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见状,楚汉良冷哼一声,将曲畔塞进车里,随后坐了进去。曲畔冷冷看着几乎把脸贴到她脸上的楚汉良,随便他又摸又捏自己的脸。
确定是真的曲畔,楚汉良呼吸粗重,抓着曲畔的双肩,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曲畔超乎寻常的平静,对于楚汉良的任何举动都没有反应,哪怕楚汉良失控下力度过大,受伤的肩膀再度渗血。
“曲畔,曲畔……”楚汉良一遍遍叫着曲畔的名字,字字都似浸着血。
曲畔表情淡淡,仿佛没有看到男人眼底的猩红。
“汉良……”霍润铎低低唤了声。
楚汉良找回几分理智,哑声道,“回去。”
路上,楚汉良没再碰曲畔,丢她在后座沉默无声的坐着。
车子驶进少帅府,停到楼门前,楚汉良打开车门将曲畔重新扛上肩头。
“汉良!”霍润铎不放心,叫住楚汉良,“记住,她不只是你的妻子,也是小满的姆妈。”
楚汉良沉沉嗯了声,大踏步走进门里,上楼直奔自己卧房。
开门进屋,楚汉良将曲畔丢到床上。
曲畔看到床栏杆上之前困住她的四副镣铐还在,猛然起身却被楚汉良手疾眼快地抓回来。
身上的衣服被粗暴撕开,曲畔被楚汉良摁着剥了个精光,手脚不出意外的再次被铐住。
“楚汉良……”曲畔胸口剧烈起伏,“你除了会绑住我还会什么,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楚汉良拿过被子给曲畔盖上,双手捧着曲畔的脸直视曲畔的眼睛。
“说,你把我姆妈藏哪了?”
曲畔有的是办法金蝉脱壳,却偏偏要毁了他姆妈的尸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在毁尸灭迹,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他姆妈还活着。
楚汉良问得突然,曲畔没有准备下表情僵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让楚汉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楚汉良低喝,声音里满是被愚弄后的气恼与无奈。
曲畔别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反正她死不承认,楚汉良又能怎样。
眼见曲畔滚刀肉似的给他摆烂,楚汉良气笑了。
“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是肯定的,楚汉良心知肚明,曲畔就是在明摆着让他束手无策。
“你是少帅,怎么可能拿我没办法。”
曲畔微微泛白的唇一开一合,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
“我的地牢里什么刑具都有,曲畔,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每样都尝一遍。”
说罢,楚汉良自己都无语了,他这语气不像是恐吓,反倒像是在哄人。
他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怎么到了曲畔这里就变了味?
曲畔死鱼一样闭着眼躺着,随便楚汉良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你不说就永远别想从这里出去。”
楚汉良咬牙恨齿,可狠心的女人依旧一句话也没有。
“曲畔……”楚汉良胸口堵着口气,说出来的话伤人伤己,“你再不说,你的阿爸就要死了。”
曲畔骤然睁眼,“楚汉良,你敢动我阿爸,我就灭了你们楚家。”
楚汉良大手捏住曲畔下颌,俯身堵住曲畔只会放狠话的嘴。
曲畔推不开压下来的楚汉良,张嘴就咬,两个人如两只发了狂的野兽般互相撕咬,亲吻变成了血战,再分开都是满嘴的伤,嘴角挂血好不狼狈。
楚汉良强忍下腹部窜上来的灼热,喘着粗气道。
“会有人解决你阿爸,但那个人不是我……”
“是谁?”曲畔裹着被从床上坐起,抓住楚汉良前襟逼问。
楚汉良猛地甩开曲畔,“你也知道着急了?你不说出我姆妈在哪里,你就等着给你阿爸收尸吧。”
“你骗我……”或许有人会害阿爸,但楚汉良不会不管,曲畔不信。
这个混账女人!楚汉良转身摔门离开。
曲畔望着被重重摔上的门暗忖,楚汉良不会害阿爸,但他这么说未必就是骗自己,而是楚汉良知道有人要害阿爸。
她不在阿爸身边这么多年,阿爸依旧好好的,她才不信那只老狐狸会真的着了道。
想到这里,曲畔心安理得地倒回床上裹紧被子。
折腾了一天,她都要累死了,何况现在对于她来说,整个兰城就没有比少帅府更安全的地方了,她得抓紧时间休息。
曲畔阖眼秒睡。
楚汉良刚下楼,刘伯便迎了上来。
“少帅,刚才大帅府那边来电话,说让您回去主持夫人的葬礼。”
楚汉良黑着张脸,“不去。”
刘伯知道楚汉良的脾气,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应了声是,又道。
“三姨太那边来人说,三姨太和五少爷被夫人派的人接走了,说是送去国外留洋,只是走时一样行李都没带,所以来问问少帅,用不用收拾些出来送过去。”
楚汉良想到差点把他也骗过去的傅玲玉的尸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傅美玲母子已经被他姆妈的人杀了,却被曲畔将计就计,用亲妹妹的尸体伪装成了姐姐的样子。
楚汉良头疼,转身又回了楼上。
打开门看到床上睡到打起小呼噜的女人,楚汉良眼冒金星。
曲畔,你是真的没有心啊!
第83章
你我注定只能是仇人
曲畔醒来时已是半夜,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灯光莹莹,并没有如之前被关那次般亮如白昼。
咕噜噜,瘪瘪的肚子叫了起来,曲畔才记起今天一天都还没吃饭。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曲畔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随着动作四条锁链稀里哗啦吵人得很。
她想儿子了,上次有儿子送钥匙给她,这次……别想了。
楚汉良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借着昏黄灯光看着床上的女人,一张巴掌大的瓷白小脸上,各种表情轮番上阵,精彩得十分招人恨。
“有没有人!”曲畔冲着门外喊。
楚汉良,他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看不见?
“做什么?”楚汉良出声,吓了曲畔一跳。
曲畔看向昏暗角落,楚汉良坐在沙发上,被灯光勾勒出来的高大身影暗沉沉的,像座静默的山。
“你不是走了吗?”曲畔以为她不说出傅玲玉的藏身地,楚汉良就不会再出现,但看来是她想多了。
走了就不能再回来?楚汉良磨牙,不想理没心的女人。
等了会儿,楚汉良一句话没有,纯纯拿她当空气。
“楚汉良,我要喝水。”
“哼……”男人冷哼。
“我饿了,我要吃饭。”
门外响起敲门声,楚汉良起身打开门,接过佣人手里的托盘重新关上门。
浓浓的红烧肉香伴着米香,曲畔抽了抽鼻子,馋得流口水。
楚汉良端着托盘坐回沙发,把托盘放到面前茶几上,端起汤碗喝了口鲜香的菌汤,再舀一大勺红烧肉拌饭。
“嗯,香……”楚汉良大口吃着,吃得曲畔心都跟着直抽抽。
“你少吃点,给我留点。”
曲畔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如果她能够得到楚汉良,一定打晕了他,把所有吃的都抢过来,可惜破链子太短了。
曲畔又渴又饿,眼里只有美食没有他,楚汉良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吞下去的食物仿佛全堵在了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得很。
“你不吃了吗?”曲畔眼巴巴看着。
楚汉良垂着眼皮不理曲畔,曲畔伸手向楚汉良。
“你不吃就给我吧,我不嫌弃。”
无论曲畔怎么说,楚汉良都根个木头似的不理不睬。
曲畔本就渴得厉害,说话太多感觉嘴唇都裂开了,索性闭上嘴倒回床上继续睡。
睡着就不饿了。
曲畔捂着肚子本以为会很难睡着,结果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楚汉良见曲畔没了动静,悄悄走过去,结果就看到曲畔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睡得香甜。
“你是怎么睡得着的?”楚汉良自认自己承受力很强,但在这一刻他有点崩溃。
曲畔迷迷糊糊间被人抱住,嘴里滑进来一条灵活的红烧肉?
肉香诱人,曲畔下意识咬了口,随即响起男人倒抽气的声音。
楚汉良满嘴血,感觉舌头要被咬下来了。
曲畔惊醒,睁开眼看到男人捂着嘴,指缝间隐隐有血迹。
“你做什么?”
说着话,曲畔咂巴咂巴嘴,一股红烧肉味混着血腥气。
“你偷亲我?”曲畔不高兴地质问。
偷吃被抓不说还受了伤,楚汉良满脸郁气,口齿不清地道。
“你是我的妻,我想亲就亲,什么叫偷?”
曲畔冷笑,“你不是跟楚振海打赌要把我送给他吗,怎么又我是你的妻了?”
楚汉良冤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承认也没用,而且他还说,你和他决定如果留不住我,就……”
车子爆炸确实是曲畔早就计划好的退路,但她用的是炸弹,放在车前引擎盖和后备箱里,而李聪跟她说过,车下被绑了炸药包。
“你怀疑我要炸死你?”楚汉良受伤的眼神。
好吧,看样子是楚振海骗了她,曲畔默了默,“你开枪打我……”
楚汉良表情纠结,“如果我真想杀你,你认为你能逃得掉吗?”
曲畔侧身亮出肩上的伤,“你开枪打我……”
“只是皮肉伤。”
曲畔,“你开枪打我……”
楚汉良扶额,“那样的情况,如果我不开枪,父帅不可能放过你。”
连姆妈的死都不能让他狠下心来报仇,楚雄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曲畔,避免他被感情羁绊受他人牵制影响局势。
曲畔抿唇,许久才道。
“楚汉良,你活埋我的误会解除,我也知道你对我有情,而我也对你……念念难忘。
只是,我查到当年我姆妈的死或许是你阿爸所为。
你我注定只能是仇人。”
闻言,楚汉良脱口而出,“你是怎么查到的,谁告诉你的?”
楚汉良的反应有点奇怪,曲畔歪头看着楚汉良。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如果换作是她听到楚汉良如此说,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问他有什么证据,而不是问从哪里知道的。
曲畔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楚汉良,你知道……?”
知道是楚雄害死的她姆妈。
楚汉良欲言又止,反问曲畔,“你知道为什么自从你回来后,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留在你身边吗?”
甚至宁愿自请下野做她的上门女婿。
曲畔不可置信,猛地抓住楚汉良前襟,“你知道,你知道杀我姆妈的真正凶手是谁?”
楚汉良没有否认,曲畔却知道楚汉良是不会告诉她的,否则他不可能到了眼下还是避而不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你阿爸杀了我姆妈,所以你要护着他对不对?”
“别问了……”楚汉良语气苦涩,“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小满,别追究了好不好?”
“不好!”曲畔厉声道,“我本来是有姆妈的,可就因为你阿爸,我不但失去了姆妈还要东躲西藏,我的不幸全是拜你阿爸所赐,我能忍着坚持寻找证据,而不是直接解决了他就是为了你,你不能再对我要求更多。”
楚汉良眉头锁成川字,一把掀翻曲畔用被裹住抱进怀里,“睡觉。”
一声令下,楚汉良率先闭上了眼睛。
“楚汉良!”裹得太紧了,曲畔很不舒服,挣了几挣根本挣脱不开。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姆妈,我告诉你你姆妈在哪里好不好?”
楚汉良撩起眼皮,眼中情绪复杂,半晌道。
“不用你告诉,我自己会找。”
第84章
要是听话你就不是曲畔了
曲畔抓狂,张嘴去咬,楚汉良及时避开,出声警告。
“你再不老实我今天就把你办了。”
曲畔安静下来,须臾,“楚汉良,我渴了,我要喝水。”
“……”
“楚汉良,我饿了,我要吃饭。”
楚汉良翻身,用一整晚喂饱了曲畔。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钻进房间,楚汉良终于放过了曲畔。
曲畔哭得嗓子都哑了,哆哆嗦嗦地抬手给了楚汉良一嘴巴,连只蚊子都打不死的力度。
楚汉良抓住曲畔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
曲畔带了哭腔,“楚汉良,你怎么这么狠?”
她差点被他折腾死。
看着曲畔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楚汉良又心疼又好笑,磁性的嗓音隐着抹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