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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

    张枫忍了几忍,忍下了,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不能说自己是谁。

    “你就是天王老子。”警察翻出他的转账记录,“你嫖没嫖。”

    张枫的脸涨成猪肝色,哑口无言。

    咬牙切齿地做了笔录,他将木椅子抠的直响。

    盖完章,推开玻璃门,进来一个人。

    对方平静地看着张枫,走到警察面前,警察将笔录递给他,张枫瞪着眼,眼底泛着红血丝,一字一顿,“廖,远,停。”

    廖远停看向他,笑笑:“张局。”

    他走到张枫面前,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友好道:“张局是想换到其他分局把这几天的拘留过了,还是安然无恙地回去当局长。”

    一干人走后,警察将监控打开,扭头一看,喊了声,“庄哥。”6吧4午7649午蹲,全夲》

    庄泽瀚摆摆手,递给他们两根烟,“你们抓的是水利局局长,这个人。”他摇摇头,拍拍他们的肩,“你们是协警,没有编制,就没有保障,出点什么事儿,就拿你们当挡箭牌了,同时,你们干点什么,也没关系,所以不用担心。”

    “可是。”其中一小警察很年轻,不甘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庄泽瀚笑笑,“不会,不过轮不到你们伸张正义,你们呀,保护自己都够呛。”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都低下头了。

    局,宛如下棋,人,宛如棋子,棋盘里的棋子在一场博弈里起到什么作用,是什么立场,组成一场局胜负的关键。

    收到李单的消息时,廖远停在茶楼给张枫斟茶。

    张枫阴狠地盯着他,脖子因动怒而泛红。

    廖远停看眼信息,笑了一声,云淡风轻道:“张局,你不仅嫖娼,包养情妇,还挪用公款啊。”

    一瞬间,张枫的脸煞白。

    122.

    庄泽瀚拍着廖远停的肩,说不要这么做,要符合你的身份,廖远停问,什么身份。四目相对,庄泽瀚收回手,没有作答。

    身份,廖远停多数时间都会与这个标签搭上关系。每个人在社会中承担不同的角色和责任,就会有不同的身份。例如他是廖华恩和苏婧的儿子,是彭怀村第一书记,是刘学的恋人,是李单和周梅的雇主。如果一切事情有先后顺序,身份冲突时,就需要持身份的人做出选择,在儿子与恋人对冲时,他选择恋人,在身份与心对冲时,他选择心。他所受的教育的确告诉他何为君子,何为尊规守纪,但君子之道于小人难免沦落为一纸空谈,彼时的抉择决定了人最终的是非善恶。

    纵观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无论是跟刘学相爱从他的身世知道了尘封已久,令人悲痛惋惜的往事,还是下村后的所见所闻,无一不在教他成长。

    他考选调时信誓旦旦,势必要比廖华恩站的更高,要把他踩在脚下,告诉他就算不靠出轨爬床也能获得一番成就,现在回头,不会再放言第二次。

    廖华恩有句话说对了,在这个路上,能坚守自己,就已是成功,但坚守的同时,也象征着碌碌无为,平庸过活。

    如果不是对权利、地位、势力有所图,鲜少有人争取这碗饭,最低也要为生存找条出路,捧着铁饭碗,靠熬时间涨工资,图个清闲乐呵。

    人总是面临很多选择,选择的背后总带着为什么和要什么的难题。曾经的年少轻狂被现实打磨抛光,抛开廖华恩出轨带给廖远停的影响,他究竟想要在仕途这条路上索取什么。

    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没有留恋,没有卑怯,没有犹豫,在他人不解的目光下搅起一场浑水,以比恶更恶的手段揭开粉饰太平的面纱。

    廖书记这层躯壳逐渐脱离对他的掌控。

    他选择黑吃黑。

    从唐昀嘴里得知张枫家里是妻子管钱,而根据调查,张枫的妻子并没有工作,两个儿子又是用钱之际,张枫却能瞒着妻儿在外花天酒地,包养情人。

    车停在隐蔽的树下,廖远停看着珊美将女儿接走,目光意味深长。

    年轻时就和张枫纠缠不清,如今有了女儿依然,张枫对此知情并容忍,王珊美明明未婚,对外宣称离婚。

    或许有一种可能,王糖糖,就是张枫和王珊美的女儿。

    廖远停没有证据,就用点手段骗出两个人的金钱往来,并以此为基础,诈出张枫手里的钱不干净,无论是王珊美,还是张枫,都会把证据交到他手上。

    张枫好色,就投其所好,香妞不想暴露自己,就将戏演到底,这场改良版的仙人跳在警察的帮助下,演绎的淋漓尽致。

    茶杯里的茶有些凉了,廖远停给张枫添了新的。

    他不是君子,行事卑鄙阴险,张枫大骂他龌龊,廖远停听着,掏了掏耳朵,“张局,喝茶。”

    张枫气急败坏过后感到害怕,他后知后觉的,警惕地盯着廖远停,质问他要干什么,廖远停看着他,没有说话。谈判又或者审问犯人常用的一招技巧,就是沉默。将自己置于主动地位,拉垮被动方的心理防线,城墙轰塌,一切肮脏污秽无处遁形,为攻。

    片刻后,廖远停平淡道,“请张局回想一下任乡党委书记时强迫妇女卖淫整件事的过程及参与人员。”

    张枫的神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微妙。

    他咳嗽了一声,往后坐了坐,没看廖远停,视线停在他的下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廖远停看着他,他说:“我当乡党委书记的时候,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记不清了,也没多长时间,各方面都很顺利,不知道你说的妇女卖淫。”

    不等廖远停开口,他又道:“做了就是做了,你说我嫖娼,包养情妇,挪用公款,这些我的都认了,你是想举报还是想报警抓我,你请便,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认。”

    廖远停了然。

    人在受到威胁时要么求绕想退路,要么破罐破摔听天由命,乞求置死地而后生,这是人的防御机制在作祟,除非真无毫无挽回的余地,否则没人心甘情愿放弃一切唾手可得,贪婪的本质注定了从奢易入俭难。

    廖远停笑了一声,语义不明。他摊手道:“张局,有一点你误解了,我和你不是对立面。”

    不是对立面设这么大的局,张枫冷笑,廖远停当自己傻逼。

    廖远停道:“先兵后礼的确没有说服力,但如果不这么做,也没有机会请得动张局。”他将笔录放在桌子上推过来,张枫迟疑地盯着他,拿起看了看,连忙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

    廖远停笑了:“撕了一张,还能有无数张,但张局动动嘴,不仅一张没有,还能高枕无忧。”

    他重新沏壶茶,“告密这件事的确为人不齿,但寻求庇护是人之常情,我既然能查到张局头上,说明张局身后的人不过如此。左右不过是选择,脱身方为上策,张局是聪明人。”

    廖远停看着他:“张局,我不会出卖你,我的目标也不是你,但如果张局非要阻拦,我只能先拿你开刀。”

    “张局,你确定要当他人的祭品。”

    四目相对,张枫从廖远停的眼神中看出了平静,而越是平静,越是狠厉,他们这群人,练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怕被人抓把柄。按年龄,他比廖远停大不少,但刚才的一番话,着实让他心里发憷,他不知道廖远停都知道多少,有关他的底细。真拿自己开刀,最惨的下场是什么,而他又是否真能舍弃局长一职,甚至是妻子儿女。

    刚才的豪言壮志烟消云散,张枫额角出着细密的汗,他的腿有些抖,脑子里很乱,想了很多很久,似乎真如廖远停所说,既然是陈年旧事,真查下去肯定很难查到什么,自己何必为这笔账买单,何况他也不是幕后主使,顶多算是参与者,凭什么都算他头上,再者,就算供出他所知道的,廖远停也不一定有能力对付,自己为什么要陷进这绝望的境地,牺牲自己保护他人,不就是祭品。

    人都有这样的习惯,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承受,顶多算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是老天爷在看的报应,但让自私的人为他人牺牲,简直不可能,这伴随着无意义和赔本买卖,会让他们感到这不值,这另他们的利益最大化的受损,因此,为他人牺牲的都是英雄,而这个世界上只有几个人才能称得上是伟大,所以,抓住普通人的弱点,人性的劣根,就是抓住人的心,攻和心,两者相辅相成,相互结合,即为攻心。

    “你……都想知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张枫急着要他一个回答,想尽早摆脱这噩梦,“只要我告诉你,你就不会再找我了?”

    廖远停挑眉,“看张局的诚意。”

    张枫抿抿唇,做出莫大的勇气,“许……许兴亿,你知道吗?是他,他邀请我的,我没想参与,真没想参与,我……”

    许兴亿。

    “我,我当时,是县纪委办公室副主任……因为工作往来,跟他联系比较多,因为那个时候,虽然经常下去检查,但都是以检查之名,管的松,吃吃喝喝的,所以一来二去的,就混熟了……”张枫抿抿唇,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你知道,乡里那种地方,穷乡僻壤,这也就是现在政策慢慢好了,才有点活人过的日子,当时……有很多留守儿童,男孩儿女孩儿的,就是在村里上过两天学,也什么都不懂,有次我有点事儿路过,想着跟他打个招呼,要是人没在我就走,结果,结果撞见,他在村室……”

    廖远停微微握拳。

    “那是一个……”张枫避开他的视线,“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吧,骑在他身上,我……我当时很震惊,他看到我,把我拉进去,让我坐在沙发上,说让我感受,就让那女孩儿……”

    廖远停闭闭眼,后槽牙不受控地咬的嘎吱嘎吱响。

    张枫连忙撇关系,生怕他打自己:“我拒绝了!我当时很严肃的拒绝了!但他说,他说这些小孩儿都是自愿的,我还问了,她还真愿意……事后我才知道他会给他们一些吃的喝的,鸡蛋,牛奶,面包什么的,那些照顾他们的老人要么不问,问了也就是,说她们帮了书记的忙,是书记的小帮手,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后面升到了宣传部,因为报纸上刊登了他的事迹,所以……”

    张枫往后挪了挪:“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了,我当时的确受邀……犯过几次错,但都是在他的带领下,我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事儿,更不知道你说的妇女被迫卖淫,因为我当时父亲还重病,没有那么多时间搞这些。”

    “许兴亿去宣传部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会一起出来唱歌喝酒,但这方面的真没有了。”

    廖远停站起身,踱步思考。

    许兴亿能从一个乡党委书记干到县宣传部部长,除了报纸上刊登的虚假事迹给他增光,村里的那些小孩儿应该没少帮他的忙,起码替他攀了一些大人物,才能让他从一个宣传部长调到原京新区。

    原京新区,原京经济开发区,经济,新区,这两个词叠在一起,就像金钱与权利的双重结合与诱惑,这么炙手可热的肥肉,一般人不敢接,也争不到,还能让他干到区委书记退休,真是不小的背景。

    一味的远大抱负遇到现实,无疑于以卵击石。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的,或许远远超出廖远停的能力。

    他在这时,深刻地感受到,领悟到曹云、韩书德的无力与挣扎,她们也是想当好一个老师,一个书记,但他们也的确没办法,只能袖手旁观,被迫成为酿成一场悲剧的凶手,所以无法忍受从天而降,自带背景,却什么都没做的人的指责与批评,道德的制高点有一万种方式可以登上,却只有一种方法下来,那就是切身体会对方的经历,真正的努力后再落空,亲眼看到那是一座愚公无法移开的山,精卫无法填上的海,那是何等的鸿沟与深渊,才会知道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宛如蜉蝣。

    廖远停坐在窗边想,他最大的缺点,已经填补上了。

    那就是对普通人的敬畏。

    对每一个在生活中苟延残喘,放弃也好,坚持也好,都在拼命挣扎活着的人的敬畏。

    尊重。

    123.

    张枫虽然供出了许兴亿,廖远停和他却八竿子打不着一撇。人与人的相识相交只有顺其自然才不会有破绽,否则就会惹人起疑,打草惊蛇。何况许兴亿斡旋多年,不见得是个会被随意拿捏的人。对于这种光滑、圆润,手段高明的长者,威胁、诱惑,都不值一提。廖远停沉思许久,决定先暂定,越是到这种时刻,越不能急于求成,否则一定会坏事儿,切记蛰伏,隐忍,藏拙,自我保护。

    上半年不是多忙,他就有更多时间在家里。本想着这次能和刘学做个痛快,谁想刘学又开始奋发图强了。这个奋发图强是指,他陷入备战的战时状态,像个随时提枪上战场打仗的士兵,精神高度集中,朝着目标疯狂努力——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廖远停数次想参一脚,问我们的爱还做吗,看着刘学倒数的名次,又默默地乖巧地坐在一旁。

    刘学珍惜上学的机会,人也认真,努力,上进,虽然差距甚远,但年级第一的目标就没变过。廖远停身为鼓励他上学的一方,他的恋人,自然不会阻碍他。

    刘学抽空了搂着廖远停的脖子讨好安慰地亲亲,知道委屈他了,承诺他高考完随他处置。廖远停撇着眉看他,哼哼两声,把刘学逗笑了。

    实际上想在高考中取得好名次,考出好成绩,还有一部分出于刘学的私心。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面具男是他哥,他就想让他哥自豪,再光明正大地把他认出来。

    他知道真相后时常看着刘忠想,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呢,是怕吓到自己吗?不应当,认出来也依然可以戴着面具。廖远停费劲千辛万苦调查他的身世,把他的亲人带到他身边,自然也不可能不让两人相认,那想隐藏身份的,肯定就是刘忠自己,难道是不想认他这个弟弟吗?还是不对的,如果是不想认,为什么又来到他身边?短暂的接触中,刘忠对他不是不上心,既然他来了,也肯定就知道他是刘学,是他的弟弟。

    到底为什么?刘学要问个清楚,但不是现在。既然刘忠想隐瞒身份,刘学自然不会拆穿。所以他要拿到漂亮的成绩单,再找他要奖励。

    这是支撑刘学疯狂学习的又一大动力。

    李峻也被他的精神头吓到了,他甚至需要自己单独去食堂了——刘学好像焊到了板凳上,学成了雕刻出来的石像。李峻自认学习刻苦,但连去饭堂一来一回撑死有十分钟的路程都严格把控的,纵观全校,只有刘学。他甚至又想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不对,不是突然,刘学一直很努力,只是现在努力的有点癫狂,好像古代练武功导致走火入魔的反派。

    他甚至连在家吃饭的时间都严格控制。李单抱着小白啧啧摇头,随后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小白发情了。

    他迅速将这一重大消息汇报给廖远停,廖远停低头看着不停摇摆着的妖娆腰肢,沉默片刻说:“阉了。”

    李单努努嘴,看看小白,看看他。廖远停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身上楼。

    李单呃了一声。

    好残忍。他感受到廖远停的滔天的怨气。肯定是刘学最近忙着学习没功夫照顾他老头脆弱敏感的“寡”男情绪,导致雄性激素过多,荷尔蒙失调,内分泌紊乱,才会连一只狗都不放过。

    “不难过。”李单抱着小白安慰,“哥替你吐槽过了。”

    廖远停守着空落落的大床艰难入睡。春天到了,狗都发情了,他的恋人跟断七情绝六欲了似的。

    导致刘学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有些不符合身份的阴阳怪气。

    比如刘学感叹周姨炖的排骨汤真好喝,放往常,廖远停一定再给他盛一碗,说让他多喝点,但现在,廖远停的回答是:“喝完早点学习。”

    众人面面相觑,都要被这哀怨冲到天上去了,刘学还觉得廖远停说的有道理,是为他着想。

    “直男。”李单评价刘学,“忒直男。”

    周梅乐了:“连李单都开窍了。”

    一旁还有个不开窍的,誊问:“什么直男。”

    李单:……

    周梅:……

    李单:“其他维度的生物不要多问。”

    但话已放出口,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男友人设已立下,廖远停再憋屈也只能自己忍着。直到忍无可忍,他去卫生间排遣寂寞。

    刘学学了会儿,忽然被一道数学题拦住了脚步,他下意识找廖远停,找了一圈没找到,看到卫生间紧闭的房门。

    那就等会儿吧他想,结果直到一张卷子做完,就剩最后一道题,廖远停也没出来。

    该不会没人吧,难道他什么时候走了,不在卫生间?刘学起身走过去,推开门,和廖远停略红的双眼对的正着,他下意识低头看,他老公上半身还衣冠楚楚,下半身就露着大鸟,鸟头上还套着一个白色内裤,看这个内裤的款式,不出意外,是他的。

    刘学瞬间哽住,脸蹭的就红了,细密的汗爬满额角,自尾椎骨炸起一身泛波浪的汗毛,风一吹就一颤,而吹的还是热风,暖烘烘的,欲望的热浪蒸腾,他避无可避地对上廖远停的目光,赤裸,侵占,留恋,甚至是依赖。廖远停哑着声音说:“我刚在想,如果你推开门进来,我就操你。”

    刘学下意识后退一步,紧接着就被握住手腕,拉了进去,抵着冰冷的墙。廖远停强势地把他堵在自己怀里,狠狠地咬上他的唇,掠夺他的唾液和空气,刘学想攀上他的脖子,却被他误认为是拒绝摁在头顶。火热的唇舌交缠刘学舌头发麻,被吮吸地发出滋滋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他明显感受到抵着自己的东西又膨胀了,坚硬如铁,像是大了一圈,看来忍的时间是够长了,男人开荤,哪有能安生的,廖远停的手伸进他的衣服,对着小乳尖又捏又拧,刘学头皮发麻,忍不住蹭腿,快感如清甜的水一涌而下,他胸腔起伏着,眼睛明亮水润,一如廖远停初见他时的干净和诱惑。本文件源自71午02貳六9群,还有其他文

    情动间,廖远停慢慢放开他,两手撑在他的身侧,弯着腰,头颅抵着他的胸膛,“你摸摸我。”他有些委屈,像个孩子寻求母亲的庇护与帮助,“我射不出来,你摸摸我。”

    这小可怜的,刘学的心都化了,搂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眼皮:“我们去床上做。”

    廖远停的眼睛蹭的就亮了。

    刘学忍俊不禁。

    廖远停拉上裤链,抄起他就飞奔至床边,二话不说就压了下来,刘学一边被他扒的一干二净,一边艰难地拿润滑。

    他想起奶奶生前说他以前吃饭时猴急的样子,笑骂:“没出息。”

    廖远停欣然接受,片刻后又委屈上来了,脸埋在刘学怀里,嘟嘟囔囔的。刘学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等听清楚的时候,就听到个:“要做好几次。”

    刘学心更软了,调戏他似的,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他向前用鼻尖蹭蹭廖远停的鼻尖,问小孩儿似的:“做几次?”

    廖远停自耳根向前蔓延,全都是红的。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幼稚,他刚才想的是,让他憋这么长时间,一定要做好几次还回来,但是这种话根本说不出口,也不符合他平时深沉稳重的形象,那个谈笑不形于色的廖书记一朝成了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初尝恋爱般的滋味,跟对象腻个没完,哼哼唧唧,这要是让李单那小子看到了,指不定要给他起什么不入耳的外号,他经常在背后吐槽自己,他知道。

    “说话呀。”刘学捏着他的脸,知道他羞,非要他说出一二,“嗯?”

    廖远停咳嗽一声,故作正经,没一秒破功,赖赖唧唧的求饶撒娇:“老婆。”

    刘学被他逗笑,也被他这套怀柔政策搞的没脾气,忽然萌生出一股保护欲,想把这样的廖远停保护在心尖儿上,想了就拿出来在掌心里看一看,他哪见过他这样呀,又可爱,又柔软,示弱的让人喜欢。他主动将润滑油塞廖远停手里,温柔地交待:“可以做很多次,但是要轻一点,好嘛。”对上廖远停期待的狗狗眼,刘学噗地笑了,起身亲亲他的唇:“好嘛宝宝。”

    “好!”

    廖远停这声应的激昂,但很听话,动作都小了许多,他在挤润滑油和亲刘学间选择了亲刘学,刘学也没闲着,把他的衣服褪下来,露出强劲的腰身。最近忙,早出晚归,廖远停瘦了许多,刘学的指尖自上而下滑至他的腹肌,那里硬邦邦的散发热量,再往下便是鼓囊囊,丞待释放的欲望。刘学抬眼看他,眼尾似是上翘,他有些虔诚的亲吻廖远停的小腹,轻轻咬下他的拉链,那东西迫不及待地打他的脸。廖远停跪在刘学跟前,低头垂眸,将他抱起来让他的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窗帘拉的不严,能看到夜风吹动的树叶,轻轻摇晃着窥探房内的一角。修长白皙的指尖抓着男人的黑发,男人强壮的身躯透过月光映射在墙面上,是一个巨大的蛰伏身影。腕表取下带在对方的脚腕上,海上行船似的起伏晃荡,偶尔几声泄音被沉默侵蚀,随即窗帘就被拉的严严实实,任何春光都不能被月亮听去。

    手扶着微鼓的小腹,宛如怀孕般被人抱在怀里,双腿大开,乳肉微起,情人在耳边厮磨:“小bb有咗bb了。”感受到怀里人的羞与怯,那双手便覆在了乳首上,紧接着是湿热的唇,吮吸间拉着乳尖的银丝,嗓音喑哑:“老公帮bb通通奶。”

    许久,暖色台灯缓缓亮起,廖远停半靠着床头,额间细密的汗还未下去,整个人热腾腾的,刘学疲惫不堪,贴着他熟睡。廖远停的指尖拂去他眼尾还未干涸的泪,在灯光下注视,目光眼温柔深情,睫毛黑长。

    像是睡的不安稳,刘学嗫嚅两声,眉头微皱。

    廖远停关了灯,把他搂进怀里,亲吻他的眉间,沉声安抚,“唔使惊bb,老公爱你。”

    124.

    粤语。廖远停会粤语还是因为窦静云。他虽常住在此,但家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澳门,假期经常跑去再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富家少爷味儿,说话也都是粤语腔,仿佛下一刻就会甩几张百元大钞。

    廖远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听得多,自然而然的就习惯和学会了,只是他从来不说。一是因为工作不需要,二是感到生疏和别扭,但相比让他直抒胸臆,与羞涩中说出床上的下流话,他更下意识选择逃避,小孩子恶作剧似的使坏。

    不需要刘学听懂,要的就是他听不懂,于懵懂无知中玩弄。

    但刘学听懂了。倒不算听懂,是凭着聪慧揣摩出他的意思。清晨,他实在太累了,浑身瘫软,起不来,廖远停便请了假,连班也不上了,抱着他腻歪,又亲又啃,没多久就又吮吸奶尖去了,刘学累的制止不了他,也迎合不了他,像无辜的蚌肉,被人翻来覆去,靠一身嫩肉磨出珍珠,但他没有珍珠,有的只是廖远停那根不知道疲倦的孽障。但廖远停也奸诈狡猾,轻轻柔柔的,不把人弄疼了,进进出出都温吞绅士,连亲吻的力道都优雅许多,相比之前的吞之入腹,更像含着一口美酒,慢慢品味下咽,让刘学沉溺其中,毫无清醒可言。

    直到饭点打断他们,这场漫长的床上缠绵才得已结束。

    廖远停心满意足,心神舒畅,看什么都是顺眼的,端着饭上楼时瞥一眼无精打采,瘫在地上的小白,罕见的大发善心问李单,“它怎么了。”

    李单一时神色复杂,“阉了,书记。”

    廖远停下意识道:“什么时候的事。”

    在李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找到答案后,他了然且淡定地走了,李单连连摇头,不是人,不是人。

    但廖远停想,狗没有得到交配都心情低落,何况人。他独断无道理的给自己找一堆补,越补越心安理得。

    下午在村里,他和曾书记闲聊,恰赶上学校放学,有个小男孩儿看起来年龄不大,校服穿的歪七八扭,灰尘扑扑,稚嫩的小脸满脸疲惫,背着书包挪步,有几个学生跑的很快,满脸兴奋,在他身边玩闹,推搡着他,让他说话,看口型嘴里似乎还不干不净。

    曾书记扭头,愣住,他看到廖远停看着他们,目光很沉,很深。他不由自主也看向那批孩子,没什么特别之处。耳边响起一句问话,是廖远停问他:“这是多大的孩子。”

    “初一吧。”

    曾书记挠头,“乡里好像就过桥那边有个初中。”

    初一。

    廖远停看着他:“曾书记知道校园暴力吗。”

    “校园暴力?”曾书记有瞬间不解和迷茫,片刻后反应过来,“噢,听过,就是校园里有暴力事件发生是吧?”

    他笑着:“现在文明多了,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那老师也都很管事儿,什么打架啊什么的,都是要记过的。”

    他忽然想到刚才廖远停看向那群小孩儿的眼神,笑了:“廖书记不会以为刚才那就是在发生校园暴力吧?哈哈哈,没有没有,这群小孩儿我认识,关系好着呢,真有什么,那挨家挨户离的那么近,也就是个小摩擦,不过现在的小孩儿都脆弱倒是真的,还没怎么呢,就要死要活的,想当初我们那个年代,谁不是摸爬滚打,磕磕绊绊摔过来的,别说校园了,那一母同胞兄弟姐妹那么多,稍微犯点错,不被老的打死就不错了,再说了,不吃苦怎么能成长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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