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彻底心死
“林相，还不谢恩？”随着秦瑶话落。
一切，皆成定局。
此刻，朝堂中百官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先前的密信，并无试探之意，而是女帝真心想要卸磨杀林渊。
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此时此刻，或许就连女帝都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宣布完林渊的结局之后，朝中的群臣，脸上的笑意究竟有多么的浓烈。
那些世家老臣，脸上的得意有多么的明显。
此刻的英国公傅永峰，还有周围原本跪地弹劾的众臣，更是没等秦瑶吩咐，便重新挺起了脊梁，站立了起来。
英国公傅永峰，更是开口对着林渊，不加掩饰的嘲弄着。
“林渊，你怎么回事？陛下念及与你的情谊，才没有立即判你死罪，还不跪下磕头谢恩？”
“就是，陛下仁义，但是林渊大人切莫自误呀！”
“此次戴罪立功，说不准林渊大人，还能重新站在这朝堂之上呢。”
听着周围群臣的嘲弄，此刻的林渊却是心如止水。
此刻的林渊只是觉得可笑。
倒不是觉得那皇位之上的秦瑶可笑。
单从帝王的角度出发，秦瑶此举并不算是错误的，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林夏觉得可笑的，是自己。
没有想到，置身于权力漩涡，斗争了这么些年，居然心里面还怀有一丝人性的侥幸。
还真的觉得秦瑶在登上了帝位之后，会和自己琴瑟和鸣。
何等幼稚可笑的想法。
现如今在听完秦瑶的话之后，林渊已经对秦瑶彻底死心。
现在想想，秦瑶似乎一直以来，也从未对自己有过多么明显的示爱，也从未对自己许下多么坚定的诺言。
之前自己一直所挂念的那一句：继位即成亲。
早已经是数年之前，秦瑶最落魄的时候，冲着自己说的一句...画饼的话罢了。
或许，当初的秦瑶，确实是对自己有感情的，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林渊也能够从对方的眼睛之中，看到对方的认真。
所以才会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秦瑶。
可这份认真，这份感情。
究竟持续了多久，林渊却是完全不曾知道。
此刻的林渊抬起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帝位，神情早已波澜不惊，没有了最初的震惊与无措。
毕竟，刚刚秦瑶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让自己去送死。
对方已绝情至此。
林渊又岂会一错再错。
此刻的林渊只感到庆幸，秦瑶没有选择直接对自己出手。
看来秦瑶确实也不傻，知晓自己不能死在这朝堂之上。
如果现在在这朝堂之上，秦瑶杀死自己，必然会引得四海商会哗变，禁影卫大乱，民心大乱。
自己可以死，但只能是被贬之后，在戴罪立功的途中死，并且死于南蛮之手。
只有这样。
秦瑶才能够借机出兵镇压南蛮，既立下开疆拓土的不世之功，又能够收获美名，收拢民心。
如此一来，帝位便会彻底稳固。
说起来，这个计策之中的利弊，还是自己前两天才刚刚告诉秦瑶的。
只不过当初自己献策，是要利用南蛮，将世家这个毒瘤放在南蛮的对立面，让双方互相损耗。
这样既能够清除世家这个毒瘤，又能够攻下南方。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计策最终的主人公，居然从世家，变成了自己。
“臣，谢恩。”
在听到林渊的话之后。
秦瑶在没纠结什么礼仪之类的问题，而是直接起身，离开了朝堂。
“算了，朕也乏了，退朝吧。”
“退朝！！！”
随着身旁公公的高声宣读。
朝堂上的群臣，井然有序地离开了大殿。
只不过，群臣在离开的时候，都朝着林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神中有嘲讽，或有可怜，或有感慨。
不过，这一切对于林渊来说，都仅仅只是个开始罢了。
而林渊也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
在自己相位被废之后，那么自己手中经营的四海商会，还有禁影卫，绝对会被秦瑶以雷霆手段握在手里。
由于之前，将这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开放给了秦瑶。
所以秦瑶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并不会特别的困难。
主要是林渊知道，秦瑶在下了这个决定之前，应该早就已经铺好了路，有了这样的把握。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朝堂之上，就和自己彻底的撕破脸皮。
此刻的林渊，也早已经不敢确信，在四海商会和禁影卫中，有多少人选择了投靠秦瑶。
主要是也林渊很自信。
自己培养的这群人，都不是傻子，如今局势，只要这些人并非对自己彻底死忠，那么他们，都必然会聪明的选择有利于自己的路。
自己可是将被派往南方送死。
而女帝，则是刚刚君临天下。
大家会怎么选，林渊很清楚。
林渊只庆幸，此刻在这帝都之中，自己或许是安全的。
至少在禁影卫和四海商会，被秦瑶彻底握在手中之前，自己会是安全的。
不过，离开帝都之日，或许便是自己的身死之时。
在丢失了官位之后，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便非常的少了。
此刻的局势，对于林渊来说，可以说是必死之局。
在整个帝都之中，或许除了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剩下的所有人，都会想要自己死。
不过，还好自己还活着。
还好，自己有个最大的秘密，从未对其他人说过......
很快。
朝堂上的所有官员全部都离开。
只留下了林渊。
原本在秦瑶身边的那个公公，此刻也走到了林渊的身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渊结党营私，陷害忠良，贪赃枉法，私自调动禁影卫，理应处死，但皇恩浩荡，特许林渊戴罪立功，革去丞相之位，贬为定国军死士，明日出发前往天南郡定国军军营报道，钦此。”
“林大人，接旨吧，明天禁影卫便会护送大人去天南郡了，今天晚上林大人多吃些饭菜，省得明天赶路没力气。”
公公说完，便将圣旨扔给了林渊。
轻蔑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