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商今悦本来就容易炸，现在更是立刻不爽上了：还好意思说想她，亏得她难得回来陪过个节，都在家等那么久了，宴北川居然在外面和别人有说有笑？她怒气冲冲地往他的方向边走边喊：“宴北川！”
宴北川循声转过头，在看到商今悦的一瞬间，黝黑的眼眸几乎是立刻就亮了起来：“今悦？”
商今悦还在冒着气儿地往他这边走，但根本不等她过来，宴北川忽然笑容明媚地大步朝她跑了过来。
“诶——”
她来不及反应，就猝不及防地被宴北川抱住，露出一张眉眼俱笑的脸，看着惊喜得收紧了瞳孔：“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
商今悦话音未落，他笑声爽朗，绵绵地用脑袋往她怀里撞个不停：“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他边说边蹭，商今悦被他蹭得语塞，下一秒钟忽然直接被他搂着腰腿举抱了起来。
“你等……”
商今悦压根没料到他能这么激动，低头看他盈溢着满足的眼眸弯弯，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布了层好看的薄红，笑露一口白牙的样子看上去傻气十足，气候也十分应景，随着他说话冒出团团着温暖的白雾，表达他的欣喜：“你真的在这！”
商今悦突然被他词穷的傻样子逗笑了，从没见过他在外面表现得这么开朗过，佯装生气地拍着他的手臂：“我恐高，你先放我下来！”
宴北川笑得根本合不拢嘴，放她下来了也对她的脸又蹭又亲。
他的情绪来得太过于突然和汹涌，大脑几乎都被惊喜溢满到宕机，导致宴北川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和她不停地亲密，不断亲吻、啃咬，来那些宣泄那些压抑难出的欢快。
商今悦情不自禁地皱着鼻子发笑，招架不住宴北川的热情刚抬手去挡他，立刻就被他抓住手放到嘴边，雨露均沾地轻咬了好几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平静下来，黑而亮的眼睛转向她的脸，眼眶忽然就红了，但视线仍不舍得挪开地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不自觉委屈地轻哼了一声，又将她搂进怀里。
这次他的动作轻柔，脑袋贴在的颈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嗓音沙哑：“……我好想你。”
商今悦怔了怔，被宴北川这一套流程弄得完全没了脾气，摸摸他的脑袋：“我今天不是来陪你过节了嘛。”
“太好了，那我们去过节。”
宴北川像是恢复了神智，笑着牵手上她的手准备离开，还是商今悦先想起来：“你刚刚不是身边还有人吗？”
“哦哦哦……”
看样子神智还没恢复完。
宴北川如梦初醒般的回过身，商今悦完全忍不住笑意，跟他一起回去。
两人总算和饭店门口目睹完一切后，表情带着些许震惊的女孩见了正面。
她摘下了墨镜，商今悦忽然觉得眼熟，感觉上是银幕上的熟面孔，宴北川给她介绍：“她叫余净，是我们公司新签的演员。”
商今悦恍然大悟，也有些意外：没记错的话，余净咖位不小吧，被宴北川的公司挖到了？
余净些许尴尬地看向宴北川：“这位小姐是……”
宴北川还没开口，俊俏的脸上浮现出的无法掩饰的害羞和窃喜，就已经帮他交代了个干净。
但他还是先暧昧又腼腆地偷瞄了商今悦一眼，捏了下她的手小声问：“……我可以说吗？”
商今悦嗤他一下，无语道：“手都牵上了，你说呢？”
宴北川完全压抑不住，笑得更高兴了。
彼时门后忽然走过来了更多人，纷纷跟在余净身后，看着三人面露困惑，直到有人先问：“宴总，余姐，你们怎么还在这？”
商今悦一口气从那群人里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脸，而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在看着宴北川等回应。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
宴北川爽快地说出来，说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只是语气变得沉稳了不少，熟练地交代：“后面怎么安排听余老师的吧，我和我女朋友还有些事要说，大家玩得开心。”
见余净点了头，宴北川立刻拉着商今悦转身就走。
商今悦三步一回头地往那群人的方向看，不可思议：“他们怎么都叫你宴总？”
宴北川没察觉哪不对：“因为他们都是我公司里的人呀。”
“你公司的？”
“对啊”，宴北川应她：“今天给余净接风，抽了个时间出来团建的。”
商今悦愣了下：这已经不是识别三日刮目相看的程度了吧。
宴北川看她不解，也笑着解释：“当然不是这几天准备的，公司一直都有，只是现在，我可以把自己放到明面上来了。”
商今悦还是惊讶到说不出话，尽管知道了宴北川这些天一直在为了自己的公司忙碌，但还是对宴北川自立门户没什么实感。
现在更是难以相信，他在这么短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宴北川已经领着她来到了车前，笑盈盈地看着她：“还好我没通知取消，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什么？”
宴北川明眸清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当然要有礼物。”
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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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今悦看他乐到快找不回脑子，
也不问扫兴的事了，跟着上了车。
宴北川就连开车的时候，脸上的笑都没落下来过，
给足了商今悦来这一趟的情绪价值。
她自己也被他感染到愉快了很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又都没来由地缄默了：不知道是不是分开了太久，
明明手机里也聊得很开心，突然见了面居然尴尬害羞了起来。
商今悦靠窗撑着脑袋，想着宴北川刚才的反应和那句想念，
不自觉地脸颊发热。
为转移注意力翻了下手机，才注意到宴北川他们去的那家餐厅来头也不小，只是她谈生意也经常去那一带，
刚才才没注意到有什么不一样。
再回想到宴北川今天的那批“员工”，商今悦瞄他一眼，
许久没见，宴北川整个人的穿着打扮，都连带着矜贵了不少，真有几分总裁的气质。
她隐隐别扭：还有点不适应这种身份转换。
“到了。”
思索间，
宴北川已经开到了地方，下车给她打开车门，
却没有立刻走开。
他挡在门口，
手指紧张地扣着车门，
耳根通红地看向她试探：“能不能先不下来，
我有点忍不住……”
“嗯？”
商今悦往周围看，荒郊野岭，
结合着宴北川的话迅速思想滑坡，
脸皮一热：倒也没想到宴北川还有这方面的变化。
商今悦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作为两人之间一直主导这方面事的人，
她舍不下自己比宴北川更得心应手的优越感，假装满不在乎：“来呗……”
没想到宴北川闻言真的凑了进来。
双唇久违地贴上，她仰着头接受了这个吻，感觉身体有些发僵地抓着靠椅。
不会吧？真来啊……
但宴北川这个吻甚至没有更加深入，只是蜻蜓点水地啄了好几下，还先把自己亲得面红耳赤，才心满意足地退出去让出位置。
商今悦怔住：“好了？”
他眨着眼睛：“嗯。”
商今悦狐疑地再次确认：“这就是你说的忍不住？”
宴北川见状还认真思考了一番：“已经亲过了呀。”
商今悦无语，没忍住笑得轻咳了一声，不由得为自己对宴北川的坏想法感到羞愧：宴北川愣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纯情的好孩子。
她下了车，才发现这儿是之前剧组拍摄的那个山庄，电影没接着拍，此刻人去楼空一片寂寥：“来这里干嘛？”
“场地大，方便。”
宴北川低头发个条消息，领她一处空旷处的长椅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商今悦眯起眼：“你的礼物要废这么大功夫？”
“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宴北川眉眼带笑，拿了个垫子扶着她坐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拢在她身上后，也跟着坐在了她旁边。
商今悦刚想笑他弄得神秘兮兮的，不远处的天边忽然传来响动。
她闻声望去，一束耀眼的光滑在寂寥的夜空徐徐升起，直到升至漆黑画卷的中心，便像烟花一样缤纷地炸开。
与烟花不同的是，没有任何刺耳炸开的声音。
五彩斑斓的色彩随着光束升腾到顶峰后，像蒲公英一样绚烂地四散开来，将天地染得格外浪漫。
商今悦感觉心跳渐渐快了起来，这次却不是因为畏怯，而是为这样美好的场景欣喜：她异常激动，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这样平和地享受一场烟花。
定睛一看，她才注意到那一个个小小的光亮，原来是来自于一个个无人机。
她讶异地扭头看向宴北川，宴北川一直在紧张地看着她的反应：“这种没有声音和火光的‘烟花’，你应该不会害怕吧。”
商今悦蓦地笑了，露出了少有的、干净纯粹的笑意：“不怕。”
她抱着宴北川的手，继续欣赏着这场持续着上演的烟花秀，时不时和他惊喜地分享所见。
宴北川跟着扬起唇角，一句句耐心地回复她的话语，视线却久久地停留在她的侧脸上，翘鼻玲珑，朱唇皓齿，月光和绚烂的光亮映在她的琥珀色的瞳眸中，连发丝都沐浴着温和的光泽。
恍惚间他像是跨越时空，和少年时期坐在操场边看她的那段时光重叠。
那时候他偷看向她时，会觉得自己像被是只阴暗的老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为自己冒昧的喜欢感到羞耻，只能悄悄窥探这抹明媚的美好。
那时候的她却和现在一样，笑意爽朗地勾住了他的手，温暖起来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眉眼像是带上了和煦的风，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浮动着额前碎发悠扬。
宴北川情不自禁地看入了迷：他真的很喜欢看商今悦笑。
所以为了能靠近这抹温暖更多，他觉得付出再多都值得。
烟花还在继续，宴北川和她一起抵靠着轻笑，随着无声的“烟花”升腾，跟着搞怪地张开手指模拟烟花爆炸的动作，还不忘轻声配上音：“砰——”
商今悦偏头看他笨拙的动作，被逗得笑意不停。
宴北川见有成效，便跟着“烟花”一次又一次地配上音效。
直接这场独特的烟花秀落幕，商今悦笑得脸都僵了，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回味：“太棒了，你准备了多久，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
“看完那场电影开始后就在想了。”
宴北川的视线在她面庞上沉溺：“上个月接手了个无人机的新项目，就想着能不能用一下。”
商今悦毫不吝啬夸奖：“创意天才。”
宴北川难为情地将视线别开，忽然把手伸进了大衣的口袋：“其实还有一个礼物……”
商今悦歪了下头：“什么？”
宴北川想到接下来的礼物，就不敢直视商今悦，缓缓从包里取出来个掌心般大小的精致盒子。
商今悦脸“唰”地一红：这个大小，不能是戒指吧？
她愣在了原处，心跳立刻快如擂鼓，头都大了：已经答应沈程硕的求婚了，再怎么也不能跑两趟婚礼吧……
看着宴北川这副紧张的样子，商今悦心中警铃大作，越发肯定事态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抬手刚要准备拦住：“等等……”
宴北川已经打开了盒子，她焦虑地看过去，是一条精致的银编蝴蝶手链。
再看宴北川，还在埋着脑袋不好意思：“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看，也没那么华贵……”
商今悦怔了好半晌才松了口气。
宴北川却把她的沉默当作了不满意，立刻合上了盖子。
他语无伦次地又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了另一个礼盒，滔滔不绝地解释：“我送这个不是因为不重视你，我之前查了很多资料，原本上周在拍卖会上拍了这条项链想送给你的，结果那个客户跟我说，第一次送女朋友的礼物，要自己做的才显得有心意，所以我才自己去做了，结果时间太仓促……成品就只有这样……”
商今悦听他慌张地叽里咕噜一大堆，没忍住放声笑了起来。
宴北川感觉恼火极了，自闭地把两个盒子重叠在了自己身前：“你不喜欢的话，我……”
“你怎么想那么多？”
商今悦觉得他可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抹着眼睛把手递了过去示意：“给我戴上。”
宴北川怀疑人生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取出了那条手链。
准备给她带上的时候，她手腕处沈程硕送的那条精致的蛇镯随后露了出来，他立刻又打起了退堂鼓：“我这条太难看……”
商今悦挑眉看了眼：“不难看啊。”
宴北川把手链藏进了手心：“就是难看。”
他选礼物的时候，恨不得能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塞给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做的这条手链廉价又平平无奇，现在尤其在那蛇镯的对比下，他真后悔把这玩意拿出来了。
商今悦以为是他看自己这只手已经有手链了，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戴这边呗，人有两只手。”
宴北川被她说得笑了下，纠结了一会，还是给她系上了。
但不知道怎的，当看着商今悦真的带上了自己努力做了一周的手链时，他心里真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
商今悦翻着手腕欣赏了一番，雕刻是粗糙了些，但不管是配色还是花纹搭配，都雅致不俗，发自内心满意地点点头：“好看。项链呢？也给我看看。”
宴北川听话地打开递过去，是一条宝蓝色项链。
商今悦的瞳孔微微收紧，默默地将它拿近：“怎么会选这个颜色？”
毕竟她平时都是喜欢红色居多，就连沈程硕送她礼物也是挑的红色选，怎么宴北川选了条蓝色的项链。
像是读懂了她的想法，宴北川迟疑着解释：“不想让你回忆起来不好的事。”
商今悦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微微垂下视线。
因为她妈妈生前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红色。
这些年来，她也会有意无意地学习妈妈的喜好，甚至把她的言行融入自己的生活，有时候很多习惯，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她喜欢，还是妈妈喜欢。
两人之间也不需要说更多，商今悦淡淡地收起那条项链：“那你怎么觉得我会喜欢蓝色？”
“收拾衣服的时候。”
宴北川坦然：“其实你很多衣服都是蓝色的，但很少见你穿。”
商今悦盯着他的脸，忽然笑容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