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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人。爸妈是偏远山村的农民,一个种田、一个守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如果他们知道唯一的宝贝女儿被男人侮辱了,除了自寻短见,没别的办法。
陆氏集团做的是采矿机械类业务,具有天然垄断性,就算我辞职,也很难找到匹配的工作,之前积累的业务也会丢失殆尽。
我的高收入,是这些年的积累而成的,只要我继续干,收入只会越来越高。
人都有现实的利益需求,这也是陆源培敢于对我为所欲为的原因。
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即使我已经放弃了尊严,选择忍气吞声,新的麻烦还是降到了我的头上。
回到公司后的第三天上午,我正在财务部核算当月业务财报,就听身后有一个冷冷的女声问:"你就是于敏?"
我下意识转身,并回了一声:"是的。"
一股带着香水味的风扑面而来,我毫无防备,左脸被抽了个满掌的嘴巴。
一声脆响,我只觉得面颊一阵火辣辣的痛,随后我才看清楚打我人的模样。
对方一身深灰色el套装,拎着深蓝色爱马仕喜马拉雅鳄鱼皮包,尖尖的瓜子脸上写满了愤怒,那根又细又长的食指,几乎贴在我鼻头问:"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居然敢勾引上司。"
这个一身华贵的女人我认识,她是陆源培的妻子,名叫柳梓钰。
她并非普通人家的闺女,父母经营着一家数亿资产的大酒店,不过跟陆氏集团数百亿的资产规模比,也就不过尔尔。
今天是对账日,财务室里人很多,有公司员工,也有外单位的人。闹哄哄的财务室里顿时安静。
柳梓钰厉声对我:"说话啊!"
捂着红肿的脸颊,我气的浑身发抖:"你的丈夫就是一个人渣,你不说他,反来说我?"
柳梓钰打开包,抽出一张A4纸,狠狠甩我脸上:"这是从手机里打印的,看你说的那些话,贱不贱?还要怪我老公,你可真不要脸。"
我哭了:"这是你丈夫偷我手机打上去的,和我没关系。"
"吆、"柳梓钰绕我转了一圈:"就你好看?我老公就偷你手机?你这种乡下来的女人,不勾引他才是见了鬼。"
接着,她又对财务室里别的人说:"我已经把她勾引我老公的微信留言全打印出来,公司人手一份了,你们有老公男朋友的,跟这女人一起上班要小心,她可是专吃窝边草的。"
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回到部门,就感觉气氛怪异,同事们看着我的眼神,都有种一言难尽感,和我的交流也是能免则免。
陆源培说的没错,同事们宁可相信乡下丫头勾引老板、也不会相信老板欺辱乡下丫头。
因为,实在没必要。
中午吃饭,大家都避着我,周围留出一串空座,这时,刘小燕坐到我对面。
她说:"虽然我很讨厌你,可我们毕竟都是女人,遇到这种事儿,我是同情你的,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万念俱灰,木然点头:"能理解。"
刘小燕四处看了看,故作神秘的说:"如果你真想讨还公道,就报警。"
"我已经报过警了。"
"别打电话,直接去市局,就说你被陆源培侮辱了,这可是个大案子,市局不会放过他的,他们会带你去验陆源培的DNA,那玩意在身体里能保留好些天,就是证据。"
我根本不懂这种事儿,问:"你确定?"
"当然确定,你的事儿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是被侮辱的,就只能当贱货了。"
刘小燕这句话刺激到我,我毫不犹豫去市局,报了警。
结果也如刘小燕预料,市局很重视,立刻带我去医院取样。
然而,让我万没有想到是,刚从医院到家后不久,就接到了陆源培的电话:"你有完没完?"
我立刻点了录音,留作证据。
但是,我很快产生了疑问,明明刚报的警,警方还没来得及立案,陆源培怎么知道了?
刘小燕出卖了我~
我恍然大悟。
不过,让我报警的也是她,出卖我的也是她,她到底想干么?
陆源培只是冷冷说了一句话:"别做梦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很快,我就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两天后,警方通知我,并没有检查到陆源培的DNA。
陆源培立刻反告我讹诈不成诬陷他,证据就是微信里的聊天记录,以及"我强入他房间"的视频。
这次立案很快,我被抓了。
被抓走那天,刘小燕贴着我的耳朵说:"我让你这么做,就是想让你身败名裂,一败涂地。"
我几乎快疯了,强忍着不失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从你上班第一天,所有人都说你长得好看,男人都想跟你交朋友,还有我的客户,宁可把单子转给你,就为了能和你吃顿饭,我天天累得要死,别人都说我应该的,凭什么?"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陷害我的理由居然如此可笑。
就是因为嫉妒,她就不惜毁掉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人。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三天后,我隔着铁栅栏见到了父母。
本来我以为这将是一次撕心裂肺的见面。
可是,父母冷静的,就像是别人的父母。
老爸依旧满脸憨厚的笑说:"闺女,别害怕,上师会保佑你,你会平安无事的。"
我只能苦笑,都到这份上了,还扯上师,老爸真是被封建迷信迷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