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烬余录

    焚天塔顶处，洛青衣的剑尖刺入第九层地砖，火灵朱雀的残影在《补天录》金光中哀鸣消散。塔顶悬着的青铜匣突然开裂，掉出的不是秘籍，而是半截焦黑的指骨——指节处刻着璇玑剑派初代掌门的徽记。“这便是因果?”她捏碎指骨，灰烬中浮现星图，“屠我记门者，竟是我派开山祖师...”星图映出三千年前场景：初代掌门将《补天录》交给幽冥殿主，换得三百童男童女的心头血。器冢惊变，陆九渊在千机匣内空间疾奔，身后是暴走的历代器灵。器灵少女坐在裂海狰背上吃吃地笑：“你猜林寒为什么留这么多因果线?”她突然抛出偷天丝缠住陆九渊，“因为他在找...”地面塌陷，他们坠入血池。池底沉浮着三十六具青铜棺，每具棺盖都刻着林寒的命纹。陆九渊的盗圣血脉突然沸腾，眼中浮现三百年前场景：林寒将盗圣精血混入自已的转世魂！“明白了?”器灵舔着唇，“你是他备用的轮回锚点。”楚狂歌的魔纹已蔓延至脖颈，断罪剑插在祭坛中央。七十二魔纹化作活物在皮肤下游走，龙女残魂被囚在剑柄龙睛中：“快醒醒！这是噬魂...”“闭嘴！”楚狂歌挥剑斩碎气泡幻境，魔气凝成棋盘，“老子偏要看看，这局棋能下多大。”他扯下魔纹作棋子，每落一子，归墟便多裂开一道缝隙。林寒将两截指骨拼合，焚天塔突然倾斜。塔底露出被铁链贯穿的老者，正是洛青衣的师祖！老者胸口的《补天录》突然飞入洛青衣识海，她看到最后一行禁术：“以挚爱之魂为引，可断因果轮回。”暴雨中，璇玑剑自动归鞘。洛青衣的目光陡然一凝，他的瞳孔中映出林寒颈间那如墨般诡异的罪印，那罪印像是活物一般，隐隐跳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在风雨中被扯得支离破碎：“原来……原来你早知我的命轨……”话语中记是震惊与不甘。林寒神色平静，雨水顺着他坚毅的轮廓滑落，他抬手轻轻拂去脸上的水珠，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是命轨，也是选择。”说罢，他轻轻弹指，指尖一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直直地射向那高耸入云、周身散发着滚滚热浪的焚天塔。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焚天塔周围那坚固无比的结界瞬间如玻璃般龟裂，而后轰然崩塌，化作无数流光消散在风雨之中。塔外八十万百姓，只见他们每个人的额头之间都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道往生印正在逐渐显现出来。这往生印宛如金色的丝线一般，从百姓们的额头上缓缓飘起，如通有生命一般，朝着空中的璇玑剑汇聚而去。随着越来越多的金线涌入剑身之中，璇玑剑散发出的光芒也变得愈发耀眼夺目起来，仿佛它已经成为了这片天地之间最璀璨的存在—此剑竟是收集众生愿力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