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认罪
“臣，知罪。”林渊平静的声音。
在朝堂之上，却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
就连此刻在皇位上面坐着的秦瑶，都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
而弹劾林渊的那些国公，大臣，此刻也纷纷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望向了林渊所站立的方向。
“林渊他，居然认罪了？”
所有人的脑海里面，都冒出了同样的这么一个想法。
对于林渊此刻平静的表现，众人更是感觉到了有些不可思议。
朝堂之上的这些重臣，都是跟着先皇许久的老人，对于林渊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的，更是异常的了解。
虽然他们都很讨厌林渊，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林渊的手段，才智。
可以说，他们其中有些人，甚至自认为都比林渊本人都了解，林渊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秦瑶大势已定，宣布继位之后。
其实群臣就都已经清楚的知道，林渊之后，便是朝堂之上，皇帝之下，唯一的权臣，也是也将会是整个云国，最有权势的男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心中已经清楚的知道，林渊已经赢了，赢得很彻底。
毕竟，身为看着林渊和秦瑶一步步成长至此的老臣。
他们都知道，两人之间的羁绊有多么的深。
他们也都知道，林渊有多么的爱秦瑶。
或者说，他们一直都认为双方是互相依恋的，都是用情至深的。
否则的话，林渊又何至于做到那样的地步。
可偏偏就是在秦瑶继位的这一日，他们却都收到了禁影卫的密信，这也便是为何，他们能够在今日上朝时，同一时间对林渊发难的缘由。
其实在弹劾之前，他们都经过了不少时间的精神斗争。
毕竟他们也不敢确认，这禁影卫的密信，究竟是真想让他们弹劾，还是想要借助弹劾的名义，帮助林渊灭掉他们。
他们但凡弹劾了，就是自寻死路。
如今秦瑶刚刚上位，他们这些老臣，还能不能够继续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面对这禁影卫密信，他们只觉得，答应下来会死，不答应会死的更快。
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思索之后，他们才最终选择了齐齐跪倒在这大殿之上。
可是，如今秦瑶的表现，确实也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帝心如渊，恩威难测。
秦瑶的当庭问罪，林渊的认罪，更加让众臣感觉到了疑惑，同样的，也暗自感叹秦瑶的手段之高明，帝心之无情。
就连林渊这种自幼相伴，一路扶持上位的人，都能在继位的这一刻，选择舍弃。
这或许就是帝王的无情吧。
只是没有想到平日杀伐果断，无所畏惧的林渊，居然会在此刻选择认罪，没有任何的抵抗，反驳。
或许就连林渊此人的重情重义，也在帝王的算计之中吧。
想到这里，群臣不敢再有动作，反而一个个姿态愈发的恭敬。
甚至连原本偷偷看林渊的人，都将脑袋重新埋了下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此刻整个朝堂之中。
静的可怕。
众人只能听见周遭刻意压制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皇位之上的秦瑶，也没有料到林渊居然会如此痛快的认罪。
甚至她都有些不知道，林渊究竟是何罪之有。
之所以会在即位之初，问罪林渊，目的就是为了让朝堂中的群臣知道，如今谁是真正的云国之主。
最主要的是，要让林渊意识到君臣之别。
虽说两人之前素有感情。
但是，确实是也在很长时间之前，秦瑶就已经意识到，林渊并没有将自己当做臣子，从来没有过对于皇室的敬畏之心。
自己的欣赏，并不能够成为对方如此行径的倚仗。
先前，林渊对于自己来说确实很重要，所以自己也一直没能敲打林渊。
朝中群臣把柄，因为禁影卫的设立，尽皆握于他手。
四海商会的蓬勃发展，也使得全国半数以上经济命脉，全部被林渊掌握在了手中。
虽说这笔钱，这些商铺的经营，自己全部都知晓，甚至先前绝大部分的银钱，都是用来给自己铺路，让自己登上帝王之位的。
但是这四海商会，确实也是有着一笔数额不小的资金去向，是自己不曾知道的。
这件事情，林渊也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提起过，一直瞒着自己，还是自己偶然发现的。
可即便发现了，每当自己询问起这笔资金去向的时候，林渊总是含糊其词，没有全部跟她交代清楚。
这种隐瞒，让秦瑶一直记在心里。
在秦瑶的心里，一直都认为林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都应当是奉献给自己的。
无论是四海商会，还是禁影卫。
因为林渊在自己面前，不该有秘密。
其实不仅仅是四海商会，包括禁影卫的设立，包括林渊的种种奇思妙想，都让秦瑶感觉，林渊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林渊的经历，似乎很是神秘。
来历，似乎也不是自己了解的那样。
明明是个孤儿，可是无论是见识，还是学问，却要比一般的世家子弟还要更加广博。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让秦瑶感觉林渊的身上，似乎是裹着一层迷雾。
这种感觉，秦瑶很不喜欢。
尤其是在林渊担任丞相之后，手中的权力，所掌握的资源，甚至要比她这个帝王更甚。
虽说林渊一直钟情于自己，无论任何资源人脉，全部都为自己所用。
可这样的话不就反了吗？
这些东西原本就应该是自己的。
林渊他...是自己的臣子啊！
秦瑶针对这件事情，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在继位之时，彻底摊牌。
毕竟。
这帝位...不容许任何的不安因素存在。
她和林渊之间的感情并不假，她也能感受到林渊的爱意。
但是，秦瑶明白。
自己想要的，绝对不仅仅是林渊的爱意。
自己想要的东西，如今已经得到了，那么就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人，威胁到自己。
“林渊，你枉费朕先前对你的看重，仗着朕的喜爱，打压同僚，罔顾法度，私自调度禁影卫，桩桩件件皆为死罪，虽朕不忍，但律法不容践踏，这，是你当初告诉我的，先前你说过，南蛮侵扰边境致你全村老幼身死，如今，朕便赐你一个亲自报仇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