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了。”安逸尘将她的脚放在腿上,轻握住,笑问道,“如何?殿下可还满意么?”他本就生得一副英俊的好样貌,一笑起来,丰神俊秀,动人心扉。小雅惠子盯得他久了,又瞧见他脸上、唇上的伤,红了红脸,偏过视线去。
安逸尘:“个小哑巴,说句好话就这么难?”
他伸手扳过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瞧清楚了,本王从前在陇川七战七捷、大破敌军之时,也没有哪个兵将能伤了本王的脸。小雅惠子,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还想如何?非得让那赵行谦来伺候你才算舒坦?”
“我没有!”
这一声辩解急切又愤怒,一腔委屈似乎都蕴在里头,格外尖锐清亮,格外到连小雅惠子自己都愣了愣。
安逸尘也教她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给惊得一怔,复开怀笑起来,明知故问道:“你没有什么?”
小雅惠子忙别开目光,死活都不肯回答。
她退,安逸尘就擅长于进。他捧住她的脸,倾身衔住柔软的唇细细舔吻,与往常充斥着欲望的亲吻不同,这一吻太过缱绻温柔,令小雅惠子都一瞬地恍神错觉,两人似夫妻一般在缠绵恩爱。
他浅尝辄止,又去吻她的脸颊,象是奖赏,“本王相信你没有。”
安逸尘捏了一下她的腰,好整以暇地说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要是不要?”
小雅惠子望着他的俊眸,两人目光交接距离不过须臾几寸,她意会,直起腰主动去寻安逸尘嘴巴上的伤。那曾在战场上兵入血肉都不变颜色的雁南王,此刻破天荒地轻嘶了一声。小雅惠子动作愈发轻柔,以舌尖含入舔舐,一线铁锈腥甜入口,令她轻蹙眉尖,便不再纠缠。
安逸尘显然被她的样子取悦了,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手指拨开她额上的发,吻一吻,又曲起指节拂去睫毛上的泪,“乖一些不好么?”
他低哄着,声线蛊惑入命,手又游移向下,伸进大氅里去抚摸她的腰腹。
小雅惠子紧张地并拢膝,教安逸尘轻而易举地别住,无法动弹。安逸尘说:“放心,不碰你了……这儿,还疼吗?”
里头还残存着未上完的药液,手指勾连,滑腻一片。他轻轻揉捻,又去吻她的唇,直到小雅惠子的身子软成一滩水,禁不住轻吟时,他又问,“恩?”
身下涩痛与酥麻交织,安逸尘每抚摸一下,就能激起一阵颤抖。小雅惠子睫毛湿漉漉的,小小声地回答:“我难受……”
第22章
痴情计(二)*6
安逸尘愉悦地笑起来,指腹轻捻,蜜液流溢,他探入幽处,勾牵那敏感处细柔挑弄。小雅惠子紧紧蹙眉,抿唇挺起腰腹,又很快蜷缩,低低挣扎扭动。
很快,他并了两指进去,玉户里湿热无匹,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手指缠吞住。她身子里藏着一股捉不尽的坚韧,能忍受千百般痛苦,在床事上也向来能接纳他的所有。
“这么湿,方才也不餍足么?”安逸尘邪邪地眯起眼睛,贴在她耳边低语,“这里缠着本王不放……”
小雅惠子遭不住他调笑,这些她无法控制的反应令她倍觉难堪和耻辱,一时又羞又愤。
“我没……恩……”她声音绵长细柔,媚人地碎吟了几声,一手推着安逸尘,“我没有……”
安逸尘不得不承认,纵然教这女人又挠又咬的,可他爱极了她的不屈,挣扎着,倔强着,也同样鲜活着,比那副为了安桓肯万事委曲求全的样子好看太多了。偏偏万事不肯低头的是她,为安桓连命都能舍的也是她。
爱的是她,恨的是她。
安逸尘侧首张口含住她的耳朵,舌尖舔过小巧的耳廓,咬住软软的耳珠儿吸吮。他滚烫的气息轻呵进耳中,又痒又麻。小雅惠子腰肢一软,欲浪情潮一并涌上,眼睛盈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细细亲过她的额头,鼻尖,嘴唇,下巴……一一舔舐过那颈子上猩红、胸乳上的牙印,又将那嫣红小珠含入口中,温柔嘬吮起来。
小雅惠子双手掐进安逸尘的肩,她禁不住如此撩拨,又恐安逸尘以此调笑,又是抗拒又是情迷。
身下被搅弄得叽咛水响,靡泽淋漓,安逸尘怕她再疼,动作放得缓慢轻柔,可小雅惠子吃不够,欲火烧得她玉颊粉红。
他知道小雅惠子脸皮薄,一说荤话就要恼,见她此刻乖顺媚人,也不再轻薄她,只道:“前些时日,送你的小东西可喜欢?”
他说起无关的事,可手却还撩拨着她,小雅惠子羞怯起来,依偎在他的肩窝里细细碎碎呻吟。
她想起那些小糕点、小玩意儿,总觉得他是在对待个小姑娘,可她不是。
可她也欢喜。
她喘了几声,抬头去亲吻安逸尘,说出的话似真非假,“……恩。”
安逸尘笑起来,笑声很低很低,只有小雅惠子能听见。“喜欢就好。”他打趣儿似的往她耳朵上轻呵了一口气,小雅惠子浑身不由地瑟缩了一下。
安逸尘抽回手,又去按揉那花口丹珠,小雅惠子不由叫出了声,薄红渐渐化作浓胭脂色,每一寸雪透的肌肤都泛起艳色。
不消须臾,小雅惠子喘得可怜,腰腹绷紧。安逸尘捂住她的嘴,将忘情的吟叫压成呜咽,一直到她痉挛不已,眼泪濡湿,才堪堪放过她。
安逸尘满手甜腻,拨开小雅惠子的檀口,她顺从地舔含他的手指,喘息不定,神志昏沉,迷乱间不慎碰到安逸尘那物。即便隔着衫子,她也觉出那器物早已硬挺灼烫至极,似摸到兵刃,吓得她一下缩回了手。
安逸尘将她的手捉来,垂眉在她手腕处落下一吻,“本王言出必行,你怕什么?”
小雅惠子知道他是说今日再不碰她的事,脸一红,又低声说:“那你还……”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来。
安逸尘意会,笑她:“本王左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方才你叫成那样,也能赖在本王头上么?”
“谁也没有赖上王爷。”
“呵,有只小狐狸精赖得不轻,还不爱认账。”安逸尘捏了把她的臀,“睡罢,待天晚些就送你回府。”
他径自起了身,没出两步复折回来,坐到床边,抚了抚小雅惠子额上汗湿的发,“永嘉,回府后不如将心思花在养那白雉鸟上,也能换本王疼你一疼。至于朝中的那些事,不该你来做。”
她眼睫扑簌了一下,“王爷所指何事?”
“你是本王的学生,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还能瞒得过本王么?先前算计那一遭,要给赵行谦立威,而赵行谦自入官以来,都在为革新科举一事奔走。”
她不可能在安逸尘面前有任何秘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她能想到的,安逸尘也同样能想到,只是她竭尽所能地去做,而安逸尘更愿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犹困兽挣扎。
“就算他是为十三做事,可他动得是世家大族,不过蚍蜉撼树尔。届时需要平息众怒、了却动荡之时,十三可不会给他什么好下场。”安逸尘抚摸着她的脸颊,“就连你也一样。”
小雅惠子说:“我不后悔。”
安逸尘指尖紧了紧,拢住她的脸,眼眸里跳着火,“你不后悔?”
小雅惠子眼神清明,“就像当年跟了王爷,到如今我也没有后悔。”
安逸尘一时竟拿不准她这话里的意思了,片刻后,他怒意阑珊地道了句:“傻姑娘。”
第23章
痴情计(三)*6
大雨滂沱,沉闷又浩瀚的雷声从远方滚近,轰隆隆连绵不断地炸响。狂风拍窗,从整个长公主府的上空呼啸而过。
小雅惠子从雷声中惊醒,忽地想起什么,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扯了屏风上的斗篷草草拢住,就往外跑。
守夜的婢女见她的身影从眼前闪过,也忙追上去,“殿下,殿下!”
小雅惠子踏出去,裹挟着寒雨的风扑面而来,冷得人一个激灵。她左顾右盼,找寻着什么,可奈何天色太暗,又有雨幕作挡,只得吩咐道:“去打了灯来。”
婢女也不敢多问,很快从屋里提了盏琉璃风灯。小雅惠子接来举着灯就往檐上寻。婢女瞧着她还光脚,一边起伞跟着,一边心急如焚地问:“殿下,您在找什么?”
小雅惠子道:“那只鸟呢?”
“哪只?”
朝中文官,抑或着皇上,常常都会送些珍禽来取殿下开心,那些个鸟儿也是挂在檐上两三天,殿下倦了,就送到内府去教给奴才们侍养,多得数不胜数,她也不知小雅惠子指得是哪只了。
小雅惠子又说:“鹤君子,六王爷送来的那只。”
“那只呀……”婢女一想,“王爷下了令不许送去内府,可殿下不喜,奴才们也就挂得远了些,应当还在这边儿。”
正寻着,果真见前头几个奴才,打着灯笼往上望,一人踩着凳子,将一只鸟笼拎了下来。
众人见到小雅惠子,将鸟笼子搁在地下,惊慌失措地跪下叩头,“见过殿下。”
那拎鸟笼的奴才主动上前爬了几步,伏身道:“奴才失职,晚上喝高了酒,忘记将鸟笼拎回去,还请殿下饶命……”
小雅惠子亲自上前将鸟笼拎起来。外头罩着黑布,待她轻巧掀开,那鹤君子正抓着小竿儿歪着脑袋乱望,见了小雅惠子,眨巴眨巴眼睛,从竿儿上跳下来,用幼黄的喙去啄笼子。
倒是个不俗的鸟儿,也不惊雷,这般还能活蹦乱跳的。小雅惠子暗暗松下一口气。
那奴才将头伏得更低,嗓音里有悔也有惧,“请殿下,殿下饶命……”
小雅惠子将鸟笼抱住,轻哑着声音说:“没有为只扁毛畜生降罪的道理,是本宫疏忽在先……好了,天色已晚,都退下罢……”
一行人又是抹泪低哭的,又是叩头谢恩的,一阵儿哭哭啼啼、你推我搡地退下了。
小雅惠子将鸟笼抱回了房中,小心地搁在桌子上。她那外头罩着的轻红色斗篷早全然湿透,借着婢女的手褪下来,冷雨还不断往肌肤里渗,鸦黑色的发丝也湿了不少,愈发衬得黑是黑、白是白。
婢女服侍小雅惠子更衣,嘴上也少不了唠叨,“殿下要是担心这鸟儿,吩咐奴婢去寻也就是了,何苦来自己受一遭?那先前落下的风寒还没好净,这要是再发回热,传到皇上耳中,怪责奴才们侍候不周是小,为殿下忧心才是大。”
小雅惠子拿着长柄银匙送了些小谷粒给白雉,它一啄一吞,吃得欢喜。因有安逸尘的吩咐,无人敢怠慢,故而短短时日,那黑色胸脯就鼓圆了一圈,早没了刚来时的纤细苗条,成了肥鸟一只。
小雅惠子望着它笑,眸底里不经意流转着光。
她本生得明眸善睐,容色难寻,这般一笑,其风姿朱颜,连那侍奉的婢女都瞧呆了。她也跟着弯起眼睛,“好久都没见殿下这样开心过了。起先还那么讨厌这小家伙儿。”
小雅惠子用手指招了招白雉的小脑袋,“看久了,总也欢喜……”
婢女听着这话,象是有弦外之音,只是她说得太过暧昧不清,也无法真切地揣度明白。
*
翌日清晨收了雨势,宫中的掌事太监拜到长公主府来,言安桓大发雷霆,于勤政殿密议时责骂了一干老臣。他求问过原因,到底还是为了如何处置安逸尘的事,而之于缘何争端,掌事太监不知太多。
“皇上先前在别宫遇刺,那剑伤反反复复,刚好了些,转眼又发了脓,折腾有些时日,怎的就一直不见好……!”那太监跪在小雅惠子面前,“皇上素来最听殿下的劝,奴才恳求您,进宫看一眼皇上罢。”
安桓本就是小雅惠子的心头肉,这番话一出,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可她起了轿匆忙赶到勤政殿去,正见安桓执着书卷闲看,抬头一见小雅惠子,嘴角牵起得逞的坏笑,又英朗又孩子气,“姐姐。”
小雅惠子才知是他耍了鬼把戏,斥责地看向那传话的掌事太监。那目光不算迫人,可总有几分不露声色的威严在,掌事太监很快跪下,“请殿下恕罪。”
安桓去执小雅惠子的手,“姐姐莫怪,是朕吩咐的,你若是气不过,也先来打朕罢。”
小雅惠子也不手软,抬手就杵在他的脑门儿上,“你呀……”那语气一出,却是宠溺比责备更多些,哄得安桓开怀不已,“朕知道,姐姐从不舍得。”
小雅惠子由他牵着同坐到榻上去,奴才们沏上茶,奉上小雅惠子最喜吃的糕点,很快在安桓的命令下一并退出去。
小雅惠子瞧他的脸色,“那身上的伤,果真好些了么?”
“已经大好了,只是昨夜下了一场雨,伤口处尚且还有些冷痛。朕又梦到那夜刺来的剑,还有那双眼睛……”
小雅惠子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可这样细微的变化逃不过安桓的眼睛。
他如小雅惠子所言那般,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明与灵敏,他也知道在这偌大的宫中,真心待他的人唯有小雅惠子……
他感激她,爱慕她,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他就无法分神再去注意其他的事,一心一意都在她的身上,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一些事正在发生着变化……
以前,他只有小雅惠子,小雅惠子也只有他,两个人在一起明明刚刚好,不能更好。
可偏偏安逸尘出现了。
他暗暗吐息一口,透亮的锐气从眉宇间收敛,渐渐浮现出困惑与不解,握住了小雅惠子的手,“姐姐,朕不知该如何抉择,朕想让姐姐来选——安逸尘,该不该杀。”
第24章
痴情计(四)*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