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商今悦差点没接住，踉跄了一圈站稳后，狠拍了把她的屁股：“滚下去！重死了，抱不起……”“想死你了宝贝儿！”
岑溪音根本不搭理，像只仓鼠一样不停地蹭着她的脸，把她逗笑得停不下来。
直到后面那个男人快步走过来，做出来个搀扶的姿势：“小姐，快下来吧，别受伤了。”
被扫了兴的两人齐齐地朝他看过去一眼，转而默契地对上视线，商今悦朝他的方向对岑溪音扬了扬下巴，根本不用开口说话：他谁？
岑溪音不耐烦地掀了下眼皮，看都不回头看一眼，慢腾腾地从商今悦身上下来，阴阳怪气地拔高声量：“年龄到了嘛，当然是……我爸给我找的老公咯。”
男人还是笑着，面不改色地纠正：“小姐，是助理，不是老公。”
岑溪音翻了个相当大的白眼，扁着嘴对商今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了个嫌恶的表情低声：“他脑子有问题。”
“小姐，您要是还是对我大脑的正常功能持有怀疑态度，我可以再出具……”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岑溪音皱着鼻子咬牙打断：“别念了，活唐僧。”
他像是完全没读懂岑溪音的不爽，兴致勃勃地继续补充：“我虽然很喜欢小姐给我取的外号，但在朋友面前您可以直接叫我唐瑾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当然，想怎么叫都是小姐的自由……”
“啊啊啊啊——”
岑溪音抓狂地拿脑袋直撞商今悦的肩，商今悦头回见着岑溪音能束手无策成这样，讶异地看了眼情商惊人的唐瑾言笑出了声：“花果山的猴找到师傅了？”
岑溪音懒得反驳，把唐瑾言叫住：“我跟我朋友聊天你总不能跟着了吧？”
唐瑾言非常听话地点头：“好的小姐，我就在电梯那边，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我一个小时后来找您。”
眼看着他终于走远了，岑溪音赖去商今悦身上欲哭无泪：“报应啊……”
商今悦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爸给你找的新助理？这长得不挺和你口味的吗？”
“别恶心我了，我管他长什么样。这就是我爸为了报复我不结婚，专门给我找的报应。”
岑溪音长叹一声，如实解释来龙去脉：“年初的时候，他突然说什么要整顿我的私生活，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这种极品脑残，24个小时都跟着我！我好不容易挑了个男模回酒店，澡都洗完了，他硬是把门给我踹开，架着那男模非要让人去医院做检查……我真服了啊啊啊！”
商今悦笑得前仰后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岑溪音埋着脑袋边打她边嚎啕：“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背叛我先结婚了，我现在一回家就相亲相亲相亲……”
商今悦也不打趣她了，两人推门进包厢，岑溪音见到沈程硕第一眼眼睛就亮了：不管多久看都会被沈程硕这张脸给惊艳到，真是长了张精致妖异的脸。
浓眉长睫，轮廓英挺。
都说结婚后的男人会多几分不一样的韵味，沈程硕眉眼间居然也柔和下了不少，加上最近因为治疗奔波，脸上少了些血色，如玉的皮肤白得越发亮眼，倚在轮椅里休憩的时候，温和的柔光打在他侧脸上，美得让人语塞。
岑溪音拉着商今悦的衣袖小声坏笑：“我怎么觉得，这黑心莲瞎了后更漂亮了呢？”
商今悦皱着鼻子吓她：“你看他等会醒了收不收拾你。”
“我才不怕，嘿嘿，我好久都没见过帅哥了，先欣赏下你老公。”
她无所畏惧地起身走过去，才终于注意到沈程硕身下的轮椅，皱起眉大咧咧道：“不是吧，怎么残废了？”
商今悦无语地跟过去，看了下沈程硕微微有起伏的手指，忽然就眯起眼笑道：“劝你少说两句。”
“我就说了怎么了？”
岑溪音不以为然，凑回到商今悦身边，还是一如既往地泼俩人的冷水：“残废了就赶紧换一个，我给你找……”
“找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沈程硕的声音把她吓得一激灵。
她尴尬地笑着回过身，对上沈程硕一双流转含情的笑眼，怎么看都觉得阴恻恻的，立刻光速滑跪：“我是说，残废了也能找医生慢慢治嘛……”
沈程硕挑挑眉，仔细听着声音辨别好方向，忽然开口：“今悦，等会把她接住。”
商今悦了然：“好。”
只有岑溪音还在状况外，刚察觉不对扭过头，就见到沈程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侧抽出来一根黑金相间的精致蛇头手杖，眼疾手快地挑起，精准地打中了岑溪音的膝弯，不轻不重，刚好够她“嗷”地一声跌到身后的商今悦怀里。
商今悦笑意不停，岑溪音还在完全懵圈的状态，眼见着沈程硕随后单手拄着那根蛇杖从轮椅上站起，睁开一双失焦的漂亮眼睛嘲讽：“岑医生妙手回春，治好了。”
岑溪音迅速不屑地哼了声，顺势往商今悦怀里钻，娇滴滴地告状：“宝贝儿，你看他凶我……”
“好好好，帮你打他。”
商今悦装模做样地拍了沈程硕两下，沈程硕无奈，毫无情感地开口配合：“欺负老弱病残了……”
三人随即笑作一团，商今悦才解释，沈程硕一直用不习惯盲杖，反正两人不管去哪身后都跟着一群人，干脆就靠轮椅也方便些。
“大懒虫子……”
岑溪音刚想吐槽：就沈程硕学习速度，怎么可能是用不习惯，要么偷懒，要么臭美不想让人看到狼狈的样子。
但见到沈程硕手里攥着的那根相当有分量的精致手杖，她选择了闭嘴。
很快，几人各自坐下聊正事：他们这次回来，也不只是为了沈程硕眼睛的事情，更多的还是为了程阳集团，毕竟是家里的产业，两人想遍了集团里值得怀疑的人，怎么也都没料到沈先序会先反目。
找岑溪音也是方便先了解下大致情况，当年两人在集团闹出来的事被沈先序学了个十成十，三个月前刚逼着之前托付的那个表亲交出了股权，现在董事会里的沈家人都很不满，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更详细的账目还得回集团里看。
他们很快也不聊这个话题了，气氛轻松地开始叙旧，岑溪音聊到激动的地方，对着两人一通大吐苦水，把唐瑾言从头到脚诋毁了个遍。
唐瑾言也真是个传奇人物，一根筋处理事情的模式，居然能把岑溪音这种没心没肺的流氓都气得上蹿下跳。
商今悦非常没有同情心地笑得前仰后合，岑溪音也不恼，撑着脑袋仔细看她：“感觉两年没见，你变阳光了不少啊？”
商今悦挑眉：“我以前不阳光？”
岑溪音嗤笑一声：“说了你又不爱听，就你以前那……”
一阵电话声响起，是沈程硕的手机来了消息，小林帮他接起放到耳边，他听了一会，对商今悦：“妈问我们多久回去。”
岑溪音央求她一眼，小声：“再陪我玩会嘛，逛逛街……”
商今悦犹豫了一会：“那要不你先回去？妈上次那个镯子不是碎了吗，我顺便给她买个新的。”
“好。”
沈程硕没有异议，岑溪音怎么看他俩互动都还是别扭：“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俩居然真在一起了。”
商今悦对沈程硕的方向轻笑：“来吧，她不信。”
沈程硕明白她的意思，扬着唇角熟练地摸索到她身边低头，直接当着岑溪音的面和她换了个吻，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慢慢玩，回家前给我打电话。”
商今悦还没回，岑溪音鸡皮疙瘩先起了一身：“我真的要吐了，你根本不懂，看两个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在一起了有多恶心……诶！”
商今悦毫不客气地上去，捏着岑溪音的脸和她打成一团。
沈程硕一走，两人立刻就起身往之前常去的商城。
商今悦玩得挺高兴，之前在M国，因为沈程硕的身体问题，她也已经好久没痛快地玩过了。
岑溪音想甩开唐瑾言，故意乱七八糟地买了一堆，没想到他跟个铁人似的，提着大包小包脸不红气不喘，也没察觉到岑溪音的恶意，全程乐呵呵地跟着。
商今悦看岑溪音对木头吃瘪还觉得挺有意思。逛累了随便找了个电影院休息，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一圈，忽然停驻在了一道偌大的海报上，怎么也挪不开眼。
似乎是仿古希腊神明的装束，海报上的男人一身松垮丝绸白衣垂落及脚踝，锁骨、手腕和腰间点缀着华丽的金配饰。
他的全身皮肤基本被丝绸藏住，但丝绸却在身后的柔光下隐隐透出矫挺的完美身材曲线，一头如瀑的银色长卷发披散到腰，他手持一捧清水，赤脚侧身站在石壁之上，纤长的白睫轻阖，神情悲悯，面孔绝滟，气质超脱得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明。
她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这是……
岑溪音注意到她的异常，看过去后瞬间了然：“这不是宴北川吗？你这两年不知道他的事？”
商今悦的呼吸一滞，自从拉黑了宴北川之后，除了偶尔翻翻消息记录，逢年过节对着那个对话框自娱自乐地发些节日快乐，基本就没再怎么了解过和宴北川有关的事了。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都结婚了，关心他干什么。说说呗，他现在怎么样了？免得哪天在京城遇到尴尬。”
岑溪音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不自然，搂着她的肩膀坏笑：“心虚了？不会还没放下吧？”
商今悦拍掉她的手：“别乱开玩笑。”
岑溪音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出息得很，我就说他是个祸患吧？狗东西，事业运简直好得离谱。先是进了娱乐圈，连拍了三部大热的电影，现在转行回了编导，人气高得要命。最近还在拍新电影？不知道……反正两年之前回了霍家后，他生意就做的大得很，好像是今年年初吧，姓霍的那一家好几个都进去了，霍家直接改姓宴了。”
岑溪音越说越气：“我真服了，纪明阳去年结了婚，直接躺平撂挑子不干了，我没心思争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全京城就没一个能收拾得住宴北川的，现在连我见了都得喊他声宴总……前几个月找他谈个合同，还要提前约他时间，哪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
“是吗？”
商今悦早就没听进去了，神情恍惚地从那张海报上别开视线，感觉脑子已经无法抑制地去想曾经和宴北川过往。
她以为过了两年，这种感觉已经悄悄淡去了，可没想到现在就只是看到了个海报，一直尘封在记忆里的种种，又势如破竹地纷纷冒了出来。
岑溪音偷偷看着她的表情，还是提醒道：“但今年估计，他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为什么？”商今悦从迷茫中抬起头。
“你不知道他退圈转编导的原因吗？”
岑溪音挑眉：“三个月前，他突然公开说，要准备结婚了。”
第75章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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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商今悦的表情有一瞬僵硬，还是很快挤出来个笑：“好事儿啊……”
之后忽然就说不出来更多了。
明明宴北川都从过去走出来了，不仅复仇成功，
现在还有了新的生活。
但不知道怎么的，在听到宴北川要准备结婚后，
比起轻松，她感触更多的一种怪异的酸涩，心脏像是下意识猛地沉落了一下。
好在岑溪音没接着说和宴北川有关的事了，
随便唠了点京城的事，她心不在焉地又看了眼那张耀眼的海报，心情还是低落了不少。
一晃到了晚上，
沈程硕叫了司机接她回家，路上她不自觉地搜了下宴北川的近状，
现在网上更多的是有关他忽然退圈消息的讨论，和岑溪音描述的没差，他退圈地很突然，是在一次采访里。
荧幕里的脸和印象里的无异，
甚至比过去光鲜更甚，眸光水灵温柔，
眉眼垂得平缓，
望向镜头模样自信，
唇角微微带笑，
握着话筒的手的无名指上，闪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银戒指，
沉声温和地回答每一个问题：“是，
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
莫名的心虚浮上心头，她匆匆地关上了手机，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也快到家了。
原本沈程硕准备的婚房变成了他们现在常住的家，商妍也在，商今悦下车的时候，她正和沈程硕并排在门口等着。
见商今悦走过来了，商妍先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欢迎回家。”
家……
还真是个很温暖的词。
商今悦抱着比她矮一头的商妍心中触动，虽然之前在M国的时候会经常和商妍视频，但他们上次三个人聚在一起，已经是两年前了。
和沈程硕结婚了之后，他们在视频的时候，商今悦也慢慢习惯了改口叫妈，但现在见到了真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拥抱结束后，她为难地看着商妍张了张嘴，怎么也没成功地喊出来那个字。
商妍倒是不介意，眉眼带笑地领着两个孩子进家里。
商今悦不在的时候，他们和保姆一起做了不少菜，还一起包了饺子。
商妍从盘子里挑出来几个歪歪斜斜的饺子，说这都是沈程硕包的，沈程硕笑着辩解，说他摸起来的时候，明明感觉包得挺好的。
商妍一直没怎么避讳沈程硕失明的事情，商今悦也在和她细细接触的这两年感受了出来，商妍只是容易伤怀，其实是个相当坚韧的人。
当年沈程硕出事的时候，她是一众沈家人中第一个从悲伤中抽离出来的人，不止开始学着查询最坏的相关知识，就连那之后沈老头去世的葬礼大半都是她来操办的。
这次回来吃饭，商今悦又知道了个更吃惊的消息：商妍说，她已经准备跟沈先序离婚了。
沈程硕回来得早，比她更先知道这个消息，商妍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其实两人的婚姻从很早开始就出现了问题，沈先序是个很自大傲慢的人，这些年一直都是靠她单方面对沈先序服软，才勉强将婚姻维持到现在。
但最近沈先序为了集团和沈家反目的事，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
沈程硕很支持她的决定，商今悦虽然也挺支持，但看着这个依了沈先序大半辈子的女人，忽然毅然地做出了离开的决定，还是有种微妙奇异的感觉。
沈程硕身体还要休养一段时间，饭后没过多久就又犯困了，把他安顿下来之后，客厅就剩了商今悦和商妍面面相觑。
两人在和好之后，基本都是在线上沟通得活泛些，正式破冰之后，线下这么亲密地接触还是头一回。
商今悦犹豫着，还是翻出来了今天挑好的翡翠镯子，别扭地把盒子推了过去。
商妍讶异地歪下了头：“是你给我买的吗？”
她暗暗紧张，面上故作轻松：“嗯。”
商妍打开之后更加意外：“怎么想到送镯子啊？”
看着她拿出来那块镯子仔细端详，说出口的柔和语调让商今悦听得有点耳热，状似无意地在沙发上盘起腿：“你之前视频说，你之前戴的那个不是碎了吗……就给你买个新的呗。”
商妍听完直接把那只成色漂亮的镯子戴到了手腕上，对着灯光满意地笑道：“好看。”
她看着商妍笑意和蔼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还是很想问：“那个，离婚……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商妍听她问起来，也忍不住唏嘘：“是啊。当初嫁给他，是亲戚介绍的，那时候我已经29岁了，家里人说，再不嫁出去，以后就找不着像他条件这么好的了，当时也觉得他挑不出什么毛病，所以稀里糊涂的，我就结了婚。”
“结了婚又有人劝我，再不生小孩，年纪大了就危险了，然后又稀里糊涂有了程硕。但这种劝告好像永远没有个头，劝要我督促孩子，劝我没有家暴出轨就忍忍他的脾气，劝我儿子丈夫都争气了，就在家相夫教子，劝我这么大年纪了，就别离什么婚……”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推着走了大半辈子。那天收拾家里的时候，翻出来小时候的日记，看到第一页贴着各种飞机的贴纸，我才想起来，原来我小时候一直羡慕天上飞来飞去的那些人，是想长大之后当一名飞行员的。”
“人生中第一个劝我的人，是我爸，他说当飞行员都是男孩的事，要我别去想了。那之后，这些所谓的劝告，就缠了我大半辈子。”
商妍叹出一口浊气，眸光已经有了些许浑浊地看向她：“你应该不知道，我其实都不姓商。”
商今悦顿了下，她一直以为商妍和她妈妈同姓是巧合。
商妍苦笑一声，继续解释：“当初他们要把你归在沈家的名下，至少对外要做的滴水不漏，才能顺理成章地留下你爸妈的集团，于是就哄我，说是为了让你住进来不觉得生分，改个名。我一开始也不愿意，他们就拿着你的照片一遍遍地跟我劝，说我一个当妈妈的，怎么能这么没有爱心。”
“我看着你躺在病床上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听了他们的劝还是真的心软，居然就这么又稀里糊涂了一次，改了名字。明明哪怕再想想，就能发现他们抱着什么样恶心的心思，结果到最后，弄得连我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商今悦一下子就想起了宴羡云和宴北川，突然激动起来：“我也帮你改回来。”
商妍笑着摇了摇头：“不改了，这次我想自己做决定，就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这个婚，我一定会离的。”
商今悦坐在她身边，头一遭听她说起过去的事情，视线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一想到商妍都已经过六十的年纪，再也没法实现自己儿时的理想后，就忍不住心疼地握了下她的手：“为什么不想改呢？”
改了名，至少……也算是走出对抗曾经那些安排的一步吧。
“因为原本的那个姓名，我也不喜欢。”
她像是读懂了商今悦的想法，忽然眉开眼笑地伸手拢住下她的肩膀，额头轻轻抵着她的脑袋：“而且我不需要刻意做这些，去向他们证明什么，我正在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因为商妍现在，就是商今悦的妈妈了呀。”
商今悦听到她说完的瞬间眼底就酸了，下意识扭头，深深望进商妍那双温和的眉眼，立刻就止不住心酸地钻进了她的怀里，姗姗来迟地哑声：“……妈。”
商妍抚摸着她的发梢，像是隔着时空和她素未谋面的母亲产生了联系，一同陪在了商今悦的身边，细细安抚着这个孤零零地在人生路上行走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夜深了，两人各自回房休息，醒来后一切照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