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人行【求追读!】
镇府镇长江长明一身长袍端坐堂中主位上,他按着额头,似是在缓解着疲劳。
下方有一留着八字胡的师爷守在一旁。
两侧是数十名身着棕色差服的差卫。
“镇长,沈家的案子已经耽搁了两日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结了。”师爷试探性地问道。
“牢房那边有消息了吗?”
江长明松开手,粗黑的眉头有了一抹轻松。
“还未有。”
师爷八字胡撇了撇。
“不过,案情基本已经明了,现场就只有二人,除沈怀念外再无其他人。
况且这案子影响恶劣,这沈怀念又是普通人,再不治罪的话恐怕与镇民难以交代。”
江长明似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道:
”沈家在这临平镇再怎么说也是三大家族之一,沈海更是个诡诈之人,难保不会有什么谋划。“
“镇长,多虑了!”
师爷宽慰道:“这沈海再有本事,可案子在那摆着,即便是到了建安城,他也无法反驳。”
江长明想了想,一张长脸上露出释然之色。
“也不无道理,毕竟是普通人的案子,况且有法可依,那就按你的意思去结案吧!”
“诺”
师爷说完便欲离开。
正在这时堂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牢头快步走了进来。
“禀镇长大人,犯人沈怀念要求见,他说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一惊。
这些可都是办理此案的人,去过现场,做过问询,甚至还做过演练,已然能断定沈怀念就是凶手了,就差口供了。
可现在口供不仅没出来,凶手反倒是要证明自己没杀人,开玩笑吧?
江长明大眼瞪圆,继而冷静了片刻,道:
”将人带上来!”
随着话音落下。
堂外响起锁链拖地的声音,紧跟着狱卒押着满身血痕的沈怀念走了进来。
沈海在后面紧紧跟随。
刚一踏入,沈怀念就感觉有数道冷冷的目光看向自己。
靠,明明是你们抓错人,还一个个跟有理了似的,这要放前世,老子投诉死你们!
滥用私刑,不辨是非,下岗滚回家种地。
“跪下!”狱卒说道。
沈怀念听罢,微躬的身躯更是挺的笔直,像是标枪一般。
“大胆,囚徒沈怀念见了镇长大人还不下跪!”
师爷怒目圆睁八字胡一撇。
“我又没犯案,为何要跪!”
沈怀念冷冷的看了师爷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正堂上的镇长。
一张长脸,浓眉大眼,鼻梁宽厚,看着也并非奸佞之辈。
“没犯案,那侍女兰儿因何而死。”师爷怒斥道。
“那要问各位!”
沈怀念扫过在场的人,道:
“将我定为凶手,可有证据?”
师爷八字胡上挑,似是嘲讽道:
“根据你沈府下人的口供,还有现场的情况,案发时只有你和死者两人,不是你,还有何人!“
“这难道也能算作证据。”
沈怀念冷着脸。
“仅凭一些口供和判断,就能定案,你就是如此断案的!”
“小子,你........”
师爷嘲讽的脸瞬间色变,可却是无力反驳。
“行了,这里是公堂,不是闹市。”
江长明一脸的肃然,目光看向沈怀念。
“给你机会不是来呈口舌之利的,你如果无法证明凶手不是你,依此照样能定你的罪!”
封建时代可没人权,为官者的一句话就能定老百姓生死,哪怕你是冤枉的又如何,谁又能在乎呢。
沈怀念对此很是清楚,他必须珍惜眼下的机会。
“我能证明,整个案发的经过镇长已然清楚,那晚陪父亲喝酒喝到很晚,我已经烂醉如泥,还是父亲把我背回的家..........”
”醉酒不能摆脱你的嫌疑,别以此推论!”江长明打断道。
还真是不好糊弄啊!
沈怀念点点头接着道:
“根据我家中下人口供,侍女兰儿是丑时回到了我的房中,家妻也在,从房中传出模糊的声音故此断定我当晚行了房,那镇长可有请仵作查验过女尸?”
江长明眉头微蹙。
“已然验过,并无残留,当晚的声音并非行房所发,而是另有起因,不过现在仍未查明。”
“离醉酒也只过了三个时辰,一般宿醉的人不会那么快醒,也就是说我当时应还处于酣睡中。”沈怀念引诱道。
江长明点点头,道:
“却是如此,可行凶与此声音并无多大关联。”
关系大了!
沈怀念心里暗自吐槽,然嘴上道:
“那之后便到了寅时,家妻婉姝从房中出来去了偏房,此时的房间就剩我与兰儿,也是在这个时间段,各位认为我行的凶对吧!”
“没错!”
师爷很是笃定道:
“在那个时间段,醉酒也就过了,你完全有能力杀人。”
沈怀念摇摇头。
“有能力是没错,但各位想没想过若把一个活人肢解成尸体那副样子需要多长时间?”
“我听仵作说过,普通人最少需要一个时辰,你完全有足够的时间。”一名差卫说道。
“一个时辰,那再加上隐藏那些缺失的血肉以及内脏,凶器呢?”
“两个时辰足够了."差卫很是自信的说道。
沈怀念嘴角上扬。
“那各位可有询问过,我家巡岗从亥时二更开始每个时辰便要巡逻一次。”
“那又如何?”师爷不解道。
就这水平,还断案,连基本算数都不会,回家种地都怕你吃亏.......
沈怀念十分无语。
“家妻寅时从屋中出来正好碰到了巡岗,按时辰推的话应是寅时中段。”
听到这,江长明瞬间醒悟,眸子一亮。
不对,不对!
时间根本对不上,我怎么没想到的!
这小子不是个纨绔子弟吗,怎得今日思路如此清晰,莫不是转性了?
他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沈怀念一眼,随即对着狱卒道:
“把他的镣铐取下。”
“镇长,不可,他还没证明呢。”师爷急的八字胡都要飞起来了。
而一旁的差卫也是一脸的懵批,怎么了,不就酉时吗,怎么就要放人了。
一旁的沈海也是明白了过来,他眯着眼死死的盯着自家便宜儿子。
“一帮饭桶,连个少年都不如,沈府的下人寅时末发现的凶案,这期间也就不到一个时辰,他哪来的时间肢解尸体!”
江长明看着自己的手下,怒其不争。
闻言,差卫们猛然回过味来,纷纷吃惊地看向在大堂中站的笔直的少年。
怎会如此,这么细致的思维,是他一个纨绔少爷该有的吗!”
师爷脑子有些不够用,还是没有明白。
“怎么就一个时辰了?”
而狱卒早已经陪着笑打开了镣铐。
“沈少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对您动手也是职责所在,迫不得已。”
靠,脸呢,不要了。
沈怀念懒得搭理他,如今刚自救成功,实在不宜多添是非。
“沈海兄弟,真是抱歉,冤枉了自家侄儿!”
江长明说着便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到了近前,他一把握住沈怀念的手,笑容满面。
实则心里也是很无奈,若是沈怀念有罪还好说,依法治罪无可厚非,可人证明了自己无罪,那就不得不尽快把人放了,毕竟沈家在这临平镇还有很大的用途。
这老家伙,变脸还挺快,看来他也不想跟我彻底撕破脸。
沈海笑了笑:“长明兄说的哪的话,毕竟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沈怀念看着两人的态度,忍不住吐槽,还能再假点吗,为官重权势,商人重利益,说白了就是臭味相投,还有各自利用的价值。
心真是脏啊!
卖肉的都比你们干净。
“理解便好。”
江长明说着看向沈怀念。
“贤侄,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既然对此案分析地如此透彻,应该知道是谁杀的侍女兰儿吧?”
沈怀念听罢,眉头深皱“有怀疑,但没有证据,江叔应该也是怀疑同一人吧。”
江长明点点头“贤侄,不如你帮着搜集证据如何,那人留在你家中,你应该也想早点将人绳之于法吧。”
靠,难怪这副嘴脸,这是打算利用我了!
...........可不干,那人留在府中始终是个祸害。
沈怀念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江叔,我也不敢打保证,毕竟我只是怀疑。”
“可以,能帮忙已经很感谢了。”
“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回了。”沈海见聊的差不多了便说道。
“好,等此案结了,我再好好的感谢你们父子!”
说着,江长明就将两人送了出去。
..........
大日悬挂于天空中央,却没有丝毫的暖意相反却是令人心头发寒。
它竟然是红色,像是鲜血一般刺目无比,而周边的云层黑压压的,不透丝毫光亮,仿佛死气凝结透着诡异,阴冷。
这鬼天色跟那日早上的还真是一般无二。
沈怀念走在街上看了眼天空,随即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烦乱。
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证据,家里有那么个穷凶极恶的凶徒,不就等于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说不准哪天就爆了。
“儿子,你确定我们要回去?”沈海有些担心的问道。
“等等,容我先想想!”
沈怀念低下头沉思,那日我受了惊吓,并没有过多思量,也许会有遗漏的地方?
念及此,他便仔细回忆兰儿的尸体。
那副躯体被分割的严重,很多血肉丢失,而且好像腿还被一刀斩断了,留有整齐的切面。
不对.......
她一个女人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就算是屠宰场那些膀大腰圆的屠夫都做不到一刀劈骨。
不对,她不对!
他思维越来越清晰,好似又回到了那天的早上,又看到了那鲜血淋漓的尸体。
她就躺在床上,胸腔在上而下被剖开,切面整齐,头骨从中分割,似是一刀劈穿,里面空空如也。
胳膊上血肉被挖掉了大部分,残留的地方皮肤上还有半块黑色的印记,仔细分辨像是半只蝴蝶。
........那是刺青!
沈怀念心头狂震,莫非..........
“爹,我记得你说你那晚闯进屋里看到了婉姝身上有刺青是吧?”
沈海一愣,随即点点头。
“什么样子?”他赶忙问道。
沈海想了想,道:
“好像是一只蝴蝶。”
蝴蝶.........
那如此说死的竟然是她!
沈怀念瞬间心头发寒“爹,不能回去,我们快回镇府!”
“不是刚出来吗,到底怎么了?”
沈海看着儿子紧张的脸色皱了皱眉。
“那人我们对付不了,她恐怕不是普通人,这事只能交给镇府!”
“不是普通人。”
沈海听罢,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如果真是那样,找镇府也没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
额?
沈怀念一愣,什么意思?
然还不等他多想,沈海便拉着他向另一条街走去。
穿过繁闹的坊市。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间店铺门口。
三层高台,正门两根木柱历经风雨漆色已经掉落,横梁牌匾虽老旧,但仍能看清字样。
“雕骨铺”
“这是?”
“王同山的铺子!”
沈海说完便朝里面走去。
沈怀念见状连忙跟上。
正值下午,铺子都开始了正规的忙碌,王同山也一样,手拿削刀正在一个惨白的骨头上仔细雕刻。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了过去。
“呦,稀客,什么风,把沈老爷吹到我这小店来了?”
“同山兄说笑了,遇到些事,还希望您能帮忙解答。”沈海一脸的诚恳。
闻言,王同山双眼微眯,眸光泛起一抹猩红看向沈怀念,道:
“看沈少爷这身体,想必是在里面没少遭罪吧。”
沈怀念看着这个眉眼细长的老家伙,心中很是不舒服,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对方有些阴邪。
“王叔好!”
他有些不情愿的打着招呼。
“行了,别客套了,说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沈怀念听罢,犹豫了片刻,但出于对自家老爹的信任还是又将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王同山听完看了沈海一眼,道:
“这种稀松平常的事,你又何必非来找我,想做好人不是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
这种事难不成还经常发生?
沈怀念心头悚然,而且听话中的意思自家老家伙还知道一些,就是没告诉他,真尼玛的父慈子孝。
瞬间一股凉意直接从头蹿到了脚。
沈海没有说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放到桌子上。
里面放置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还像是活物,正在不停地蠕动,似成群地蠕动的蛆虫,密密麻麻连接在一起,很是恶心。
沈怀念一阵反胃,然心头却很是疑惑,这是什么东西,而且怎么看自家老爹像是有备而来。
“黑灵!”
王同山眼睛一亮快速收过锦盒,然后笑盈盈的说道:
“沈少爷,其实你遇到的事,在这极恶之世太过普通了,按你说的尸体血肉被切割,内脏丢失,如若不是寻常人所为,那应当就是被血食了。”
什么,血食...........
沈怀念感觉三观彻底被颠覆了。
“王叔,你刚才说极恶之世什么意思?”
“呵呵”
王同山嘴角一咧,道:
“人说有善恶,可如今世道不同,在乱世笼罩下恶行居多,善行甚少,有些人可以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善,大多数都为自己而活。
这也导致人性扭曲琢磨出一些新的东西,就比如噬恶,那是依靠血食,人为培育的变异体。
按你所说你家的应该就是那东西,而且它应该是冲你来的。
之所以会先食用其他人,应该是为了增强实力,为了食用你做准备!”
噬恶,为了我..........而且是人为培育,那意思是受人指使…………
沈怀念人麻了,一时间感觉如坠冰窟。
“为什么,我又没干什么?”
“因为你不是凡体,是难得的厄体,周身散发的味道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说着,王同山不自觉舔了下干枯的嘴唇。
“厄体?”
“厄体,褪凡之体,这是普通凡胎梦寐以求的,尤其是你这种还未觉醒的厄体,简直就是行走的血肉大药!”
..............褪凡,体质,你嘛,这世界不对劲!
沈怀念瞬间便感受到了来自异世的亿点点恶意,他赶忙问道:
“那王叔,没有办法吗?”
“这自然是有的。”
王同山组织了下语言,道:
“你是拥宝而不自知,你可是褪凡体是修炼之体,在这世上可是有秘师存在的,他们拥有手段神通自然能对付噬恶。”
“修炼之体,秘师?”
“没错,他们食恶力,觉醒根基,开启体内密藏。”
“一旦成为秘师,将是超脱,可修秘术,点神火,炼体内天地,打破身体桎梏,寿命悠长。”
“像你家的那只噬恶,血食应还不算太多,恶力纷杂且还接收了死者很多负面情绪,已然是低等,只要最低阶的秘师就能对付。”
闻言,沈怀念好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如王师傅所说,我是修炼之体,只要觉醒根基,那是不是应该就能自救,可.........
“王叔,恶力是诞生于人身吗,是否还有别的路径获取?”
王同山仿佛是看出了沈怀念的小心思,嘴角露出戏谑般的笑容,道:
“并非非要血食,极恶之世本就是恶力的本源,这里的一草一木,包括空气都充斥恶力,只不过相较于一些普通的东西,人身上的恶力最重!”
沈怀念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乱世他麻的就是个被恶力侵蚀的世界,人要是能好就怪了。
修秘师,食恶力,磨灭应是人性..........
那岂不是........
我可是长在红旗下,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良好人民,
............恶就恶,先保命要紧!
其它的只要活着总归还有希望。
思来想去,最终他心一横道:“王叔,该怎么修?”
“需要经文引导,那可是极其珍贵的东西,沈老爷这么些年的积累,应该是有收藏吧?”
王同山眯着眼看向沈海,神态中带着一抹饶有深意的笑容。
“同山兄抬举在下了,那可是秘师之物,岂是我一介凡胎能够染指的!”沈海苦着脸说道。
“那就可惜了!”
“除了秘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沈海着急的问道,他似乎对此事也很是担忧。
“也不是没有。”
“什么?”
王同山扭过头,上下仔细打量着沈怀念,道:
“厄体本就血气强大,即便是还未觉醒,潜在的力量也非常人所能比,只要激发出来,对付那噬恶应该也是足够了。”
说着,他将收起的锦盒又拿了出来。
“黑灵乃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它既有洗筋伐髓的功效,又能激发体内血气,对于你现在的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
看着锦盒内那蠕动的蛆虫,沈怀念当即头皮炸裂“王叔,你意思......吃了它?”
“不然呢,外敷可不起作用,不用太多,只需一半即可!”
王同山说着拿起削骨刀,将黑灵从中间一分为二,黑色的汁液流淌,而此时的蛆虫蠕动的更加剧烈,相互交缠,重叠。
沈怀念眉头紧皱,单是看着就想到前世夏季的旱厕,胃部已然开始翻滚,一阵阵的恶心,这要是吃..........
麻的,拼了!
他猛地咬牙,一把抓起那黑灵,闭眼塞进嘴里。
滑腻,腥臭,还有那动感,都在强烈的刺激着味蕾。
然而就在这时,沉寂的丹田中一枚拳头大小,表面布满神秘纹路的血色晶核在此时竟开始转动起来。
随着转动,一股流动的金色液体缓慢滴落。
这是?
沈怀念顿时便感觉暖烘烘的,身体上的伤也不再痛了,而且力量竟在骤增,就连精神也比以往清明了很多。
对于体内血核他是知道的,可并没认为有什么用途,只当是长了个奇怪的东西,为此还担心得了什么怪病。
但如今看来并不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金手指,作弊神器?
转换能量吗,是修行?
此时的外面,王同山看着沈怀念升腾起的血气,他双眼中浮现一抹血光。
“单是激发,血气就如此旺盛,不愧是厄体!”
“同山兄,这就成了?”
沈海嘴上说着,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便宜儿子。
“可以了!”
沈怀念闻言睁开了眼,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一点。
他十分诚恳道:
“多谢王叔指点。”
“举手之劳,客气了!”王同山笑着说道。
一番客套后,沈怀念又了解了些具体事项便与便宜老爹离开了雕骨铺。
“好人啊!”
沈怀念心里感叹,可转念一想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
目送两人离开后,王同山取出刚才雕刻的骨头。
两个巨大的漆黑瞳孔,高挺的鼻骨,以及宽大的齿骨,骨架很大,仔细看,那赫然便是人的头骨只是被刻画的有些严重。
“这些乞丐体内的恶力当真是贫瘠,已经第八个了还是不够。”
说着,他看向锦盒内还留下的一半的黑灵,然后一把抓起,塞进了口中。
“给我炼!”
王同山手指掐印,不多时,一层黑色的光晕自内而发将他笼罩。
铺子在渲染下变的压抑,阴冷,好似与整个世间隔绝。
好在,这种光晕没维持多长时间便散开了。
再看时,王同山还是原来的模样坐在那里。
只是仔细看便发现,他原本有些皱纹的皮肤竟变的有些光滑还有点红润,不仅如此整个人好像还年轻了一些。
“体内的糟粕总算是清除干净,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继而拿起雕骨刀,便快步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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