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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齐绍来时大概也知道身上的衣裳穿不久,压根没穿多少,轻而易举地被脱得精光,身体在呼其图倾身覆上来时僵硬了一瞬,随即努力试着放松,免得再多受罪。

    他这般柔顺态度,如同将满桌的山珍海味摆到了饿极的饕客面前,呼其图将他优美修长的矫健体魄尽收眼底,一时都不知道从何下口,简直恨不得囫囵吞了。

    不过少年还是很快找到了目标,齐绍胸口乳粒上点缀着的金环最得他欢心,那亮晶晶的物事穿过深红的肉珠,挂在男人隆起的胸肌上,衬得旁边那道横穿胸膛的伤疤都变得养眼起来。

    他伏在齐绍身上,埋头张嘴含住一侧乳头,叼着那金环拉扯舔弄得啧啧有声,将乳粒吸吮得胀大硬挺起来,宛如吃奶的小儿,试图吸出男人胸乳中并不存在的乳汁。

    敏感的地方被这样大力吮吸,强烈的刺激从乳尖流遍全身,齐绍差点忍不住想要将少年一把推开,然而思及正事,他又生生将这股冲动克制了下去。

    呼其图吃够了一边乳头,又换另一边来舔,大掌揉着齐绍两块饱满的胸肌,含含糊糊地嘟囔:“你要是有奶水就好了……”

    被这句话勾起一些难以启齿的想象,齐绍简直羞愤欲死,闭上眼睛只当自己聋了,什么都听不见。

    偏生呼其图是个爱多话的,他压在齐绍身上,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硬物顶着自己的腿根,伸手去一摸,果然摸到齐绍勃起的男根,又凑到齐绍耳边调笑道:“你也硬了,我这样弄你,你也觉得舒服的么?”

    “明明就乐在其中,非要装作被强迫的样子,莫不是喜欢别人用强?”

    齐绍无法抗拒自己身体的本能,被他这样说,心里也分外痛苦,但齐绍始终牢牢记着自己的目的,便也就忍过去了,任由呼其图如何摆弄,只是咬着牙不做声。

    呼其图自说自话,总得不到回应,有点不大高兴。

    他从前听得王帐中的声响,这夏朝将军每每都被他父王肏弄得欲生欲死,哭泣呻吟;就连他下药迷奸这人时,都能听到动静,哪像现在这般装哑巴。

    他拿夏朝的消息诱哄齐绍自荐枕席,为的就是想彻彻底底地占有对方,怎么会满足于现在都情状。

    于是呼其图再不忍耐,用力分开齐绍的双腿,拉高他的脚腕架到肩上,从枕边摸了备好的脂膏,掏出一大块草草涂抹在男人股间是后穴里,便扶着阳具顶上去,硬生生挤进一个头部。

    润滑做得不够,少年那根物事又大,齐绍痛得皱眉,直吸凉气。

    呼其图受到鼓舞似的,握着他的腰臀用了蛮力继续往里插,齐绍只觉得自己像被撕裂了一般,一根梭形的硕长性器已楔入一半。

    最粗的地方进去了,后面便轻松了,呼其图顺畅地插到底,被男人紧致高热的肉壁夹得难以自持,不等他适应,便忍不住耸动腰身,硬是在那未经开拓的甬道中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齐绍起先也是极痛的,连勃起的阳物都半软下去,然而他经过岱钦的调教,身体已经记住了这种感觉,加上脂膏渐渐在穴内化开,呼其图捅插了没多久,他便又软了身子,从那痛意中觉出快感来。

    呼其图卖力地肏干着他的后穴,也没错过他身体的反应,拉着齐绍的手非要他去摸自己的阳物:“我就知道你是喜欢的,你看你这根东西,硬得直流水呢。”

    这些话都似曾相识,齐绍从岱钦那里听过,如今到了他儿子这里,竟还是一样的。

    齐绍不愿去碰,却拗不过呼其图,只好握了满手的淫水,被少年冲撞得神思略微涣散,喉间溢出几声低哑的呻吟。

    呼其图感受着男人肉穴内的夹缩吮吸,在那甬道间进出得愈发畅快,知道他是被肏开了,不由得再多用了几分力,试图与自己的父亲分个高下。

    “是我肏得你舒服,还是我父王肏得你舒服?”

    少年的声线也染上了情欲的沙哑,齐绍想充耳不闻,却也做不到毫无反应,呼其图每用力抽送一记,那梭形的阳具便碾过他体内的敏感点,激得他浑身发颤。

    “唔……不……别……”

    齐绍呼吸困难地低喘,呼其图听见他发出声音,高兴地低头去亲他的嘴唇,齐绍却下意识地偏头避开。

    呼其图的吻只落在了齐绍脸侧,不满地深顶了他几下,顶得齐绍身子都往后窜动,身下铺的兽皮毯子皱成一团。

    齐绍越是不愿意,呼其图就越是想要。

    少年死死压在齐绍身上,阳物深埋在他体内跳动,伸手便掰过他的下巴,卡着他的下颌不让他动,对准了双唇狠狠吻下去,像是要将齐绍拆吃入腹般凶狠。

    “呜、呜……”齐绍被堵住了嘴,反而被撬开牙关泄露出脆弱的呜咽声。

    呼其图从未觉得亲吻是这样舒服的事情,纠缠着齐绍的舌头不肯放开,也浑然忘了男人刚才还用嘴含过自己的阳物,只是一味索取,吻得齐绍快要喘不上气,眼前一阵发黑。

    两人相连的下身已是一片湿滑黏腻,啪啪拍打的肉声愈响愈快,齐绍不知何时已经射了出来,呼其图明明已经快到高潮,又放缓了速度延长快感,忍下射精的欲望后,才再度重重地抽插顶送。

    齐绍才刚射过一次,很快再次被肏得硬起,呼其图还故意去撸动他的男根,拉扯囊袋上的金环,让他好射得快一些,高潮时才能将肉穴夹得更紧,让自己肏得更尽兴。

    身下的男人有着比自己更高强的武力,却不得不雌伏于自己身下,这种征服的快感让呼其图颇为享受,加上齐绍还是他父王的阏氏、他名义上的小妈,某种挑战权威的快意更是令他飘飘然,伐挞的动作便愈发勇猛起来。

    到最后齐绍已不知泄了多少回,头脑已经不太清醒了,呼其图才在他后穴里交代出第一发精液。

    少年约莫是憋得久了,足足射了好几股才停下来,大量的白浊盈满了男人被肏弄得赤红发肿的肉穴,随着性器的抽出而缓慢地流下来,端的是一片好春光。

    呼其图目不转睛地瞧着两人结合的下体,仿佛根本没有不应期,握着硬热的阳物噗滋一声就又肏了进去,不知疲惫地摆动腰身,干得齐绍无意识地不住流泪呻吟。

    当呼其图再一次射在齐绍肉穴深处时,齐绍忽而猛然绷紧了身体,前面笔直的性器已是射无可射,竟颤抖着喷出了一股淡黄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腥臊味道。

    【作家想说的话:】

    预警:口交&失禁

    1、思帝乡

    章节编号:6144

    齐绍原本已经意识模糊,但当意识到自己竟被呼其图干到失禁射尿的那一刻,他还是从混沌中清醒了过来。

    自从奉旨来到北狄“和亲”,他的底线便一次次被打破,齐绍知道自己早该放下那些可笑的坚持和自尊,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可是他其实做不到。

    他做不到真正无动于衷,他还是会因为受辱而痛苦绝望,有时甚至也想过放弃,一走了之或一死了之,或许才是解脱。

    但那些念头都只是须臾,他放不下,便只能忍受。

    然而情绪的宣泄无可避免,身体已经被压榨到极致,齐绍闭着眼睛,任由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无声地泪流满面。

    呼其图被齐绍高潮后紧缩的后穴夹得舒爽不已,又见齐绍被自己肏得尿了出来,不免有些自得,不知父王可曾把这人干到失禁过?

    他抬头正想开口调笑对方几句,便看到了齐绍一脸的水痕。

    呼其图也不是没见过齐绍哭。

    从前他就常听见父王帐子里的动静,觉得这人哭泣呻吟时的声音颇为悦耳;后来他用药迷奸得手,也见过了对方意乱情迷时眼角含泪的模样,只感到情欲勃发。

    可此时瞧见齐绍这般悄无声息地落泪,那张英俊的面孔下似掩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他好像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呼其图不明白那种一闪而逝的酸楚意味着什么,只是讪讪地从齐绍身体里抽身出来,左右看了看,随手抓了件衣裳,动作粗鲁地擦了一把两人腿间的狼藉。

    齐绍没有动弹,僵着身子由他摆弄。

    “……喂,你别一直哭啊!”少年王子哪里会擅长哄人,有些烦躁道:“好了,我不弄你了。”

    反正他此刻已然吃得饱足,对这夏人和颜悦色些也无妨。

    齐绍渐渐止住眼泪,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耻与尴尬,自己居然当着呼其图哭了好一会儿,简直是比被对方侵犯还要丢脸的事情。

    他眼里仍含着水汽,眸光闪烁,终是声线颤抖地说:“我已如你所愿,你也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消息了。”

    呼其图丢开脏了的衣物,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急什么,明日再说。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

    齐绍盯着他的通红的双眼告诉他,是。

    也不知怎的,呼其图蓦地被那眼神盯得心头一软,也不想被这人看轻了去:“好好好,告诉你便告诉你!”

    他说着,便侧躺在齐绍身边,撩起齐绍的一缕头发把玩:“二叔的探子来的信,说是那老皇帝偏信方士,大兴土木修建道观,炼制金丹求长生不老,反倒中毒垂死,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按捺不住,领兵以清君侧的名义逼宫,谁知还有个老三在暗处盯着……”

    齐绍听得极认真,连身上的种种不适都暂且忘了,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异族少年,不愿错过半句话。

    呼其图被他那样看着,竟觉得有些脸热,挑着能说的尽数说了,将那凶险的夺嫡之争转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中原那句古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那个‘好友’现在可风光着呢,连丞相都向他投了诚,多半就是他当皇帝了,你可高兴么?”

    呼其图凑近了齐绍的脸,不怀好意地低声笑道:“你说,他会不会来找你?”

    齐绍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呼其图都凑到了脸前,他也没躲开,仍自顾自地思考着。

    靳奕参与夺嫡,已是齐绍意料之外的事,至于丞相沈琢的站队,就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沈琢原是沈国公家的庶子,后来科举中了探花,进了翰林院做编修,虽不是什么高官,却还是个高风亮节的人物,颇有贤名;后来不知怎的,这清流般的沈翰林忽然转了性,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讨得了老皇帝的欢心,接连升迁,最后竟一跃成了大夏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自沈琢当权,便一向同齐绍等武将唱反调,连和谈与送齐绍和亲,也是沈琢一派一力主张。

    靳奕当初为了这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同沈琢大打出手,或者应该说是靳奕单方面殴打了沈琢,致使靳奕在自己离京时都还被关在府邸中思过。

    而如今呼其图却告诉他,靳奕不仅参与了皇位之争、占了绝对的优势,还将沈琢纳入了麾下。

    齐绍对靳奕安危的担忧刚放下了一些,心头却又涌起了另外的忧虑。

    呼其图不知道他的这些心思,一双湛蓝的眼睛眨也不眨地近距离凝视了齐绍半晌,没忍住挨上前去,在对方红肿的唇上啄了一口。

    “不过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他来了也没有用。”呼其图炫耀似的说。

    “乌洛兰部和叱罗部结成联盟,待到收复所有不服大小部族,一统草原,便一起南下入关,达勃部和须勃部已是最后的两个……”

    齐绍被他亲了一口,如梦初醒,又听他说出这样惊人的话,骤然眼神一凛:“什么时候?”

    “你当我傻呀?这可不能告诉你。”呼其图看着大大咧咧,在这些事上却也不算糊涂。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总之你就死了回去的心罢,你再回关内那日,必定是我父王入主中原之时。”

    “你好好伺候着,说不定将来还能封你个贵妃当当,中原的阏氏是叫这个名字么?”

    齐绍陷入了更深的思考,呼其图的羞辱早进不了他的耳朵。

    他知道岱钦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岱钦暂且不向夏朝进攻,是先将矛头指向了内部。

    狄人以游牧为生,虽然剽悍勇猛,却组织松散,大小部落都不相通,各有其主,所以自古就有“狄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的说法。

    岱钦所带领的乌洛兰部,兵力满打满算不过十来万人,便已可将夏朝的五十万兵马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若不是还有齐绍,岱钦大约早挥兵已入关,得国称帝。

    而若真如呼其图所说,岱钦要将可达尔草原上所有的狄族部落统一起来,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一股可怕的力量……

    齐绍越想便越心惊,顾不得身上的脏污与不适,起身抓起凌乱的衣裳,往身上一套便要走。

    呼其图自然不肯让齐绍就这么走了,他从身后一把抓住齐绍的手腕,将对方往榻上用力一扯,又飞快地圈住了齐绍的腰:“不许走,你答应要陪我睡的。”

    齐绍顿在原处,默然了片刻。

    现下夜深人静,若是同呼其图在这里闹起来,定然是他讨不得好。

    方才连更恶心都事都做了,只是同榻而眠,齐绍居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只是这帐子里情事后的膻腥气混着尿水浅淡的臊味,时刻提醒着齐绍自己刚才的丑态,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哑声道:“我想沐浴。”

    呼其图仿佛也觉得身上有些黏腻,刚要开口唤人来收拾残局,顺便打热水来,却被齐绍捂住嘴制止。

    齐绍不自在地缩回手:“我不想……被人看见。”

    呼其图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说得好像不被人看见,便没有人知道了似的。

    齐绍是他与父王,乃至王叔贺希格的共有物,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他若对齐绍没有兴趣便罢了,若是有兴趣,如现在这般睡了齐绍,不但岱钦不会责怪他,部落里也不会有人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

    别扭的只有齐绍而已。

    呼其图这回做得尽兴,心情也不错,便难得好心一次,遂了齐绍的愿,让他收拢衣物到床后躲起来,才唤人进帐,将床榻上的用具一应换了,还抬了大桶热水。

    沐浴时,呼其图也少不得要对他动手动脚。

    齐绍一心想着靳奕和沈琢的事,又琢磨着岱钦的计划,对身边的少年毫无反抗之意,反而让呼其图觉得无趣,洗过之后便抱着齐绍睡了。

    呼其图得偿所愿,一梦黑甜,齐绍却一宿没有合眼。

    早上天还没亮,齐绍便如昨夜来时一般,悄然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刻意避开了两个侍女,却不知道自己没有能避开另一个人。

    苏赫已在帐外等了齐绍一夜。

    少年一向睡眠浅,又打着十二分精神关注着齐绍,稍有动静便醒了过来,而后便眼睁睁看着对方去了呼其图的帐篷里。

    苏赫远远地跟着齐绍,一路跟到呼其图的帐篷外。

    他不知道齐绍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敢发出声音,但很快,他就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听不真切帐中二人的对话,但那样的暧昧淫靡的声响,一下子就让苏赫红透了脸颊,耳根发热,随后心底发冷。

    他忽然很想哭。

    可是齐绍教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忍住了没有哭,也害怕自己误了齐绍的什么事,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默默地躲在黑暗里,等着齐绍出来。

    一等便等到天色将明。

    料峭的春寒已冻得苏赫脸色苍白,等齐绍回到自己的营帐,少年才跑了出来,直直冲到了齐绍面前。

    齐绍正想脱下衣服,自己上药,差点被冒出来的少年吓了一跳,刚要拉紧衣襟,便听苏赫带着鼻音问:“师父……为什么?”

    齐绍转过脸去,正撞上苏赫泛红的双眸,只一对视,就知道他是在问什么了。

    被苏赫发现自己昨夜的行踪,齐绍本该感到难堪,此刻却意外地平静。

    他摇头不答,静默了半晌,忽然低声问道:“苏赫,你想不想你娘亲?”

    苏赫不明白齐绍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讷讷地点头:“……想。”

    他的娘亲虽然出身卑贱,却对他很好,她没有奶水,便去偷偷挤部落里的羊奶,因此而受了责打,却还省下口粮来养育他。

    若不是娘亲,他可能早就死在襁褓里,哪里等得到今日。

    她给他的,是他过去十五年里得到的唯一的爱,而齐绍,则是继他娘亲死后,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齐绍就是除了死去的娘亲以外,对苏赫来说最重要的人了,但他却保护不了齐绍——

    少年吸了吸鼻子,极力把眼泪憋回眼眶里,攥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齐绍垂下眼帘,叹息似的说:“我也想我娘了。”

    当年齐老将军战死,齐绍临危受命,出征前一夜,齐老夫人曾在祖宗牌位前握着他的手与他彻夜长谈。

    “承煜……娘知道,你为你爹不甘心。可是孩子,哪怕这个朝廷再污浊不堪,我们的君主再昏聩无能,作为守卫这个国家的军人,你也不能放弃。”

    “你爹……他不是个好爹爹,但他一定是个好将军。他到死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这是我们齐家人的使命。”

    “你要记住,你守的是大夏,是大夏的百姓,是你的国、你的家。”

    “你手中的剑,应当永远对准敌人。”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齐绍还记得,那夜他对着列祖列宗发誓:“孩儿谨承父亲遗志,誓守我大夏江山安宁,九死不悔!惟愿娘亲保重身体,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尊前了。”

    齐绍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

    后来他与岱钦一场血战,两败俱伤,岱钦的大阏氏难产而死,远在京城的齐老夫人,也因此一病不起,溘然长逝。

    世事从来如此,阴差阳错,不遂人愿。

    *改编自“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18、倾杯乐

    章节编号:6141

    帐中一时寂静无言。

    齐绍甚少示弱,饶是被岱钦父子百般折辱,他在两个侍女与苏赫这个小徒弟面前,都仍表现得从容不迫,因为在他们面前,他便是主心骨一样保护者的角色。

    苏赫也曾见过齐绍落泪,而此时齐绍分明没有哭,却看起来比哭了还要脆弱几分。

    他明明是那样强大的男人,本该如雄鹰般翱翔九天,大展抱负,如今却偏偏囿于这方寸之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解脱。

    但哪怕如此,他都还在用折断的双翼庇护旁人,譬如自己。

    苏赫忽然无法再继续问下去了。

    无论齐绍做什么,都一定有他的理由。

    而呼其图的性格,苏赫也不是没有领教过,一定是呼其图用了什么手段胁迫齐绍,才逼得齐绍不得不低头雌伏。

    少年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扣进了掌心,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变强、更想取呼其图而代之。

    他的母亲是奴隶没错,但他始终也是岱钦的儿子,狄人虽分尊卑,却更崇尚力量,只要他足够强,有朝一日除掉呼其图,也不是全无机会上位。

    就如齐绍曾说过,英雄不问出处。

    一颗野心的种子就此在苏赫心中埋下,他松开拳头,上前一步,开口打破沉默道:“……师父,我帮你上药吧。”

    他刚才看得真切,齐绍裸露出的小片胸膛上全是淤红的指痕,这样的痕迹在被衣料遮掩的皮肤上想必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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