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本不想过问的，又怕儿子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极力想要修复父子关系，要尽量多一些关心儿子。“没，没什么事”林时珏没想到被父亲这样问，赶紧否认，随后又撒了个谎，“就是跟同学约好了，今天去他家取试卷”。
为了让爸爸相信，他拿出新手机，拨打了卫思哲的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他赶紧递话过去，“卫思哲，约好今天在人民公园交换试卷的，你没忘吧”。
接电话的卫思哲莫名其妙，他们家里现在是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心思应付林时珏，“我……”。
第115章
代价
没等他说完，林时珏就挂了电话，对着已挂断的手机说了句，“记得就好”。
林洚并不是要知道儿子的隐私，听见他打电话，已经不在意地起身去收拾厨房了。
卫思哲看着电话莫名其妙，家里人已经全都去医院做HIV检测了，因为赵开平和姜新玥已经确认感染了HIV病毒，已经住在艾滋病治疗中心接受治疗。
“哎呀，当时又没说是艾滋病，新玥的血弄了我一手，哎呀，真是作孽啊！”
奶奶姜同晖当时和妹妹姜新玥约好了一起逛商场，卫国玺亲自开车送她过去，他们到达停车场时，就看到夫妻二人正捂着流血不止的手。
他们赶紧的分别替二人包扎，将两人送到附近的普通医院，紧接着，有电视台的记者跟来了医院，卫国玺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他不想因这种事在电视上露面，夫妻二人悄悄地从医院的后门溜走，手都没来得及洗。
两人回到家后在自家洗手盆里洗了手，打开电视，看了报道，才知道妹妹妹夫是被艾滋病人咬了。
姜同晖当时就吓晕倒了，卫国玺也没能好到哪儿去，那一瞬，感觉家里的空气里都是艾滋病毒。
“思哲，思哲，赶紧走，赶紧走，叫你爸妈也别来了，咱们家不能住了”。
姜同晖隔着话筒，把事情简单述说了一遍，然后老夫妻俩也不敢让儿孙们接送，自己开车去了艾滋病治疗中心作筛查。
随后，大批专业的清洁队进驻卫家，防护服防护罩的全副武装，将卫家里三层外三层地作了彻底清洁，凡事暴露在外面的东西全部都清理了。
卫思哲想说不至于，不至于，没那么严重，但是没人听他的，这个年，有家不能回，所有的亲戚都像避瘟神一样地避着卫家人，已经年三十了，本来和父母在收拾东西正要往奶奶家去的。
他最痛心的，是姨外公的人设崩塌，从前知书达理，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竟是抛妻弃子的人渣，而姨外婆，那样一个温柔娴雅的女人，竟然能花那么长时间，花那么多心思，花那么多钱去谋害一个普通人，只因为那人是姨外公的亲儿子。
卫思哲所不能理解的是，一个人，要心狠成什么样，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去摧毁一个人。
一个父亲又是多么的冷酷无情，才能面对亲儿子的遭遇视而不见，还要残忍地报警将他抓走。
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哪里会想到赵建军只是病毒携带者，本身又胆小怕事，又被放出来流向了社会。
更让卫思哲担心的是，赵家的赵智礼，十三岁的男孩，看着爷爷奶奶发生的一切，这个心理阴影要多少年才能消散。
接到林时珏电话，他原本是高兴的，但是想到自家的事，还是避嫌吧，亲戚都嫌弃成那样，何况外人呢。
林时珏没在意卫思哲的态度，8点一到，兴冲冲地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鉴定中心，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鉴定中心关门了，年三十，虽然没有规定放假，但许多单位都自己放假了，鉴定中心连值班人员都没有。
人家说七天，指的是七个工作日，他悻悻地回到家，只得安心地等过完年。
第116章
时序的新年
新年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如期而至，今年覃家没有了康文秀母子，时序特别开心。她自己有钱，覃佐郁带着她买了好多烟花，康文娟为了让两个孩子开心，也买了好几箱烟花回来。
从中午开始，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东一声西一声，断断续续的，是孩子们忍耐不住的欢乐。
到六点前后，按木多镇的习俗，年夜饭前要点一挂鞭炮，雷鸣般地炸裂声，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家也不愿落后，生怕开年的好运被人抢走，紧接着便是连珠般的“噼里啪啦”，密集又迅猛，仿佛成千上万只雨点砸在铁皮上，回荡在天地之间。
“让我点，让我点”时序一把夺过覃佐郁手里燃着的香，傲骄地一扬小脸，“我满十岁了”。
往年因为她小，这个工作她从来也抢不到，去年覃佐郁说，“等你满十岁了再说”。
他没想到今年小丫头不听他的“再说”，直接就抢了。
他只得去帮他理顺摊在地上的鞭炮，“离远点啊，别崩到脸上了，要是落个疤，到时就成丑姑娘了”。
时序不理他，蹲在老远处，将胳膊伸到尽头，对着鞭炮的引线，将燃着的香吻上去，一小段滋滋声后，爆竹噼里啪啦地开始乱蹦，声音大而急，时序赶紧找地方躲，覃佐郁双手帮她捂住耳朵，兄妹俩看着一挂爆竹点完，一起奔向烟雾中去找哑炮。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傻不傻啊，现在的爆竹，哪里还会有哑炮”康文娟笑着招呼两人回屋吃饭。
一挂两万响的爆竹，一分多钟就蹦完了，烧的全是钱啊，可人们乐意，辛苦一年，就为听这声响。
吃过饭，康文娟习惯地躺在沙发上看春晚，覃佐郁则领着时序，背着时序的鞭炮袋子，往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去。
镇上的林家广场上，全是小朋友在放鞭炮，摔炮，踩炮，地滚牛，臭屁虫，各式各样适合小孩燃放的，没有危险性的烟花满地绽放，新春的喜悦在祖国大地盛开。
那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处处充满生机，各行各业蓬勃发展，但凡有手有脚的人，都能在社会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所有人都感觉生活有奔头，每一年每一天都充满希望。
时序不经意间抬头望向夜空，夜空深邃如墨，冷风拂过大地，她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的亲人，“妈妈，外公，外婆，你们在天上看着我吗？我又长大一岁了，我现在很好，哥哥待我很好，康姨待我也很好”。
覃佐郁一转身，看到小姑娘对着天空发呆，赶紧喊一声，“小序，快，该点鞭炮了”。
时序擦干眼角的泪，转头笑脸奔向哥哥，“那是我的，该我点”。
时间在十二点之前静默了几秒，随即一道火星划破黑暗，拉开了辞旧迎新的序曲。
紧接着，一簇烟花呼啸着升空，像流星般划过天际，在高空中迸裂成万千光点，在寂静中轰然炸开，映照着繁星点点。
赤、橙、金、紫，色彩交织，宛若银河骤然倾泻，绽放出短暂却无比绚烂光彩。
孩子们的惊呼声与大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像风一样涌动着。时序踮起脚尖，用力伸手，她想触碰那悬挂于空中的光辉，想传递这份欢乐给妈妈，给外公外婆。
很快，爆竹声淹没了大地，震耳欲聋的声音昭示着人们心底的热情，2008年，多么美好的年份，又是多么令人期待的年份啊。
第117章
亲妹妹
年，在人们的期待中来，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喜乐的时光倏忽即逝。
正月初八，各行各业陆续开门营业，覃佐郁才惊觉时间悄逝，赶紧开始补作业。
“时序，你作业写完了吗？”不管怎么样，得抓一个伴，不能一个人熬补作业的苦。
“嘿嘿，我的作业写完了哟”，时序扮了个鬼脸，迅速跑开了。
覃佐郁伸手要去捉人，结果捉了个空，“我不信，天天都在玩，你什么时候写的作业”。
时序已经跑到他捉不到的距离了，停下脚步又扮了个鬼脸，“嘿嘿，不告诉你”。
“不行，我要检查，检验了才算数”，覃佐郁岂能放过她，两人天天一起疯玩，他一页作业也没写，他坚决不信时序写完作业了。
在园子里跑了几圈，他也不能抓住时序，最后气馁了，“算了，我不管你了，到时被老师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多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
“我真写完了”，时序停下步子，已经跑得开始冒汗，再跑下去要出大汗，一停下来就得马上洗澡换衣服，不然汗凉了很容易生病。
覃佐郁将时序的作业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小丫头竟然真的写完了，字迹工整，没有一点错漏，他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写的”每天睡觉前，她要盘腿练功一小时，为了省时间，她在桌面下盘着腿，手就在桌面上写作业了。
其实这算练功作弊，要是被护林人发现，她是要受罚的。
谁的童年不叛逆，谁的童年是对别人的话言听计从的呢，护林人是她的师傅也是家长，时序有时也会跟师傅撒撒娇的。
日子过得很快，林时珏终于熬到了拿鉴定报告的这一天，
林时珏站在鉴定中心的走廊里，手中捏着两份薄薄的报告，指节发白，指尖冰凉，手在微微颤抖着，握住的是一份终审判决，是关于他和时序的命运。
他试着去翻页，手指却不听使唤，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有点讨厌他们还要做个封面，直接给结果不就行了吗？
“如果……如果时序是父亲的女儿，那我们就是……”他已经为这个假设开心了一个假期，此刻生怕一切都一场幻梦，生怕一翻开纸页，幻象破灭，他可从没想过时序跟他没有关系的结果。
此刻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酸涩、紧张、期待、忐忑，全都搅在一起，让人变得十分的不正常。
“小伙子，你怎么了”有工作人员发现他的异常，好心地问一声。
“啊，噢，没事”，林时珏快步离开鉴定中心，打了车飞奔回家，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慢再来看。
少年怀揣着希望，又生怕希望破灭，那种既期待又害怕的感觉，让他十分煎熬。
他用热水把水手泡软和了，指尖不再僵硬，慢慢抽出报告，这一刻，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并且声音逐渐放大，感觉要跳出胸膛了。
他焦急地等了七天，又等过完年，再等鉴定中心那些人慢腾腾地来上班，那么多个日子的煎熬都不如此刻来得灼热，想象过结果可能带来的喜悦或绝望，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那些准备好的心理建设全都土崩瓦解。
林时珏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翻涌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缓缓抽出时序和父亲那张鉴定单，和所有人一样，对上面冗长的解说完全不感兴趣，目光直接扫到最后的结果。
相似度99.99%，确认亲子关系成立。
“哈哈哈，成立了，成立了”林时珏疯了一样在客厅里又跳又笑，差点就将手机砸向地面，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球迷疯狂时会把手机砸向球场的冲动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客厅里疯跑，满脸涨得通红，整个人几乎要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高举着鉴定单，大声喊着：“成立了，成立了！她是我的亲妹妹！亲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跑到窗前，推开窗户，大声喊了一句：“我有妹妹了！”。
路过归云苑48号的人，都被他突然的喊话吓了一跳，年前才出了咬人事件，生怕又遇上疯子，大家都加快步子，绕着走。
看着别人嫌弃的样子，林时珏才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常，可他还是忍不住大笑，梦境是真的，
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妈妈是真的来看过他了，妈妈说原谅他了，
让他照顾好妹妹，太好了，太好了呀。
冷风灌进屋里，吹得他的头发凌乱，但丝毫不能冷却他沸腾的情绪。他靠在窗台边，把报告又看了一遍，又把自己和时序的那份报告也看了一遍，一切都以科学的不容置疑的手段告诉他，时序就是他的亲妹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亲妹妹……”他轻声呢喃，眼里溢满了喜悦和酸涩的眼泪。时序的脸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倔强的大眼睛，还有她偶尔冷淡疏离的表情，此刻都在他眼前晃。
片刻后，他慢慢平复了些情绪。
想到覃佐郁那得意又傲骄的臭屁样子，林时珏不屑地哼了一声，“哼，那是我的亲妹妹”于是，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收拾东西，也不管现在是几点，背着包，揣上钱，还去蕙城最大的商场给时序买了一份礼物，结完账，觉得不妥，还得结覃佐郁也买一份，又给康姨也买了一份，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木多镇而来。
木多镇里
覃向前终于在开学前几天回来了，但他并不是独自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两个人，康文娟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岳父岳母。
见到父母突然出现在眼前，康文娟的大脑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急切地奔过去，接过妈妈身上的包袱，“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康父康母已经60多岁了，有好几年没见过女儿女婿和外孙了。现在女婿孝顺，把他们接来木多镇，老两口的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
“向前说你要去学习，还要去参加什么医疗队，让我们过来帮帮忙”。
第118章
时序的选择
一家人在屋里坐下，康母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松开，这个让她骄傲的小女儿，人前人后说起来都特别有面子的女儿，比别人家的儿子强了若干倍。
“外公？外婆？”覃佐郁和时序从外面回来，他惊讶极了，原本计划过年回外婆家的，因为爸爸逃跑了，他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没想到年都过完了，外公外婆却来了。
一看就是他老爸覃向前找来的说客。
“这就是时家的小丫头吧，哎哟，长得这么水灵，真是叫人疼”康母绕过覃佐郁，把时序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听话不要钱似地往外送。
覃佐郁一向有主见，因着讨厌赵大宝母子，对外公外婆也不亲近，心里怨怪他们没教育好康文秀，让她不知廉耻地勾引他爸。
“小序，你也跟着哥哥叫外公外婆吧”康文娟见时序对母亲的抗拒，以为是她怕生怯场。
时序倒不怕生，也不怯场，她只是不愿意叫别人做外公外婆，她固执地喊了声，“康爷爷好，康奶奶好”。
“也行，也行”康文娟略显尴尬，没考虑到时序对她外公外婆的感情，有一瞬的自责。
“叫啥都行，来坐奶奶身边来”康母呵呵一笑，拉着时序的手，让她坐在身边，眼睛却看向康文娟。
“文娟啊，你的事，向前都跟我们说了，你就放心地去学习吧，小姑娘就由娘来照顾，不会亏待她的”，说完踢了康父一脚，示意他表态。
康父赶紧坐正身子，顺着话往下说，“是啊，娟，你放心去吧，我负责买菜，帮你打理园子，你娘负责做饭，照顾小序和向前的生活”。
康文娟狠狠地瞪了覃向前一眼，招呼不打一声就把父母弄来，这是想逼迫她呢！
“爸，妈，既然来了，就多住一阵子吧，小序的事，我和向前再商量商量”说着将覃向前拽出门，直往沧洱河边走。
沧洱河是个适合说私房话的地方，水流湍急，哗哗的水声会盖过谈话声，距离超过两米远，说话就得放大声音对方才能听得到。
“覃向前，你还要不要脸了，年前一声不吭地跑了，现在把我父母找来，你究竟要做啥？”
“我，我只是想让他们来帮忙照看时序，想让你放心地去上学，去做你喜欢的事，我没有别的意思”覃向前站在河边的卵石上，目光盯着沧洱河，眼角余光时不时偷偷瞥向康文娟。
他已经深刻地反思过了，认识到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他只是不想离婚，哪怕真离婚了，他也不想让她为难。
但是辩解的话他说不出口，任凭康文娟责骂，看到一脸愤怒的妻子，意识到走了一招臭棋，尴尬地在原地搓着脚，肩膀塌陷，一个大男人，显得特别的可怜。
“你凭什么替我作主，凭什么替我作决定”，康文娟愤怒地甩开覃向前，为了不离婚，他竟然去把她父母搬来了。
“你那点丑事，是生怕知道的人不够多还是怎么样，还要宣传回我老家去，是嫌我的脸丢得还不够彻底吗？”
积压了近一个月的怒火，此刻被点燃，把许多不愿说出口的话尽数倾泄而出，夫妻十几年，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到了这地步。
屋子里，康父让覃佐郁带他去参观一下他们的家，康母则拉着时序的手在说话。
“小序啊，你真是个乖孩子，你看外婆在家照顾你，陪着你可好”，她拉着时序的手，耐心地开始说教。
“我家文娟心眼好，十五岁考上中专，那时候以为可以吃国家饭，很了不起了，谁知现在又说学历低了，要进修，她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要是放弃就太可惜了”。
时序只是点头，没法接话，不知老太太要表达什么，只好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说。
最后时序听懂了，覃佐郁把大姨赶走了，没人照顾她了，所以现在由康爷爷和康奶奶来接替大姨照顾她。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大姨从来没照顾过她，而是让她在照顾他们呀！
康文娟和覃向前在河边也没能吵出一个结果来，又怕家里老的少的等久了，二人前后脚进门。
吃过晚饭，本想避开时序，一家人慢慢商谈这件事情，哪知时序非常敏感，知道因为她让康姨为难了，她直接推门进去。
“康姨，我自己可以做饭吃，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麻烦别人的”，才把赵大宝母子弄走了，又来一对老人，事情只会更麻烦，更难缠。
“嗯，姨知道的，小序长大了，能干了”，康文娟尴尬地笑笑，没想到时序会进来。
“康姨，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有覃叔在，没人敢欺负我的”时序低头搓了搓手指，神情有些紧张，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她抬起头，望向康文娟，声音虽然稚嫩，却认真得让人无法忽视：“康姨，我不想让您因为我放弃自己的梦想。”
她停了停，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小脸绷得有些紧：“可是我长大了，之前我帮着大姨洗衣做饭洗碗，我什么都会做的”。
她从未对人讲过康文秀对她做的那些事，那些事并未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并且，她都一一地反击回去了，康文秀从她这里并未讨到便宜。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又补充道：“我可以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我什么都会做，不需要别人照顾”
康文娟一把将时序揽进怀里，动情地说，“时序，好孩子，苦了你了”。
“文娟，你让时序自己选，她已经十岁了，在法律上可以自己作选择了”，覃向前怯怯地看向妻子。
春节这半个多月，他一个人住在宾馆里，非常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行为，他讲不出多少大道理，只知道妻离子散不是男人想要的结果。
他的那些生意伙伴，凡是在外面胡混的，日子过得都不咋样，男人一心一意为家庭为妻儿付出，才是真男人该有的样子。
痛定思痛，他下定了决心要痛改前非，极力主张康文娟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想让时间来淡化他出轨造成的伤害，然后自己再好好挣表现，努力挽回妻子的心。
他知道康文娟有多在乎此次进修，又有多开心加入了国际医疗队，如果放弃这次机会，她会遗憾终身的。
等将来时序长大了，这件事会成为她的人情债，会给时序增加心理负担，会让她愧疚，这些，他都不愿意看到。
第119章
兄妹相认
覃佐郁看了看坐在对面一直没吭声的外公外婆，他从小没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过，往来也很少，对他们也并没多亲近，他可以想象时序的难受，和两个并不亲近的老人一起生活该有多么抓狂。
他不客气地道，“妈，你就放心去，外公外婆来看看我们就好了，时序她不喜欢外人住进她的家里”。
而且他知道，只要外公外婆留下，那赵大宝母子立即就要来纠缠，他厌恶极了那对母子。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覃佐郁打开门，看到林时珏那一刻，还是惊了一下，“林时珏，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来一会儿了，第一次敲门你们没听到，我就等了一下，然后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林时珏脸已经被冻红了，木多镇属于山区，温度比蕙城至少要低五度，林时珏根本没给自己带衣物，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手脚都被冻僵了。
“快，进屋里暖和一下，你这孩子，来了就直接进来嘛”
“阿郁，是你同学吗？”康母看着林时珏，觉得这孩子和时序有几分相像呢。
“康奶奶，我叫林时珏，我是时序的亲哥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特意强调了“同父同母”这几个字眼，生怕他们不相信，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亲子鉴定。
“你知道了？”覃佐郁和康文娟异口同声地问，说出口后，母子俩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以为是对方泄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