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时序像条鱼一样奋力地摆动身体,几个来回之后,滚动到了床边,随后,“砰!”的一声,从床上跌落,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坚硬的触感瞬间撞击骨头,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痛感压下了之前的恶心感,她呼出一口浊气,心里微微一松,虽然摔疼了,却也躲过了魔爪,
赵大宝一身肥肉,重重地向她扑过来,却扑了个空,两条外翻的腿丑陋而狰狞地摊在床上,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剧烈运动,整个人已经累摊在床上喘着粗气。
康文秀在门外接电话,电话那头的闵姐发了怒,“你要么赶紧把人拉到没人的地方放了,要么直接将她转移,现在全蕙城拿着你的照片在找你,你以为警方找到你能花多少时间,不然,大家得跟着一起完蛋”。
“可是……”康文秀还想解释,时序不是孤女吗,这才半天时间,警方就能找到她?她非常地不相信。
“蠢货,别可是了,我们已经在来木多镇的路上了”,闵姐最终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过来将人带走,不能因为康文秀的私心,毁了他们全部人。
警察局里,迟迟没有等来绑匪的电话,王队长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按常规来讲,绑匪藏匿好后,在家属报警前,就会打电话勒索钱物,可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至今没收到绑匪的电话,这就不太正常了。
覃佐郁没空部他们等,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程君宜应该到了,叫上李助理开车,直奔蕙通银行而去。
进入安保室,调出监控,ATM机前的脸也是遮住的,根本分辨不出面部轮廓。
“不急,我想想”程君宜总觉得银行应该可以找到此人的。
“如果她持有的是我们银行的卡,那一定会有她的开卡资料,只要找到她的卡号,就能找出她来了”。
很快,程君宜调出了两天前那个时段在ATM机上的交易信息,一张卡一张卡的核对,覃佐郁赫然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康文秀?竟然是她,难怪总觉得看那身形有点熟悉,没想到竟然是她”。
覃佐郁顾不得其他,立即开车往木多镇去,临出发前给林时珏打了个电话,“我现在去木多镇,估计是康文秀干的”。
“康文秀?你那个大姨,小时候虐待过时序的那个人?”林时珏正在筹集赎金,若绑匪要钱,他立即就给钱,他只要妹妹平安。
林洚甚至都想要动用埋在地下的黄金了,只要女儿能平安,他舍出命也是值得的。
父子二人提上钱,立即也往木多镇开去,林时珏现在既怕人手太少会吃亏,又害怕惊动警察被康文秀察觉会铤而走险,反而害了时序,林洚安慰道,“我们父子二人加上覃佐郁,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覃佐郁憋着一口气,一路猛踩油门,康文秀,她怎么敢,怎么敢的,看来以前给她的教训还不够,竟然把主意打到时序身上来了,他不认为康文秀敢把时序如何,最多是羞辱一番,然后打时序一顿出出气。
他当然知道时序身怀功夫,正常对付康文秀母子,不费吹灰之力,现在的问题是,就怕康文秀趁其不备使用一些下三烂的手段,对时序这样一个还在校园里的单纯学生,简直易如反掌。
他立即给他妈康文娟打了个电话,“妈,你去大姨家看看,看看时序在不在她家里,要是在的话,你把时序接回家,等我回来”。
他以为康文秀还是从前的康文秀,这些年都快忘记此人了,没想到她又跳出来作妖。
木多镇里,康文秀打完电话,准备将时序转移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还是要听从闵姐的安排,可是又很不甘心呀。
从小就定给儿子做媳妇的女人,这到嘴的肥肉,怎么能丢了呢,趁着闵姐他们还没到来,怎么着也得让儿子办成事儿吧。
她敲了敲门,没听到动静,想着儿子的腿不方便,一个人恐怕很难成事儿,自己还得给他帮帮忙,至少帮他把人按住。
心里一阵泛酸,30岁的儿子,这辈子还头一次品尝这种滋味,却是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
她推开房门,就见时序衣衫凌乱地躺在地板上,而赵大宝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
真是想媳妇想到手酸啊!
第161章
转移
康文秀顾不得尴尬,将时序从地上拽起来,准备要去解她脚上的胶带,怎么着也要帮着儿子成一回事儿吧。
此时听到院子外面汽车的声音,估计是闵姐他们到了。
果然,闵姐和老杨直接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将她推到一边,进屋将时序扛上车,正要把康文秀也塞进车里,看到有人从远处走来,二人也顾不得康文秀了,狠狠交待一句,“把嘴给我闭紧了”,开着车匆忙离开了。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竟然是康文娟,她满脸鄙夷地嗤笑一声,真是稀奇了,多少年不来往的亲姐妹,这么晚了,竟然上她家里来了。
“时序是不是在你家里?”康文娟多一句废话也不愿意再给这位亲姐姐说,一来就直接问结果。
“呵呵,看你这话问的,时序怎么会在我家里,她又不是我的养女”,康文秀瞥了眼妹妹,转身进屋。
她在心里得意极了,看来是知道那小贱人被我掳来了啊,可是又怎么样呢,人已经弄走了,任你谁来问,“不知道”三个字就是全部答案。
康文娟记住儿子的交待,也不管康文秀的意愿,直接进屋去找人,一边大声喊叫,“时序,时序,你在屋里吗?”
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声,她推开房门,见到没穿衣服的赵大宝,“啊!”她被惊得大叫一声,尴尬极了,赶紧将门关上,确认过没人后,才匆匆离开,边往外走边给覃佐郁打电话。
“妈,怎么样?”覃佐郁迫不及待地接起,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没人,时序没在她家里,儿子,时序发生什么事了吗?”康文娟预感事情不妙,时序可能出事了。
“妈,我还有半小时到,等我回来给你讲”,从蕙城到木多镇没有高速,全是省道,又是山路,路面窄弯道多,开车得十分专注才行。
康文秀再次拨通了闵姐的电话,“闵姐,时序是我从小就给我儿子定下的媳妇,你可要给我留住啊,千万不能卖了,等风声过去了,还得把她还给我”。
得不到的才最是让人抓心挠肝地想,从小就定了的人,已经送到眼前了,怎么能放弃呢。
这世间还有比时序更适合给赵大宝做老婆的人吗?
那自然是没有,这些年,她在外奔波,虽然挣了钱,赵大宝的婚事也耽误了,如今儿子已经三十岁了,肥得像头猪,身体又残疾,哪里还有女孩愿意嫁他。
别说健康的姑娘,就是适龄的略带残疾的女孩也没有了,曾经和赵大宝说过亲的那些姑娘们,人家的孩子都上中学了。
时代在进步,医学不断发展,小儿麻痹已经完全被消灭,有副作用的抗生素类药物已经禁用,连先天婴儿残疾都可通过唐氏筛查排除,更别说后天致残了。
赵大宝的婚事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地不了了之,每每想到,康文秀都心痛后悔,如今好不容易将时序掳来了,她怎么能放过呢!
她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闵姐,我就这事儿求你,给我儿子留一份体面,他已经是个残疾人了,就给他一个完整的媳妇可以不”。
电话那头的闵姐没说话,直接挂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给她儿子留个媳妇,真是疯了。
对面一辆车子驶来,大灯晃得眼晕,她也不由得骂了一句神经病,嘱咐老杨快点,得赶紧离开,尽量不走高速,省道国道监控少,不容易露出行踪。
迎面而过的是林时珏父子的车,此刻也正飞速往木多镇赶。
林洚思索一阵,觉得还是不太稳妥,车子开出蕙城后,他还是打了电话给王队长,“那个中年女人是康文秀”,他简单说了一下时序和康文秀的关系,然后委托他,能否让当地警察悄悄地关注着康文秀的住处,避免她听到风声后逃了。
“千万不能让她发现警察,以免她狗急跳墙,害了时序”,林洚反复给王队长强调,一定要保证时序的安全。
王队长对林洚还有印象,当年在婚礼上被前妻杀了现任后自杀的那位新郎,没想到那位前妻竟然还偷偷生了个女儿。
他也认为林洚考虑得很对,立即电话联系了木多镇派出所,简单讲了一下案情,然后吩咐了些注意事项,他们警队也立即赶往木多镇去。
木多镇派出所接到电话,立即组织警力,去往康文秀家蹲守,然而康文秀家里安安静静地,连灯都熄了,看样子是准备休息了。
覃佐郁的车与别克商务车擦肩而过,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心里骂了句粗话,继续加大油门往木多镇赶。
时序这会儿还在犯恶心,当时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感知康文秀的行动上,没留意到赵大宝已经伸过来的双手。
被他触碰了一下身体,实在恶心,还好自己反应快,躲开了。
赵大宝那笨重又残缺的身体,无法再将时序弄回到床上,他已经等不及了,像若干次自我宽慰的样子,脑子里幻想着刚才一触之下的余味,迫不及待地摊在床上独自解决问题了。
被自己的母亲和小姨撞见,他也无所谓,后来屋子里又来了两人把时序扛走了,他不仅不觉尴尬,反而更加兴奋,从十六岁攒到三十岁的雄性荷尔蒙,在这个夜里爆发,他完全沉浸在自得其乐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覃佐郁撞开门的时候,看到的赵大宝就是这样的情形,他崩溃得要杀人,不敢细想,时序有没有被他们欺负,看到赵大宝像只刮了毛的猪一样摊在床上,那副猥琐下流样,覃佐郁就恶心得想吐。
他一脚踹向赵大宝的双腿间,“你个下流胚子”。
赵大宝疼得哇一声大叫,手却没有停,嘴里不住地咕哝着“小序,小序”。
这太让人恶心了,覃佐郁本就怒火中烧,赵大宝口中不断重复着“时序”的名字,就如同火上浇油,让他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狠狠地又踹了两脚,力道之大,恨不得将这堆烂肉彻底踩碎。看着赵大宝摊在床上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随后抓过一旁的被子,捂在赵大宝身上,隔绝那令人作呕的画面。
他俯下身,目光阴鸷,声音沉得像冰渣:“时序呢?你们把时序怎么样了?”
第162章
逼问
康文秀跟着追进屋,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心里有点懊悔也有点小得意,懊悔绑时序时把这小杀神给忘了,得意的是,时序已经被转移走了。
“哼,我儿子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她在心里笑得大声,面上却装得十分可怜。
“阿郁,你在干什么呀,他是你表哥,你快停手,别打他呀!”。她使劲拉扯着,被覃佐郁用力一甩,直接被甩得后退几步,撞在赵大宝的轮椅上,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她哭嚎着从地上爬起来,“阿郁,你怎么能打我呢,我是你长辈啊!”。
覃佐郁没耐心听她废话,一把抓住康文秀的头发,“说,时序在哪儿,你们把时序怎么样了”。
康文秀扭着脖子,用力拍打着覃佐郁的手,“阿郁,松开,快松开,我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快松开”。
覃佐郁又用力一拽,再往前一推,松开了手,康文秀再次跌倒在地。“不说是吧”。
他掏出匕首,直逼赵大宝,“不说,我就废了他”。
“哎呀,阿郁,你究竟在问什么呀,我怎么会知道时序在哪儿呢,她不是在蕙城读书吗?”
没有被抓到现行,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康文秀只担心还没来得及跟儿子通气,覃佐郁就找来了,看着覃佐郁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却绝不相信他真敢下刀,此刻唯一担心儿子会泄露时序来过的事实。
果然,赵大宝喃喃着道,“时序啊,好软,好香”。
覃佐郁一听,气得手抖,狠狠一刀扎在赵大宝的大腿上,赵大宝痛得哇哇大叫起来,人也瞬间清醒了,看着自己的血喷洒出来,洒得满床都是,红艳艳的一片,看着特别渗人。
“说啊,你们把时序怎么了”,覃佐郁恶狼一样的眼神,盯得赵大宝忘了疼。
“啊,你要杀人啊,要杀人了啊”,康文秀看到血的那一瞬间,什么也顾不得了,儿子是她所有的希望与寄托,在别人眼里是残废,在她眼里依然是块宝。
蹲守在门外的警察听到喊叫声,赶紧冲进来,就见覃佐郁手握匕首,正凶神恶煞地逼问赵大宝,光溜溜的赵大宝此时吓得顾不上痛,一个劲往被窝里躲。
“别乱动啊,都别乱动,把刀放下,别冲动”,两名警察站在门口,唯恐激怒了覃佐郁,出言安抚,并随时准备逮人。
“快把他抓走,抓走,他要杀我儿子,他要杀我儿子”,康文秀在一边喊叫着,想扑过来救赵大宝,被警察给拦住了。
双方正僵持不下时,林时珏和林洚也赶到了,紧接着王队长带着人也到了。
半小时后,赵大宝腿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康文秀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任由王队长如何问,她就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覃佐郁的火气瞬间又冒上来,他速度快得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转身就又是一刀扎在赵大宝的腿上,赵大宝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痛,哇哇地大叫,“你要不说,我就把他扎成筛子”,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康文秀道,“搭上我的性命,也要杀了赵大宝”。
康文秀害怕了,没想到覃佐郁这么狠,当着警察的面都敢动刀子,背后弄死他们岂不是很简单。
警察制止了覃佐郁,又再次问康文秀,“我知道,我知道啊”,赵大宝哭泣着喊道。
早说是问时序嘛,他知道的啊!
“我妈说让时序给我做媳妇的啊”,赵大宝看着腿上新添的伤口,再看覃佐郁那要吃人的眼神,知道再不说覃佐郁真的会杀了他,“时序被两个人扛走了”。
“先带回局里吧!”王队长不得不制止了,毕竟当着他的面,再第二次搞出人命,就不是降职那么简单了。
警车带着康文秀母子,又呼啦啦一路向蕙城驶去,除了知道时序是被人扛走的之外,又没有其他线索了,康文秀咬死不开口,赵大宝所知有限,线索又断了。
另一边,向晴和靳淼在车里醒来,两个人被塞在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她们也如时序一般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此刻四肢麻木,动弹不得。
靳淼早就醒来了,已经哭过了两场,先是哭自己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哭自己的命不好,小小年纪要自己打工挣钱养自己。
再就是后悔的眼泪,后悔轻易听信了康文秀的话,一个陌生人的话,她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是时序还是向晴,身体被圈在后备箱里动弹不得,又出声不得,她哭累了,渐渐平静下来,想踢一踢身边的人都不行,只得安静地想着该如何脱身。
冷静后听到了车里的谈话声,“哥,咱今年可要过个肥年了”,一个混浊的男人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靳淼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是啊,没想到要过年了,竟然送来两个上品,好像还是大学生呢”,另一个声音接话道。
“这回可以卖个大价钱”,混浊音抑制不住的兴奋,“真想留给自己用,白白便宜了那些土包子”。
“人家给钱啊,也不便宜呢”,另一个声音不以为然,干的就是这买卖,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
“不影响咱先用用,对吧”,混浊音又道。
“少想东想西的,闵姐可交待了,这回惹着硬茬了,得赶紧出手,不能砸在咱们手里”。
随后车内一阵沉默,只有车辆颠簸起伏的声音,靳淼想了许久才回过味儿来,她们这是被当作货物给卖了。
又是一阵伤心落泪,随即感受到向晴醒了,想要沟通一下,奈何嘴被贴了胶带封着。
向晴从黑暗中醒来,意识像是一艘沉没的船,缓慢而艰难地浮上海面。她的身体是第一个察觉到异常的——手腕和脚踝被死死束缚,嘴也被胶带紧紧贴着,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在胶带下变得湿热又窒息,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是催命的鼓点,一下比一下响亮。
第163章
线索
恐惧如同潮水,迅速漫过她的四肢百骸,后备箱里过低的温度让她发冷、发抖。
她的身体开始本能地挣扎,手腕拼命扭动,肌肉在疼痛中紧绷,却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一切挣扎都徒劳无果后,她逐渐安静下来,脑子飞快地转着,先得弄清楚这是在哪儿,车子的颠簸让她知道这是在一辆奔跑的车上,后知后觉地明白,她被绑架了,现在不知道要被拉到哪儿去?
不知爸妈知不知道她被绑架了,有没有报警,警察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
此时,靳淼也扭动着身体向她发出信号,向晴以为是时序,瞬间就心安不少,有时序在,总会想到办法的,一切都要等车停下来再说,她相信,时序总能找到机会的。
时序此刻也在另一辆车的后备箱里颠簸,他们又给她闻了致人晕厥的药,她昏昏沉沉的,黑暗把时间拉得无限漫长,她不知过了多久,像一条在水里被窒息的鱼,待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再次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好在后备箱只有她一个人,身体呈“Z”字形侧卧在后备箱里,双手后背在身后,使她无法平躺,她轻轻搓着双脚,一点一点将鞋子蹬掉,再将袜子也脱了,光着脚一点一点地搜索着后备箱。
只要有一个稍微凸起一点的东西,她就能将胶带割破,只要解开手脚的束缚,她就有办法脱身。
一番搜索,大喜过望,后备箱里不仅有修车的工具盒,还有洗车的用具,她努力将身体向后折叠,双臂绕过臀部褪到前面来,身体的活动范围就大了许多,她用脚将工具箱一点一点地勾到手够得着的位置,双手在工具箱扣的尖角上轻轻一划,胶带就裂开了。
她稍稍一用力,胶带很快就被撕开,手松开了,脚自然也解开了,手脚得到自由,她心里就有底了。
终于可以平躺着了,身体虽然伸不直,但至少可以在小范围内活动活动,把捆绑已久的手腕脚腕回回血,耐心地等他们到目的地。
蕙城里,向晴的父母还一直在等消息,陪同的警员也一直在翻看监控,把出事时前后两小时进出地下车库的车辆都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找到线索。
卫思哲看着监控,“不能把当时地库里的车都查一遍吗,监控有死角,人眼可没死角”。
“那么多人进出,总会有目击者”卫思哲说道。
“这个,王队长已经安排了,但要明天才能去走访,今晚实在没办法”,警员无奈地回答。
卫思哲走出警局,打了个电话给赵智礼,“去把这些车辆都询问一遍,看看有没有人见到过当时地库的情况”。
赵智礼立刻召集兄弟们,按照出入地库车辆的号牌逐一排查,几个小时的奔走,他们终于找到了两段关键的行车记录。
第一份来自一辆皇冠车的车主,他当时正准备离开,车头对着那辆别克商务车,行车记录仪完整捕捉了当时的画面。车主以为只是几位醉酒的朋友,没太在意,但画面里的人影和细节一览无遗。
另一份则来自一辆凯迪拉克,这辆车一直在等车位,记录仪角度更好,不仅清楚拍下了整辆车的轮廓,连车牌号都纤毫毕现,一览无遗。
警员立即打电话给王队长汇报情况,半夜三点钟,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但也总算有了可用的线索。
“别克商务车?”覃佐郁和林洚林时珏同时喊出了声,他们来时,和那辆晃着大灯的车相对而过,虽然灯光晃眼,但侧过的那一刹,还是都认清那是一辆别克商务车。
“马上调头!”王队长立即命令调转车头,警局随后发来别克车踪迹,显示车辆在城西的一个偏僻路段停留过片刻后,正沿着国道向北驶去。
车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车速也随之加快,王队长通报了情况,“你们就回家等警方消息吧,抓捕嫌疑人是我们警方的工作”。
林洚林时珏同时摇头,“那是我女儿,我怎么安心休息”。
“我要亲眼看着妹妹被救出来”,林时珏当然也不肯离开,他老爸有心脏病,不能熬夜,他还得替他开车呢。
“这次不能再让它跑了。”覃佐郁咬牙切齿,又拉开警车门,一拳头砸在康文秀的脸上,“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康文秀听说找到了别克商务车,开始害怕了,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车子,闵姐他们很快就会被找到,到时,她也难逃牢狱之灾。
王队长目光如炬,沉声道:“大家打起精神,准备拦截。”
夜色深沉,红蓝警灯在空旷的二级公路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光线,直指远方那辆可疑的别克商务车。
然而,他们扑了空,别克车停在路边的草丛里,早已人去车空,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他们再次失去了线索。
二级路上监控少,要调监控也得等到明天,一行人只得打道回蕙城。
“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女儿被人绑走,我得救她”,林洚不肯回去,明明知道女儿被人劫走了,怎么能回去等呢。
“他们不是绑架勒索,而是拐卖,是拐卖”,不然无法解释绑匪到现在也没打电话来。
覃佐郁拦住了王队长的车,“王队长,康文秀是我大姨,赵大宝是我表哥,他们都是认识时序的,所以事情应该他们无关,让我带他们回去吧”。
王队长看了覃佐郁一眼,狐疑地问,“你确定?”。
“确定,她是我妈的亲姐姐,我是她的亲外甥”,随后看向昏昏欲睡的赵大宝,“是吧,表—哥”。
赵大宝猛然点头,“是,我们是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