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七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小跑着离开了这里。十七离开后，裴将军看着秦衍，秦衍简单的解释道：“妾室不懂规矩，让师父见笑了。”
裴将军听到那句孽种时，就知道这件事情涉及到内宅之事，他想了想道：“我见过那姑娘几次，我觉得她不像坏人，此事你可查清楚了？千万不要冤枉了那位姑娘。”
秦衍道：“查清楚了，没冤枉了她。”
裴将军又道：“稚子无辜，我想……”
秦衍打断了裴将军的话，说道：“师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那个孽种正在农户家养着，白白胖胖的。”
虽然那个孽种刚出生没几分钟就死了，不过这个事情，他就没必要事无巨细的向师父禀告了。
反正那小奴婢生下来的不是他的种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冤枉了她。
裴将军这才放下心来，他在王府待了一会之后，方才离府。
……
另一面，十七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消息，眼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了，孩子还是没有回来，十七的眼中透露出几分焦急。
她想着裴将军说过，如果王爷不给她孩子，她可以去找裴将军的，因此她披着个披风，打算悄悄的从后门溜出府。
紧接着，十七的脑袋磕到了一堵肉墙上，十七抬头，看到王爷之后，她被吓了一跳。
王爷问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十七佯装镇静道：“裴将军说了，若是王爷不给奴婢女儿，奴婢可以去告诉他。”
下一秒，十七的下巴被王爷紧紧的捏住。
十七吃痛眼泪滚滚而落。
王爷咬牙切齿道：“你生下的孽种，也配叫裴将军师公？
谁允许你偷偷跑过来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十七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哽咽道：“王爷不肯把女儿还给奴婢，奴婢还能怎么办？”
王爷冷笑：“本王就不信，本王今天治不了你了。”
王爷拖着十七回到了院子里，他看着十七肚子里的小孽种，他道：“床上跪着。”
十七抿了抿嘴，脸上露出几分不情不愿。
王爷道：“你乖乖的，明天让你看女儿。”
十七眼前一亮，格外听话的按照王爷的话去做了。
反正她已经决定了，如果王爷骗了她，那她就去找裴将军告状。
第57章老夫人要处死孽种
王爷躺在床上，看着在床角老老实实跪着的十七，他的心情稍微好，因为他似乎找到了拿捏小奴婢的七寸之处。
王爷招了招手：“罢了，今日不用你跪着了，你过来。”
十七迟疑着在王爷身边躺了下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王爷起了个大早上朝。
十七刚刚睁开眼睛，就立刻穿戴整齐的守在门口等着女儿回来。
十七从天微微亮，等到了日上三竿，总算是看到了抱着孩子走过来的小武。
小武道：“七姨娘，你的孩子。”
十七浑身颤抖的接过孩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她抱着孩子亲了又亲，这才对小武道：“多谢。”
小武没再多说什么，他今天原本是应该跟在王爷身边的，但是王爷让他接孩子，他就暂时留在府上。
如今孩子送到了，他也该忙自已的事情去了。
“七姨娘，老夫人请你去一趟，走吧。”一群看起来就来者不善的嬷嬷围住了十七。把十七半推着带走了。
小武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到这来者不善的一幕，他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虽然王爷表达喜欢的方式抽象了一点，但是他知道，王爷是喜欢七姨娘的。
若是七姨娘出了事情，王爷必然是要后悔的。
十七被一群人架着走，她吓的一个哆嗦，心中生出几分忐忑，她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最近连门都能出过，更没有机会见过老夫人，想必是没有得罪过老夫人的。
既然如此，老夫人又为什么要把她叫过去呢？
十七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
十七刚刚来到了长寿堂，迎面被人反手扇了两个巴掌。
十七瞬间眼冒金星跌落在地，她手上一空，孩子就被嬷嬷抱走了。
十七哽咽道：“孩子，我的孩子。”
老夫人平淡道：“把这个孽种，沉塘淹死。”
十七听到老夫人要处死她的孩子，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爬了过去，磕头道：“老夫人饶命，奴婢的女儿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啊。老夫人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老夫人冷笑，她给了旁边嬷嬷一个眼神，那嬷嬷立刻走到了十七面前，反手就是十几个巴掌。
十七被打的嘴角出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就三番五次的闹到裴将军面前，还让你的孽种叫裴将军师公，你也配？”老夫人越说越生气，
“你只是个奴婢，裴将军心善，不和你计较，王爷……王爷鬼迷心窍，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既然如此，这个恶人，我来做。”老夫人越说越生气。
秦王府因为这个奴婢已经闹出很多笑话了，不能继续让她在外面蹦哒丢王府的脸面了。
十七听着老夫人的指责，知道是她私自找裴将军的行为惹得老夫人不高兴了，她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任凭老夫人处置，求求老夫人饶奴婢女儿一命啊。”
“不饶，这个孽种留着，必然要再生出许多是非。来人，把这个孽种沉塘。”老夫人吩咐道。
“不要，不要，王爷明明答应过奴婢，答应过奴婢让奴婢见女儿的。”十七大声吼道。
抱着小孽种的几个嬷嬷面无表情的走到池塘处。
十七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救女儿。
十七旁边的嬷嬷见了，又给了十七好几个巴掌。
十七彻底站不稳了，她艰难的往池塘处爬去，此刻的她顾不得尊严，她只想救下她的女儿。
那嬷嬷还要再动手，看到十七裙子上的血迹后，她吓了一跳：“老夫人，七姨娘好像流产了……”
老夫人愣了一下后，道：“无妨，左右不过是另一个孽种罢了，没了就没了。”
如果十七怀着的是他秦家的骨肉，他们忍着耻笑也就罢了。
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把秦家名声都毁了。
老夫人想到这里，恨不得把十七千刀万剐。
听到老夫人的话，十七跪着求饶：“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让孩子认裴将军做师公，不该出去见裴将军，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老夫人开恩啊。”
老夫人恶狠狠的盯着十七：“裴将军不仅是王爷的师父，更是裴姑娘的亲爹，王爷的岳父，你当着王爷岳父的面，求他救你的孽种，你真是……
平阳侯府的雅雅郡主入门也是安安静静的在后院待着，只有你，三番五次的闹到裴将军那里。
王爷喜欢，当养个小猫小狗似的养在后院本来也没什么，偏偏你就是不甘心，成天想着往外飞。
愣着干什么，把那孽种给我沉塘了。”
嬷嬷见老夫人态度坚决，她闭着眼睛，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把孩子往池塘一扔。
十七痛苦喊道：“不要啊。”
下一秒，孩子扔出去的瞬间，落入了另一个怀抱，小武抱着孩子，面对一屋子人时，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尴尬。
他原本是打算先盯着，等王爷回来的。
可是嬷嬷扔孩子的动作让他知道，他不能等了，再等孩子就凉了。
这孩子可是他亲自捡回来的呢，好不容易养这么大，杀了多可惜啊！
“放肆，这里是秦王府，小武你还有没有尊卑了。”老夫人厉声呵斥道。
小武咳嗽一声，不自在的想要回话。
耳边传来十七的哀嚎声，小武看着地上一摊血迹，他整个人懵了一瞬间，“愣着干什么？找大夫啊！”
然而，没人理。
小武从怀里掏出令牌，“王爷有令，他不在时，属下可以代替王爷，发号施令。”
“把七姨娘扶进院子里，去请大夫。”
“武大人，七姨娘现在的情况，撑不到大夫来了。”为首的嬷嬷说道。
小武：……
小武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侧妃娘娘院子，他眼前一亮，侧妃娘娘陪嫁中有产婆啊，还是手艺最好的那个。
他道：“请侧妃娘娘接产婆一用。王爷若是知道了侧妃娘娘今日所为，必然会心生感激。觉得侧妃娘娘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屋子里，庞妈妈翻了个白眼：“郡主咱们不用理会他。她小产又不是咱们造成的，惹这个麻烦干什么呀！”
雅雅郡主拿着玩具逗弄着两个孩子，她漫不经心道：“你带着产婆过去看看，他说的不错，若是衍哥哥知道我见死不救，肯定会心生不喜。
我啊，从前拿走她一个孩子，今日救回她一个孩子，也算是扯平了。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欠她的了。”
庞妈妈道：“郡主高明。”
话落，庞妈妈立刻带着产婆跟着小武去了七姨娘的院子里。
第58章早产
小武刚刚靠近十七的院子，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武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头皮发麻的不适感，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女人生孩子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小武对着庞妈妈道：“七姨娘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证七姨娘母子平安。”
庞妈妈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产婆走了进去。
小武守在门口，对面是虎视眈眈，恨不得把十七生吞了的老夫人。
本来下午有事情要忙的小武这下根本就不敢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生怕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七姨娘就被处理了。
看着一盆盆清水送进去，一盆盆血水送出来，小武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
侧妃娘娘院子里的稳婆会尽力给七姨娘接生吗？
侧妃娘娘一向喜欢王爷，这种过了明路的事情，侧妃娘娘肯定不会让手底下人乱来的。
小武心里默默道，可是七姨娘为什么生的还是这么慢？难道是因为孩子早产的缘故。
他家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快要撑不住了。
小武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口。
王爷应该是快要回来了。
老夫人看着小武，怒道：“反了，真的是反了！”
然而，小武的武力值大家都是知道的，再加上有王府令牌在身上，那群人也不敢硬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里面传来轻快的声音：“生了，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庞妈妈把孩子递给小武之后，就带着产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七姨娘的破烂事，她家郡主这个时候还是少掺和的好。
在王爷面前邀功的时候多着呢，不差今天这一天。
等王爷回来了，院子里可有的闹腾呢！
……
王爷刚刚下朝，在半路就得知了家里发生的变故，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家里，看到的就是小武抱着孩子守在门口。
老夫人说着要把十七和十七所出的两个孽种一块沉塘的画面。
小武见王爷回来了，连忙道：“七姨娘刚刚生下一个女儿，母女平安。是侧妃娘娘的陪嫁产婆帮忙接生的。”
王爷瞳孔微缩：“不到七个月，孩子怎么就出生了？”
小武斟酌着开口，老夫人气势汹汹的上前：“王爷，我要处死十七生下的野种，你身边的侍卫居然敢动手阻拦，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王爷看着老夫人：“我不是说了，以后十七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吗？你怎么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对十七动手？”
老夫人怒道：“她若只是像个寻常妾室一样，在后院的一亩三分地闹腾闹腾，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但是为了那个孽种，居然敢闹到裴将军面前，就是她不知轻重。”
“十七再怎么有错，也该本王亲自来罚，母亲日后不要再掺和进孩儿的后院事情了。”王爷说道。
老夫人看着王爷态度坚决的样子，她道：“衍儿，你可是要娶裴姑娘的，结果因为一个奴婢，你已经连续几次在裴将军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了，都是这个贱婢害的，难道你当真为了那个贱婢，弃了裴姑娘吗？”
王爷有些头疼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冷哼：“你如今要为了那个贱婢，对你的亲生母亲做什么？”
王爷盯着老夫人身边的房妈妈，威胁道：“母亲，类似的事情如果再有下一次，您身边的两个陪嫁嬷嬷，也没必要留着了。”
老夫人被气的不轻，怒道：“孽子，孽子啊。”
王爷没有继续和老夫人说话，而是走进了房间。
女人刚刚生产完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十七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看起来可怜极了。
洁白的额头上一大块血迹，应该是求老夫人放过那个小孽种时磕的。
那张娇娇嫩嫩的小脸上，全都是巴掌印，胳膊手臂处还有好多好多的擦伤，看起来可怜极了。
王爷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若今日动手的不是他的母亲，他早就让那人身首异处了。
刚刚生完孩子的十七发现身边有人，她几乎是立刻抱住了两个孩子，惊慌失措道：“不要抢奴婢的女儿，奴婢以后再也不去见裴将军，再也不出这个门了，求求你们不要把奴婢的女儿扔进河里。”
王爷看到这一幕，知道十七今天是被彻彻底底的吓到了，他伸出手，在十七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柔声道：“不怕了，没人把你的两个女儿沉塘。”
今日遭了大难的十七，冷不丁的听到耳边温柔的声音，她抬头，水汪汪的眼睛中写满了控诉。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哽咽道：“王爷不是答应了裴将军，要让奴婢见女儿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十七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王爷顿时心疼，他道：“不哭了，只要你乖乖的不出去，以后就不会有人动你女儿了。”
十七抱着孩子，乖乖的点了点头，哽咽道：“以后奴婢乖乖的，再也不出去了。再也不给王爷惹麻烦了。”
“把孩子给本王看看。”王爷说道。
十七听到又有人来要她的孩子了，她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恐惧。
王爷安慰道：“那孩子不到七个月就出来了，必然是体弱，本王请个大夫看看才放心。”
听到王爷的解释，十七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备心理。
大夫来了之后，对着刚出生的婴儿诊脉观察，然后开了一张有很多名贵药材的药方子。
王爷拿出一个茶杯，说道：“既然来了，就趁机把滴血认亲做一下。”
十七原本落在肚子里的心瞬间又提了上来。
她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王爷的，可是王爷不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