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度温暖起来的那一刻，两人都同一时间地深吸了一口气。宴北川抱着她的腰，满足至极地晃了晃：“真的特别特别好……”
商今悦轻笑，生理上的感官上说不上糟糕，也说不上美好，心理却得意又欣喜。
她正琢磨着自己也是越来越纵着宴北川了，忽然想起来了昨天的事：“对了，何羡云是你姐啊？”
“是啊。”
宴北川把头靠在她的颈窝，爽快地回答：“她改了名，和霍明礼的妻子何阿姨姓，我跟妈妈姓。”
商今悦偏头，看着那双澄澈无邪的眼睛，不知道要怎么狠下心告诉他真相，迟疑着：“你们关系不好的话……还是远离她吧。”
宴北川不解：“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商今悦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告诉他：“我昨天得了消息，你的电影……何羡云在幕后搞鬼，准备把你换下去。”
商今悦还以为他好歹要思考一会，但他连视线都没挪一下，点点头：“我知道呀。”
第49章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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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还……嘶！”
商今悦一激动，
差点忘了现在还是在一起的，只是个准备扭身的动作，两个人的脸色都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你……”
宴北川搂着她的腰欲言又止，
脸颊立刻就蹿红了大半，视线心虚地小声：“你咬到我了……我们就躺着不动，
不然我忍不住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
商今悦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想法”又膨胀了不少，不自觉地脸皮发臊：“我们就非得这么聊天吗？”
宴北川的脑袋靠在她的肩头，迷离的眼眸无辜：“就是感觉这样的话，
和你特别地……亲密。你要是不喜欢，那我现在出来……”
说得倒是礼貌，但看他那垂下略带央求的视线，
分明是一点不想出来的意思。
商今悦沉默了许久：好像只是放着的话，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鉴于也没什么大损失，
她最后还是选择纵容了，恹恹地躺回去，赶紧岔开话题：“那你姐为什么要算计你？”
宴北川也是十分窃喜商今悦的慷慨，一边将她搂抱地更紧一边解释：“和她没有关系，
是霍明礼用她的名义授意的。”
商今悦现在听到霍明礼的名字和宴北川挂钩上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真是霍明礼的孩子？”
宴北川点头：“他当初认识我妈的时候，
用的是假身份，
后来我妈才知道霍明礼是有家庭的，
就和他分开了。但当时已经有了我们，
加上月份大了，做不了引产，
只能把我们生下来。”
他回忆着：“我妈去世后，
他就一直都希望我和何总都可以回霍家团聚，所以这些年不管我做什么工作，
他都会来插手。”
商今悦顿了顿：“不管做什么？”
“嗯，不管做什么。”
宴北川应她：“不只是娱乐圈，这七年我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工作，最忙的时候，早上赶初会学习班，下午跑剧组，凌晨三点还在做线上客服回复……但都没用，每次都能被他用各种各样的原因卡住、临时辞退。然后他再假惺惺冒出来，帮忙我牵线搭桥，要我听话跟他回家就好。”
商今悦倒是熟悉这套流程：她之前好像也在对宴北川做差不多的事……
她轻咳了声缓解尴尬：怪不得宴北川之前对她那套那么抵触呢。
余光看到宴北川似乎并没有想到她身上去，她也顺着这个话题接着聊：“那就回去呗，你姐不也回去了吗？”
“她不一样。”
宴北川摇了摇头，眸色渐暗：“我妈身体不好，我和何总是双生，怀着我们的时候，我占了大部分养分，所以生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很差，心肺一直有些问题，各种药没断过。妈妈病了后，我在四处找工作，她也偷偷打工去了，结果工作的时候忽然发病，出了车祸，最后截肢、落了残疾……回霍家的话，至少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商今悦听得皱紧了眉：“那你为什么不一起回去？”
宴北川忽然笑了下：“因为我回去，就要改名叫‘何北川’了，太难听。”
商今悦也忍俊不禁，拍了他一把，让他正经说。
宴北川回到正题：“因为霍明礼准备把我们俩，都挂在他过世的妻子何阿姨的名下。我要是也回去了，我妈存在过的痕迹，就真的要被彻底抹掉了。”
他无奈叹了口气：“当初我妈知道他有家庭后，和他大吵了一架。他看我妈孤苦无依，干脆就扣下了她的人脉关系逼她就范，哪怕她后来跑出来了，也很难找到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她这辈子的苦难，就是从遇见他开始的，我陪着她经历、见证过。所以不管他现在做什么，我也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父亲’。”
商今悦顿了下：“他怎么这几年都没来找过你们，偏偏就在你们妈妈……呃，偏偏就这几年来找你们了？”
“因为他一直以为，她早就死了。”
比起商今悦对“死”字的避讳，宴北川倒是更平静。
他长睫轻合，说着很苦涩的事，语气却稀疏平淡：“因为他从一开始，除了让我妈就范以外，他就没准备给她留其他的活路。当初拿这一套对付她，现在也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
“那他说个狗屁的一家人团聚。”
商今悦无端生起气，立刻想弄明白了：“他叫你们都回去干嘛？还归在自己亡妻名下，不就是怕私生子的事传出去，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要收回你这个不稳定因素吗？”
宴北川温和地抚顺她的背脊：“你别听生气了呀。”
“你把何羡云喊回来。”
商今悦还是不爽：“凭什么得靠那老东西，老子养你们两个绰绰有余。”
宴北川笑了笑，虽然不想让商今悦生气，但看到她为他的事情愤慨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但他还是先抱住了她的胳膊，平复下她的情绪：“不用……她也不想选这条路，这是我妈帮我们做的决定。”
商今悦僵住了片刻，宴北川解释下去：“我妈……治病花费很多，何总那个时候也刚出意外，一直在icu昏迷不醒。我妈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才主动找了霍明礼，把我们都托付给他的。”
“何总在霍明礼的资助下活过来了，我妈临终前都还在劝我们，说她和霍明礼的事，都是他们那一辈的恩怨，她已经原谅了，不希望我们再钻这个牛角尖，而且她也不想一辈子都背着第三者的骂名。”
“她说，走错了那一步之后，能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们跟着她吃了太多苦，下半生高高兴兴地活着就好……”
“所以何总听了妈妈的话，霍家对她有救命的恩情，也为了保全妈妈的名声，她才回了霍家。”
他语塞片刻：“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太轴，怎么都做不到原谅他。明明我们经历的所有苦难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为什么最后要对施暴者感恩带德。”
听着似曾相识的话，商今悦隐隐想起了沈老头和自己的遭遇，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他许久：“那你想报仇吗？”
“想啊。”
宴北川唇角扬起一抹苦笑：“但我不知道我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或者是，我到底能给他什么样的教训。”
“如果我的身份现在真的曝光，所有人涉及到的人都不会安宁，不只是霍明礼和霍家人，也包括我妈和何总。以霍家的权势，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的人一定是我妈，可又怎么要一个死去的人为自己的清白辩驳；何总的身体也一直很差，她心脏不好，会不会因为这些事，出什么问题，以后她又要在霍家要怎么自处……”
“我不能因为我的一厢情愿毁了她们。说白了，这件事的受害者不只是我一个人，她们已经选择释怀了，我又有什么权力，让她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再因为我变得不安不幸。”
“放屁”，商今悦瞪他：“你现在都还叫她何总，说明你根本就放不下。”
宴北川眉眼舒展：“我又没回霍家，当然要叫她何总。”
“私下也没见着你改口，我也压根没听你提起过你姐的事。”
宴北川继续辩解：“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和她也一直都有来往。”
商今悦眉头锁着：“你就是在狡辩，明明……”
她话音未落，宴北川忽然翻身重新压到了她身上，脑袋埋进她的肩膀深深地吻：“我们现在别聊这个了嘛……”
“你扯开话题的话术也太生硬了。”
商今悦轻啧了一声，宴北川不语，但像是报复一样似的，重重地动了下。
商今悦立刻就想不到其他了，深吸着气白他一眼：“是刚才谁说的只是放一下？”
“就一次嘛……”
宴北川见被拆穿了，立刻没气势，小声地靠着她的后颈，哼哼唧唧地蹭着撒娇：“再来一次嘛，求求你了……我保证今天绝对、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不行，我体力已经到极限了。”
商今悦发自内心的爱莫能助，伸手刚想拦他，却反被他的手擒住，某处已经传来感官温和地细细涌动。
他还在蚕食着她的意志讨好：“我不让你累……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一定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他边说边不断地在她脸颊、身上落下凌乱温和的亲吻：“好不好、好不好嘛……”
亲吻像是小猫抓挠似的，惹得人心痒痒，商今悦最终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唉，行行行……”
宴北川立刻欣喜万分地抱住她，又开始新一轮的索取。
实践证明，有些事就不该开第一个口子。
宴北川哪是一次就能吃饱的主，后面又缠着做了两次，偏偏撒娇磨人的很，商今悦每次都吸取不了教训，眼一睁一闭，又同意了。
毕竟舒服是舒服，但累也是真累。
结束后，她仰躺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遗憾昨晚好不容易恢复了的体力又清零了，很快就蒙上被子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了粘连的感觉，应该宴北川睡前给她洗过澡了。
商今悦忽然不知怎的，有点怀念起，之前看她脱浴袍，都能羞得当场跳楼的那个宴北川了。
宴北川不在，桌边留了张字迹板正的便签：【我去给你带晚饭。】
……这就到晚上了？
她坐起来掀开窗帘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浑身酸得龇牙咧嘴：窗外黄昏，果然是晚上了。
她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拿起手机，准备去上个厕所，一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差点没吓得一哆嗦：这大大小小的吻痕咬痕。
宴北川还真是条狗。
她已经想好了等宴北川回来，就让这不知道节制的狗东西守个一周的活寡，刚上完厕所翻着手机，发现何羡云给她打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回拨回去，接通的时候，正好酒店的门也是时碰开。
“商总，小宴昨晚跟你一起走的，现在还跟你在一起吗？”
商今悦下意识看过去，宴北川正阳光明媚地走进来，一脸被滋润得相当好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后，看她在打电话，还轻笑着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上提着的晚饭。
是啊，在一起呢。
可不是还在呢吗。
商今悦的嘴角抽了抽：昨晚可把这小子养得红光满面、神清气爽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你找他什么事。”
“今晚是霍明礼的生日。”
何羡云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压着声：“还有两个小时生日宴就快开始了，他是不是忘了。”
商今悦想起宴北川说的经历，现在听到了霍明礼这个人名都不舒坦，真想直接了断的帮宴北川拒绝了算了。
再看宴北川在餐桌前已经摆好晚饭，殷勤地等着她的无辜样子：算了，还是听他自己的。
她把手机递过去：“何羡云找你。”
“哦哦……”
宴北川接过手机，站过来的时候，也许是他壮得太像一堵墙了，商今悦本来就觉得身体有些累，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了靠撑着力。
宴北川扶着她，接起电话的时候回应何羡云时，都没忍住嘴角的笑意：“是，我昨天把手机忘车上了。”
两人聊了没多久，商今悦也没听怎么清，但听清楚了宴北川最后的回答：“嗯，我过会就过去。”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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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今悦竖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宴北川还要去那种人渣的生日会，就想把他们从电话里拽出来揍一顿。
她忍了又忍，但宴北川挂完电话，
还是忍不住：“就非得去？”
“已经答应了嘛。”
宴北川把手机还给了她：“而且是何总邀请的，我不去的话，
霍家会对她有意见，她身体又不好……”
“你就是太好欺负了。”
商今悦打断他，装作开玩笑：“我就不信你不去，
何羡云能怎么着了。”
宴北川笑而不答，避开这个话题，扶着她的肩坐回餐桌：“你先吃点东西，
我等你吃完了再走，很快就回来。等会你是想先回家，
还是就在酒店里啊。”
商今悦看他执拗要去，叹了口气：“不吃了，我跟你一起去。”
宴北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商今悦抱着手看他：“不然我一个人多无聊，
你不能把我撂着不管吧？”
宴北川无奈：“这个宴会很无聊，过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比我一个人待着要好。”
商今悦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败下阵：“那我等会跟何总说一声。”
“用不着，
他在京城办生日宴，
还能不请我吗？”
商今悦轻哼一声，
霍明礼再怎么有能耐，在京城还是得卖她面子的。不只是霍明礼，
每个月各种请她赏光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