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意的
陈姨下楼后,苏妤没回房间,转身,打开了池宴房门。房间很大,内部还设了一个小隔间,专做书房。
池家父母送给池野的婚房中,也包含了池宴的房间,其布局与池野的一模一样。
看到没人,苏妤继续往里走。
又是一扇门,虚虚掩着。
苏妤推开,入目,便是池宴一身精壮的腱子肉,他背对着她,套了一件白T,下身则是黑色休闲裤。他正在换衣服。
听到动静,池宴回头。
他看到来人,一双桃花眼挑起,逗她,“想看?过来,大哥光明正大给你看。”
苏妤垂下的眼睫抬起,红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是故意的。”
池宴唇角的笑意缓缓勾起,靠近她,“故意什么?”
“弟妹想清楚了再说话”他勾起她下巴,目光落在她唇上,挑眉,“说错话,可是要受惩罚的。”
苏妤捏着拳头,“故意让我看到你换衣服。”
池宴笑。
“故意把果盘放在桌台上,让我划伤手。”
“还有呢?”
“故意给我贴你的创口贴。”
“嗯?”
“故意让我到饭厅,被池野发现。”
苏妤一瞬不瞬瞪着他,指甲早已嵌进肉里,她咬着牙,“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他不仅在语言上、更是用行动告诉她,只要池野发现他们之间的纠缠,那么遭殃的,只有她。
这段感情里,他随心所欲,而她却要处处避嫌。
私底下,她要臣服于他的强迫。
明面上,池宴仍然可以逗她,而她一点反应也不能有,要捂得严严实实。
“生气了?”
池宴捧起她的手,掌心上,血迹扯出皮肉。
他抓着手将掌心压在他面颊上,皮肉紧贴着,又是一顿摩擦,这一回,连带着神经也牵扯到了。
苏妤疼得眼眶泛红。
他搂着她的腰,唤她,“阿妤。”
“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故意的。”
苏妤,“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唤她阿妤,却不见半点柔情。
他犹如十八层地狱恶魔,一点一滴蚕食她的意志,让她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阿妤,你不乖,所以我才会惩罚你。你千不该万不该,生出想要离开我的想法。”池宴放开她的手,指腹压着她嫣红的唇瓣,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事实也确实如此,她唇上的结痂被池宴摁掉,又流了血。
他像个疯子一般,肉眼可见兴奋起来。
太爽了。
就是这样,她疼,她哭,她流血,他就越兴奋。
池宴搂着她,死死禁锢,似乎要把她融入骨血。
苏妤心如刀割,身子就像从中间被劈开一刀,五脏六腑,每一处都泛着划开皮肤,深入骨血的痛。
原来,他的关心都是演的,为了他的满足欲,他不惜让她受伤,让她受辱。
秀丽容颜上,尽是疲惫。
紧捏着的拳慢慢垂下,没了生气。
办公桌前,池宴抱着她,将她放在腿上,为她包扎好伤口,一遍又一遍唤她阿妤,亲昵缠绵。
包扎好后,又让她挑选喜欢的服饰。
他嘴上说着尊重她的想法,却又否定她的眼光。
“这条项链金过了头,太土。”
“这条裙子太长,老气。”
“这双鞋太高。”
“……”
“我记得你学的珠宝设计,怎么眼光这么差。”
终于,苏妤紧绷着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她趴在池宴怀里,像个小孩,搂着他的脖颈,眼泪浸湿了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池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再离开你。”
池宴满意的揉了揉她发顶,目光深情温柔。
“乖女孩。”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池宴最擅长了。
嘴边的猎物要慢慢品尝,用的手段太狠,小猫会受不了。
他要重塑她的精神和肉体,把她培养成一个跟她一样优秀,不,变态的人,不可能一下就成,要一步一步引导,策略,便是将她的意志全部摧毁,继而重新锻造,而引导人,必须是他。
半晌过后,苏妤渐渐平静。
她安静的坐在池宴怀中,只有两只眼睛在转。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哥!我进来了!”
苏妤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眼眸瞬间清醒,“我去上个厕所。”
池宴看了眼空空的手,前一秒,还是温热的怀抱,后一秒,她便弃他而去。
视线落在卫生间关上的门,池宴若有所思,下手还是太重了,小猫懦弱胆怯,他不该吓她。
门内,苏妤撑着洗手台大口呼吸。
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如纸,只有那一双眼睛,灵动娴静,让她看起来才像个活人。
如果不是池野的打断,她就会彻底栽入池宴的陷阱。
他在试图控制她,控制她的思想。
他是商界翘楚,论人脉,她比不过他,论心计,她也比不过他,论……池宴全方位碾压她。
池宴就是一条毒蛇,在暗处,早就蛰伏好了要绞死她。
与此同时,门外,池野挠了挠头,面对比自己大七岁的哥哥,他就像是看到了偶像。与外面的浪荡不羁不同,他在池宴前,多了点憨气,“哥,陈姨拿了你的创口贴?”
池宴,“嗯。”
池野瞪大双眼,“可是哥,你不是说过那是你自己用的,不会给别人吗?!”
池宴笑出声,“你想要?”
池野猛地点头,只要是有关哥的一切,别人都别想跟他抢。
池宴从抽屉里递给他一个盒子,盒子外观精致,都是用纯金打造的,这是美国的一个品牌——瑞鼎,哥很早就收购了。瑞鼎专门做的珠宝,但唯有一例,那就是为哥一个人出产了创口贴。
一片,便是千金难求。
池野手里握着金盒子,他就知道,哥对他最好了。
陈姨只有一片,哥给他却是一整盒一整盒的给。
临走前,他又问道,“哥,你跟苏妤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巧,都在锦园。你们昨晚,是不是也碰上面了?”
池宴落在文件上的指尖一顿,笑了一声,“看来,我确实是该搬出去住了,免得你怀疑我。”
池野立马求饶,“哥你别走啊!”
“哥,我不是说你跟苏妤有什么,只是,你要小心她,那种攀高枝的贱女人,最好还是不要沾惹的好。”
池宴合上文件,推了推眼镜,“自然,那种女人,配不上我。”
话音一落,“当”一声,卫生间发出声音。
池野猛然转头,“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