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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想到这里,曲畔就恨不能活劈了楚汉良,结果这个家伙居然故意当众对她喊话,真是该死!

    冷风呼啸灌进屋里,天青色幔帐随风舞动,帐里静谧无声。

    楚汉良勾唇,回头面向众人又是一副冷漠面孔。

    “送去与秋菊作伴。”

    曲畔知道求也没用,干脆不吭声。

    熊汉挡住去路,“大小姐的人自有大小姐处置,轮不到你们外人插手。”

    不用护院,单熊汉一人,楚汉良带的这些兵就不是对手,楚汉良又不可能真让自己的手下开枪,所以熊汉拦路还真带不走刘妈。

    曲畔却在此时开口,“熊汉,让他们走。”

    没有人不知道曲畔对刘妈的重视,听到曲畔的吩咐,就连楚汉良都免不了惊讶了一瞬。

    “听大小姐的……”刘妈道。

    熊汉攥紧沙包大的拳头,瓮声瓮气地警告。

    “带走刘妈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伤到刘妈,别怪我拆了你们少帅府。”

    也就是曲畔的人敢如此跟楚汉良说话,霍润铎笑着拍了拍熊汉如铁臂膀。

    “挺结实的,就是不知道能扛几枪。”

    熊汉抖抖肩,震得霍润铎倒退几步,“不用几枪,一枪就能毙了我,但我保证你会死在我前头。”

    话是对着霍润铎说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楚汉良。

    这里是大小姐的家,可不是他楚汉良的,放任他的兵撒野,那就是在对大小姐不敬,是在拿他们当摆设,就算他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这人得逞。

    曲畔穿好衣服,撩起幔帐从床上下来,动作慵懒,眼尾泛红,放纵过后的潋滟让她有着不同以往的娇媚,让人看一眼便不禁脸红心跳。

    “熊汉,退下……”

    曲畔略显沙哑的嗓音惑人心魄,窗外众人回神齐齐垂眸。

    熊汉粗喘口气,用鼻子哼了声,挪步让路。

    刘妈被押走前,深深看了眼曲畔。

    曲畔同样望向刘妈,神色却有些晦暗不明。

    “刘妈,你安心去吧,过两天我会亲自接你们三个回来。”

    得了曲畔的保证,刘妈含泪点头。

    “我没事,大小姐不必担心。”

    目送刘妈一瘸一拐的走远,曲畔眼底泛起泪意,摆手示意春华凑近,附耳吩咐。

    “去检查下刘妈的房间……”

    春华心里一惊,点点头快速去了下院。

    楚汉良静静守在曲畔身边,直到春华折返回来。

    “没有。”

    春华只说了两个字,却似搬走了压在曲畔心头的千斤巨石。

    曲畔颔首,关上窗转身面向楚汉良。

    “楚汉良,我有事要你帮忙……”

    第64章

    你是在邀功?

    “为什么告诉我?”

    楚汉良怀疑曲畔突然的坦诚。

    曲畔苦笑,“他们在你的地盘上,我想查清楚不跟你说跟谁说?”

    楚汉良沉吟,他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似是料到了楚汉良的反应,曲畔并未因楚汉良的迟疑而不满,神色淡淡的。

    “你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只一点,他们三个必须活着……”

    “好,我这就去。”

    终究,楚汉良还是答应了,急匆匆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停下来,回头对曲畔道。

    “一切听我的,不许乱来。”

    曲畔点点头,乖得让楚汉良更加不安。

    待楚汉良离开,夏风现身。

    “那边怎么样了?”曲畔问。

    夏风,“大帅府发不下来月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傅家那边不肯再给钱,傅玲玉要不出来自己的那份红利又出不去,求大帅放她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反而被大帅打了一顿。

    还有,这个月的军费还没着落,大帅又要把府里的月钱交给少帅负责,少帅躲着不见大帅,大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曲畔手指轻叩桌面,儿子不让她好过,作孽的老子娘还想消消停停的过日子,怎么可能。

    “选出合适的人了吗?”

    夏风,“选出来了,已经入套。”

    “谁?”

    “大帅七姨太的儿子楚元峰。”

    曲畔颔首,“尽快。”

    夏风应了声是离开。

    楚汉良亲自押送刘妈进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秋菊浑身是血的倒在干草堆上,刘妈被推进去,身后铁门咣地一声关上。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人耳膜嗡鸣,秋菊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蜷缩着身子,几乎看不出是个活人。

    刘妈走过去,拨开乱糟糟的头发,露出秋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秋菊,你怎么了?醒醒!”

    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唤她,秋菊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刘妈用手背试了下秋菊额头,烫得吓人。

    “有人吗?快来人啊!”刘妈趴在铁门上窄小的窗口大喊。

    “鬼叫什么……”看守骂骂咧咧的过来,一脸的不耐烦。

    “麻烦您给拿些吃的和退热的药。”

    说着,刘妈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二十元纸币递给看守。

    看守不屑地扫了眼没接,刘妈无奈,又拿出三十。

    “就这些了,帮帮忙吧。”

    看守满意的一把夺过纸币揣进口袋,不多时拎来一个食盒开门递给刘妈。

    刘妈千恩万谢,接过食盒打开,里面是两碗排骨面,两碟小菜,还有一瓶退热用的至宝丹。

    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至宝丹,又将手指缝里的白色粉末抹到上面,刘妈扶起秋菊喂进嘴里。

    秋菊昏迷不醒不知吞咽,刘妈便捂住秋菊口鼻,在秋菊喘不上来气挣扎间将药吞下后才松开。

    扶秋菊倒回干草堆,刘妈端起一碗排骨面大口饕餮,不等面吃完,秋菊开始不停翻滚起来。

    刘妈看了眼,无动于衷地端起第二碗,才吃了几口,秋菊便口吐黑血,直挺挺倒在干草堆上不动了。

    伸手搭上秋菊脉门,确定人没救了,刘妈手指伸进嘴里催吐,接着便扑到铁门上哭叫。

    “快来人啊,死人啦!”

    看守听到喊声,跑过来举起手里的马灯透过窗口朝里望去,看到秋菊的样子,赶忙打开门。

    门一开,一股呕吐物的酸臭混着屎尿味袭来,看守捂住口鼻进去,只看一眼转身就往外跑。

    看守找来军医,军医只简单给秋菊检查过,便叹息摇头让看守将人抬走。

    刘妈抓着看守不松手,“人本来只是发烧,怎么吃了你给的药就死了,不行,你不能走。”

    看守推开刘妈,骂道,“我给你们跑腿还跑出错来了,药是我从济世堂买回来的,吃死了你找他们去,跟我说什么。”

    军医闻言,拿起药瓶打开闻了下,又倒出一粒药丸咬下一小块细尝。

    “这就是普通的至宝丹,根本没毒。”

    刘妈指着地上吃了没几口的面,道,“不是药那就是面。”

    地牢里气味难闻,军医试药还能忍受,可做不到去尝脏掉的面。

    看守闻言眼神躲闪,像是心虚似的没有反驳。

    楚汉良走进地牢见此情景,冷声吩咐。

    “把人抬出去埋了……”

    又向刘妈道。

    “秋菊谋杀证人李肩死有余辜……只是夫人看重秋菊定会为此伤心,你回去多陪陪她。”

    刘妈不服气的哼了声,“秋菊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回去怎么跟大小姐交代,不如少帅教教我。”

    楚汉良似是被激怒,冷眸微眯,“丢出去。”

    刘妈不由分说被丢了出去,霍润铎压低声音问楚汉良。

    “用不用派人跟着。”

    楚汉良,“不用,曲畔已经安排人手。”

    安排就安排了呗,有什么好得意的,霍润铎腹诽,越看楚汉良那张写满骄傲的脸越碍眼。

    两个人从地牢出来,天色已近黄昏,夕阳余晖铺满人间,晚霞与烟火交织,瑰丽又亲切。

    “去医院?”霍润铎问。

    楚汉良坐进车里,唇畔不自觉染上浅笑,“不,回家。”

    身在少帅府却说要回家,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已经在家了吗?”

    “有妻儿的地方才叫家,这里不是。”

    显摆,你就使劲儿显摆吧,霍润铎嗤之以鼻。

    楚汉良,“先去医院接小满再回家。”

    霍润铎启动车子,只盼着张勇快点康复,好让他早点脱离花孔雀的荼毒。

    到了医院,霍润铎刚下车就听有人叫他,抬眼看去不禁蹙眉。

    “你来医院做什么?”

    看到男人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徐安然垂下眼皮,长长眼睫轻颤,声音温柔又清冷。

    “二姑奶奶去了,婆母伤心过度,今早送来医院,我一直陪着……”

    “你是在邀功?”要不然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霍润铎眼底闪过厌恶。

    “不是的,是你问我我才说的。”

    徐安然又羞又难过,手里的手帕都要绞烂了。

    “既然一直陪着姆妈,为什么不派人捎信告诉我?”

    霍润铎最不喜欢后宅妇人那套,看徐安然的眼神愈发不善。

    “润铎……”

    楚汉良听霍润铎越说越不像话,打断霍润铎,放缓语气问徐安然。

    “霍伯母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徐安然摇头,委屈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是去买饭?”楚汉良又问,“家里佣人没送?”

    已经饿了一天,徐安然还没开口,咕咕叫的肚子已经回答了楚汉良。

    第65章

    我与夫人情比金坚

    楚汉良下命令,让霍润铎带徐安然去吃饭,霍润铎不情不愿地同徐安然一前一后走出医院。

    霍润铎生母与霍歆没什么感情,说为霍歆的死伤心难过到进医院,不知内情的徐安然信,楚汉良可不信。

    只是于情于理楚汉良也该去探望一番,走到病房门外却先嗅到了饭菜香。

    在医院守了一天的徐安然饿得肚子咕咕叫,婆母吃饭却没留她一起吃,反而让她自己出去买饭,而且看徐安然那个样子怕是手里根本没钱……

    楚汉良顿时面色一沉。

    门里,孟氏吩咐婆子端着分出来的饭菜去给曲兰送去,打开门迎面撞见楚汉良。

    婆子吓了一跳,但见这人模样隽美,英武非凡,虽没见过,看起来就知道是个不能惹的。

    因为霍润铎不喜回家,楚汉良也很少与霍家人接触,孟氏认识楚汉良,忙骂婆子。

    “笨手笨脚的,还不快给少帅赔礼。”

    婆子点头哈腰的道歉,哆哆嗦嗦地让到一边。

    楚汉良瞥了眼婆子拎在手里的食盒,似是随口一问。

    “还有谁病了?”

    孟氏道,“少帅莫怪,只有我这个土埋半截子的老太婆想不开,没其他人。”

    随后又骂婆子,“还不快去。”

    楚汉良走进病房,婆子才快步溜出门去。

    楚汉良与孟氏寒暄几句,孟氏只字不提徐安然,楚汉良故意道。

    “润铎天天忙,若不是适才在楼下遇到嫂子,还不知伯母住院,我等为国鞠躬尽瘁,伯母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拖润铎后腿,实在是华东三省所有女性之楷模。”

    孟氏听说楚汉良和霍润铎遇到了徐安然,表情有些讪讪。

    “少帅夸奖了,我那个儿媳虽出身乡野却娇气得很,也不知有没有言语粗鄙冲撞到少帅。”

    徐安然一句婆母的坏话都没说过,孟氏却开口便贬损自家儿媳,楚汉良面色不变。

    “润铎已经带她回家了。”

    既然孟氏看不上自家儿媳,那他就做主,让徐安然搬去公寓与霍润铎同住。

    “什么,回家?”孟氏面露不悦,“在我身边尚且没调教好,若是留在润铎身边岂不是要捅破天。”

    楚汉良冷脸,“娶媳妇是用来疼的,有什么好调教的,我与我夫人情比金坚可不是靠旁人调教出来的。”

    说罢,楚汉良起身出门,一抬头霍润铎和徐安然就站在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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