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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眼看这泼天的富贵就要与他们五房擦肩而过,他们父子二人也坐不住了。

    着急的也跟着起身,就拦下了商玉宽和韦夫人要扬长而去的步伐,有些讨好的说道。

    “大哥,大嫂,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呀?说一千道一万的,咱们也还是一家人不是?七娘也非我所出,若不是为着她的前程想,我操的哪门子闲心,来与你们说这些?”

    “你说是不是啊?”

    听到商七娘的名字,商玉宽的脸上还是多了些不忍。

    毕竟再怎么也是他们商家的孩子,没得真就给拖累的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郕

    那后头还有个他嫡亲的女儿商雪也等着呢。

    以己度人,他自然是有些不落忍了。

    商四爷看出来他的面色有所松动,立刻就上前趁热打铁的说道。

    “我知大哥确实为难,但能不能去问问六郎,以他如今的本事想要和岷王府攀上关系,想来不是难事,若他肯为七娘出面,那这亲事不也有大成的可能了吗?”

    “这……六郎怕是不会管这些闲事吧?”

    商玉宽很为难,他自己办不成的事情,并不想去麻烦儿子。

    更何况,他完全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商霁。郕

    因此,也是不敢一口应下。

    倒是旁边的韦夫人乐得给商霁找些麻烦事情做,于是脸色比刚刚可好上不少,还转言对着商玉宽便说道。

    “四堂弟说的对,到底是一家人,六郎如今位高权重的,真要去岷王府说媒此事,只怕连侧妃的名头都能拿下,别说是个贵妾了。”

    她倒是会借力打力,上来就是给五房人以最大的希冀。

    果不其然,原本他们对于能做贵妾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一听还有可能成为侧妃,恨不能一顶轿子就把商七娘给送进去。

    唰的一下,那倒地的五老太爷蹭蹭就站了起来。

    这会子倒是也不想嚎叫,也不想生气了。郕

    只催着商玉宽去找商霁商量,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硬”。

    第79章

    黑白脸

    “我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此事办成!否则我就去外头宣扬宣扬咱们这位御前得宠的大将军,是如何的苛待家人!”渘

    听到这里,商玉宽也是既气愤又无可奈何的。

    面对一向霸蛮无理的五叔父,商玉宽真是恨不能踢他几下出出气。

    五房人见得了大房的应承,立刻就拉着五老太爷要走。

    别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局面,被他三句两句的就给毁了,那才叫一个得不偿失。

    于是商四爷和商五郎左右“搀扶”着五老太爷立刻就出了云锦院的门。

    等他们走了之后,那商玉宽才长叹一口气,颇有些哀怨的看着韦夫人就说道。

    “你应承他们做什么?六郎未必愿意做此事啊,到时候若五叔父真去外头闹腾,这不是上赶着给六郎找麻烦吗?”渘

    商霁这个儿子自小就养在岳父家,与他说不上有多亲密。

    但做父亲的,看到儿子如今能有这般成就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并且希望他好好的。

    三房和五房的事情,能不沾惹到他就不沾惹到他。

    所幸他们过些日子也是要搬走的,所以商玉宽一直觉得自己尽力给两位叔父养老送终了就行。

    等他们都不在了,这院里头的人也就不该他们国公府在管了。

    到时候,韦夫人愿意怎么处置都行。

    可现在,他似乎又给儿子商霁寻了麻烦事回来,所以正气恼着呢。渘

    韦夫人伺候他也有三十多年了,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于是又使出从前惯用的招数来,鼻头一酸,眼睛一红,哀凄凄的就说道。

    “老爷,你也是听见了的,五叔父是怎么骂得我们,怎么骂得大娘,这么些年了,我都是将他们当祖宗一样供着养的,可到头来连句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说起来,还不就是瞧不上我们夫妇这点势力吗?如今家里头最有本事的爷们儿回来了,自然该他担些事情,难不成永远都是我们冲在前头吗?”

    说着说着,更是伤心,这让商玉宽很是为难。

    一边是颇让他自豪和欣慰的儿子,一边是陪伴多年的枕边人。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让其难过。渘

    但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商玉宽还不是什么定力好的大英雄。

    被韦夫人拿捏的,自然也没了话,只能摇摇头的说道。

    “罢了罢了,我去说吧,能成不能成的,也不是我操心的事了,这国公府迟早要交到他跟杜氏手里,此事就当让他们练手吧。”

    “老爷说的是呢,这不磨练怎么能成事?再说了,您也别太担心,以六郎如今的权利和本事,说不定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就能成的,岂不是更好?”

    听了韦夫人的回答,商玉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想着要找个契机将此事与儿子说上一说。

    但怎么开这个口,却让他为难不已。渘

    熙棠院中。

    探子将此消息一五一十的说过杜景宜听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些不屑的笑容来。

    韦夫人一门心思的就要把此事给栽到东苑头上去,杜景宜也不遑多让。

    商大娘的事情,杜景宜之前就已经从窦嬷嬷的嘴里了解了个大概。

    从前对公爹还有那么几分恭敬,此刻瞧来也觉得是笑话一场。

    连枕边人和亲生女儿都瞧不透,也约束不了的人,要么是他自己蠢笨不自知,要么就是他软弱无能不扛事。

    无论是哪一样,落在杜景宜眼里,都是无用之人。渘

    只不过,面对着东苑众人这些话不好说罢了,于是吩咐了一声。

    “麻烦二位了,若有新消息再来报于我就是。”

    “属下遵命。”

    等那二人消失以后,丫鬟樱桃这才送了一盏茶过来,给她平心静气用。

    “少夫人,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嗯。”

    杜景宜一边喝茶,一边就在思索着要如何收拾五房之事。渘

    韦夫人简直异想天开,以为将此事栽到她们夫妇头上就可以了,只可惜,想得太美总归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的。

    杜景宜略思索了片刻,就开口对着樱桃说道。

    “收拾些行装,咱们出府去。”

    “啊?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您不会是要跑吧?”

    看着樱桃一脸的着急,杜景宜这才笑了笑的说道。

    “你家夫人我什么时候会跑路了?明明是去巡视庄子!还有两月就快过年了,现在去巡,不也应当应份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樱桃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渘

    区区一个五房,竟能逼得他们都离府了,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可她却忘记了,如今五房嘴巴可是严实的厉害,此事还未闹出来呢,所以压根就不存在什么被逼出走的说法。

    “另外再告诉东苑的门房,若是五房有人上门来找,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许放进来。”

    “是。”

    杜景宜就是要让五房知道此事有多艰难。

    三番两次的受了冷待之后,等火挑起来之时,才会闹得不可开交。

    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渘

    樱桃见自家少夫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多劝了,手脚麻利的赶着就将行装收拾了出来。

    杜景宜叫来了何管家还有窦嬷嬷,便将要去巡视庄子的事情后告诉了他们。

    二人都有些错愕,这种多事之秋怎么还会想着往外头走呢?

    不过,上次自家将军说的那些话,他们都记得牢牢的。

    因此,也没有阻拦。

    只是派了不少的得力仆人一并跟着,再加上商霁留给杜景宜的一队亲卫和刘询,便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看门的小厮还以为六少夫人是出门去玩半晌就回来呢。渘

    谁知道竟然一去不t复返。

    等消息送到云锦院韦夫人的耳朵之中时,她气得咬牙。

    “竟然走了?她是提前得了什么消息吗?”

    旁边的焦嬷嬷摇摇头就说道。

    “五房的人怕消息走漏出去,因此捂得严实,老爷也还没来得及和小公爷说此事呢,如此看来,六少夫人不应该会知道的。”

    “会不会是巧合?”

    巡视庄子这事,本来就是这季节去。渘

    秋收结束了,要为来年的事情做一些布置。

    韦夫人从前也有这样的安排,而杜景宜的嫁妆之中也有好大的一片庄子和田地,所以看着倒是理所应当。

    第80章

    三房议

    “巧合吗?”柳

    可韦夫人的心思缜密,对于巧合这种事情很少相信,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可人都走了她也不能去追回,只能按下此事不提。

    接下来的日子,五房果然吃了不少的闭门羹。

    想要找商霁,他要练兵,自然是不会回府来的。

    想要找杜景宜,她又去巡视庄子了,更是不知归期。

    着急的他们嘴角都起了泡,可也无济于事。

    既然东苑投告无门,他们自然是要将心思转移回云锦院的。柳

    于是就先有五老太爷去闹事,后有五老夫人去哭诉,弄得云锦院中鸡飞狗跳的厉害。

    几日下来,商玉宽受不了了,所以也跟着躲出去说是要与友人吃茶聊画。

    但韦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哪来的什么友人啊?

    于是,干脆也学东苑闭了门,不再见人。

    五房不敢将此事闹大,怕其他人知道了捷足先登。

    尤其是三房!

    天知道若叫他们知道了,又会起什么歹毒的心思?柳

    若是求而不得又搅黄了此事那才叫一个麻烦。

    可有的事情并非密不透风的,所以正当五房的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与他们一墙之隔的报桃院也在吵闹个不休。

    为的也是同一件事情。

    两房的人互相猜忌着,隐瞒着,却不曾想对方都早已知道。

    二郎媳妇前后想了几天,在外头也略问到些事情,所以便趁着大家伙儿都在家中,就将此事说了出来。

    比起见利忘义的五房来说,三房里头还有那么一两个做了回人。

    比方说三郎和三郎媳妇,对要送商四娘去做妾之事就极为反对。柳

    大约是三郎媳妇出生官户的原因,所以自小虽然没享多少的富贵,但该学的规矩和清流人家有的骨气还是在的。

    三郎也如此,尤其他还在礼部任职。

    虽然位卑言轻的,可不妨碍他来往都是清高重礼之人,所以此事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胡闹之举。

    于是,在一众人面前就生气起来。

    “四妹才过了几日的安生日子啊?二嫂就如此着急赶她走了吗?若真是好人家,我倒也不阻止,可对方都什么年纪了,便是王府又如何?进去了还能囫囵个的出来吗?”

    “你们也不想想,真要是有这么好的事,贾家怎么不送自家的妹子去?便要来祸害我们家的,这不是拿我们家的人去给他们家富贵做铺路吗?”

    “一个一个的还在这乐呢?没得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柳

    当初就是他上门去给商四娘和离且接回来的,所以多少是比旁人更添几分心疼。

    因此才会这般的“仗义执言”。

    奈何他的对手可是二郎媳妇,算得上三房里头说一不二的管家之人了。

    所以在一听到商三郎的这些话时,就突然装作无辜的哭喊了起来。

    “三弟这是要冤死我啊,难不成我嫁进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日没夜的操劳和处理家事都是为着要害你们兄弟姐妹?四妹当初和离之事,我也是拿出银钱来帮衬的,怎的现在好似是我要逼她去死一般?”

    一边说,还一边跳脚的厉害。

    她本就是商户出身的姑娘,真要撒起泼来,未见的谁肯如她这般撕下脸面说话。柳

    被她这么一回怼,商三郎也是没了招,有些清秀的脸庞上充满了无奈和哀叹。

    毕竟若真要从二郎媳妇对家里头的付出来说,那确实是不可否认的。

    且三房的许多窟窿也都是她用嫁妆填补的,因此她说话确实腰杆子要硬些。

    三老太爷和三老夫人都没说话,沉默的不似从前那般张牙舞爪。

    商玉容这个行三的老爷也是面糊性子,平日里让他跟着闹闹事的还行,真遇着情况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否则也不至于让二郎媳妇和三郎直接杠上。

    他们这一房里头,也是二男二女。柳

    六娘出嫁贾家,四娘和离回家,女眷在后宅能说得上话的大多数时候还真就只有二郎媳妇一人。

    她开了口,便是做婆母的樊氏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三郎媳妇有些替商四娘开两句口,却见她心如死水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座泥塑木雕似的。

    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所说之事与她无关。

    见此,三郎媳妇心中也是只能微微叹息。

    这人不自救,就靠她们出头有什么用?

    没得还得罪了二嫂,日后一个屋檐底下讨生活的不易。柳

    于是,也跟着沉默,顺便还拉了拉夫君的衣袖,示意他别再硬来了。

    眼看着气氛冷到了冰点,倒是那商二郎出来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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