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景骁跪在厅堂中央。在他身侧,还跪着瑟瑟发抖的小笛。
在景骁的膝盖前,摆着一张他长胡子的画像。
“混账东西,你作何解释?”见三儿子不吭声,景良域忍不住拍桌怒喝。
“我知错,我自愿离开景家,求爹成全。”景骁说完,重重地磕了一头。
他这态度,让一旁静观的景玓蓦然惊讶。
她想过许多种景骁狡辩的场面,也做好了准备怼他,反正就是一句话,今日铁青要收拾他,以绝后患!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竟自请离开景家!
第146章
你是想把爹气糊啊?
“离开景家?”景良域拍桌怒起,大跨步过去,猛地一脚踹向景骁的胸膛。景骁直接被踹了个四脚朝天。景良域已经不能用怒来形容了,而是深恶痛绝的恨,指着他道,“我让你离开景家,转头就屠我景家满门吗?我是年纪大了,但不是脑子不好使了!”景骁没有爬起来,就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双眼死死瞪着他,仿佛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而景良域也不是失去理智的状态,那凌厉的神色反而让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包括语气,没有咆哮、没有低吼,平稳的声线中只有冷冽和厌恶,“你娘怎么死的、你两个妹妹怎么和淮王鬼混到一起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没有证据就拿你没辙?你以为我不追究你就能继续胡作非为?景骁,你藏锋敛挫我没有意见,但你包藏毁我景家之心,天能恕你,我却绝对不会饶了你!”他这一番话,一旁的景玓都忍不住瞪眼。惊诧他此时的威严冷厉,可细想之后又觉得毫无违和。自家里的产业逐步交给景炫这个长子打理后,他就很少抛头露面与世人争锋。这十多年来,大家所看到的就是一个慈祥和蔼亲切的半百老头,几乎都忘了他曾是先皇跟前的重臣、辅佐当今皇上上位的肱骨、更是让景家商业遍及大蜀国的开创人!他的慈祥和蔼可亲不过是最子女的疼爱罢了,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子女为非作歹。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他原则性强,就傅姨娘当家那些年,这侯府怕是早就让景骁、景知婳、景知琇这兄妹三人称王称霸了,哪可能还有景炫继承家业的份?面对景良域凌厉和无情的神色,景骁眼中同样露出陌生的表情。也同样的,他在愕怔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立马捂着胸膛翻身朝景良域跪下,语气蓦地低沉发软,“爹,孩儿知错,孩儿认罚,孩儿再也不敢了!”景良域摇了摇头,冷哼,“知错?你娘的死我暂且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勾结淮王一事,却是死不足惜!我景家只会辅佐太子司空恒易,绝不会判祖拥护他人!你自小聪明机智,在我景家二十多年,也该知道我景家的规矩,若非早有图谋,又岂会犯这种不可饶恕之错?”“爹……”景骁抬头深唤,眼中明显有了惧意。“我是不会放你离开景家的!你知道我景家太多事了,逐你出景家,只怕会遂你和某些人的意,好让你们更能紧密的勾结,然后对付我景家!”景骁开始‘咚咚咚’磕头,边磕边求饶,“爹,不会的,我不会出卖景家的,求您再信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轻信他人挑拨了!”可景良域还是摇着头,“晚了!自你背叛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不是你死,便是我们亡!如果不是玓儿暗中发现端倪,我景家上百口人死在你面前,你恐怕眼都不会眨一下!景骁,你虽不是嫡子,但我为人父,也从未苛刻于你。即便家中产业没有交到你手中,可我对你的信任不比你大哥少!可惜你们都太不知足了,荣华富贵还不够,还想踩着亲人尸骨上位,实在太让人失望了!”“爹……”“阿立!”随着景良域厉喝,小厮阿立从厅门外进来。“侯爷有何吩咐?”“将他带下去!今日三公子突染恶疾,不治身亡,从今以后,侯府再无三公子!”“是!”阿立领命,随即招了手下进来。景骁这一下是彻底的傻眼、彻底的恐慌、彻底的害怕了!他不清楚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但景良域后半部分的话等同于宣布了他‘死刑’,等待他的绝非常人能接受的……景玓安静的看着,看着他充满绝望地被带走。景良域朝着门外,闭着眼不停地深呼吸,那原本健朗的身板一颤一颤的,仿佛正被什么摧残,随时都会崩溃倒塌。她心口一疼,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同样是为了不争气的儿子倍受痛心折磨,以至于身体垮塌……“爹!”她上前扶住他,眸中不知不觉溢满了水,“你别激动,要以自己为重。”“我……”景良域摇了摇头,“没事,爹是老了,可还撑得住。”景玓咬着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恨铁不成钢的滋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是二十一世纪,她还能忍一口气,不去与这种不争气的兄长计较。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个世界比二十一世纪残酷得多,稍有不慎那便是尸骨无存,死一个还不算,说不定还要赔上所有人的命……景炫从外面进来,面无表情地走到景良域另一侧,扶着他,道,“爹,我们送您回房休息。”景良域没再说话了,任由他们兄妹二人扶着他往卧房去。至于那个叫小笛的丫鬟,早就被吓瘫了,在他们离开后,邱玖也命人将拖走了。至于拖去了何处,景玓已经没心情过问了。也是后来她才知道,景骁被关进了一处密室中。但密室在何处,连景炫都不知道,她只从景炫嘴里得知,侯府有几处隐蔽的密室,但凡进去的,无一人能重现天日。至于是死是活,连景炫都不清楚。在景良域躺上床休息后,景玓拉着景炫到门外说话,“大哥,爹年纪大了,别让他太过忧伤,咱们想个办法转移他注意力,你觉得如何?”“里里外外都是这些事,怎么转移?”景炫皱眉反问。“把你和嫂子的婚事提前,让爹高兴高兴?”“……”“咋了,这事还有什么难度吗?”见他突然拉长脸,景玓不由得疑惑。“我还想取消婚事呢!”景炫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他先前才向那个女人说明,会想办法拖延婚事,这转头就反悔,他的脸还要不要了?“取消婚事?你是想把爹气糊啊?”景玓脱口而出。
第147章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景炫抿起唇角不出声了。
见状,景玓朝房间里望了望,景良域虽然躺下了,可一时半会儿肯定睡不着。于是她让香杏把孜柒带过来,在孜柒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孜柒很认真地保证,“小姑姑,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祖父的!”
接着小家伙就迈着腿儿进了景良域的房间,还主动把房门关上。
景玓将耳朵贴到房门上,只听里面传来稚气的声音,“祖父,孜柒困了,想睡觉。可是娘崴了脚,孜柒不敢再跟爹娘睡了,不然会挤着娘。祖父,孜柒以后跟你睡好不好?”
“好好好……孜柒宝贝以后跟着祖父睡!”
听着景良域欢喜的声音,景玓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让小家伙缠着老头子,想必老头子也没多少时间去想那些破人破事。
回过头,瞧见某大哥沉着脸,眸光盯着虚空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过去,指了指远处的凉亭,“大哥,去那边坐坐吧。”
她早晚会离开大蜀国,但在离开前,她想为他们做些事。不然等她回去二十一世纪,她心里又放不下这里。
所以大哥大嫂的事,她势必得管管。
到了亭子里,兄妹俩一人坐一方,景玓也没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大哥,我也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嫂子对你有成见,我就想问问,当年你和嫂子究竟怎么回事,是你辜负了她还是怎么的?”
在玫夭出现前,景炫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糟蹋的一方,所以这么多年来,出于耻辱感,他从未在人前提过女人二字。
但明白事因后,他心态有了变化,从耻辱感变成愧疚感,那自然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于是他简短地道出了他和玫夭之间的‘纠葛’。
景玓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纯洁,不然不会有景孜柒的存在。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邂逅’竟是那般狗血和奇葩。
她本以为解决这种事也不麻烦,只要找出阻碍情感的原因,再对症下药就行了。毕竟带球跑的事里也讲得多,不说男女都有感情,但其中一方肯定是有真情的。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这对哥嫂‘邂逅’之时完全没一点感情,就是两个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陌生人。
这叫她怎么撮合?
景炫说完话后就阴郁地沉默了。
景玓虽然也沉默,但大脑却在飞速地转动。
突然,她‘呵呵’一笑,“大哥,你和嫂子的事吧,虽然有些棘手,但是也好办。”
“好办?怎么个好办法?”景炫对着她皱眉,主要是看着她那贼呼呼的样子就觉得她不靠谱。
“反正你都霸王硬上过弓了,那你何不霸王到底?”
“你……”景炫双眼狠狠一瞪,沉声斥道,“你还有点女子的样吗?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再说了,我是那种人吗?”
景玓瘪了瘪嘴,“大哥,你不是那种人,可你做过那种事。我敢说,在嫂子心中,你跟禽兽没两样。这人啊,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你一开始就没给人留下好印象,那你后面做再多也很难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
她这番话一出,景炫还真是无以反驳。
景玓‘嘿嘿’一笑,“大哥,我不是教你去欺负嫂子,你也不是那种在女人面前耍横的无能男人,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适当地放下身段和脸面,多在嫂子面前刷刷存在感。这个度要怎么把握呢……反正就是一句话,你只管对她好,她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样说,你能理解吧?”
景炫丰眉揪得紧紧的,眸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喃喃自语般道,“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景玓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你明白了?”
“嗯。”
景炫突然起身,斜了她一眼,“时候不早了,你该回钰王府了!”
看着他阔步离去的背影,景玓一脸黑线。
咋的?
有媳妇了就嫌她这个妹子碍事了?
好歹她也帮他出了主意,竟然饭都不她吃一口!
不过看了看天色,她是该回去了。于是很快叫上影韵和香杏,然后乘着马车离开了安启侯府。
在路上,香杏说道,“小姐,这都过午时了,王爷还没来侯府接您,想必他人还在宫中,您没必要这么早回钰王府。”
她不提,景玓还没多想。她这一提,景玓便觉得有些反常。
夏炎雳不是那种事业心很强的人,懒散才是他的作风。一般他去上朝,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他都是早早的回府。就算迟回,也会派人告诉她。
今日她在侯府待了这么久,他人没影不说,消息也没一个……
怀着几分疑惑的心回到钰王府。
一进大门她就询问门房侍卫,结果门房侍卫回道,“王妃,王爷回来有半个时辰了。”
“嗯。”
景玓对他们点了点头,随即便往玉嬛院去。
可就在她刚进院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她带着影韵和香杏快速进去,就见诗光被按在地上,两名侍卫持着棍杖,正狠狠打在她身上。
诗红跪在旁边,都不敢看诗光的惨样,只一个劲儿的瑟瑟发抖。
景玓脸色微冷。
她不是同情诗光被打,而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个女人一定做了什么事!
“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刚吩咐小的去侯府接您呢!”影霄匆匆跑来,并指着书房的方向,急声道,“王爷被人下了药,您快去看看吧!”
第148章
夏炎雳中药了!
“被人下了药?”景玓大骇,瞪了一眼诗光和诗红后,她拔腿就往书房跑,边跑边问,“是什么药?喊白芍看过没有?”
然而,影霄根本没跟上去,而是立在原地,一脸的难以启齿。
书房门是紧闭的,景玓跑到时想也没想便推门跑了进去。
书桌后,某爷侧身卧在大椅上,且双腿蜷缩着,露出的半张脸有着明显的难受之色,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气息异常。
“夏炎雳!”她夺步过去,伸手探向他,“你怎么了?哪里不对?”
“玓儿……”夏炎雳抬起眸子,一双桃花眼涣散,像布了一层雾气。
景玓这下瞧得异常清晰,只见他脸、脖子、包括袖外的双手都泛着一丝红,而且身上的温度发烫,就像有一口无形的蒸笼在蒸煮他似的……
“你……”她还想再询问,可夏炎雳突然坐起身,一把将她扯上大腿,抱紧她的瞬间就急不可耐地吻住她。
这情景,不是景玓不反抗,而是她真的完全没料到!
等她透过他身体的变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没法挣脱他,双手只能从他腋下拍打他的后背,“夏炎雳!你给我住手!住手!”
“玓儿……我要你……”夏炎雳将脸埋进她颈项中,双手迫切地拉扯她的腰带。
“要你大爷!”景玓忍不住爆粗,并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怒道,“你给我清醒点!不是要等我回归本体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落在脸上,夏炎雳猛地僵住,涣散的眸光有了几分清明。
景玓一脸怒火瞪着他,然而对上他清明的双眸,她余下的骂声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毕竟她也看出来了,他不是有意的。
两人夜夜同床共枕,虽然他很多时候流氓至极,但也克制着最后那一步。如果他没那份自制力,随便哪一天他都能得手,又何必等到现在?
她也知道,他之所以能这么忍下去,终其原因是他对她的‘本体’充满向往,但不管是什么心思,他能克制到如此,已经属实难得。
所以这一巴掌,她打得也不好受。
“我……”
就在她开口欲说什么时,夏炎雳猛地将她从身上扯下去,然后跳下大椅冲出了书房——
“夏炎雳!”她又惊讶又慌乱。
惊讶的是他竟然把她推开了!
慌乱的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反正看着他疯狂又显狼狈的背影,她一瞬间心里堵得难受!
没有去细想,她拔腿追了出去。
“王妃,王爷往卧房去了!”影风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指着主卧的方向便朝她大喊。
景玓脚步一顿,急声道,“白芍呢?白芍现在在哪?”
影风比她还着急,跺着脚道,“王爷刚发病的时候就让白芍看过,白芍说王爷中的药不是普通的媚药,解药不好弄,就算要弄出解药也需要一定时辰,而且府里没药材,她已经出去寻药材了……”
“诗光和诗红那里问出解药了吗?”景玓冷声问道。
“那两个贱人,不论怎么打都说没有解药!”提到那二人,影风眼中忍不住蓄起杀意。
“……”景玓捏紧了拳头。她知道皇后派这二人来钰王府的目的,但她没想到她们会如此下作,她就一日不在府中,她们就趁机要对夏炎雳献身!
“王妃。”影风突然哀求地看着他,“其实我们都知道您与王爷还未圆房……这本不是属下该过问的,可是王妃,自打您与王爷成亲那日起,府中上下便认定了您是钰王府的主母,眼下王爷遇上这种事,您不能不管啊!”
景玓眼神左右晃动。
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是觉得自己这主母当得有些不称职……
“王妃,白芍说弄解药,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若是王爷等不到解药,难道要我们送其他女人给王爷吗?”影风突然朝她单膝跪下,恳求道,“王妃,求您救救王爷吧!自打您与王爷成亲后,我们就不想再让其他女人靠近王爷了,只想您和王爷在一起!”
景玓沉下了脸。
她在他们心中一直都是吉祥物的存在,接受她,只不过是因为有人说她能为夏炎雳消灾解难。
而眼下,她又变成了他们眼中的解药……
对于这样的尊敬,她真的宁可不要!
面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满的气息,影风没再继续说了,但他也没起身,依旧充满恳求地跪着,大有她不同意他便长跪不起的意思。
“我去看看。”景玓深呼吸后,丢下话便朝主卧而去。
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她却像走出万里险滩的感觉。心中各种情绪如浪潮翻涌,这数月多来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她不愿与夏炎雳有未来,这是真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景玓永远不会把自身的价值耗在一个男人身上。
可这数月的感情,抛开她吉祥物的标签,他和他手下们的用心,她也感受得到。他们处处维护她、保护她、对她有事必应……这些也是真的。
他们利用她,她何尝不是一直在利用他们?
说简单点,她和他早就绑在一起,成了利益共同体了……
既然已经认定了他们之间没有未来,那她还纠结什么呢?即便把身体给他,她也亏不着什么,不是吗?
走到房门,她也没作犹豫,推门进去,反手又将房门关上。
沙发上没有人。
她径直朝屏风内走去。
然而,看着大床上空空如也,她不禁微愣。
人呢?
就在她疑惑之时,眸光瞥到了头顶,这一看,差点没让她喷笑。
只见那靠近房顶的上铺上,某人正盘腿打坐……
“你这是干什么?”
这傻逼,不会是要修炼葵花宝典自宫吧?
第149章
下注,赌王爷什么时候出房门
“出去!”看到她进来,夏炎雳非但没领情,还很不耐烦地冷喝。
景玓脱了鞋上床,站在床中央抬头望着他,笑问,“你确定要我出去?”
夏炎雳面如蒸笼里的虾,红得熟透了。那桃花眼虽然泛着迷离,但紧紧盯着他,从他紧攥的双手也能看出来,他在克制、在压抑、甚至在做艰难的选择。
景玓还是很震撼的,毕竟这男人没有因为欲望而随便抓个女人解决,甚至她都已经在他怀里了他还能将她推开……
她眼睫扇动,也没再调侃,只开始默默地解开衣带,然后将衣裳一件件褪去。
头顶上铺很快传来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她再仰头,微微一笑,“下不下来?你要再不下来我可就出去了!”
说完,她作势转身——
下一刻,一滚烫的身躯落下,像大网一般将她笼罩。
她还来不及说笑,呼吸便被他夺了去。
很疯狂、很炙热、很野蛮,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夏炎雳……唔……”她紧紧掐着他的手臂,一种彷徨无措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在。”感受到了她的颤栗,夏炎雳用着仅剩的理智凝视着她,修长的后掌爬上她的脸颊,轻柔的抚摸着,重新覆上她红唇时,他还不忘霸道地宣言,“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嗯……”
衣裳褪尽,混乱地落在一起,犹如此刻的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一场激情,如烈火遇上了油,烧到天黑。
景玓精疲力尽,可睡得并不安稳,因为身旁的男人始终不安分,明明已经不需要了,可双手还是不规矩,甚至时不时就在她脖子里啃来啃去。
她又痛又疲惫,最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用着沙哑地嗓音怒道,“你信不信我踹你下去!”
透过窗户,屋外已是一片黑沉,虫鸣的声音格外清晰。
也不知道是谁点了一盏烛火,薄薄的火光虽不明亮,但透过帐幔,刚好能看得清床里的一切。
她枕着男人的臂弯,入目便是他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而那张俊脸,不正常的红晕褪去,换上的是一脸餍足的笑,精致如琢的五官在淡薄的光亮中显得格外邪魅,活脱脱一只吸食人精气的妖孽。
她翻转身体,不想多看,怕看下去会忍不住将其爆锤。
“嘶……”只是转身之际,一身涩痛让她忍不住龇牙。
“擦过药了,还痛吗?”男人的俊脸立马贴到她耳畔,“要不我再看看?”
“别烦我睡觉!”她烦躁地推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