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委屈，愤恨，羞耻……种种情绪在这一刻全数倾泻出来。
顾明安皮糙肉厚，小娘子那点子力气在他这儿像挠痒似的，但她泪眼婆娑满眼控诉的表情激得男人心头冷不丁一激灵，通畅快意散去，脑中一片清明，硬朗分明的面颊跃上几分认真的神色，眉目倏地锁成了山川，他完全没料到顾池安的婆娘竟还是处子之身。
厉玖儿手掌掴得生疼，心头恨得要死，可终究知晓实力悬殊，她抽噎着将视线收回，沉默地弯腰去拿丢在床下的亵衣亵裤，腿心那儿受了重创，稍稍一动就疼得蹙紧了秀眉，肚皮那儿又都是男人留下的精液，飘散着一股子腥膻味儿……
厉玖儿从未觉得如此狼狈过。
好不容易从地上捡起了亵衣，她死死抿着唇，瞪了顾明安好一会儿，才背着身默默地穿衣衫。
房间里的氛围压抑极了，只余嘻嘻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顾明安借着月色看到她白皙的细腰上都是残留的指印，黑眸深邃一片，身体是爽了，心头此刻倒像是被压着块巨石，呼吸都不畅快……
这滋味万分不好受。
他倏地动了，铁臂骤然勾住了厉玖儿的细腰，稍稍一提将娇俏的人儿往怀里带，厉玖儿惊呼一声，双臂环抱着着自己紧张地凝着顾明安，气得差点哭出来，咬着牙质问：“顾明安，你又要做什么？”
顾明安掌下面料丝滑，紧紧贴着她莹润的肌肤，她亵衣只在腰间打了个结，松垮地挂着，稍稍一挣扎，那亵衣便掉了个肩膀出来，他眉目微垂瞧见小娘子胸前鼓鼓的两团柔软被她细臂夹出一道深邃的沟沟来，勾人得紧。
顾明安年二十有三，同村里野夫开荤段子是有，气血方刚开荤却是头一遭，眼前美景激得他刚射了的性器竟是瞬间硬邦邦地再次直立起来，气息倏地沉了，哑得冒火。
“再乱动，我保不准再操你。”
厉玖儿挣扎间感受到了腰垮那儿被坚硬的抵着，吓得瞬间收了声，惊恐地看着他。
这厮到底要怎样？
小娘子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自己，顾明安心尖直跳，粗指将她旁边的亵裤再次丢到地上，沉吟了会，道：“我不知道你和顾池安究竟怎么回事，成了亲……都未圆房，反正，如今你既已是我女人，我是万不能叫你再回西屋去睡的。”
“你！！！”
顾明安受不了厉玖儿递过来的眼神，尝过了她的销魂滋味，就是瞪人的乌眸都勾得人心痒，更别提心平气和地与她抱着说话。
他倏地将人抱着挪了个位置，刚刚他们做的地方湿哒哒的一片，又扯来被褥帮其盖上，他利落从床上起身，瞥了眼矮几上的烛火，大喇喇地走过去，取了火折子，点了灯。
房间骤然亮了起来。
厉玖儿原本警惕的视线都在他身上，房间一亮，她眼睛蓦然看到男人双腿之间昂长的狰狞巨物。
那东西又粗又大，龟头硕大圆润，绷得马眼细缝微张，沾着些粘液，柱身粗硕，青筋盘踞，随着男人的走动色情地晃荡。
就是那样一根巨物，差点将她的身子捅穿。
厉玖儿羞愤欲死，慌慌张张地躲开视线，“啊~你，你……快把灯熄了。”
顾明安幽邃的视线看向她，就看到她红得滴血的耳珠，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垂眸就见底下那根傲然挺立，到底是没将那句‘刚刚该摸的都摸过了，月亮也亮，早就看光了’的骚话给说出来，只道：“我去灶膛取水，房间里没点灯，你别到时又怕了……”
“说有大蛇。”
厉玖儿身上粘腻的难受，的确想用水。但真如他所言不回西屋住那就更不行了，谁知道他等会儿会不会发疯又来……
她壮着胆儿说：“我…我要回去睡。”
“想也别想。”顾明安不等她说完便驳回了，满身躁郁的阔步走回了床尾，浑身粗犷气息惊得小娘子揪着被子往床里头缩。
显然吓得不轻。
顾明安见状，倏地满心懊恼，他就这般可怕？
她刚来时可一点都不怕他的，专与他对着干，莫提别的，就单单他脱她湿衣衫时，明明都要晕过去了还凶悍地想要打他，如今这般倒像是只被欺负了狠的小可怜。
他弯腰捡了亵裤，粗暴利索地穿上，将那根昂长囫囵地塞在了里头，随即气势汹涌地埋头往外走了几步，又倏地顿住，暗叹一声道：“弟妹，我不论你与顾池安如何，如今你与我已有夫妻之实，那你就是我婆娘，我会叫顾池安写下和离书，往后——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照顾你。”
“谁就你婆娘了！顾明安，你刚刚……刚刚是霸王硬上弓。我说了有蛇，是你不信的。”厉玖儿气得小脸通红，眼睁睁地就被顾明安安排完了。
什么呀？
就这般安排了？
这什么事儿啊？
“今日我若不是处子之身，你亦要与我……那般，你还会说这样的话？我看你只会觉得我是楼兰里的骚浪贱货，半夜爬上叔子的床。”
小娘子哭哭啼啼，可心思明镜似的，顾明安原先的心思被她都说了出来。
顾明安心思微顿，墨玉般的瞳色极深，幽黯得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顿了会道：“你说得没错，我方才的确是这般想的。我一意孤行认定你撒谎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
“但是，你要回西屋想也别想。”
“……反正，我以后会待你好的。”
顾明安烦躁极了，要他一个大老粗哄人当真头一回，也不会，想到什么说什么，说罢，便出了屋。
厉玖儿见人一走，浑身脱力，委屈巴巴地流眼泪。
隔了会，男人单手拎着个木桶进了屋，又来来回回取了好几桶热水灌入木桶里，没一会儿房间里便热气腾腾。
顾明安做完这些走到床边抱女人，厉玖儿惊呼了声，染着水的乌眸里都是拒绝，“啊~我，我自己洗，你……你出去。”
顾明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喉结滚了两圈，没强求。
“行，水要嫌冷叫我，我给你端进来。”
“以后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
似是怕她不信，又道：“我顾明安说话算话。”
0012
12碰不碰的哪有这般道理？
顾明安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认真专注，紧紧地凝着厉玖儿的表情，就怕错过分毫。
厉玖儿也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
隔了会，厉玖儿没好脸色地说：“我现下要洗澡了，那你还不出去。”
顾明安微微一怔，当即噎了噎，暗叹一声起身朝外走，顺手关上了房门。
三月的天，到了夜里还是偏凉，可顾明安浑身上下就一条亵裤，精壮的身子热气腾腾，他看了眼屋内，细细听了听里头的动静，便听到“咚”的一声，紧接着小娘子痛呼了声。
他心下一急，手正想推门，却生生顿住，“弟妹，没事吧？”
“你别进来。”里头急急说道。
“我不进。”
顾明安等了会，里头没声了，再过了一会儿，便听到里头传来些许水声。
顾明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整个人松弛下来，才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盘了盘，墨黑的眼睛倏然朝着正屋后的方向扫了眼，那儿正是茅厕，再看一眼西屋和茅厕之间的距离……
顾明安心下微微动容，好似东屋和茅厕的距离的确比西屋近一些啊……
再想起弟妹嘴里说了好几次的蛇。
顾明安眉峰倏地皱成了川字，自己对弟妹本身就是心存了偏见，这夜里乌漆嘛黑的，就是看到一根稻草眼花也能看成是蛇啊……
再想到刚才那蚀骨的滋味。
顾明安陡然喟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他可是听强子说他和婆娘成亲那晚，整整折腾了一晚上呢…而他呢？就做了一次，还把话撂出去，说只要弟妹不愿意，他就保准不碰她……
顾明安垂眸瞧了眼底下那根吹了这么久的风还直直伫立着的老二，没忍住，隔着亵裤伸手就弹了弹，自言自语地怼了句，“你神气个什么劲？再神气也吃不着。”
……
厉玖儿可不晓得顾明安此时有多懊悔。她腿心又疼又胀，刚刚下床的时候还站不稳，膝盖磕到了床板上，她才收住的眼泪差点又落下来，她双腿发软地走到木桶边，跨进了木桶，温烫的水漫过腿心时她不受控制地嘤咛了声。
等到浑身浸泡在温水里，整个人才像是又活过来。
待到明日——
她要搬离顾家，另寻地方居住。
……
厉玖儿磨磨蹭蹭在木桶里洗了小半个时辰，白皙的酮体上都是男人留下的暧昧印记，她擦洗了好几遍，擦得皮肉都红了才作罢。
从木桶里出来穿了衣衫，深吸了一口气才去开门，外头的凉意瞬间袭上脸颊，冻得厉玖儿一哆嗦。
顾明安一听到动静就站了起来，见厉玖儿冷，连忙顺势推门进了屋，反手关上了房门。
“外头凉，你洗完了怎的不去床上，端水的事儿叫我一声就行了。”
两人站得很近，厉玖儿一下就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热意，心里暗暗嘀咕了句，这厮光着膀子在外站了那么久，竟然还这般热……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距离。
顾明安看着她拉开距离，黑眸黯了黯，幽邃得看不出什么情绪。
厉玖儿欲言又止，微抿了下红唇，说：“你刚刚说，我若不愿意，便不会碰我。”
她出口时声音沙哑，该是刚刚叫的。
顾明安心里不情愿，却仍旧“嗯”了声。
“那我想睡自己的床。”
“睡西屋这事没得商量，你都是我女人了，哪有再同别的男子睡一屋的道理。”顾明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可…可你床上脏，我不睡。”厉玖儿气道。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厉太师家的千金，在生活上就没吃过什么苦头，他那床又小，现下还有一抹血迹，她才不要睡。
再者，顾池安才是她名义上的夫现下这样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顾明安见她垂眸看着脚尖，喉间溢出一道轻哼，从衣箱里找了条毯子，那毯子洗得发了白，却很干净，铺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随即朝着她道：“是我思虑不周，你且坐着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带着人坐到座椅上。
厉玖儿回味过来才想着这人刚还说不碰她，怎的就随意牵她手了，她正要斥责，却见他自然而然地松了手，又给她披了件外衫，然后快步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厉玖儿愣在原处，身上的外衫是男人的，很大，透着一股子阳光的味道，鬼使神差地她没脱掉。
等了会，就听门口又传来声音。
顾明安扛着她的细软阔步进屋，将细软放置在矮几上，快速收拾掉床上的被褥，又将她的细软利索地整整齐齐地铺上去。
厉玖儿倏地站起身，郁结地瞪着他，“顾明安，你这是做什么？”
顾明安铺完被褥，转身拉着厉玖儿坐到床边，又走到衣箱边从里面取了些东西出来，同厉玖儿并排坐下，那张五官分明深刻的俊逸脸上难得的掠过一丝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