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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闫新月?曲畔记起在军服口袋里发现的那张纸条。

    “阿爸,你认识闫新月?”曲畔没听曲瀚之提过与总统妹妹有来往。

    曲瀚之深深晲了眼方华丽,对上曲畔立马笑容满面。

    “不过是见过几面,不熟。”

    方华丽还想说什么,曲瀚之沉声,“还有事?”

    对上曲瀚之警告的视线,方华丽瑟缩,“没了。”

    说罢,方华丽逃也似的转身上楼。

    曲畔看出二人之间的古怪,同曲瀚之道。

    “阿爸,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比如对外说他的女儿只能是曲兰,比如让她知道姆妈有可能当年经常去隔壁,不管是去见傅玲玉还是什么人,反正这不是件好事。

    曲瀚之,“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畔儿,你只要记住,无论阿爸做什么,本心都是为了你好。”

    曲畔从不怀疑曲瀚之的父爱,只是她想不出来让曲瀚之如此为难,甚至如此九曲十八弯却不敢挑明的到底是什么事。

    曲畔不想逼曲瀚之,而且她想了解的事有很多渠道可以去查,没必要急于一时。

    “时间也不早了,我回了,阿爸早些休息。”

    曲瀚之点点头。

    见楚小满困得直揉眼睛,曲瀚之命佣人拿来裘皮斗篷。

    “困了就睡,裹严实了不会冷到……”

    曲瀚之边给楚小满裹上斗篷边同曲畔说着。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疯玩累了随时随地能睡着,阿爸总要让人备着斗篷小被子的,一次也没让你受过凉。”

    提及从前,曲畔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裹上斗篷的楚小满像只小熊,楚汉良伸手接过来免得累到曲畔。

    一家三口走出客厅,曲畔回头,灯火阑珊中曲瀚之胖胖的身躯愈发孤单。

    曲畔跑回去抱了抱曲瀚之,“阿爸,我没生气。”

    当时是真的伤心了,过后却又直觉曲瀚之是有苦衷的,曲畔不想曲瀚之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他的女儿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依然保持着心底深处的柔软,他作为阿爸真不知是喜是忧。

    “畔儿,别像你姆妈一样太过善良天真,这个世道狠辣绝情才能活得更久。”

    曲畔眼底涌出热意,“我知道……只有阿爸是例外。”

    曲瀚之慈爱的回抱了抱曲畔,突然就觉一股凉意彻骨袭来,抬头恰对上楚汉良泛红的眼。

    我抱我女儿兔崽子也要管,呵!曲瀚之抱,就抱。

    阿爸身上肉肉的暖暖的,曲畔也很喜欢抱,就是毕竟大了,只能抱一抱就松开。

    往城堡走的路上,楚汉良浑身冷意四溢,曲畔不解这人是怎么了,但也不打算深究,脑子里想着方才曲瀚之与方华丽的古怪一幕,思索着该交给谁负责调查会比较稳妥。

    走进城堡,佣人已经把卧房打扫干净,壁炉燃着火,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

    楚汉良给睡着的楚小满脱掉外衣,曲畔伸手进被窝想要拿走汤婆子,却摸到一个冰凉的正在蠕动的东西。

    曲畔整个人一僵,迅速收回手,拉着楚汉良退到门口。

    “怎么?”楚汉良边脱下外套给楚小满裹上边问曲畔。

    “被子里有蛇。”

    楚汉良眉心一跳。

    佣人放被窝里的汤婆子都不会太烫,一般是不用拿出来的,只不过楚小满和楚汉良都是火炉体质,不把汤婆子拿出来能把曲畔热死,而显然对方是不清楚这点的。

    一想到但凡他们父子俩有一个怕冷的,曲畔没有去拿汤婆子,他就要亲手害自己的儿子被蛇咬死,楚汉良心中的怒火便压都压不住。

    曲畔脸色冷得可怕,嘱咐楚汉良护好楚小满,打开窗户叫来夏风。

    听说被窝里被人放了蛇,夏风拿出随身的哨子吹响。

    细得人耳很难捕捉到的音律时高时低。

    不多时,被窝里钻出一条通体深褐色的蝮蛇,睁着双阴毒的眼睛缓慢朝夏风爬来。

    夏风交给曲畔一包驱蛇药,引着蝮蛇离开。

    曲畔将药粉洒遍卧房各个角落,又掀开被褥仔细检查过确认安全,楚汉良这才轻手轻脚地将楚小满放到床上。

    “我出去一趟,你和孩子先睡。”

    放下楚小满,楚汉良便要离开,却被曲畔拽住。

    “放心,不会再有下次。”曲畔保证。

    有没有下次该教训的人必须教训,楚汉良拿开曲畔拽住他的手,却又被曲畔抓住。

    “这里是曲家,一切交给我。”

    平时楚汉良与曲瀚之怎样斗都可以,但在曲家,无论如何不能闹得太难堪。

    “不行。”

    妻儿受欺负,他作为父亲作为丈夫不可能袖手旁观。

    曲畔没办法,双手缠住楚汉良劲腰。

    “她们分不清大小王,我有的是办法治他们,杀鸡还用不到你这把牛刀。”

    霸占属于她的房间,又要害她的孩子,表面恭顺背后使坏算是让这对母女玩明白了,她再不收拾真要拿她当软柿子使劲儿捏了。

    “啊,救命啊!”主楼响起的凄厉叫声划破长夜传入二人耳里。

    曲畔冷笑,“我说到做到,这才只是开始。”

    楚汉良,“好,听你的。”

    等离开曲府后,再由他来继续教训。

    终于劝住了楚汉良,曲畔松开手催楚汉良去洗漱。

    两个人临时决定来曲府什么也没带,曲畔打开衣柜打算找件睡衣给楚汉良换,却在打开柜门的瞬间屏息关门。

    不等楚汉良问,曲畔先道,“衣服上有药,不能碰。”

    楚汉良拳头捏得咯嘣响,打开门往外就走,被曲畔追上来拦下。

    “我说了,交给我。”

    楚汉良蹙眉,“都交给你,当我是摆设?”

    发火的楚汉良脸部线条愈发冷硬,一双眸子闪着危险的光,像只随时会咬断猎物喉咙的野兽,却任由曲畔安抚地踮起脚摸他的头,又乖又凶的样子惹得曲畔忍俊不禁。

    “你还笑?”楚汉良抿唇,语气实在不好。

    曲畔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闪现,进去卧室后没多久拎着袋子出来直奔主楼。

    不多时,主楼再次响起凄厉叫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停。

    第99章

    在床上你怎么不说请自重呢?

    曲畔派火回福瑞巷取来她和楚汉良的睡衣,两个人回房洗漱后换上,躺到床上美美一觉睡到大天亮。

    楚汉良带着楚小满锻炼回来曲畔才醒,一家三口收拾妥当前往花厅用餐。

    花厅里不见方华丽母女,只曲瀚之如临大敌,紧张地频频偷瞄曲畔。

    曲瀚之并不紧张曲畔会吃亏,而是担心殃及池鱼,曲畔会把方华丽母女的账算到他头上。

    曲畔同楚汉良一左一右将楚小满放在中间,一家三口没事人似的拿起碗筷吃饭。

    没有方华丽在旁伺候,一人身边一个佣人负责布菜,比方华丽在时要舒服得多。

    从开始到结束,曲畔秉持着食不言,直到放下筷子,漱口喝茶,曲畔才道。

    “阿爸,我看这个家该立规矩了。”

    翻脸把人赶出去,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底子下收拾来得方便,方华丽母女敢把主意打到楚小满头上,不死也得扒层皮。

    只要女儿不生气,想怎样都行,曲瀚之连连点头。

    “你定,阿爸没问题。”

    还算识趣,曲畔道,“我不能常在这边住,但掌家权必须给我。”

    曲瀚之想都不想地道,“没问题。”

    曲畔,“你和方姨太到底什么关系?”

    如果两人有实质性关系,她下手就得有所顾忌。

    曲瀚之指天发誓地保证,“雇佣关系。”

    曲畔突然静默下来,曲瀚之紧张,“畔儿……”

    “阿爸,你没必要这么苦着自己。”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她并不想看到阿爸困住自己一辈子,如果可以,她更希望阿爸能找到共度余生之人。

    他的宝贝女儿心疼他了,曲瀚之眼泛泪光。

    “阿爸不苦。”

    怎么能不苦,这五年来如果没有对楚汉良的恨,她真的没办法撑过那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夜,何况阿爸这个时刻不忘发妻的未亡人。

    曲瀚之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吩咐佣人去把管家叫来,另外又派人找方华丽收回库房钥匙和账簿。

    方华丽无权反对,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交出来。

    曲畔让管家将府里所有佣人全部召集到偏厅。

    待人齐后,曲畔宣布。

    “隔壁院子已被我买下,以后曲府会分为东西两院,东院由我主事,西院继续归方姨太打理。

    你们分出三分之一的人跟我过去,东西院同样的差事月钱不变,人选由你们自己定。”

    话落,人群一阵骚动,一百多名佣人只有十多个主动站出来的。

    曲畔让这十多人站到一边,还有二十多人,却是被其他人推出来的。

    管家负责把这三十八人登记在册。

    曲畔道,“剩下的一百一十七人全部派去东院。”

    本以为是留下却被派去东院,有人不满大声质问。

    “不是说他们去东院,我们留西院吗,为什么是我们过去?”

    曲畔打量那人正是负责管理花园的佣人,道。

    “他们三十八人需要先留下由我调教几日再搬过去,所以你们算是我借调过去打扫的,其他的不必管。”

    众人闻言,想着只是负责打扫忍忍也就过去了,便都听从安排去了东院。

    楚汉良吃完饭便去大帅府,找楚雄要来东院的地契过户给曲畔。

    回来时,没在客厅看到曲畔和楚小满,反而寻着钢琴声看到一个穿着西洋宫廷装的女人。

    女人坐在被透窗而入的阳光包围的钢琴前,纤纤十指在黑白琴键上随性跳跃着。

    听到脚步声,女人侧首看过来,在看到楚汉良时,脸上陶醉的神情微滞。

    欢快琴音骤然停歇,女人从红金丝绒琴凳上跳起来,快步走到楚汉良面前张开双臂。

    “Mr楚,好久不见。”

    枪林弹雨中不曾退缩半步的男人,面对女人向他张开的怀抱脸色骤变,连退几步拉开距离。

    “闫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闫新月表情受伤,故意摆出委屈的表情,“楚,你从前的热情似火呢,为什么要装得这么高冷?”

    楚汉良魂都要吓飞了,“别胡说,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生的孩子都送你养了,你怎么会说没关系?”

    曲畔走进客厅恰好听到,停步在楚汉良身后,缓声问。

    “这位就是楚沛的姆妈?”

    声音不大,听在楚汉良耳里犹如炸雷。

    楚汉良机械转头,就见曲畔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就是你想的那样。”

    闫新月趁着楚汉良注意力全在曲畔身上,上前挽住楚汉良手臂。

    楚汉良见鬼一样抽回手,“闫小姐请自重。”

    闫新月咧嘴一笑,“在床上你怎么不说请自重呢?”

    曲畔看热闹般看着面前一幕,“你们慢慢聊,我失陪了。”

    说罢,曲畔转身走上楼梯。

    楚汉良拔腿去追,又被闫新月拦住。

    “她说咱们的儿子叫楚沛?”

    一再被闫新月纠缠,楚汉良十分不耐烦,“是叫楚沛,但他不是我儿子。”

    闫新月笑得人畜无害,“不管他是谁的种,反正在我这里他就是你和我的孩子。”

    她是总统的妹妹,只要她一句被强迫,那个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就会死无全尸,家人也会被株连,所以她笃定楚汉良不认也得认。

    楚汉良蹙眉,“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要做你的少帅夫人咯。”

    “如果我不同意呢?”楚汉良煞气森森地掸了掸被闫新月弄皱的衣袖。

    闫新月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两声,“你不同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同意。”

    见楚汉良一脸漠然,闫新月凑近低语。

    “昨晚给你们安排的节目满意吗?”

    “是你?”楚汉良要杀人的眼神,“闫新月,你找死!”

    “找死?”闫新月笑得花枝乱颤,“这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再说曲家那母女俩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

    不过,你非要逼我出手的话,估计他们母子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客厅内暗潮汹涌,二楼主卧曲畔与曲兰隔门对峙。

    “大小姐,是老爷让我继续住这里的,您若非要我搬就去问老爷,只要老爷同意我绝无二话。”

    第100章

    把她的东西都给我丢出去

    曲畔上楼只不过是想了解下后续,谁知曲兰如此底气十足,正欲开口,身后响起闫新月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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