,楚小满腾地从椅子上跳到地上,攥着小拳头道。

    “怎么没有,她只是不当着外人的面打,还有她从不用手打我,她用针扎,还说这是奶奶教他的。”

    针分散开扎,扎得疼还看不出来痕迹,楚小满吃了不只一次的亏。

    “你怎么没和阿爸说?”

    自己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虐待,是他这个做阿爸的失职,楚汉良眼底满是懊悔与疼惜。

    “她说了,我敢告诉别人,她就让奶奶弄死你。”

    闻言,曲畔心疼得眼眶通红,“我原以为你能护着小满,却原来还得我儿子护着你。”

    无法言说的痛在心头蔓延,楚汉良问楚小满,“她有说要怎么弄死阿爸吗?”

    楚小满,“她说扎针扎死,推池塘里淹死,关起来活活饿死,反正有的是办法弄死。”

    曲畔惊愕,这不是小时候她在城堡阁楼里望到的情景吗?

    楚汉良瘦瘦小小的,无缘无故就会晕倒,掉池塘里险些淹死,走路都踉踉跄跄地经常摔跟头……

    楚汉良也意识到了这点,可他对那段记忆十分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总是生病,后来再大些就好了。

    这下,曲畔倒不好再说下去了,拉过楚小满认真道。

    “你阿爸的意思是,男子汉要顶天立地,要遇强则更强,但也不能恃强凌弱,而且,你要记住,无论阿爸姆妈对你如何严格要求,阿爸和姆妈都是爱你的。”

    楚小满乖乖点头,“我知道的,以前我生病都是阿爸照顾我,我没有忘记。”

    “好孩子……”她的宝贝善良又聪明,曲畔欣慰地吻了吻楚小满额头。

    楚汉良静默不语,忽然伸手向曲畔,“把针给我。”

    曲畔摇头,“不行,马上就要出发了,不能因为你耽误行程。”

    开什么玩笑,真把针给他了,他没事还好,若是晕过去,今天一天岂不是都要浪费在客栈里。

    “大小姐……”秋菊敲门进来。

    曲畔看过去,就见秋菊身后钻出个小脑袋瓜来。

    “楚沛?”

    曲畔惊讶过后就是了然。

    傅玲玉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肯定已经知道闫新月被劫的消息,人大帅肯定会救,但不让她舒坦就得傅玲玉来。

    傅玲玉被送去庄子上,别的事做不了,但可以放话让把楚沛送过来给她,让他们母子不和,让她不痛快那就是成功。

    “楚沛,你怎么来了?”楚小满走过去牵起楚沛的手,并没有因为从前的不快而厌恶楚沛。

    这些日子没有楚汉良护着,楚沛受尽了冷待和白眼,再见楚小满,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嚣张。

    “楚小满,我好饿,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送他来的人根本不管他,一天只丢给他两个馒头免得饿死,其他什么吃的都没有。

    楚小满仰头叫秋菊,“秋菊姨姨,能给楚沛拿些吃的吗?”

    秋菊看了眼曲畔,曲畔颔首。

    楚小满牵着楚沛的手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冬雪端来杯温水给楚沛,楚沛接过来一口喝掉。

    曲畔打量楚沛才短短几天不见,哪里还有一点从前肉包子似的影子,瘦得圆脸变成了刀条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怎么没人管你?”

    听曲畔问他,楚沛眼泪汪汪,“阿爸不在,他们把我接去了大帅府,那么多人没一个人管我。

    我饿了去厨房要吃的,他们要不就不给,要不就是剩的馊的。”

    面对被自己误以为是楚汉良儿子,其实是她弟弟的楚沛,曲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听楚沛说得可怜,又忍不住气愤楚家人的绝情。

    这时,秋菊端来一碗山药粥,一盘炖得软烂的牛肉,一盘素炒菜心。

    楚沛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被曲畔强行拦下。

    拿筷子夹菜的手突然被曲畔抓住,饿怕了的楚沛眼里满是惊恐。

    “我,我吃的不多,我只吃一半。”

    吃一半也比吃不到强,楚沛哀求。

    曲畔五味杂陈,柔声道,“不是不让你吃,但你得慢慢吃,否则伤了脾胃以后再想养回来就难了。”

    楚沛乖乖道,“嗯,我知道了,我慢慢吃。”

    又问,“我可以叫你姆妈吗?”

    就算曲畔说过不许叫她姆妈,他还是很想叫,楚沛满眼渴望。

    曲畔扶额……

    第145章

    曲兰求见大小姐

    既然傅玲玉把楚沛送了过来,曲畔便打算把楚沛送去给霍霆,楚汉良却不同意。

    楚沛终于吃了顿饱饭,正和楚小满一起玩华容道,听曲畔说要把他送走,怯怯拉着曲畔的衣襟哀求。

    “我不叫你姆妈了,别送我走。”

    楚小满也帮着求情,“姆妈,楚沛欺负过我也帮过我,你别赶他走。”

    曲畔问楚沛,“我知道你姆妈在哪里,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吗?”

    楚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想,我只想跟少帅和大小姐在一起。”

    曲畔不让他叫她姆妈,他只好跟别人一样称呼曲畔大小姐。

    被楚沛赖上,曲畔哀叹,阿爸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好,你愿意留那就留下来,不过以后要和小满好好相处,不可以再欺负小满知不知道?”

    楚沛认错地低下头,“知道了。”

    曲畔把楚汉良拉到一边,问,“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深知不能再帮曲瀚之隐瞒,楚汉良从善如流地道出实情。

    “当初闫新月趁我喝醉偷进我房间,结果错钻进了霍霆的房间,霍霆发现后打晕了闫新月,把闫新月送上了你阿爸的床……”

    就算送上了床,如果阿爸意志坚定也不可能有事,除非阿爸就坡下驴,曲畔抿唇。

    楚汉良轻声道,“你别乱想,是霍霆给他们用了催情药,你阿爸因为这事与霍占雄翻脸,所以这些年华中的经济一直是全国垫底就是这个原因。”

    霍霆是打算利用闫新月与曲瀚之的关系拿捏曲瀚之,谁知却适得其反,也因此被霍占雄赶出国险些客死异乡。

    “闫新月为什么没堕胎?”

    未婚先孕,闫新月却宁愿给孩子找个便宜爹也没打掉,这很让人意外。

    楚汉良,“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很难怀孕,所以有了只能留下。”

    闫新月是总统的妹妹,养个孩子轻轻松松,何况还可以借此赖上楚汉良,闫新月真是打的好算盘。

    这时,霍润铎来找楚汉良,曲畔便走开教楚小满和楚沛识字去了。

    霍润铎把今天的报纸递给楚汉良。

    “如少帅所料,少帅失踪,大帅拿不出军费,曲会长又已起程前往华中,华东人心不稳,秦佑堂准备趁虚而入……”

    楚汉良接过报纸,看到角落里的一则新闻,华北五省棉纱厂事故频发,疑似工人过劳所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棉纱厂工人过劳,又不是销往外省,内部消化除非是在赶制军衣,否则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量。

    楚汉良把报纸全翻看过一遍才还给霍润铎。

    “让他们按原计划进行,尽量不要伤及民众。”

    “是!”霍润铎犹豫片刻,小声问楚汉良,“秦佑堂为了收买人心不会轻易动老百姓,但府里……”

    只要是姓楚那就是秦佑堂的死敌,若是真让秦佑堂攻进华东,恐怕楚家难逃灭门的命运。

    楚汉良一言不发,霍润铎试探道,“要不,我让人悄悄送走大帅夫人?”

    “泄露机密,霍润铎,你是想吃枪子?”

    “可终究是您……”霍润铎话未说完,便被楚汉良的死亡凝视掐断。

    霍润铎乖乖闭嘴,拿着报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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