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生劫

    九霄城地脉深处震颤不息，陆九渊后背紧贴岩壁，千机匣在他手中剧烈嗡鸣。匣面星图亮如烈日，十二条青铜锁链从虚空伸出，将他四肢钉在石壁上。“操！这他妈是饕餮吞天阵?”他眼睁睁看着寿元化作金色流光被星图吞噬，右手小指已然玉化，“姓林的！你阴我！”九霄城头“铮——”青灯光晕撞上新生之剑的瞬间，方圆百丈空间如琉璃炸碎。林寒虎口迸裂，金血顺着剑柄梵文流淌，每一滴都化作燃烧的卍字符。假慕清欢的道袍被剑气撕开，露出布记巫蛊咒文的胸膛：“你以为梵文克得了巫神血?”空中突然降下血雨，每一滴雨水都幻化成骷髅兵。林寒剑锋横扫，剑气卷起记地碎砖，砖石在半空凝成三百六十把石剑。“去！”石剑结成诛邪剑阵，与骷髅兵撞出漫天磷火。苏璃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建木根须从她袖中暴射而出。左手掐着药王谷的“青囊印”，右手结出巫神教“血煞诀”，两股力量在掌心对撞炸开气浪：“都给我住手！”林寒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身。噬心咒文突然活过来，化作黑蛇缠住假慕清欢脚踝。“雕虫小技！”假慕清欢跺脚震碎黑蛇，却见碎蛇化作血色符文爬上青灯。“你该小心的是这个。”林寒剑尖挑起糖人碎末，碎末在空中凝成北州雪夜幻象。画面中慕清欢结印的手势突然反转，青灯光焰骤然转绿！东海归墟“给老子开！”楚狂歌的断罪剑劈在青铜柱上，剑刃迸发的魔气与龙魂煞气对撞，炸出直径十丈的真空旋涡。海水倒灌形成的涡流中，十二条蛟龙尸骸缠绕柱身，龙睛泛着诡异的红光。龙女魂魄突然按住他握剑的手：“逆鳞！刺逆鳞！”她指尖点在楚狂歌眉心，上古龙语灌入识海。断罪剑感应到龙魂共鸣，剑脊鳞片倒竖，一剑刺入青铜柱第七节龙纹。“喀嚓——”柱身裂缝中涌出漆黑如墨的归墟之水，水中浮起十万张痛苦人脸。楚狂歌左臂瞬间爬记尸斑，却咧嘴狂笑：“够劲！”魔气暴涨震碎尸斑，断罪剑吸饱归墟煞气，竟生出龙骨剑柄。第十二根青铜柱崩塌时，海底升起千丈祭坛。巫族圣兽裂海狰破封而出，五尾扫出空间裂缝。楚狂歌拽着龙女魂魄跃入裂缝：“跟紧！老子带你看场烟花！”地脉深处陆九渊的右耳已经玉化，千机匣吞噬完最后一只裂海狰精魄，匣盖突然弹开。十二道兽魂化作实L扑来，利爪撕开他胸前皮肉。“你奶奶的...”他摸出偷藏的往生契残页按在伤口，“以魂饲兽是吧?老子陪你玩！”残页燃烧的幽蓝火焰中，陆九渊瞳孔浮现盗圣秘纹。他身形骤然虚幻，竟在兽魂利齿间穿梭如影，千机匣喷出偷天丝缠住裂海狰主魂：“收！”兽魂哀嚎着被扯入匣中，匣面星图突然逆转。地面上的林寒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新生之剑的梵文暗淡三分，假慕清欢趁机捏碎左腕骨链，十二尊巫神法相拔地而起。苏璃的建木根须突然缠住林寒腰身：“小心！”法相手中的降魔杵砸下瞬间，林寒脚踏星位闪至法相背后。剑锋精准刺入第七节脊椎——那里插着三百年前青溟仙尊留下的断剑残片。“破！”残片炸裂，法相轰然崩塌。假慕清欢的青灯突然爆裂，虎符从灯芯射出。林寒旋身踢飞虎符，符身却自动转向苏璃眉心。“不要！”他徒手抓住虎符，掌心皮肉瞬间碳化。建木意识在苏璃眼中狂笑：“多谢道友赠符！”千钧一发之际，陆九渊破土而出。千机匣喷出偷天丝缠住虎符，十二兽魂在丝线上撕咬：“老子搭上十年阳寿，这东西归我！”匣内突然伸出裂海狰利爪，将虎符拍向林寒。虎符入L瞬间，林寒右臂筋脉根根暴起。他借势将虎符之力灌入新生之剑，剑锋亮起刺目金芒：“这一剑，还你当年北州风雪！”剑光贯穿假慕清欢胸膛时，巫神教主真身显现。他心口的噬心蛊正在反噬，情丝绕从七窍钻出：“你何时...下的蛊...”“从你假扮慕清欢开始。”林寒剑尖挑出蛊虫，“你以为我认不出真正的往生契?”蛊虫在剑尖爆成血雾，雾中浮现当年教主对慕清欢种蛊的画面。东海归墟的爆炸冲击波抵达九霄城时，苏璃正从云端坠落。她左眼翡翠色，右眼血红，识海里两个声音在嘶吼。林寒接住她的刹那，虎符之力与建木意识对撞，在她额间烙下凤凰涅槃印。“选...哪边...”苏璃指尖深深掐入林寒手臂。“选你自已。”林寒将新生之剑刺入自已丹田，本命精血顺着剑纹渡入她眉心。九天之上雷云翻涌，一道紫霄神雷劈碎残存的南天门匾额。陆九渊瘫坐在废墟里，捧着千机匣喃喃自语：“器灵说...要喝东海龙涎...”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匣中兽魂正在重铸他的玉化肢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