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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别让我恨你。”精致面孔上滑落的泪水窝在鼻梁上,唤回男人的理智。

    陈徊的身子顿住,他突然想起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

    在面对袁非霭的霸凌时,他也曾在心里恳求对方不要这么对他。怎么如今身份对调,他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副嘴脸了?

    闭上眼,仿佛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愤恨地站在他面前,借过十几年的时光,替袁非霭抽了他一巴掌。他低头,对上少年的脸,却看到了十年前的他自己。那响声震耳欲聋,一下子把他打醒。

    他睁开眼,看到袁非霭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昔日里的强大的伪装如泡影,一吹就破。小美人身上遍布青紫的伤痕,脸上挂着泪水,满眼痛苦地看着他。

    眼里似乎是在找自己爱着他的证据。

    陈徊心一疼,像是被人扎了一刀,气全泄出去,只剩下疼了。

    “老婆…”陈徊把鸡巴慢慢塞到他后穴里,轻轻亲他落下来的泪水,“别哭了,我错了。”

    说完就去解他被绑住的手。袁非霭的手腕被勒出一道狰狞的红痕,腕口有些破皮。松开后陈徊以为自己会挨巴掌,却不想袁非霭不仅没打他,反而把手压到枕头下面。

    袁非霭脸上全是泪,皱着眉转过头,不看他也不理他,只是哭。那样子比被他绑起来强奸的时候都可怜,狼狈不堪,像是被强迫的良家少妇。

    陈徊骂了自己一句,低头对他又哄又亲。

    是啊,他不是那个跟你坐在一个教室里的坏学生,也不是你追不可得的男朋友,他是给你生了两个女儿,跟你的生命绑在一起的妻子。

    用爱意填满他本来就是你的义务。

    他知道得到未必是真的得到,但失去一定是真的失去。

    陈徊用手托住袁非霭的脸,小鸡啄米一样轻轻亲他的鼻尖脸颊,一边亲一边哄:“别哭了,是老公错了。”

    “混蛋…本来就是你错了…”陈徊听到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受尽委屈的妻子现在正在一声不吭地生闷气,眼角的泪不仅没消失反而越哄越多了。他看着袁非霭漂亮的侧脸,流着泪的眼睛仿佛寒夜里的星辰。

    陈徊脑海里涌出许多的画面。

    袁非霭跪在餐桌下面替他口却被撞到头的样子,眼角似乎也是红的。还有他被自己半哄半强迫打上乳钉那一天,被自己按在办公室隔间塞着假阳具自慰的时候,被抱在腿上操得脸都哭花。

    自从嫁给他之后袁非霭似乎总是哭,好像一直也没有被好好对待过。当无处寄托的时候,爱意就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想起霍斯曼的那句“人的一颗心从不会白白掏出来奉献,要换你许多的叹息,再买你无穷的戚戚。”

    扪心自问,陈徊,他现在是你完美的妻子了吗?他削掉自己的后脚跟穿进你递来的水晶鞋里,你有感觉到幸福吗?

    “拔出来…滚出去…”袁非霭被他磨的已经没脾气了,他从来没觉得陈徊像今天这么不可理喻过,简直像条疯狗。这会儿又找回来点人样了。不过他已经累了,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不要。”陈徊搂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擦着他眼角落下来的泪,“你什么时候原谅我,我什么时候拔出去。”

    那就插着吧。袁非霭自暴自弃地往后躺,他眼睛有点肿了,不想再跟陈徊废话,他现在只想离开。

    陈徊把头垫在他的肩膀上,亲他的手背,肩膀,然后低声道:“别哭了,哭得像个小狗一样。”

    “你告诉我,是不是在梦里梦到别的男人,还想跟他走?”陈徊把脸贴在他脸上,语调是平时哄女儿时常用的。

    “陈徊你能不能死啊?”袁非霭以为他找回脑子想哄自己,却不想听到这句话。被气得直起身,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带着十分怨气,“你不都要找人轮奸我了吗?还问这个干吗?”

    陈徊的身体因为被他踹了一脚的惯性向后,鸡巴从穴口处挪出去一块,但又没完全离开,男人一起身,塞得更深了。

    “疼……你他妈快滚啊。”

    “你觉得我舍得把你送人吗?”陈徊抱住他的胳膊收紧,像是要把怀抱里的人揉碎在自己的臂弯里,“你这么聪明听不出来是气话吗?”

    “只允许你吃Winson的醋,不允许我因为你在梦里喊别的男人而生气。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陈徊深深地看着袁非霭的脸,像是要将这张看过千百遍的脸再一次更新在自己的脑海里。

    “你是我老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之间都有一条红线,这辈子死了以后,到九泉之下,我们也是绑在一起的,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陈徊看着他心如死灰的模样低声吓唬他。

    袁非霭听到这句话,像是触到了什么开关一般,皱着脸要逃脱他的桎梏。

    陈徊见他的反应,狠狠吸了一口气,或许是昨夜的酒精还没散去的缘故,深吸一口气对他说了一句:“我爱你啊,袁非霭。”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去牵你的手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你躲什么呢?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执着于问清楚你梦里的男人是谁,我他妈爱你啊。”

    “这世界上哪个人能接受爱人在梦里被别人为所欲为啊,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袁非霭。”陈徊的眼神里滚烫热烈,仿佛有一场呼啸着的风暴,将他淹没在这些年也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恋中。

    他爱了袁非霭好多年,尽管有了夫妻之实,可这些年始终在原地踏步,二人之间各有囹圄,似乎一直也没有走到对方身边。

    他向袁非霭告白过,在他认识袁非霭的这些年里,每一次向他袒露心扉,都会让他的心血淋淋地痛上一回。长此以往,他早就放弃了与袁非霭表露心意的念头。

    但事情不一样了不是吗?

    他最近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他满怀恨意的妻子传递出来的信息──他开始在乎自己了。

    于是陈徊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见到了瓶子树,漫长的爱意终于敲开了小傻子家的大门,可当他满怀欣喜地走近时听到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究竟是哪错了呢?

    错了?

    他的思绪被带回十几年前的晚自习,袁非霭趴在他桌子前转着头发尾问过他的,陈徊,这题做错了怎么办啊?

    他没回答,因为他很少错。从小到大他都能交上让所有人满意的答卷,他是整个初中唯二考上市重点,是越过大洋进入世界名校取得奖学金,是对项目点石成金的慧眼,是所有人生选项皆为世俗意义里的极致成功,从没有人能指责他错了。

    如果是他错了呢?错了怎么办啊?错了就改啊。

    可来不及了。

    那道题已经烙在白纸黑字的试卷上,封存进他的档案里。因为那道题而失去的三分让他错过了一所名校,一个专业,从此导向另一种人生。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点滚出去。”袁非霭别着脸,说出来的话冷漠至极,“消气了吗?要是实在不满意,你也可以找人轮奸我。”

    陈徊被他的话呛了一下,在看到他哭红的眼眶时用指尖摩挲他的眼角,身下的动作没停,但比起刚才温柔了许多。

    怎么办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真的很没用,是个连妻子生气了都不怎么会哄的蠢货。

    他缓了一瞬,突然拿着床头的酒瓶,忍着厌恶一口灌了进去。

    算了,说不清楚了,一会儿梦里说吧。

    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袁非霭似乎很喜欢他喝醉了以后的样子,当爱意在现实世界无法宣之于口的时候,也许需要借助酒精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他寄希望于另外一个陈徊能帮他解决眼前的困境。

    醉意几乎是一瞬间将他冲垮,在他的思维里攻池掠地。激化了他脆弱的爱意,冲淡理性,让他变得感性许多。

    袁非霭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对他的行为很不解。但下一瞬,一口酒顺着陈徊的嘴渡了过来。他摆手挣扎,酒液顺着二人贴合在一起的嘴角流下。

    桌子上陈列的威士忌散发着顺滑的奶香味道和一点焦糖的甜,让人喝了一口以后还想再来一口。

    “不会让别人碰你的。你是我老婆,只有我能碰。”陈徊又渡了一口酒给他,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我好爱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要爱上别人好不好?”扣扣

    袁非霭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用力推他的肩膀,却被老婆一把抱起来,把脸埋在他胸口,神神叨叨地重复:“你是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每喊一次老婆,就在怀里人的脸上亲一下。袁非霭想挣扎却怎么也逃不掉。

    “射在里面行吗?”陈徊掐着他的腰,分开他的不挣扎的双腿,龟头磨在他脆弱的敏感点上,讨好献媚地吻他的脖子。

    “老婆我好想射在里面。”男人拿出他穴腔里塞着的冰块,手指伸到嫩软的肉腔里,摸他嫩得像块豆腐一样的阴蒂和穴口,“好色啊老婆,怎么没长毛啊?”

    “滚开啊…别摸!”袁非霭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而变调,逐渐带上了一丝情欲的味道。虽然他对陈徊无话可说,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他身体的掌控简直恐怖。

    随着男人身下或轻或重的动作,他的阴茎贴在男人的身上,蹭在薄薄的一层腹肌上,随着男人顶弄的动作摩擦着,他被快感逼得想骂人,可却被捂住嘴,听到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婆抱紧我。”

    话音刚落,男人松开手,把他抵在墙上,双腿分开着不了地,受力点变为二人连接处。美人的眼角无声划过一道泪痕,因为害怕掉下去,所以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在到达高潮的前一瞬,袁非霭听到陈徊在他耳边叹了口气,带着酒气,声音很轻,但像是夹杂了哀求一般,“别离开我,求求你了…就算你心里真的爱上其他人,也别离开我行吗?”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只有你了。”

    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袁非霭双眼迷离地想,陈徊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如果真爱上其他人了,还会向他陈徊索要什么呢?

    陈徊在射精之后也没恢复多少理智,他迷迷糊糊地抱着袁非霭上床,甚至没把塞在美人后穴里的鸡巴抽出来,就那么插着,像小孩一样开口道,“老婆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昨晚没跟你一起睡,我睡得好不踏实。”

    “我好害怕你遇到危险,所以我没换衣服就跑出去找你了。我好担心你…”陈徊絮絮叨叨地在袁非霭耳朵边上不停解释,也许是酒精加持的缘故,他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对方也心疼他一点。

    “你别离开我,我把我赚的所有钱都给你,好不好?”

    “这艘游轮你喜欢吗?我之前问你你也没回答我,那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吗?你喜欢,它就是你的了。”

    “你可以随时带着你喜欢的男人上来玩,我不干涉。”

    “只要你别离开我。”陈徊用袁非霭的手托住自己的脸,带着期待着的目光看着他。

    他头晕目眩地想,无所谓的,反正他这么努力地赚钱都是为了给袁非霭。不领情也没关系,他只是必须向袁非霭表露他的心意。

    这些话在他的心里憋的太久了,再沉默下去,他就会死在自己的别扭里。

    在他期待的目光里,袁非霭把手抽出来,非常冷淡地,“再说吧,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了。”

    “我现在不太想看见你。”

    【作家想说的话:】

    关于之前问过小袁是不是喜欢这艘游轮的原文,指路第三十五章。在下面贴一下:

    “长长的走廊里剩下袁非霭和陈徊两个人。

    “别愣着了,走吧。”陈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牵着他的手将他往相反的方向领。

    “这里面真大啊。”袁非霭感叹着走了半天还一望无际的走廊。暖光和浅色的地毯让人的情绪不自觉放松下来,袁非霭看着陈徊牵着他的手,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喜欢吗?”陈徊突然问道。

    袁非霭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是问他喜不喜欢这趟旅程,还是问他喜不喜欢这条长廊啊。没头没尾地,问得他有点懵。”

    是蠢货男人和他让人完全听不出来什么意思的讨好。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之后还想看到我吗?”陈徊揉他的头发,就着还没完全软下来的阳具往里磨。

    “不想…啊!”

    耻骨对在袁非霭的屄口处,轻轻往上顶,甚至比交合的时候贴得更紧。阴蒂上的嫩肉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阴毛和皮肤下的骨骼。

    肉体之间最纯粹的摩擦让人生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甚至比直接交媾还刺激。袁非霭蜷着脚趾努力咬住嘴唇不叫那么大声。

    “好软啊,老婆。”男人的手指伸到身下,看着他的眼睛,轻一下重一下地摸他的阴蒂,“流血会疼吗?”

    “有点,但没你操得疼。”袁非霭白了他一眼,推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手。他脸上还挂着潮红,胸口起伏得厉害,还没从刚才的情欲之中抽离。

    陈徊比他的脸还要红,浑身上下红得像只虾,心跳快得要命,隔着衣服都能很清晰地听到。袁非霭甚至害怕他猝死。

    “对不起老婆…下次一定轻轻的…”像是在演示一般,男人对着他的后穴轻轻顶了几下。

    黏糊糊的水声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明显,让人听了脸红,陈徊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口齿不清地,“老婆…小穴里面满了。”

    “啊啊啊啊!你要烦死人了。”袁非霭把耳朵堵上,用脚踹陈徊的腰把他踹到一边去。二人身体分离的时候连接处发出啵的一声,羞得他脸滚烫,头皮都发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浊精从后穴里流出来,淌在他腿间。

    “对不起老婆,射了好多…”陈徊耳朵根红红的,跃跃欲试地开口:“老婆…你会怪我吗?”

    袁非霭看着陈徊凑过来的脸,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他垂下来的刘海上清新的洗发水味道。那味道和酒意交杂在一起,让人很上头。

    “我去洗澡,你要是没事的话就滚到那屋去。”袁非霭扯了几张纸擦腿间的浊液,他看到陈徊眉眼里的缱绻和眨动的眼睫,想起七年前刚和陈徊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陈淼淼有一双人见人夸的漂亮桃花眼,就是来自他的另一个父亲,陈徊。眼眸里仿若有星辰一般,看着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含情脉脉。奶油余味还没散去的酒劲似乎加深了这种温柔,让人与之对视就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暧昧。

    “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徊听话地点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袁非霭不想跟一个喝醉的酒鬼交涉。现在的陈徊像个智力只有三岁的小孩,跟他说什么也说不明白。

    “老婆能亲亲我吗…?”陈徊拉着他的手晃悠,“不跟你一起睡,我会做噩梦的…”

    “别发疯了陈徊。你要是真会做噩梦也不至于做这么多缺德事。”袁非霭搡了他一把,随后没再管他,自顾自去淋浴室洗澡。

    留下陈徊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在安静的卧室里猛然间抱着袁非霭刚才盖过的被子狠狠吸了一口,随之歪着身子下床,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随着房卡滴的一声,房门打开。男人的身影径直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站在镜子前时,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抹了把脸,然后手法娴熟地把手指伸到喉咙处。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口,深吸一口气,他对着马桶一口吐出来。

    没过几分钟,陈徊吐完以后漱了漱口,神情与平日里无差。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人所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抄起酒瓶子喝酒,现在想想这个行为有点愚蠢。但袁非霭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从结果上来看,还不错。

    思及此,他又在脑中回味了一遍袁非霭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像是阳光晒过的小猫咪。揉了把头发,他懊悔今天晚上确实对袁非霭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但凡是关于袁非霭的一切,只要有一点脱离他掌控的东西,他就会觉得很焦虑。他甚至会用一些意想不到的手段来确认袁非霭对他的爱意和忠诚。现在想来他自己都觉得有毛病。

    陈徊靠在沙发上,抿着嘴用手机搜,怎么才能哄老婆开心,让老婆不生气。

    搜出来的第一个结果是及时哄他,主动承认错误和给他买礼物。陈徊捏了捏额角,前两步他都做了,可第三步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该送袁非霭什么样的礼物呢?好像自打他认识袁非霭以来,他什么都不缺。

    他的目光继续停留在搜索界面上。那条解答下甚至还细心地标注了,可以去看看老婆的购物车。他对这个答案不屑一顾,把手机扔在沙发边上。

    不到三分钟,他又拿起手机让人调取了一下袁非霭近期的所有购物信息。陈徊抚着额头,滑动页面看着。袁非霭前几天买了很多故事书,应该是准备给女儿晚上讲的。透过冰冷的购买记录,他甚至看到了袁非霭俯首在桌前一点点甄选故事。还有入秋要穿的毛拖鞋,情侣款,只买了一双。买了墨镜和黑帽子。这个陈徊知道,他总会偷偷去女儿的学校把她接出来领她出去玩。

    袁非霭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其实陈徊都知道。

    还有这四个月,晚饭吃了四十多顿烧烤和十几次同一家小龙虾…陈徊皱了下眉头,这也太不健康了。怪不得总说肚子疼。

    他默默叹了口气。袁非霭这么多条购物记录里几乎没什么跟他有关系的。不是买给自己的,就是买给女儿的。

    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送什么,甚至更没有头绪了。总不能送小龙虾吧…

    对面的员工倒是非常尽职尽责,甚至把搜索记录都帮他调出来了。

    陈徊秉承着只看一眼绝对不多看的心思点开。发现搜索引擎最上面一条赫然写着“丈夫死了遗产谁是第一继承人”

    真好啊,再看一会儿连自己墓地被买在哪儿了都知道了。

    “迎着阳光盛大逃亡”

    洗完澡的袁非霭站在镜子前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痕。还好,除了脸上和腿上的伤,其他的地方都还好。

    吹好头发,坐到沙发上,他抱住沙发上的抱枕发呆,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他脑子里空空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日光洒在他脸上,他突然特别想出去走走。穿上鞋,他打了个电话给杨宏娜。

    见到女人的身影是在冰冷的手术室门口。女人笑着朝他摆手,随手掐灭了手里的烟。手术室外显示屏亮着绿灯,显示手术已经结束了。

    “你身体怎么样?”杨宏娜不急不慢地递了根烟给袁非霭。

    点燃叼在嘴里的时候袁非霭眉头皱了一下,这烟劲冲的要命。他抬眼瞄了一眼杨宏娜,没想到她烟瘾这么大,不知道平时是怎么忍住的。

    “人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女人目光看向空荡荡的手术室,笑着问袁非霭,“你跟我说说,当时怎么会冲动打了他?”

    袁非霭平静地开口,“不是冲动,我想打他很久了。就是当时没忍住。”

    杨宏娜笑了一声,“怪不得呢。他身上伤得不轻。幸好你没把他直接打死。”

    “他们开口向陈徊要了海河新区的开发项目,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十几亿的开发费用。想不到吧,你打的这个烂人命这么值钱。”杨宏娜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尾从指尖弹出去随之又接了一句,“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和陈徊谈判吧。只能烧高香希望这些畜生别狮子大开口。”

    袁非霭的嘴角抽了一下,他打Winson的时候确实是脑袋一热没想太多。

    “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就算你不打Winson他们也有其他的理由开口。”杨宏娜宽慰了他一句。

    女人走出长廊,从窗子往外看,浅白色的海浪映照在她的眸光里。袁非霭的目光追随着她,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杨宏娜的气质变得比先前温和了许多。

    “小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趟轮渡上吗?”女人回头,很温柔地朝着他笑了一下,“我猜你应该有很多疑问,那不妨让我同你随便讲讲吧。”

    袁非霭朝着她的方向走去。他看着女人穿着的不怎么精致的睡衣和拖鞋,与他先前见到的所有时候都不太一样。但他有一种预感,此刻的杨宏娜比任何时候都真实。比起那些伪装出来的精致和认真,眼前这个她似乎才是真的向他袒露心扉。

    “从这里看过去,再往上一些,就是海河新区。今年要修一条公路,将我们目之所及处都贯穿。所以理所应当的,上面会拨款下来建设新区。”

    袁非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鸥鸟翱翔在海上,不算高的山坡后再望一望就能看到公路和高大的建筑。他平视着海面开口道,“所以所有人都想要海河新区的项目。”

    “是啊。”女人点点头,“有消息说,A市的书记要调任省委。所以对于下任的递补人选而言,海河新区的项目势在必得, 必须提前确保无误才行。”

    “所以才有了这次轮渡,表面上是为了邀请大家一起参加拍卖会,实际上是有人借助海外势力w的手组织起来这些人,目的是规劝陈徊老老实实交出手中的项目。其实如果你仔细观察,也不难发现,这艘游轮上的很多人都是A市小有名气的商人,拿你老公开刀算是敲山震虎了。”

    “这种事没办法的,就当是倒霉了。陈徊有跟我提过,他当年收购这块地的时候才花了几千万,娘的,我要是也有他这样的眼光也不至于干什么赔什么。”她咬牙切齿地开口。

    袁非霭的眸光逐渐暗下来,他突然想起Winson不断的挑衅和夜里突然到访陈徊的房间,其实不只是为了什么叙旧,更多的是借着熟人的身份谈判。只是语言暧昧了些罢了,其实语意另有所指。

    怪他太蠢了,之前的目光都被Winson嘴里对陈徊的旧情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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