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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五房的人,可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杜景宜的下酒菜了,所以,还在里头摆架子拿大乔呢。一

    “少夫人到!”

    何管家一扬嗓子就对着花厅里头的人朗声喊了一句,所有人立刻就看了过来。

    四夫人倪氏微微的起身,本来是打算行个礼的。

    毕竟按着身份,她们这种白丁人家,见着将军夫人得行礼的。

    可偏偏在场的婆母也好,夫君也好,儿子儿媳也罢,都是屁股上烙了印的不肯起身,她自然也不好出头。

    于是,悻悻的又坐下了。

    杜景宜进门看到这一家子人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嘲讽。一

    还真是太老爷做习惯了,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了。

    因而,故意扬了笑就说道。

    “让五叔祖母久等,这一大早的还累你们走一趟,可是有事?”

    杜景宜装作不知齐二管事已死之事,还当正常的亲戚之间说话呢。

    见此,五老夫人立刻就发作起来,横眉冷对的怒斥着说道。

    “家门不幸,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祸害回来?自家夫君杀人了也不会规劝一二,真是废物。”

    他想要上来就以声大斥责压住杜景宜的气势,最好还能吓她一下,如此也好方便后面的行事。一

    因此,做派摆得足足的,定要让杜景宜好生没脸才行。

    结果杜景宜却对他这发威毫无反应,还是堆了一脸的笑就说道。

    “哟,五叔祖母这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嫁入国公府一事,也是国公爷亲自上门与我爹娘商谈后的才定下的亲事,三书六聘,正门迎入的。”

    “怎的在五叔祖母口中,倒成了祸害,又是废物的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是笑的,可眼神却是冷漠的。

    看向五老夫人的时候,颇有些严肃。

    四夫人倪氏瞧了,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口水。一

    还是旁边的五郎媳妇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让那种惧怕放下来不少。

    倒是商玉安和商五郎互相对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些棘手。

    从前怎么没瞧出来,这六郎媳妇是个牙尖嘴利的,如今才发现,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

    他们父子便压了压心神,打算先看看局势再说话。

    五老夫人被她这几句话给堵的差点回不了嘴。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是五房的“天”,便是再多的害怕也消弭了,对着杜景宜就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呸,你什么身份也敢质疑我?”一

    杜景宜跟随爹娘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也许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

    但是如五房这般的,还真是少见。

    但该有的气势不能输,语气定了定就说道。

    “凭我是国公府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小公爷夫人,是当朝二品膘骑大将军的夫人,纠正一下后宅无品无阶的妇人,似乎没什么错吧。”

    “你!”

    五老夫人被气的不轻。

    不仅仅是她,整个五房中最忌讳的事情之一,便是他们的身份。一

    明明大伯一脉是位高权重的国公爷,偏他们五房是个不值一提的普通百姓。

    这些年仗着国公府的威势在外头可是捞了不少好处的。

    可越是这般,他们心中就越是扭曲。

    总想着,都是一个娘亲肚子里头爬出来的,分什么三六九等啊。

    不过是他们时运不济罢了。

    倘若当初跟着开宗皇帝一道起义的是他们的祖父五老太爷,那今时今日得享一切荣耀的也会是他。

    何必还要这般仰人鼻息的活在自家大伯的阴影之下,连带着儿孙也跟着受委屈。一

    杜景宜此刻看五老夫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炸毛似的恶狠狠的盯着她,巴不得寻机上来挠她两下才是好的。

    而五老夫人也没辜负杜景宜的猜测。

    果然是蠢笨如猪的就站起身来,恶狠狠的就扬了巴掌,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

    “你竟然敢羞辱我,我要撕烂你的嘴!”

    作势那巴掌就要打下来,吓得何管家和窦嬷嬷连忙出声阻止。

    可杜景宜却波澜不惊的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一

    而她的巴掌高高的举起,还未落到杜景宜面前呢,就被骊珠一个扫堂腿给径直打倒在地。

    随后立刻就以擒拿的姿势遏制住了五老夫人的喉咙。

    而她刚刚扬起来的巴掌,此刻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被折到了身后。

    咔嚓一声,骨头就脱臼了。

    这样被撂倒之后,五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而跪在她身上的骊珠此刻眼神中满是杀意,一字一句的就淡定吐出。

    “敢动少夫人的,可没几个能站着出这道门!”一

    至此,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的一个丫鬟,竟然会武功,且还不俗。

    否则怎么可能一招就制敌,还透出如此的杀意来。

    速度之快,让众人都没想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五老夫人的哀嚎声已经传遍了整个花厅。

    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大惊失色,立刻就跑了过来,神色着急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还不速速放了我祖母?”一

    “反了天了,一个小丫鬟也敢在国公府里头闹事,殴打主子这可是死罪,你活腻了吗?”

    二人说着就要上前来拉骊珠的手,却被外头冲进来的东苑小厮们给围了个正着。

    眼看大好的局面一下子就如同瓮中的鳖一样,便是商玉安再大的声音,此刻也偃旗息鼓了。

    拉着儿子商五郎就后退了一步,颇为忌惮的看着杜景宜就说道。

    “你想干什么?”

    杜景宜笑笑,这时才落了座,随后淡定的说道。

    第43章

    打人者

    “瞧四叔父说的,这不是您们大清早的就来寻我说话吗?怎的又变成我想干什么了?”痘

    “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啊?”

    五郎媳妇也是被吓得厉害,可输人不输仗的还是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谁知杜景宜却笑了,看向她的时候,多了不少的威胁。

    “五嫂说的是呢,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可刚刚我瞧着五叔祖母扑过来可是要打我一顿呢,我这丫鬟害怕这才还得手不是吗?”

    “你!谁说祖母是要打你了,明明就是要走近些与你说话的。”

    商五郎张口就开始狡辩。

    今日便是不将齐二的事情拿出来论一论,也要坐实了杜景宜纵容下仆打伤主子的事情。痘

    如此她们也算有把柄捏在自己手里,这样才好讨要想得的差事。

    只可惜,脑子里想的是好,但架不住对手却是杜景宜。

    “哟,敢情这满院子上下都是眼瞎耳聋的?刚刚五叔祖母可是叫喊着要撕烂我的嘴呢,怎么的?不想认了?”

    听到她说这话,骊珠又将膝盖上的力量加重了不少。

    疼得五老夫人是喊也喊不出,叫也叫不动,一头的虚汗直冒,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五房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杜景宜的手下竟然比她们还混不吝。

    完全不惧怕恐吓,若真的再让她这般折腾下去,只怕五老夫人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痘

    于是就偃旗息鼓,颇为不甘的看着杜景宜。

    但轻易是不敢再挑起战争了。

    见商五郎父子低垂着头,不敢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后,杜景宜心中已有了个大概。

    看起来,这五老夫人在他们眼中也没多重要嘛。

    既然是一盘散沙,何必还要装的好似是如何的团结一心。

    于是,想了想就决定逐个击破的好。

    五房最宝贝的大约就是眼下这商五郎了吧。痘

    毕竟,这可是他们五房唯一的儿孙。

    即便是五郎媳妇已经有了身孕,可未落地之前,谁又能说得准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所以,杜景宜便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商五郎,而后t缓缓说道。

    “显德十二年,齐二管事的靠着与五叔祖母的远亲关系入了国公府里头当差,最先不过是二门上的一个小厮,跑跑腿罢了。”

    “可就三年的时间,便从小厮摇身一变成了管事,据说是因为他办事周全,得了五堂哥的眼,这才推荐他上位的,但我问了下窦嬷嬷,在显德十二年到十五年间,尚且还是我婆母顾氏夫人当家作主的时候,也没听说这位齐二管事是有什么大能耐啊?”

    她说话不疾不徐的,却让商五郎心中一紧。

    齐二能从小厮变管事,自然是因为参与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五房立下了汗马功劳才得这位子的。痘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此事早就被人遗忘。

    可是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被杜景宜给翻出来。

    她入府不过才三年,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

    难不成,是有人告密?

    五房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悉数被杜景宜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她嘴角微微含笑,提了丝嘲讽的便继续说道。

    “窦嬷嬷,我记着你与我提过,韦夫人继任为国公府夫人的时候,是显德十六年对吧。”痘

    “回少夫人,是的。”

    “那这齐二管事的倒真是个人才,踩着我婆母放权,韦夫人接手的这空档日子里头,倒是升得快,没得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有如此运道呢?”

    杜景宜说话,就跟戏本子里头的那些判官断案似的。

    每一句话都好似拍案一样,落在五房人的心中。

    惊得他们是又惧又怕。

    尤其是四夫人倪氏,肉眼可见的慌张。

    若是细细的瞧,那汗珠子都快从发髻处流下来了。痘

    一看就知道里头定有猫腻。

    杜景宜的这一番话刚说完没多久,便是在地上挣扎的五老夫人也死死咬住牙,不敢吭声了。

    旁的事还好说些,倘若那件事真的被挖出来,那他们五房的人想在国公府里头立足,可就是天方夜谭了。

    因此,她也跟着心虚了起来。

    何管家和窦嬷嬷何等的眼尖,一下子也看出破绽来。

    脑子里飞速的就回想着当年的事情,可怎么想也没想出有破绽的地方。

    他们这些亲身经历者尚且不知情,那少夫人又是如何知晓的秘密?痘

    二人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商玉安是个性子最为多疑的,见杜景宜三句两句的就说的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他也觉得害怕的很。

    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镇静。

    十年前的事了,别说证据,就是唯一的人证齐二管事也死得透透的了。

    所以,即便是查出来又如何?还能将他们都送官查办?

    他不信。痘

    于是,赌的就是这口气,商玉安站出来就冷静的说道。

    “六郎媳妇说些什么,我倒是听不懂了。今日我们来,不过是要想问问,为何六郎下手如此狠厉,上来就要一条人命,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官宦人家,是有律法的,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杖杀一个下仆,未免太狠毒了些吧。”

    他开口就要将局势扭转过来。

    毕竟此刻要追究的不是齐二的前尘往事,而是他为何会死?

    商玉安的一句话,倒是让杜景宜笑而不语。

    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明明连双十都不到的年纪,竟然会有这样洞察人心的本事。痘

    见她不说话,商玉安心中更是毛了起来。

    地上的五老夫人见此,也跟着又挣扎了起来。

    无奈骊珠死死的压制着她,让她想说也没得机会说。

    这时候,反倒是商五郎提了口气的出来了,对着杜景宜就质问道。

    “就是就是,你扯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先说说,齐二管事的为什么会死?六郎作何要杖责于他?”

    听到这里,杜景宜便收了笑容,对着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二人,便语气严肃的说道。

    “放肆,你什么身份也配唤将军六郎?且不说他如今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便是按着国公府里头的规矩,你也该尊尊敬敬的唤一声小公爷,张口闭口的要追责,商五郎,你怕是想挨板子了吧?”痘

    第44章

    问缘由

    “你!”駇

    商五郎被杜景宜这一通怼得,那叫一个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七窍生了烟,差点没噘过去。

    但他也确实回不出口来,毕竟杜景宜说的一点都没错。

    以他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如此称呼的。

    可从前在家里头,谁不是这么叫的,一来二去的自己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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