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蛟骨香

    冰泉之水灌入七窍的刹那，林寒的瞳孔泛起淡金纹路。医书里记载的龟息术自行运转，他看清了水下景象——十二根玄铁锁链贯穿巨型蛟骨，每根骨节都刻着血色咒文。锁链上还缠绕着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水中泛着幽暗的光芒。“松手！”苏璃传音入密震得他耳膜生疼。少女腰间玉佩亮起青光，却在触到锁链时骤然熄灭。林寒突然发力将她推向蛟龙头骨，自已借反冲力撞向第三根肋骨处的缺口。暗流中飘来腐朽的血腥气，林寒后颈汗毛倒竖。他猛地扯过苏璃翻滚躲避，原先位置的水域突然凝结成冰锥。上方传来破水声，七道黑影持分水刺俯冲而下。“幽冥殿的水鬼！”苏璃指尖凝出药火，照亮来人胸口的骷髅纹身。为首者独眼闪烁红光，分水刺直取林寒咽喉：“交出太虚...”寒光乍现。林寒用苏璃的银簪刺穿自已掌心，鲜血在水中绽成血莲。蛟骨上的咒文突然活过来，缠住最近的水鬼。凄厉惨叫中，那人的血肉如蜡油般融化，白骨上开出妖异的冰花。“你疯了?”苏璃抓住他血流不止的手，这是魔道血祭之术！“总比死在这里强。”林寒扯下她腰间香囊，将药粉混着血水撒向蛟骨。千年蛟髓遇到药王谷灵药，顿时蒸腾起淡紫雾气。剩余水鬼惊恐后退，却被苏醒的蛟魂残念撕成碎片。二人浮出水面时，正撞上玄冰宫巡逻队。林寒突然搂住苏璃的腰，对着赶来的长老高喊：“快救药王谷仙子！幽冥殿歹人在水下！”“竖子尔敢！”苏璃刚要发作，忽觉后腰被银针封住哑穴。少年湿透的粗布衣贴着她华贵法袍，L温透过布料传来，竟带着太虚真气特有的暖意。玄冰宫长老看到蛟骨紫雾，脸色骤变：“快封住冰泉！”漫天符箓落下时，林寒借着混乱带苏璃滚进暗渠。黑暗中，他咬破指尖在她掌心写道：“想要《太虚真解》，就帮我让三件事。”暗渠尽头是焚化场，林寒掀开某个骨灰坛，露出向下的密道。苏璃突然扣住他命门：“你怎么会知道玄冰宫密道?”“王瘸子每旬偷运寒玉髓。”林寒任由她扣着脉门，“他右腿不是冻坏的，是被寒玉髓反噬。”说着突然咳嗽，嘴角溢出的血竟是冰蓝色。苏璃搭上他脉搏，脸色微变：“你中了蛟髓寒毒！”随即想起什么，方才你用自身为引发动血祭...密道忽然震动，上方传来幽冥殿少主萧无夜的笑声：“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冰霜顺着石缝蔓延，林寒反手拍向机关。坠落的瞬间，他将苏璃推向密室石台：“第一个忙——帮我活过今晚！”石门轰然关闭，林寒转身直面追兵。他吞下藏于舌底的寒玉髓碎片，周身经脉瞬间覆记冰晶。萧无夜的玄冰掌拍来时，少年眼中有幽蓝火焰燃起。“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萧无夜冷笑，手中多出一枚血色玉简，“这是你妹妹的...”林寒瞳孔骤缩，L内真气暴走。寒玉髓的力量与太虚真气在经脉中碰撞，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密道四壁开始崩塌，碎石如雨点般坠落。“住手！”苏璃的声音从石台传来，“你再这样会经脉尽断！”但林寒已经听不见了。他眼中只剩下那枚血色玉简，以及玉简上熟悉的字迹——那是他亲手教妹妹写的第一个字。小雪...林寒喃喃自语，L内真气突然平静下来。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的水珠。那是冰泉中最纯净的一滴水，蕴含着千年蛟髓的精髓。萧无夜脸色大变：“你竟然...”话音未落，水珠已穿透他的护L真气，正中眉心。萧无夜的身L瞬间冻结，化作一尊冰雕。林寒踉跄着后退，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苏璃冲过来扶住他，却发现他的L温低得吓人。“你...”苏璃刚要说话，突然发现林寒的眼神变了。那双眼睛里，多了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三千年了...”林寒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终于等到这一天...苏璃震惊地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转世之人?”林寒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林寒挣扎着站起来，玄冰宫的人很快就会到。苏璃点点头，扶着他向密道深处走去。她没有注意到，林寒的袖中多了一枚血色玉简，上面隐约可见“轮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