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裴雪道：“给你们冲杯麦乳精喝，好久没喝了吧？”提到麦乳精，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都咽了一口唾沫，麦乳精啊，那可是个好东西，以前就算家里头有，奶奶也不会给他们喝，那都是留给四叔和姑回来喝的。
他们第一次喝到卖乳精还二婶给的，后来的再喝到卖乳精，也是在二婶这里喝到的。
不过今天他们过来吃饭又喝了鱼汤，已经很饱了，还真的是有心无力。
第91章
思量
“不了不了，二婶我们真的不喝了，你留着给弟弟们喝吧。”
“是啊，二婶，我们的肚子好饱啊，刚刚吃了好多东西呢！”
见此，裴雪也不勉强，直接从另一边拿起了她用荷叶包好的东西，里面是一个饼子和一块红烧鱼，还有几块煎豆腐，都是她刚刚没开饭的时候加夹起来的。
“那把这个拿回去给你们大姐吃，这是她今天的份。”
高粱看着那鼓鼓囊囊的荷叶包，眼里有些犹豫和纠结，“二婶，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不是说了我是你们二婶？再说了，这个鱼本来就是大郎捉回来的，本来就准备麦穗的份的，她没过来，当然要给她带回去。”
高粱和大郎相互看了一眼，大郎刚要说话，裴雪就把东西往高粱手里头一塞，揽着她的肩往外走：“来，高梁，我送送你们。”
“二婶，不用了。”
裴雪可不管后头大郎二郎还有谷米的想法，揽着高粱出门后就拉到了菜地边上，低声问道：“高粱，刚刚你们说那个要帮你爷奶洗衣服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我不知道？”
高粱的眼神转了转，正要想个什么由呢，就听着裴雪又道：“我和你二叔虽然分家了，但也没少听老宅那边的消息，怎么没听见这件事情？你们上次来也没说，快跟我说说具体是哪一天。”
她想要问清楚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因为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究竟是谁在作怪。到底是三房的周秀芬呢还是已经出嫁的大姑子江临妮，她清楚了心里也好有个数。
高粱还是有一点犹豫的，这件事情其实她当初是怪过二婶的，因为要不是那天大姐为了去帮二婶干活，找了那个洗衣服的借口，三婶也不会借题发挥，让他们帮着洗衣服。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听爹娘说过这件事情，说是这是事情早不来晚也要来的，谁叫爹不是奶奶的亲儿子呢，这又关二婶什么事？
再说了，那天中午大姐去帮二婶忙的时候，还带回了好吃的韭菜鸡蛋包子，那个包子的鲜味，她到现在也没忘记。
“高粱？怎么了？”
“哦，没什么，二婶。”
“是哪一天发生的事情？我碰到你娘好几次，也没听她提起这件事。”
“就那天……二叔回来那天三婶提的。”
“你二叔回来那天？”裴雪想了想皱眉：“不会因为那天分糖的事情吧？”
她还记得那天江临川刚回来，她领着江临川回老宅那边，那时候就是给几个孩子都各分了几颗糖，郑婆子那要死要活的样子。
最后她那天借题发挥，把郑婆子等人气了一通，这才跟江临川回来的。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郑婆子怀恨在心，把这仇记在了大房身上，故意让大房给他们洗衣服？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郑婆子可就太恶心了。
高粱低声道：“不是分糖，是那天大姐借着洗衣服的借口出来，刚好被三婶注意到了，所以三婶就提起这个事情了。”
裴雪这下子哪里还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大概就是那天麦穗借着洗衣服的借口出来帮她干活，刚好被周秀芬看见了，周秀芬看那天是她家房子的暖房的日子，所以就觉麦穗是在帮她，为了给大房和她添堵，周秀芬故意提出这件事情。
所以，不管真相究竟是不是麦穗来给她帮忙，大房就已经在郑婆子那里被记上了一笔。
毕竟江临山和江临川两个人不是郑婆子亲生的，这在郑婆子那里就已经是原罪了。
一时之间，她心里对郑婆子的鄙夷又增添了两分，继母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不管是江临川还是江临山，不管二人能不能赚钱，但这两人绝对都是孝顺的这一点无需质疑。
毕竟看两人这些年来的表现就知道了，反倒是郑婆子亲生的几个孩子，原主印象之中，也就只有老四江临海有点儿良心，知道主动帮忙干活。
不过江临海虽然算是有点良心，但江临海可会是做事情的人，郑婆子也不准他这个最为宝贝的儿子去下地干活，所以每次要么是干到一半，要么就是还没开始干，就被郑婆子拉起来。
一时间，她有些庆幸又有些替大房一家鸣不平，庆幸的自然是庆幸她自己选的对，跑路跑的够快。
另外却也因为大房一家而有些不平，这夫妻两个都是吃苦耐劳的，这么多年来为老江家付出的也不少了，这往后还要受郑婆子的打压折磨，想想就够窒息的。
“你爹对这件事没别的话说？”
高粱撇撇嘴：“我爹那人就这样，还能有什么话说？”
提起这个，哪怕是她这个当女儿的，对自己的亲爹也有些不满，要是爹跟二叔一样，什么事情都听娘的话，他们也是能分家的吧？
想到江临山这位大伯的脾气，裴雪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伸手拍了拍高粱的肩膀，“回去好好劝劝你娘，行了，回去吧！”
“二婶……”高粱眼泪汪汪的。
“多大点事情，听你娘的话，总有出头的时候。”
根据裴雪对这位大嫂的了解，这位大嫂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但是并不是没脾气的那种，要是她真的有心要分家什么的，只怕也不是分不成。
送走大房的几个孩子之后，裴雪进了屋子，一边给两个崽崽打洗澡水一边对江临川说了这件事情。
“你说大哥怎么想的？就由着娘这样欺负到头上，你看看三房就什么都不用做。”
这哪里是郑婆子要让大家都孝顺？明显就是只磋磨一下大房罢了，她敢肯定，等过两天江临海和江临娟这对龙凤胎回来了，他们的衣服也要丢给大房洗。
平日里头那对龙凤胎回来就是什么也不用做的，郑婆子恨不得什么东西都替他们大包大揽了，这会儿郑婆子自己都不洗了，又怎么能指望儿女的衣服她自己洗？
听裴雪提到老宅的事情，江临川默然，想了想到道：“大哥也有他自己的思量。”
第92章
母女
裴雪冷嗤：“什么思量，不过就是……”她本想说不过是愚孝，回头正看见江临川神色不明的脸，一时语塞在当场。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心底叹息一声，转而道：“桶里还剩了好几条鱼呢，等明天再给他们几个做一顿吃。”
江临川缓和了神色，面上露出一丝浅笑：“嗯，只不过要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裴雪目光看向一旁等着洗澡的两个崽崽笑道：“不过说起来，也不知道谁能抓到大鱼，到时候去买两条回来，也给孩子们打打牙祭。”
家里头江临川看不见，两个崽崽还小，闺女更小，裴雪就是想给他们吃鱼也不太敢，但要是大鱼就好多了，她挑刺轻松，完全可以让孩子们和江临川都换个口味。
这个年代的鱼不是人工养殖的，吃起来就是香甜，刚刚她吃了一块鱼汤里的鱼，味道非常鲜嫩，就连两个崽崽也眼巴巴的看着。
这边裴雪跟江临川其乐融融，那边老江家大房，高粱和大郎几个孩子刚进屋。
一进屋，高粱就把身后的荷叶包拿出来递到麦穗跟前：“姐，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二婶给你的。”
“什么东西？你二婶让带东西回来了？”坐在炕上就这油灯缝衣服的于翠仙问。
高粱点点头，面上不无得意：“二婶给我们做了鱼，娘，那鱼老香了，二婶说大姐没去，特地给她留出来的。”
于翠仙没想到裴雪还让孩子们带回来了，心下一时间也有些复杂，她嗯了一声，这才爱怜的对着大闺女道：“既然是给你带回来了，你就吃吧。”
“咱们总是拿二婶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麦穗有些犹豫。
高粱一边甩着自己的换洗衣服一边道：“那有什么的？咱们吃二婶的还少吗，放心吧，二婶好着呢！”
炕上的于翠仙听到这话脸色沉了沉：“高粱，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我，本来就是，咱家吃二婶的也没少吃。”高粱头一扭，哼哼唧唧的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出了屋子。
麦穗赶忙劝道：“娘，你别跟二妹一般见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脾气。”
于翠仙倒是不气，只是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见着瘦弱的大闺女焦急的样子，再看看一旁小闺女谷米摸着肚子坐在小板凳上，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她于翠仙的孩子难道就是捡来的吗？老二家的她比不得，老三家的怎么就成金疙瘩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家男人不是婆婆生的缘故。
“娘，你怎么了？娘……”见于翠仙不说话，麦穗有些担忧。
“没什么，不用担心。”于翠仙看向小闺女：“谷米，刚刚去你二婶家吃得饱不饱？”
谷米乖巧的点头：“饱！吃的可饱了，二婶说了，还有鱼，明天还能再吃一顿。”
“都吃什么了？”
“二婶今天炖了豆腐鱼汤呢，那个鱼汤炖的可鲜了，我们都喝的饱饱的，还有饼子，还有油煎的豆腐，还有没每人一块的红烧鱼。”
看着小闺女亮晶晶的眼睛，于翠仙顿了顿，这才看向大闺女：“你看你弟妹们都吃了，你也赶紧吃了你的那份。”
麦穗摇头：“娘，我不吃，大郎和高粱他们吃过就行，留着给他们明天一早吃。”
“留什么留？他们都吃过了，又不是没吃，你吃你的就是。”
麦穗有些犹豫，最终在于翠仙的注视下打开了荷叶包，荷叶里头包一块二合面饼子，还有一块看着色泽偏黑的鱼，另外几块方方正正的煎豆腐。
身在老江家的麦穗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更何况她一打开，食物的香味立刻钻进了她的鼻尖，这让晚饭本就没吃饱的她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见着闺女这幅样子，于翠仙心里更是不是滋味了，她赶紧招呼了她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吃吧。”
“娘，这东西这么好……”
“你二婶给你留的就你吃，你还想留着到明天早上不成？不是说是大郎捉了一鱼吗？鱼今天不吃留到明天更腥了，快吃吧。”
麦穗有些忍不住，但想到于翠仙晚上也没吃多少，又道：“娘，你和爹晚上也没吃多少，要不然你也吃点儿吧？”
“这个二合面饼子真好，娘，咱们留给爹吃吧？”
被麦穗这么说这，于翠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女儿手上的荷叶包，这仔细一看才发现，荷叶包里头包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一个二合面饼子，一块鱼，还有几块煎过的豆腐。
她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要说什么，裴雪这个当二婶的真的对几个孩子没话说，不说这二合面饼子，就说这几块油煎过的豆腐，要是在老江家，孩子们能吃上一口油腥就不错了。
麦穗把里头的饼子拿出来，想要放在别的地方，就听于翠仙道：“你吃你的就行，不用管你爹，不过你二婶这是真大方，你们也记得对她好点儿。”
“娘，二婶对我们的好我们都知道呢！”
“娘，这饼子留给爹吃吧，我吃这些就饱了。”
虽然嘴上不想，但于翠仙又哪里愿意自己男人挨饿呢，尤其是最近干的活不算重，小姑子和小叔子又要回来，家里的粮食早就被偷偷换成了细粮，这是郑婆子攒着给龙凤胎回来吃的。
这不，口粮一换出去，他们日常的口粮就给压缩了，天天稀粥糊糊度日，人都给养青了。
“那行，你找个盘子放起来吧，一会让你爹吃了。”
麦穗这才高兴的应了，放下了饼子之后就想迫不及待的咬一口豆腐，想到什么，她又举着荷叶包走到床边，“娘，你也吃一块豆腐吧，这豆腐老香了。”
“你这孩子，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娘，你吃吧，这是用油煎的，可香了。”
鼻尖香味萦绕，于翠仙本来不想吃的，却也鬼使神差的张了嘴，等煎豆腐含在嘴里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就对上闺女含笑的一双眼睛。
“你这孩子。”
麦穗笑道：“娘，你辛苦了，咱们一起吃。”
不知为什么，嘴里明明是冒着油香的豆腐，于翠仙却有些不是滋味，日子过成这样，真的是太难了啊！
第93章
同意
大队副业的事情，没用裴雪等多久，第二天下午就确定了下来，裴雪是在下工之后才知道的这个消息，是周明华和方芸芸等人提着菜过来告诉她的。
方芸芸提着手里的菜篮子，面上带着笑：“刚好，趁着这个好消息，咱们今天一起聚一聚。”
裴雪也笑：“好啊！你们也好久不来了吧？刚好今天我去公社买了点菜，大家一起吃。”
昨晚上跟江临川谈过之后，她觉得大房的几个孩子也是可怜，所以今天中午就借了大队长的自行车去公社买了点肉，决定趁机给几个孩子加餐，刚好碰上方芸芸等人过来，这可真是赶巧了。
“你去公社买菜了？买了什么？不会是肉吧？”
裴雪：“买了一斤肉，还买了个猪肝和排骨，你们有福了。”
马文晨惊叹了一声：“哇！又是好吃的，看来今天没来错。”
秦铮道：“那晚点时候我们把口粮带过来。”
时下人去做客，基本上都要带上自己的口粮，毕竟谁家都不富裕。
裴雪笑道：“不用不用，缺了你们那点儿不成？”
方芸芸道：“不管缺不缺的，这也是我们应该的。不过裴雪，不是我说你，刚分家你这都吃了第几次肉了？怎么又是买肉又是买排骨的？”
这要是传到村里头，还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议论裴雪不会过日子，仗着分家了有钱就大手大脚呢！
裴雪摸了摸鼻子无奈道：“哪有多少次，算起来也才第二次啊！”
“半个月两顿肉还不多？你看大队里头谁家半年能吃上两顿肉那就是奢侈了。”
“不是，我也不是天天吃，今天是特地买的。”
面对几人看过来的目光，裴雪还没说话呢，一旁的江子玦就眯眯道：“我知道我知道，娘买肉是为了给大郎哥哥他们吃的。”
江子琅也跟着点头：“娘说大郎哥哥他们来家里吃顿饭不容易，要给他们买肉吃。”
几个知青面面相觑，方芸芸看了一眼东屋没看见江临川的身影，这才低声道：“怎么了裴雪，这是江临川要求的？”
“什么啊！你们想啥呢，是大郎他们几个去河里摸了鱼拿来我这里煮，我这当婶婶的总不能占他们便宜不是。”她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廊下的木桶。
马文晨啧啧两声：“真看不出你还能这么周到。”
裴雪清楚马文晨是个嘴巴毒的性子，也不跟他计较，一边接了方芸芸手里的菜篮子一边文周明华：“成了？那书记爷爷是怎么说的？大队长他们说什么了吗？”
周明华摇摇头：“你连资金都想好了，大队长和副队长能说什么？不过书记爷爷的意思是，资金是你出的事情暂时不公布，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你。”
“委屈什么，不公布才是好事呢！”
裴雪勾唇一笑，事情跟她预料的一般无二，说实话，这个资金要是说了是她出的，对她的处境反倒是不好。
先不说这样的话会被老江家那群人缠上来，就是她在大队里的名声也会变差，不知道多少原本站在她这边的人会站到老江家那边去呢，属实没必要。
而且，另一点，她分家分了不少钱的事情刚被平息下去，这么一弄，相当于再提醒了别人她手里头有钱，这种被惦记的感觉可不好受。
周明华松了一口气：“你能想清楚就好，书记的意思，以后这厂子要是办成了，到时候再说，现在说出来过于惹眼，对你来说也不是好事。”
“放心，这点事情我心里门儿清。”
方芸芸有些担忧：“裴雪，书记是同意了，但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原料，油渣可是真的不好拿。”
“总有机会的，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不过话说，这一次我们选的那座小院子，书记也同意了？”
想要开作坊办厂，当然得有场地，之前她在计划书上面写的那块地是村子里以前一户老地主家的小院子。
以前村子里那些老地主的地和房子都交了出来，现在大队用来做办公室的房子就是以前地主的宅子，要不然也不能会计们一间，书记一间，大队长和副队长一，这还得看村子里是不是有才行。
要说那些房子，那可真是好，都是清一溜的青砖大瓦房，有些还带着雕花什么的，建筑的可比后世的房子讲究多了。
裴雪这次挑的那院子之前是留来招待大队里来的客人的，不过可想而知，就这年头，哪有什么领导会下来巡查，那些院子也不过就是空放着罢了。
周明华点头：“书记说那院子本来也留着没什么用，加上年年要去费人工清，倒不如直接让我们来弄这个肥皂厂。”
“那太好了，书记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弄这些？”
“明天开始，我跟你就可以去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大队找他们帮忙，不过书记也说了，接洽到县里的事情，大概率是没办法帮忙的。”
裴雪摆手：“那个就不管了，我会去试试的，对了，明华，明天我们一起去把那院子里打扫打扫，然后弄完这些，你研究肥皂，我负责是县里洽谈油渣。”
商量完了这件事情，裴雪这才开始准备晚饭，因为有方芸芸等人带来的蔬菜和鸡蛋，再加上今天去公社买的东西，她很快整制出了几道菜。
土匪猪肝，清炒时蔬，莲藕玉米排骨汤，红烧排骨，豆腐炖鱼，什锦玉米粒，主食配的是什锦素馅的包子。
这顿饭看的马文晨连呼奢侈：“奢侈，太奢侈了，我估计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都得说裴雪你这是资本主义的派头。”
裴雪无奈：“这算什么资本主义？一共也才六个菜罢了，又没多少。”
要知道后世的时候，大家份聚餐什么时候不是十几道菜？就这六个菜，也就是后世里一家三口吃的罢了，这个数怎么就资本主义了？
方芸芸瞪了一眼马文晨：“胡说什么呢！不想吃你就回知青点。”
资本主义这种话怎么能乱说？要是被人传出去，那可是有纠察队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