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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洪林与张勇一样都是楚汉良的副官,但张勇跟着楚汉良的时间比较多,洪林则主要负责外围事务。

    闻言,洪林立即调转车头,追上楚雄座驾。

    两车并驾齐驱,楚汉良降下车窗,露出坐在身侧正拿帕子擦脸的曲畔。

    “王八蛋!”看到活的曲畔,楚雄怒不可遏。

    楚汉良勾唇,“这世上还真的有死而复活啊,可惜不是我姆妈,要让你失望了。”

    话落,楚汉良座驾疾驰而去,将狂怒的楚雄甩在身后。

    第106章

    算盘珠子都要蹦到她脸上了

    送曲畔回到曲府后,楚汉良返回医院。

    曲畔进府,不等回城堡便被管家拦下。

    “大小姐,方姨太搬进老爷房里了……”

    果然如此。

    “老爷呢?”曲畔问。

    “老爷说,大小姐回来了,他再不怕睹物思人,所以搬回主卧去了。”

    曲畔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阿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狡猾的?”

    也就您敢这么说老爷,管家嘴角抽搐,又道。

    “东院那边三天的活逼着一天干完,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打了好几架,共有五十一人推出三个代表背着老爷去找了方姨太,人都已经登记在册,还有,在东院发现一块帕子。”

    管家将记录人名的册子和手帕一并呈给曲畔。

    曲畔接过来单手抖开手帕。

    在看到旧手帕上绣着个冶字时,曲畔连忙收起手帕,心突突狂跳。

    “还有谁知晓此事?”曲畔问。

    “两个打扫望月楼的佣人,人已经查过,并不是方姨太的人。”

    曲畔道,“你处理得很好,以后你的月钱每月加一百。”

    “多谢大小姐。”

    管家宠辱不惊,曲畔心里不免起疑,阿爸用人向来有眼光,怎么偏偏要留方华丽这对品行不端的母女在身边?

    想着,曲畔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嘱咐管家。

    “帕子的事先别告诉阿爸……”

    管家一脸愧色,“对不起,老爷已经知道了。”

    她就说,阿爸的人对阿爸绝对忠诚,怎么可能她知道阿爸不知道。

    曲畔点点头,把名册递还给管家,道,“既如此,你把名册给阿爸,让他尽快处理。”

    有异心的人不能留,但这些人里有不少老人,所以交给曲瀚之处理最稳妥。

    管家没接名册,只道,“老爷说了,如何处置全凭大小姐决断,老爷绝无二话。”

    行吧,那就让她做这个恶人吧,曲畔收回名册道。

    “这些人一个不留,全部送出华东三省,名册我会交给少帅分发到各个关卡,谁敢偷溜回来就是自寻死路。”

    管家应是。

    曲畔吩咐,“让方姨太和曲兰下来见我。”

    管家派了个佣人去请,自己则往花园方向而去。

    一下午斗智斗勇,曲畔又渴又饿,落座客厅沙发上,就着茶水吃了好几块糕点。

    又吃了一碟水果,方华丽母女还没下来,曲畔就知道这两母女又开始阳奉阴违了。

    曲畔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吩咐,“去把人请下来。”

    一阵风刮过,不多时,楼上响起两声惊叫,接着,砰砰两道重物落地声自外传来。

    方华丽和曲兰连人都没看清,就被从二楼窗户丢下楼,摔在枯黄的草地上疼得直哎呦。

    管家走过来恭敬道,“方姨太,兰小姐,快进去吧,别让大小姐久等。”

    曲兰不想听曲畔命令下楼,找方华丽问怎么办。

    方华丽觉得曲畔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再怎样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大吵大闹,索性不下楼,就让曲畔在楼下憋屈着。

    谁知曲畔不走寻常路,倒是不吵不闹的,只派人把她们母女顺着窗户丢了下来……

    “她这是要害死我们母女啊,管家,你快去请老爷过来为我们母女做主。”

    管家欠身道,“老爷说了,一切听凭大小姐吩咐,谁不服尽管自己去跟大小姐说。”

    好啊,曲瀚之这是不打算管她们母女死活,任由曲畔磋磨了,方华丽道。

    “你去告诉老爷,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心疼女儿心疼得紧,若是逼急了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到时老爷可别后悔。”

    自从傅玲玉死后,她和曲瀚之也算是摊牌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闻言,管家依旧一脸随和。

    “老爷说了,方姨太请便,还有,老爷让小的提醒方姨太一句,大小姐可不是他,翻脸是谁也不认的,惹急了连老爷也照打不误,您可小心着些。”

    方华丽捂着摔疼的腰,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得白惨惨的。

    曲兰听得头顶冒火,可曲瀚之都不敢惹曲畔,她们母女硬碰硬肯定吃亏。

    忍着屈辱,曲兰扶起方华丽,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

    刚走进客厅,曲畔便不悦驱赶,“出去。”

    曲兰忍无可忍,“是你让我们来的,来了又赶我们走,你也欺人太甚了。”

    曲畔蹙眉,“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你们的教养呢?”

    母女俩浑身疼得厉害,根本没注意到滚了一身的泥,头发上还挂着枯草杆,被曲畔这么一说,彼此看了眼,都被对方的狼狈吓了一跳。

    “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说!”曲兰红了眼眶,不管不顾地指责起曲畔来。

    曲畔冷哼,“怎么,不满意?那上去重来。”

    曲兰还欲反驳,被方华丽拦住。

    方华丽赔笑向曲畔道,“我身体不适,兰儿伺候着我更衣慢了些,没想到会惹恼了大小姐,是我们的不是,还请大小姐见谅。”

    “见不见谅的,得看你们怎么做……”曲畔兴味盎然地晲着方华丽。

    “这……”

    与其让曲畔开口罚自己,不如自己主动,方华丽道。

    “今日这事是我们的不对,就罚我和兰儿抄女诫女德各三遍。”

    曲畔颔首,“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方华丽与曲兰对视一眼,方华丽道。

    “这次的事都是闫小姐的主意,您也知道她那个人,我们若是不听她的,别说是我和兰儿了,就算老爷也得跟着受连累。”

    自己干了缺德事,还想她和阿爸买她的好,算盘珠子都要蹦到她脸上了。

    “照你这么说,你和曲兰还是我们曲府的大恩人咯?”

    曲兰得意道,“那是当然……何况你们不是也没事嘛,也就是被吓了一下而已,哪那么娇气。”

    “你说得对……”曲畔吩咐,“送兰小姐去虎园吓一吓解解闷。”

    “什么虎园?”曲兰直觉不对,抓着方华丽不放。

    结果,母女两个一起被架走。

    两个小时后,方华丽母女哆哆嗦嗦地被送回曲府,丢进柴房抄写女诫女德。

    一旁看守的佣人告知二人,“大小姐说了,不抄够一百遍不许回房。”

    方华丽ò32ó

    曲兰0753

    第107章

    这婚必须离

    曲畔回城堡的路上,远远望见曲瀚之和楚小满穿着皮袄,坐在池塘边的小马扎上,一人拿着根钓竿在钓鱼。

    结了层薄冰的池面上被凿出两个澡盆大小的窟窿,佣人正用长杆抄网装着鱼往里放。

    曲畔???

    听到脚步声,曲瀚之和楚小满同步转头。

    “阿爸,你们这是在钓鱼?”曲畔问。

    曲瀚之理所当然,“你不是看到了吗?”

    曲畔看一眼还在不停往窟窿里倒鱼的佣人。

    “那些鱼好像是海鱼……”

    曲瀚之默了默,“哦,也有淡水鱼。”

    曲畔嘴角抽了抽。

    楚小满兴致勃勃,“姆妈,我和外公也给你准备了……”

    曲畔顺着楚小满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曲瀚之另一侧放着小马扎和钓竿。

    她可不想大冷天的逗鱼玩,曲畔摇头,“我还有事,你们慢慢钓。”

    说罢,曲畔脚底抹油就要溜。

    曲瀚之,“怎么没看到兔崽子?”

    斗鸡似的两个人,突然一个关心起另一个来,不可能是和好,那就是曲瀚之发现了情况,曲畔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

    “畔儿?”曲瀚之老眼闪着精光,叫得曲畔肝颤。

    曲畔只好把医院发生的事大略讲述一遍。

    曲瀚之啧了声,“老兔子是活腻了。”

    这时,佣人来报,“老爷,大帅派人来请您过府一趟。”

    他跟外孙玩得正开心,楚雄非得给他找不痛快,曲瀚之丢下鱼竿起身,一副要去干架的样子。

    “阿爸……”曲畔叫住曲瀚之,“大帅这功夫请您过去,应该是这些天越来越多的难民涌来兰城,一方面急需安置难民,一方面军费吃紧,需要您的财力支持……”

    没想到女儿能把时局看得这么透,曲瀚之道。

    “八九不离十,不过既然他楚雄敢动我的宝贝女儿,他就别想再从我手里拿走一分钱。”

    曲畔道,“难民无辜,军心更不能乱,只是咱们不能白替他办事,好处自然得要。”

    话落,夏风现身,呈给曲瀚之几张欠条。

    曲畔道,“这里有三张是楚家老七楚元峰亲笔所写摁了手押的欠条,共五十万大洋,还有两张是面粉厂厂长儿子左兴的,共一百万。

    阿爸拿着去找大帅谈,谈妥了,好处分我一半。”

    曲瀚之错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什么打紧,要紧的是阿爸你要是没达到我要求的标准,这些钱就得你赔给我。”

    “什么标准?”

    曲畔与曲瀚之耳语,听得曲瀚之两道浓眉上下乱跳。

    医院里……

    楚汉良走进302病房,已经清醒的霍润铎和徐安然相顾无言。

    见到楚汉良,霍润铎条件反射地浑身疼。

    楚汉良进来前问过医生,二人都是中了迷药,清醒过来也就没事了,所以楚汉良对霍润铎一点没留情,开口就道。

    “我和曲畔商量过,你和嫂子既然过不到一起去,就由我做主准你们离婚,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离婚?他没想过离婚,霍润铎怔住。

    楚汉良是不会管施暴者的心情的,只同徐安然道,“嫂子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如果徐安然不想离婚他也不可能真的硬要二人分开。

    楚汉良除了面对曲畔堪称和颜悦色外,平时总是板着张脸,徐安然看见楚汉良就怕,尤其他现在冷着脸问她对他兄弟有什么意见就更怕了。

    “没,没有……”徐安然吓得缩在被子里,如果可以,她恨不能拉过被子蒙住头,免得被凶巴巴的楚汉良吓死。

    某人还不知道自己把人吓到了,“离婚没意见?”

    离开霍家徐安然无处可去,不离开霍家等待她的只会是生不如死,与其每日受尽磋磨,不若如浮萍般漂泊,至少她是自由的。

    徐安然轻嗯。

    既然当事人同意,楚汉良命令霍润铎。

    “回去取婚书,这就把婚离了。”

    霍润铎,“我不同意。”

    楚汉良黑脸,“你把嫂子都打进医院了,你还有脸说不离?”

    若是今天不把二人离婚的事办妥,回家他连门都进不去。

    所以这婚必须离!

    霍润铎,“我不能让我姆妈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

    “你姆妈的事关徐小姐什么事?”

    被霍润铎严刑逼供一整晚时徐安然没哭,但在楚汉良说出这句话时徐安然哭了。

    徐安然边哭边道,“我说过了,我住进福瑞巷后没见过刘妈,何况就算见过,我跟她又不熟,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手帮我杀人,杀的还是霍家当家主母,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霍润铎被徐安然哭得心烦,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桃木簪丢给徐安然。

    徐安然拾起丢在被子上的桃木簪细细辨认,“这确实是我的,可早就被王妈妈抢走了。”

    王妈妈是霍老太太的陪嫁,在徐安然嫁入霍家的第二天,就因为徐安然戴了支桃木簪,便指着徐安然的鼻子骂寒酸,骂徐安然丢了霍家的脸面,夺走桃木簪再没还给徐安然。

    “你若不信,可以问王妈妈,还有芍药和辛夷也在。”

    难道真的是自己冤枉了她?霍润铎拧眉。

    楚汉良拎起霍润铎直接下楼丢进车里,吩咐洪林去霍府。

    到了霍府叫来芍药和辛夷问话,确实如徐安然所言。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楚汉良问霍润铎。

    “她昨晚怎么不说?”霍润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楚汉良可管不了这些,又命王妈妈来见,却被告知王妈妈在乡下为霍歆守墓,再不会回兰城。

    事实已经很清楚,问不问王妈妈都一样,霍润铎被迫取出婚书,同楚汉良坐车去找律师先签离婚文书,之后再由律师登报离婚。

    一套流程下来,不到两个小时霍润铎和徐安然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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