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样的人若是说生病,那大约天下八九成的人都病了。眼下这节骨眼儿又没什么大事,装病做什么,所以她才会开口如此问。
结果商霁小心翼翼的搂着杜景宜就往八仙桌那边去坐,那样子跟呵护什么宝贝似的。
邢夫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殿
先是一愣,而后就惊喜的问道。
“你这是有身孕了?”
第135章
道玄机
杜景宜笑了笑,面对邢夫人的时候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做
“嗯,两月了。”
两月?!
邢夫人啧啧的看了自家外甥一眼,随后就偷偷笑了起来。
“你这……倒是颇有顾门之风啊。”
顾家的男儿个顶个的厉害,不仅仅是上阵对敌的时候,体现在子嗣上也一样。
顾老夫人生有四子一女,而下面又是九子一女的兴旺。
若不是几年前一并战死,只怕如今的曾孙辈都得有二十几个。做
想到这里,邢夫人的眼神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就消解了。
更多的是欣慰,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盼到好消息了。
“怪道我今日出门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喜鹊叫呢,原来是这样的好事,可真是让人高兴!”
对于此话,杜景宜听了哭笑不得。
“大冷天的,姨母还能听到喜鹊叫,也真是厉害!”
商霁先一步开口将自家夫人内心所想说了出来,却惨遭邢夫人的“白眼”一个。
“我说听见了就是听见了,怎么的?还怀疑起你姨母的耳朵了?”做
“不敢,姨母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邢夫人的时候,商霁可没有大将军的威风凛凛。
这么一句,倒是把在场之人都给逗笑了。
等手暖和了,身上也暖和了以后,邢夫人才走了过来。
隔着衣服仔细看了看杜景宜,随后才感慨的说道。
“这么多年,我也不瞒你说就着急这一件事呢,生怕他在策州出什么事,那顾家才是真的完了,老太太虽然不提,但我瞧得出来也是担心的很。”
“如今好了,你有孕了,无论男女起码六郎也有后了,等会儿回去我就让人把消息送去给老太太,她一定赶着就来金陵城!”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商霁也是同意的点点头。
只不过,他不太放心,万一消息走漏,那才麻烦,于是回了一句。
“此事我去办吧,稳妥些。”
听到他开口,邢夫人也是有几分恍然大悟过来。
“所以这些日子,你装病是在躲韦夫人他们吗?”
“姨母真是料事如神,搬家在即,不想惹麻烦。”
提到韦夫人,邢夫人一脸的不屑,哪怕她如今的身份贵重,也一样瞧不上。做
“怕什么,她要是敢玩阴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邢夫人可是顾家出来的人,自然脾气不会是温和谦逊的。
在她看来,当年堂姐之所以会那样病逝,说白了也是自困而至。
要是她嫁过来这家,敢闹到那样的不堪,不搅得天翻地覆才怪。
杜景宜对邢夫人的好感真是蹭蹭的涨,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开口就解释说道。
“姨母放心,东苑病倒的消息是我散出去的,为的就是打乱韦夫人的阵脚,她如今只怕满腹心思都算计着怎么用公爹来钳制,让我们出不了国公府呢。”
“难不成她还要给自己夫君下毒不成?”做
邢夫人挑眉,嘲讽的说着。
谁知商霁却冷哼一声。
“没下毒,只不过安排了人要在明日父亲下朝回来的路上搞一出刺杀罢了。”
听到这里,邢夫人这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有些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
“这女人是疯了吗?费尽心思抢到手的夫君,为了拖住你们就要找人刺杀他?”
商霁调查的一清二楚,自然不会有假,所以他都已经部署好了,静等韦夫人落网。
倒是杜景宜补充了一句。做
“她也未见得是真心实意的把公爹放在心里,大约是各有所需吧。”
国公爷贪恋她的柔情似水,她仰慕国公爷的少年高位。
从前或许有过真情流露的时候,但随着时间和后宅琐事的消磨,再多再深的感情,也不过就是盖一床被子,睡一个床榻而已。
真论起来,现在只怕就是同床异梦的典型了。
“可笑可笑,老国公若是还活着,见着后世子孙如此的上不得台面,也不知会不会气吐血!”
此话一出口,商霁也沉默了。
他没有怎么与祖父相处过,但是外祖父从小与他说过很多有关祖父的事情。做
因此,祖父在他心里还是很伟岸的人物。
大约商家祖坟的青烟都冒在老国公一个人头上了,所以弟弟不成器,儿子也如此,孙儿也跟着早逝。
邢夫人的情绪不稳,猛的喝了好几口茶才将那口恶气压下去。
“那你们怎么想的,要破坏了这次刺杀吗?”
杜景宜笑着摇摇头。
“将军会保住公爹性命的,而我给韦夫人还有五房都安排了一出好戏,到时候若姨母无事,倒是可以过来凑个热闹。”
这么一开口,邢夫人本来只有三分兴趣,此刻也涨到八分了。做
见杜景宜笑的跟个狐狸似的,立即爽快的就答应道。
“行,明日是吧,到时候我定来凑凑这热闹。”
国公爷被当街刺杀,这可不是小事。
消息一定会很快就传开,她都无需怎么打听,自家那个爱到处闲逛的儿子也会赶着把消息送来就是。
三人对视一眼,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究还是开始了。
云锦院中。
韦夫人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如今虽然好全了,可人还是清瘦了不少,看着也不如之前富态和保养的得当了。做
尤其是在伪善的面具撕下来后,连容貌看着也有些刻薄了起来。
她可不知道自己计划了那么久的刺杀行动,早就被商霁杜景宜夫妇给查的一清二楚,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到时候怎么看东苑的好戏。
“都安排好了吧。”
“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奴婢绕了好几层关系才寻来的人,下手会知道轻重的。”
“那就好。”
现如今,这小公爷的身份还在商霁头上,她才不会那么蠢的让商玉宽就死掉,否则岂不是给东苑铺路?
所以,最好是有伤,但不死。做
既能牵制住东苑,又能不让东苑得逞。
只可惜,现在的她还不知道,明日要面对什么样的风波,还以为自己智谋无双呢。
与她一样自信满满的,还有商六娘。
自从五房被清出去后,她也隐隐觉察出些不对劲来了。
所以平良寺塑金身一事,连她自己都没去凑热闹,也就过了。
第135章
先埋伏
三房的人倒是差人联系了她好几回,可她都不敢回娘家,就怕出什么意外引火烧身。桹
到时候失去了国公府这个依仗,那才叫得不偿失。
所以,这两日上她又开始在夫君面前做戏起来。
帕子是哭湿了一条又一条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夫君,怎么办呀?我娘家四姐都闹了几回自杀了,若是再这么逼下去,只怕人都要给逼没了,可我又在公爹面前答应过,说是会尽力一试,到时候若不行,可怎么办呀?”
贾唯友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难不t成真要送妹妹去岷王府吗?
因此,没有回话。桹
商六娘一边哭一边还仔细注意着夫君的脸色。
见夫君不回话,她哭得更是情难自抑。
贾唯友心疼妹妹,但也心疼自己的夫人,所以凑上前来就安慰道。
“本来也就是不确定的事,既然四姐那里死活不愿意,我们也不能真的逼迫她,闹成人命来岂不是和国公府结仇?”
“算了,这几日上我好好寻一下堂妹表妹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能代替妹妹入岷王府,就是再大的代价我们也愿意花。”
听到这里,商六娘才装作擦泪的样子,十分抱歉的说道。
“让夫君为难了,都是我的错。”桹
她一旦示弱起来,最是动人,贾唯友这些年最吃的就是她这一套,所以连忙安慰道。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别想多了。”
商六娘顺势就靠了上去,依偎在贾唯友怀里,又是一阵自责,惹得贾唯友更加心疼。
外头的风雪,飘得愈发大了起来。
雪天路滑,所有的车马道若非日日都有人清理,只怕也早就是一地雪白了。
贾家这头还焦头烂额的寻着替代之人呢,另一头的罗原和虎贲军十二副将之一的郑德利已经带人提前在埋伏了。
国公爷商玉宽下朝回府的路只有一条。桹
靠近皇城的,对方不敢动手。
靠近国公府,他们也不敢动手。
唯一最有可能动手的地方,就是在中间会路过的平乐街道上。
这里本就是热闹集市,平日里人潮汹涌的,且明日正好是赶集添购年货的时候,所以有各种各样的摊子作掩护。
因此,动手之后也好逃走。
所以罗原奉命来此处守着,还顺便把好兄弟也“坑”来了。
“呸,你小子一点都不厚道。明明是将军给你安排的,非要拉我下水,大雪天的跟在你在这里猫着,烦死了。”桹
郑德利,刀利嘴也利。
倒是一点都不负他这个名字,对着罗原就一阵数落,丝毫余地都不留。
若是这话落在其他人身上,只怕要难受死了。
可对方是罗原,那皮糙肉厚的才不在乎呢,径直就回怼回去。
“磨磨唧唧的就你话多,将军虽然吩咐的是我,可也说了让我自行调动人手,怎么的?不服气?要不等办完事去将军面前对峙两句?”
郑德利才不怕呢,一脸的胡茬看得出是个暴脾气,对着罗原就恶狠狠的说道。
“对峙就对峙,谁怕谁呀!当初要不是你小子使阴招,我能败给你,白让你得了在将军身边做亲随的机会,哼,现在就知道给我小鞋穿!”桹
听到这里,罗原嘿嘿一笑。
“误会我了不是,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问过将军为何要选我做亲随的,你猜他怎么说的?”
郑德利不过是抱怨一句,还真没想到罗原这小子竟然真的问了,所以也好奇的凑了过来,着急的就问道。
“说呀,你小子别脱了裤子只放屁呀。”
“将军说道了,我长得不吓人,跟着他妥当些。”
“什么玩意儿?”
这显然是刺激到了郑德利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敢情长点络腮胡子就吓人了?桹
一下子就眼睛红红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在战场上可是有名头的,敌军最怕他的大刀,杀人就跟砍瓜切菜似的,透着不要命的狠意,因此,人称“大刀阎罗”。
罗原见他变脸变得如此之快,立刻就退后了几步,笑嘿嘿的说道。
“郑副将,别生气别生气,咱们还是先办正事的好!”
“惹了人就跑,我也就是看在将军的脸面上了,否则扒了你的皮!”
随后就冷哼一声,对着手下的精兵吩咐道。
“按着图上的位置埋伏好,一旦发现有人动手就拿下”桹
“是。”
“记着要留活口!”
罗原补充了一句,不过也只是留条命就行,断手断脚的无所谓。
二人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百姓正津津有味的闲逛着,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要过年的兴奋。
只可惜,这样好的兴致,明日定然被“刺杀计划”断得一干二净。
夜幕降临,斗转星移。
第二日,一大早的杜景宜就醒了。桹
大约是心里记挂着事情,所以不怎么睡得着。
她睡不着,商霁自然也起身陪着。
先将放在桌上的温水递了一杯给她润润嗓子,而后就轻声问道。
“要起身了吗?”
“嗯,妾身这些日子躺得骨头都有些疼了,所以还是起来动弹动弹的好。”
商霁扶着她的腰,慢慢的拉了杜景宜起身。
杜景宜说过好几回了,她如今跟之前没什么不同,偏就是他不肯听。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