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曲畔见状心里清楚是时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待众人笑声渐歇,曲畔道,“不过是妇人间斗几句嘴而已,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也都跟着就坡下驴又笑起来,曲畔接着道。
“许夫人说的对,女人间的事女人自己解决,男人间的事也没人跟着瞎掺和,我们继续唱歌跳舞,至于其他,少帅……”
终于被媳妇点名了,楚汉良眼神专注望向曲畔,像是等待将军下令的兵。
“这几位包括许特派员就交给你了,至于人家夫妻间的事你可别跟着乱指挥,免得遭人埋怨。”
“是,谨遵夫人教诲。”
楚汉良半开玩笑的语调,却无人敢真当笑话听。
曲畔再次弹奏起欢快的乐曲来,大声道,“今天我做琴师,大家一起跳起来,祝我们的寿星健康快乐每一天。”
闫新月看着众宾客在曲畔的调动下,如同下饺子似的涌入舞池翩翩起舞,彻底破坏了她与楚汉良领舞的计划,恨不能上去剁了曲畔的爪子。
蓦地,有人轻扯了扯闫新月的袖子,摆手示意闫新月跟上。
闫新月瞥了眼与许轻鸿六人一起去二楼书房谈话的楚汉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客厅。
毕竟是少帅夫人,谁敢真的让曲畔从头弹到尾,曲畔弹奏两首曲子后,琴师便上台继续演奏。
下台后,曲畔没看到秦玉芝和那五位夫人,也没看到闫新月,正思忖这几人又在弄什么幺蛾子时,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
“曲大小姐逼死曲府佣人,却要把罪名按在老婆子头上,老婆子我不服,请特派员为我做主!”
宴会厅内人群如潮水般涌向两侧,露出一名身穿青布褂子的小脚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举着个放大的照片,照片上是早已死去多时的流霜。
曲畔没见过这个老太太,但却有人认出了她。
“这不是霍老太太的陪嫁王妈妈吗?她怎么会为曲家的佣人喊冤?”
从照片里拍到的一小块荒草地看,应该是在野外拍的,曲畔有理由怀疑,流霜是在下葬后又被挖出来的。
而许家办生日宴贵客如云,不可能放任外人乱闯……
所以从这两方面看,王妈妈的出现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曲畔招来夏风吩咐后便安静等着后续,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卑鄙到连死人都不放过。
蓦地,一道身影从宾客中冲出来,一把夺过王妈妈手里的照片。
曲畔认出夺走照片的人是新任傅家家主傅朗旭,顿时眉头微蹙。
傅朗旭作为傅家家主应邀前来,却因不被看好而倍受轻慢。
担心自己接近曲畔会给曲畔带来麻烦,傅朗旭一直没有上前打招呼,谁知竟然有人闯进宴会厅往曲畔身上泼脏水。
当傅朗旭看清照片上的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扑上去夺下照片看了又看……
王妈妈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开始控诉曲畔恶行,结果就被人抢走了照片,脑子里想好的词也跟着乱成一团,劈手想要夺回来却扑了个空。
“这是谁?”傅朗旭揪住王妈妈逼问。
傅朗旭面目狰狞,王妈妈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答不上来。
“说!”傅朗旭低吼。
曲畔走到近前,抬手轻拍在傅朗旭肩上。
“傅家主,你吓到大家了。”
傅朗旭状若疯癫,胆小的贵妇千金都被吓得不轻。
“对不起……”傅朗旭回神,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一时情急,请大家见谅。”
道完歉,傅朗旭又解释了下如此激动的原因。
“当年家母被人所害,外祖家也随之家破人亡,后经我多方打听,才知道舅舅家的两个女儿尚在人世……”
傅朗旭高举照片,道,“这人与家母年轻时十分神似,看年纪与家舅小女儿相仿。
傅某独自艰难求存三十余载,突然有此发现,实在是情难自禁。”
原来是流霜失散的亲人,这不是现成的帮手吗,王妈妈心下一喜,手指曲畔大声指认。
“就是她,就是曲家的大小姐害死了流霜,傅家主,你可要为流霜报仇啊!”
“放屁!”
傅朗旭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
“曲大小姐宅心仁厚,怎么可能容不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你说曲大小姐害死流霜,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流霜跳水死的,而且是曲大小姐入住曲府后死的,难道这还不够?”
傅朗旭半个字都不信,“这绝无可能,害死流霜的一定另有其人。”
王妈妈还想狡辩,曲畔适时开口。
“傅家主说的没错,流霜就是被这位王妈妈害死的,人证物证我都有,只是不知道王妈妈是受何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话音未落,王妈妈一声惨叫。
傅朗旭一脚踹翻王妈妈,向曲畔道。
“这种人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交给我带回去慢慢审……”
“哎呦,疼死了!”王妈妈嗷嗷大叫,“他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啊,求众位为我老婆子做主!”
曲畔示意傅朗旭放开王妈妈,傅朗旭略一迟疑,还是松开了手。
王妈妈又哭又嚎撒泼打滚,可她忘了宴会厅里的人都是达官显贵名流富贾,最看不得这等粗鄙行径,吵吵闹闹实在厌烦。
可主人不在,曲畔又不出手,为免惹来麻烦众人只能忍耐。
待众人各个露出不满之色,甚至有人命令许府佣人去请秦玉芝出来,秦玉芝仍不现身时,曲畔便知道王妈妈是谁派来的了。
“傅家主……”
听曲畔叫他,傅朗旭恭敬道,“曲大小姐有何吩咐?”
曲畔道,“这位王妈妈与霍歆是否常有往来?”
傅朗旭,“霍歆在时,霍老太太不常来傅家,倒是常派王妈妈来传话,自然是要与霍歆见面的。”
曲畔又问,“那与傅安飞呢?”
第115章
她成楚汉良的玩物了
“我不止一次见过他们二人碰面。”傅朗旭道。
傅安飞是记者,而王妈妈拿的大幅照片可不是普通人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曲畔话一出口,在场众人便听出了曲畔话里的意思。
可兰城的记者不只是傅安飞一人,单凭王妈妈和傅安飞认识就怀疑傅安飞根本站不住脚。
曲畔颔首,“所以傅安飞是怎么认识许夫人的,你知道吗?”
这时,躲在暗处听动静的秦玉芝忍不住了,冲进来大声道。
“我知道我得罪了曲大小姐是我的不是,可曲大小姐害死了人怎么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别说我不认识傅安飞,就算认识又能说明什么?”
闫新月缓步走来,阴恻恻盯着曲畔道。
“曲大小姐的意思是,王妈妈手里的照片出自傅安飞之手,而傅安飞又与夫人认识,所以王妈妈是受夫人指使。”
秦玉芝苦笑,“曲大小姐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惜,我与傅安飞素未谋面,恐怕要让曲大小姐失望了。”
这时,夏风游鱼般来到曲畔身侧,附耳几句后便退到曲畔身后。
曲畔虽然脸上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许夫人说不认识傅安飞?”
秦玉芝被曲畔锐利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强撑着道,“当然。”
曲畔叹口气,“可是,为什么傅安飞也收到了夫人亲手写的请柬呢?”
曲畔亮出夏风交到她手里的请柬,请柬上的字迹正是秦玉芝亲笔手书。
安排王妈妈来闹场是临时决定,而请柬是早就送出去的,她们千算万算,谁也没想到会败在一个小小请柬上,秦玉芝目瞪口呆。
“就算我认识傅安飞又怎样,这能说明什么?”
曲畔冷笑,“霍歆勾结傅豪侵吞徐家家产,害得徐家家破人亡,而傅安飞作为傅豪的儿子,却与霍老太太的人有所往来,且与夫人的交情深到可以帮着他来陷害我,而夫人又是秦家人,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全国五大军阀,霍秦暮楚林,秦玉芝正是其中之一秦佑堂的远房堂妹。
五大军阀除了楚雄外各个野心勃勃,都想侵吞他人地盘壮大自己的势力,而秦玉芝不但在生日宴上任人为难曲畔,又指使王妈妈污蔑曲畔,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秦玉芝脸上的肉都在抖,蓦地嗤笑出声。
“曲大小姐还真看得起自己,我就算是为秦大帅筹谋,也没必要算计到你这个没名没分,不过是少帅豢养的玩物头上吧。”
秦玉芝话糙理不糙,大帅府从来不认曲畔少帅夫人的身份,而楚汉良除了登报承认过后,再没同曲畔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过。
而这次楚汉良携曲畔参加许府生日宴,在曲畔受到刁难时,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为曲畔解围,反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所以秦玉芝这番话很有说服力,也更加让人看不起自视过高的曲畔。
她居然成楚汉良的玩物了?曲畔挑眉。
“许夫人这是承认想算计楚家了?”
“我没……”
秦玉芝脱口就是否认,随即想到刚刚自己那番话,立马又转了口风。
“我刚刚说的只是假设,你少冤枉人。”
“假设?”
曲畔玩味一笑,抬起手,夏风立即呈上一封已经拆开的信。
看到信封上遒劲的‘秦玉芝亲启’五个大字,秦玉芝险些没厥过去。
曲畔慢条斯理地拿出信展开,念道。
“展信如面,见字如晤。
为兄听闻傅家大厦倾颓,霍家亦岌岌可危,而楚家全赖楚汉良独木支撑。
楚汉良此人面冷心冷,唯独钟情曲家女若白鸟翯翯失之绝难独活,故可从曲家女下手,扳倒楚家指日可待……”
既然这些人连死人都不放过,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她们,曲畔伸手一指正偷偷往外挪的闫新月。
“闫小姐,你现在说清楚前因后果还有机会还自己清白,否则,后果自负。”
闫新月只是想给曲畔一个教训,可没想过趟军阀内斗的浑水,闻言连忙指天发誓地澄清。
“我只是看不惯你欺人太甚才为许夫人说了几句公道话,至于其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怕大家不信,闫新月又道,“我刚来兰城,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参与进扳倒楚家这种自掘坟墓的事里去?何况就算我肯,我一无兵二无钱,拿什么入伙?”
明眼人都能看出闫新月之于曲畔也就是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还上升不到扳倒楚家这种层面上去,只是要不要放过闫新月还得曲畔说了算。
现在全国的形势不容乐观,曲畔自己受委屈事小,引起军阀混战事就大了。
曲畔宁愿选择息事宁人,也不愿意激化矛盾,让亿万万民众因她一己之私受战乱之苦。
“许夫人……”
秦玉芝被曲畔叫得肝颤,“是,曲大小姐有何吩咐?”
见秦玉芝还算老实,曲畔道。
“我知你是一时受人蒙蔽犯下大错,所以只要你肯改,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曲畔绝对比楚汉良好说话,只要曲畔肯放过她,楚汉良就算为了顾着曲畔的面子也不可能再找她秋后算账,秦玉芝感激涕零。
“是,我这就去办,一定让曲大小姐满意。”
王妈妈堵上嘴拖出去直接毙了,傅安飞开除报社,又买了最好的棺椁安葬流霜,待一切办妥,生日宴尚未结束。
曲畔的人始终在暗处盯着,秦玉芝这边刚处理完,曲畔那边已经收到消息。
秦玉芝还算识趣,曲畔没打算再跟她计较,倒是敢算计她和楚汉良的秦佑堂绝不能放过。
不出三日,秦佑堂的四梁八柱倒了三个,疼得秦佑堂肝肠寸断。
而舍了秦佑堂的三人带着部下投奔霍占雄,又给霍占雄惹了一身骚。
曲畔听过夏风的回禀,道,“他们三个的家眷都已送出国,也算让他们没了后顾之忧,只是没了牵挂的人很难掌控……
传我的话下去,给他们家眷的钱不要太多,时常让人给他们找点麻烦,让他们知道,失去我的庇佑寸步难行。”
夏风应声是,继续禀道,“许轻鸿把秦玉芝贬为姨太赶回了娘家,原来的二姨太做了特派员正妻……还有……”
怎么不说了?曲畔看向夏风,夏风让到一旁,露出站在门外的楚汉良。
第116章
谁要跟他上床
“曲畔,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楚汉良磨牙。
曲畔挥挥手,夏风闪身溜走。
“想知道?”曲畔和颜悦色,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
楚汉良侧目,“想与不想有何区别?”
曲畔若有所思地歪着头道,“想的话咱们交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咱们互相解惑。”
提议是不错,可他答应了老东西暂时保密,所以他只能选择拒绝。
曲畔徐徐道,“不一定问了就必须回答,可以换另一个问题。”
条件越是宽松陷阱越深,楚汉良笑着摇摇头。
“你为我做事,我没必要追根究底。”
秦佑堂居然想利用秦玉芝扳倒楚家,虽然功败垂成,但该给的教训还是要有的。
结果曲畔不等他出手,先毁了秦佑堂的三大支柱,他感谢还来不及,何必非要刨根究底惹不痛快。
“那好吧……”曲畔表情失落,“你不问就算了,不过,我需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你说……”不帮媳妇的忙帮谁的,楚汉良静等曲畔吩咐。
曲畔道,“我需要你善后。”
得罪雄霸华北五省的大帅,不用想也知道后果酸爽,而她之所以敢摸老虎屁股,一是自己有一定的实力,另外就是因为她有楚汉良。
“没问题。”楚汉良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下来。
“你就不考虑考虑?”曲畔觉得楚汉良十拿九稳的样子……她很喜欢。
楚汉良轻嗤一声,“保护不了妻儿,我做这少帅还有什么意思。”
“那大帅呢?”
楚雄真的会放任楚汉良收拾秦佑堂?
“父帅忙,没空管这些。”
话音未落,夏风敲门进来。
“姑爷,大小姐,东院的‘鬼’抓到了。”
曲畔参加过许府的生日宴后,便从曲府搬回了福瑞巷,但曲府东边的院子始终有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