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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与以往不同的是,儿子绵绵和他一起回来了。大约是因为他的父亲并非世界中的角色而是空间里的“异端”,所以他并不会因为世界结束便消失。

    说实话,关于绵绵父亲的身份,宋栖姿心里也没底。在空间里他也不止与一人发生了关系,很难通过怀孕的时间来判断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

    但是经历了四个世界后,他隐隐意识到了些不寻常的地方。每个世界结束后,系统会提示他有关碎片收集的事情,而即便是在主神空间里碰见的几位异端,也总给他一种“这些人之间都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感觉。

    换言之,碎片也好,异端也罢,虽然看似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但顺着他们每个人深挖,好像都能汇聚到同一个点上……

    “主神”。

    总是用黑袍把自己遮掩起来的高大神明,仿佛是极其理智而又无法撼动的存在。宋栖姿不了解他,明明感觉与他毫无瓜葛,可又似乎总是会和他牵扯上关系。

    极其理智……

    莫名奇妙地想起来什么,那个名字在脑海中短暂回闪而过,随后便了无踪迹。

    “诶,宝贝儿,是你呀,想什么呢?”

    耳垂忽然被人从后方轻捻了一下,宋栖姿回头,与眼前的男人四目相对片刻,艰难地想起了他的名字:“艾维斯?”

    “很荣幸,你居然还记得我。”艾维斯眉开眼笑一阵儿,而后又用唇瓣贴紧他的柔软耳廓,“好奇怪,我记得你先前不是两耳都带了坠子吗?怎么现在只剩一个了。”

    宋栖姿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嗯……?坠子……不见了?”

    还真是这样。

    “按理来说在世界里丢失的东西应该不会消失才对……”艾维斯正喃喃自语着,却见宋栖姿蓦然回头,好像看到了什么惹人注目的东西,倏忽便转身向那地方走去,“诶,宝贝儿,你要去哪儿……”

    才跟着他出了转角,便陡然意识到那方向是前往何处。艾维斯猛地停了步子,果真看见一人伸出手,扼住了宋栖姿的纤薄手腕。

    而宋栖姿则站定,浑身颤抖道:“你把绵绵带去哪儿了?!”

    主神——或者用他的姓氏会更好一点——西斯穆法兰,将宋栖姿如美瓷般透白漂亮的手腕钳制在大掌中,被斗篷遮掩的一张脸无法暴露出任何情绪:“想见他,就跟我来。”

    艾维斯想要阻拦的步子还没能迈出去,宋栖姿的身影已经随西斯穆法兰消失在了拐角尽头。他轻轻揉着唇瓣,上面似乎还有美人儿留下的淡淡异香。

    那颗消失的耳坠……

    莫名的不安感回荡在心头,艾维斯转身选择了另一个方向,走进了夜色中。

    ……

    昏暗的神殿内,宋栖姿一眼便看见了中央被淡蓝色光罩保护起来的、正在酣睡中的绵绵。他想要伸手去碰,却被那层护罩所阻隔,只能眼睁睁看着。

    而那一点光也在他伸手的刹那消逝,眼前的黑便彻底将宋栖姿包裹了起来。随着神殿大门轰然关紧,视线之中又渐渐清晰起来,主神的轮廓也在宋栖姿面前慢慢显现。

    他……把斗篷摘下来了?

    斗篷下的男人有一张冷俊英挺到近乎妖异的面孔,紫蓝异瞳的双眸深处是一团炽热的红色,带着睥睨众生的孤傲。奇特的是宋栖姿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属于神明的圣洁不可亵渎,反而是一种恶魔般堕落的本色,压抑着不可名状的欲念。

    一个极其高大健壮的恶魔,极致的理性与燃烧的欲望达成了绝对的共存。

    主神转身之后,宋栖姿看到了他裸露的颈下胸口。那里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宋栖姿看了很久,忽然想起来是什么了。

    那是……他的耳坠!

    然而喉咙里的惊叫还是没能溢出唇齿,不知从何处落下的黑色丝绸将他的双眼遮盖起来。一股强劲的力道迫使宋栖姿向后仰倒,跌跌撞撞地,坐到了身后的低矮台阶上。

    灼热的胸膛贴了上来,那只手的温度比他想得还要烫。神明揉着他失去坠子的耳垂,压低声音呢喃:“……为什么,不选我。”

    宋栖姿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难道主神也在他的世界里吗?

    “每一次,每一种。即使改变了样貌与个性站到你身边,换来的也只有同样的结局……”

    双手被人抬起来十指相扣。并拢的膝盖也被蛮横地顶开,落在宋栖姿颊侧的,是湿润而又灼热的吻,“你总能认出‘祂’,总会选择‘祂’。而‘祂’明明,只是一个可笑的错误,一个试验品……”

    宋栖姿张开红唇想要说什么,半吐的红舌却倏然被人含住,连带着唇瓣都被紧紧封死。纤细的锁链慢慢地缠绕起身体,从衣裳的缝隙钻进去,一点一点勒住肌肤,缠上胸乳和细嫩脖颈,将他全然束缚了起来。

    黏腻的水声在两人交吻的唇舌间蔓延,宋栖姿的衣领很快被扯开,雪白颈肉上被咬出点点艳红痕迹。

    “别……哈……你想做什么……”

    主神不言,只是扯开了碍事的腰带,翻身压了下来。

    ……

    “啊……嗯……别……不行了……里面要坏掉了……”

    空空落落的神殿中,激烈疯狂的交合冲撞声不绝于耳。宋栖姿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日夜,在这个被主神的力量封锁起来的地方,似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感受不到饥饿和疲惫,能够侵吞神智的只有股缝间涌起的灭顶快感。

    他几乎是被这位神明当做泄欲的工具一般豢养了起来,白日里主神会离开神殿,而等到晚上归来,便会把他抱到床上肆意奸淫。

    宋栖姿没办法作出任何反抗,唯一能做的便是听从主神的命令分开双腿,暴露出被干得红肿的小批,用湿润滚烫的双穴讨好他服侍他。

    “慢点……啊……求您……”

    ……圣女薇葛来到神殿之时,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浮现出几丝为难。她站在下垂的纱幔之外,直到其中美人的娇喘声逐渐小了一些,这才低着眼睛走了进去。

    “主上,新的世界线已经开启,异端无法继续在空间逗留。”

    半透明的隔帘后,可以看见半裸的美人身形。那是极其娇嫩熟艳的一具身体,腰上裹着一层纯白的纱锻,颤抖的乳尖绷起一个漂亮的弧线,如同待人采撷的果肉一般泛着熟透的颜色。

    他被蒙着眼睛,锁链把他束缚起来禁锢在了床上。雪嫩的大腿被锁链绑起来分开,腿肉被勒得凹陷下几道痕迹,而看起来

    兰生壞檬刚刚被射了精液进去的雌穴正吸着主神的手指,随着指节的翻搅而发出黏糊的水声。

    察觉到有人在看,宋栖姿的耳尖不由得泛起红意,雌穴内也绞得更紧了些。

    “……薇葛是极其成熟的人工智能,但并不具有情感。她的程序只支持她依照空间的规则做事。”

    主神解释道。

    宋栖姿攀着他的脖颈,腿根抽搐得相当厉害。雌穴内已经被干得高潮了很多次,可是在主神的力量催动下,还是会不知廉耻地喷出淫水来,把男人的指缝浇得满手都是。

    主神习以为常似的,一边把他抱到自己膝头,一边向薇葛道:“我已知晓,不必担心,下个世界我已经安排好了。”

    顿了顿,又说,“我把他锁在这里,只是不希望有不合格的试验品侵犯他,再出现像那个男孩一样的事情。”

    他虽然没有抬眼,但薇葛知道他说的是绵绵:“那么,下一个世界,您选择了什么?”

    “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他……和我。”

    薇葛点了点头表示清楚,而后便像主神所说一般,无声地离开了神殿。

    宋栖姿很想问问这个神,什么叫只有他和自己。之前的世界也有他出现吗?那颗耳坠又是怎么回事?但是主神并没有给他这个时间,还留在他穴内的手指一动,敏感的骚心顿时高潮战栗起来。

    宋栖姿咬着身下的床单哭喘,臀肉很快被男人托举起来,艳红的雌穴翕张着肉花,如同吐水的泉眼,祈求着被人侵犯贯满。

    而只是片刻的失神,美人儿便感觉到绞紧的媚肉一寸一寸地被人顶开,硕大的龟头几乎是毫不费力地便顶上了子宫口,凸起的青筋从骚心碾过,烫得宋栖姿浑身发抖。

    而刚刚射进去的浓精也逐渐从穴口溢出,淅淅沥沥地黏满腿缝。被掐紧细腰的感觉像是全然被男人掌控在手中,成了只知喷水娇喘的性奴,摇着腰把对方用于繁衍的东西全部吃下。

    美人薄红的指尖深深抠进床褥中,发丝从耳侧垂落,湿哒哒地黏在额角。他被干得腿软战栗,一次次想要逃离,却又被按着脚腕拖回来进得更深。

    “不行了……哈……放过我……这里已经……”

    快感在小腹疯狂堆积起来,从花茎中喷涌而出已经稀薄透明的液体。身体的每一寸都染上薄红,锁链碰撞摩擦肤肉,撞得淫荡而又悦耳好听。宋栖姿扶着床栏仰面喘息,就在自己觉得马上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一股力量再次注入体内,让他的双穴又忍不住发热发骚起来。

    “你……哈……你怎么能……!”

    被干到脱力的美人气喘吁吁地指责对方的不耻行径,而冷不防被揭穿心思的西斯穆法兰竟然也罕见地感到心虚,漂亮的紫蓝瞳孔垂落下来,似是不敢看他。

    “很快就……结束了。”主神道,“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那样强大的神力却被他用来充作催情的工具,宋栖姿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无语。只能看着自己的小腹被顶出鲜明弧度,接受对方粗长硕大的东西在穴内肆意冲撞,而只能夹紧了臀缝吞吃下去。

    热意一阵盖过一阵,眼前的情景也逐渐模糊不清下来。想要被人拥抱、与人接吻的念头更加鲜明浓烈,而就在此时,主神俯下身来吻上了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唇瓣。

    那样理智威严的一个人,此刻却用堪称细腻温柔的吻,温和地流连在他的脸颊上,把每一寸烧热的肌肤都舔舐了一遍。

    “嗯啊……怎么舔我……你是……啊啊……你是狗吗……”

    这话刚一出口便被干得更凶。身后的神也吻得更加密不透风,而在这种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绵密亲吻中,宋栖姿竟然也异乎寻常地,感受到了几分不舍。

    不舍……

    这样的神,怎么会有不舍的情绪呢?

    “绵绵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他,薇葛会把他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西斯穆法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胸口的红宝石隐隐发着热,像是宣告着分别的时刻终将来临。他低头看去,美人的大腿缝已经慢慢地爬上了暗红色的火焰花纹,从膝盖内侧一直蜿蜒到肥嫩阴阜,是他独有的标记。

    蒙眼的丝绸一下子被扯开,宋栖姿缓缓睁开泪眼朦胧的眸子,对上身上男人沉静而暗潮汹涌的双目。

    “给我一次机会。”

    西斯穆法兰牵起他的手,放进口中温柔地含弄,“哪怕你会忘记,我也想证明,那些不合格的试验品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哦……是吗。”宋栖姿斜睨过来,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能做到像现在一样,舔我的手?”

    西斯穆法兰握紧他泛着水光的红润指尖,“不只是手。”

    ……那紫蓝色的瞳孔太澄净,宋栖姿几乎都要忘记曾经这是一个怎样高不可攀的神明。微弱的热漫上耳廓,他移开目光,颤着声音把手抽出来。

    “随便你。”

    【作家想說的話:】

    下个世界开暴君哈老公们,这是个1v1︿_︿

    暴君宫中的艳丽娈宠(1v1)

    第73章不受宠娈宠勾引侍卫隔衣揉奶,佛寺桌下暗勾反贼小腿暧昧舔舌

    大楚明殷十四年,彻北侯晏无阙起兵而反,率六万朔北铁蹄长驱百里瓦堡,大破雍定关,驻兵中京城下。

    明殷帝江叙仓皇潜逃,一路渡江南下,撤至扬州。城内官宦商贾纷纷扈从而逃,一时城中如遭瀾生柠檬-劫掠,仅余老弱孀寡与野犬吠声。

    “……不战而逃啊。弄得这副模样,倒似我军扫荡过似的。”

    晏无傲在马上跨着,抬头处,能看见前方兄长的背影。半年征战枕戈待旦,原本便强健高大的兄长仿佛也在其中磨锻了身形,宽阔脊背愈发如山峦横亘,颇有山雨欲来的威严之感。

    此刻束起甲胄,肩胸便再阔一圈,再持上一柄银铁长杆马刀,不怒自威,宛如取命阎罗。

    路上只见饥馁饿殍,老人与寡儿披着干草战栗不止,见马队来了,纷纷瑟缩进阴蔽角落。

    ……中京已落了半月的雪了。

    行至景阳宫前,晏无阙才收缰住马。他戴着狼头铁盔,一张脸隐在雪幕里,叫人看不真切。晏无傲等着他从他腰间掏出那个绣了丑八怪狼崽的荷包,拿出他自个儿买甜食哄军中那堆小孩儿的钱来安置城中难民,然而等了半天,只等到晏无阙说:“景阳宫人的下落,都打听到了吗?”

    这倒有些反常了。晏无傲先是怔怔,而后接话道:“朝中元老大部分都跟着江叙那病痨鬼去扬州了,有些留下的朝臣,但不多……”

    “臣工的情况,我已知晓。”晏无阙顿了顿,“……那些妃嫔呢?”

    晏无傲差点把舌头咬断。

    这可太不寻常了。他哥守身如玉二十七年,正直得就差把老实人仨字写在脸上,要不是江叙那暴君横征暴敛逼得朔北再无活路,断然是不会反的。

    如今进了城没有到处善心泛滥不说,居然海打听起妃嫔的下落……?

    虽觉古怪,还是说了:“大部分也被江叙带走了。有些不受宠的,就被留在这儿自生自灭。”

    “好。”晏无阙点了点头,将脊后的纯黑披风扯得更紧了些,“去探查一下,而后再来回报于我。”

    ……

    中京城郊,慧若寺。

    四面漏风的狭窄木寮内,淡白雾气袅袅腾空。一股浓郁的苦药气息顺着冷风传至屋外,熏得一众碎嘴邻人眉心拧出沟壑。

    “病秧子……跟那狗皇帝一样……真不知道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所以不受宠呢,看那一副福薄的短命相,大约也活不了几日了。只求死得远些,免得到时候横生晦气。”

    贺沅拎着药包走进来,这一众窸窣的议论声便倏忽矮了下去。他环顾四周,原本清净庄肃的寺院,在战火烧起后成了城中百姓避难的居所。人一多事端便多,木寮内住着的人身份很快便也藏不住,如今只怕谁都知道慧若寺里住着明殷帝抛下的男妃了。

    他绷着张俊脸敲了敲木寮的门,几次无人应答,脸色陡然一变。大力踹开强行冲进去,只见素衣半斜的青年蜷缩着身体攥着床单呻吟,雾气氤氲中,隐约可见青年泛粉透红的耳尖和两靥。

    “喂……!”

    宋栖姿隐约听见对方的呼唤,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微微松开了些,一仰头,汗珠便顺着薄粉的鼻尖滚落到了唇瓣上。

    贺沅在他床侧蹲下:“你怎么了?”

    “嗯……”宋栖姿张开唇瓣,柔软湿润的粉舌从中露出一小段,“有点……难受。”

    贺沅听他声音尚好,下意识流露出的那点紧张神色便也收了回去。他冷哼一声站起来,把药包扔到矮桌上:“药已为你买来,往后你我便两不相欠。”

    侍卫转身要走,宋栖姿一抬手,轻轻握住了对方的小指。就借着这一点力,他艰难地从榻上直起身子,将自己泛着热意的脸颊贴上贺沅的掌心。

    “等等……我如今身子难受,你帮完我这一次,再说清算。”

    滚烫的热度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宋栖姿柔软的唇瓣就这样贴在他的指尖上,像是心怀叵测的狐精亲昵地撒娇求欢。贺沅忍不住耳根发烧,气急败坏回头,正好对上那双漉漉含情的朦胧狐狸眼。

    宋栖姿见他动摇,便牵着对方的手,往下方缓慢地移过:“……是这里了,你见多识广,不如帮我瞧瞧,这里是为何……”

    掌心落下的地方,是美人微微起伏的绵软胸乳。隔着粗糙简素的麻布素衣,也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缠绵柔软。瘦削的肩头挂不住尺寸不合的外衫,两三下便扯开了襟子,露出新雪般白嫩惹眼的肌肤。

    手也便顺着露出的空隙滑进去,微微一拢,便合掌握住了软烫发胀的乳。

    “嗯……”

    贺沅浑身僵直,再一动,便碰到了挺立颤晃的乳首。仿佛混沌受蛊的神智一下子被点燃,他想要抽出手来,却又下意识用力,便听身下美人娇呼一声,一股湿热黏液便浇在了贺沅指缝。

    “哈……嗯……出来了……”

    贺沅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低眸看去,在指尖滴落的液体莹白粘稠,泛着淡淡的乳香,分明是……分明是只属于妇人的奶水。

    “你,你怎么会……”

    宋栖姿不言,只是示意他噤声,不动声色地将襟子扯得更低几分,“……胀得厉害。求你,还像这次一般……帮帮我。”

    他微微把胸膛向贺沅的掌心送了一些。湿润热硬的乳头蹭着对方的指尖,温软嗓音中,引诱的意味不言而喻。

    贺沅眸光暗了暗,却把身后的门扉掩紧了。

    ……

    晏无傲送来的消息中,能够切实打探到下落的明殷帝妃嫔,只有一个人。

    是个来路不明的年轻男子,被当成娈宠养在宫中,只伴了几次榻便彻底失宠,很快就被打发到慧若寺去了。听说为人孤傲狠毒,在宫里也树敌不少,又常年缠绵病榻,如今大约也凶多吉少了。

    晏无阙挑了个清闲些的日子,换了平民装束,轻装前往中京城郊来。寺中民众对那流离的男妃讳莫如深,打听了些许,也只是知道了他如今在木寮养病。

    事先已托人告知过这男妃,对方应允了与他见面。然而到了此日,晏无阙在院中石桌畔坐了许久,也不见宋栖姿从木寮内出来。

    “害,这有什么稀奇?他一向是傲慢的,除了那些个眉来眼去的相好,一个也进不得他的屋子。”

    引路的民众如是道。

    晏无阙淡淡蹙起浓墨眉峰,“相好……?”

    “是啊,据说是他救过一个没逃出去的宫廷侍卫,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听有人说,常在晚上听见这屋子里传来古怪动静……”顿了顿,“淫靡香艳,不可入耳啊。”

    这话音还得意洋洋地翘着,木寮破败的门扉便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嚼舌的男人忙止住话头,一溜身便从旁侧小道遁了。

    门后走出的纤细青年则弯唇一笑,声如清甜泉眼,却又带着沙哑的病气:“……贵客光临寒舍,当真是有失远迎了。”

    晏无阙抬眼对上那张脸,常年沉寂的心弦登时被狠狠地揪住,震颤如地裂山崩。

    翠眉鸦眼,雪肤花貌。琉璃似的眼珠儿低眸一晃,便横生艳鬼一般的清媚绝伦。病中难免形容消瘦了些,这孱弱却更是一番难言诱惑,宽大外袍勾着纤弱细腰,柔软线条宛如易断的弦,让人想要握在掌心揉弄。

    宋栖姿不疾不徐地坐下来,斟上茶:“自陛下远去扬州后,我原以为世间再无人记得,谁知竟能得彻北侯青眼……实在是不胜惶恐。”

    晏无阙微微一愣。片刻想起自己今日是以彻北侯幕僚的身份相见,便僵硬点了点头。

    “不瞒小君,在下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宋栖姿轻笑:“哦?我倒是想知道,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能帮上公子你什么。”

    ……久藏的心事在心底埋了太久,晏无阙斟酌着,一时难以开口。

    宋栖姿看出他的迟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当然,公子的请求,我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我这个身子,大概,也撑不了太久。”

    晏无阙捻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不,其实……”

    声音忽然止住。

    小腿莫名被柔软的力道轻轻一碰,紧接着,便被试探而又肆无忌惮地缠绕上来。晏无阙脊背绷紧,讶然抬头之时,眼前这个说着自己时日无多的清艳美人,正挑起湿润媚气的眼尾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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