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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很快树林里传来了窸窣窣的声音,许多人像猴子一样牵着藤条晃荡过来,将他们祖孙俩团团围住,时序害怕极了,可是看着外婆镇定的样子她又稍稍放了心。

    外婆向那些人跪下行礼,大声通报自己的信息:

    “我是色烟族后裔云烟,想为我孙女求一些防身术”,他们后来到楼上去商谈,时序无聊地坐在楼下等着,几个小孩穿着粗布衣衫围着她看,品评着她的衣着,她的发饰等。

    没过多久,外婆从楼上下来了,将带来的礼物呈上,“这些是样品,老婆子年纪大了扛不动,要麻烦几位后生去取”。

    第78章

    谋财

    时序望过去,几袋盐巴,几块布头,还有一大包针,好几捆线,全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后来时序知道,外婆以100吨食盐,1000匹布,2000根针,1000捆线,为她交换来学习的机会。

    当天外婆离开后,时序留下了,从此开始了每天六个小时,为期两年时间的训练。

    鉴于时间短,时序又怕吃苦,学得不算认真,但对付几个毛孩子那是绰绰有余。

    时序收拾好书包,慢悠悠地往家走,身后一串自行车的铃声响起,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覃佐郁。

    “哥哥”她转头,佯装开心地笑起来,覃佐郁接过她的书包挂在自行车头,推着自行车,兄妹俩一起往家走。

    家里围了好些人,时序心里一紧,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家里有事发生,她现在对此特别敏感,甩开覃佐郁,飞快地跑进屋里。

    屋子里,康文秀已经摆好饭菜等他们了,覃向前和康文娟正在和两名中年男子谈话,看到时序进来,中年人立即拽着时序,“来来来,小丫头回来了,正好作个见证”。

    时序被莫名其妙地拽着,但是心里也放宽松了许多,至少家里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周大哥,周大哥,你别吓着孩子了”,康文娟立即将时序搂在自己怀里,生怕她受到伤害。

    “时序啊,你外公在的时候就将你们家那两间铺面卖给我了,你看,这是当时的买卖合同,这上面有你外公的签字”,周信堂把一纸合同拿到时序面前晃了一下,时序根本就没看清楚,但她知道,那是假的。

    外婆告诉过她,那两间铺面,和楼上的房子,都写着她的名字,没有她签字,谁也弄不走。

    而且,外婆还说,那是给她的嫁妆,包括现在居住的院子。

    “周大哥,时老师走得突然,什么也没交待过,洛姨却是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洛姨的遗书,当时很多人可都是见过的”,

    “他们家的所有资产洛姨都作了安排,我们只是帮时序管理一下”,覃向前也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快就惦记上时序家的财产了。

    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段,和毫无可信度的借口。

    周信堂这是吃准了时序年纪小经不住吓,让儿子外甥在学校为难时序,然后再拿一纸假合同来欺诈,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从洛静仪去世后,周信堂就没再交过租金,康文秀三天前去催租,周信堂不仅不给,还说两间铺面,他早就买下了,是时成毅在世时就卖给他了。

    康文秀半个字都不信,成功住进覃家后,她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得十分清楚了,别说周信堂的合同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也要想办法给他弄成假的。现在时成毅已经去世了,死无对证,她毫无畏惧。

    她十分清楚,周信堂这是早就想好了,准备欺负人家幼小的孤女,霸占别人家的财产不归还了呀!

    周信堂还真就是这么想的,房子他已经霸占着了,现在也没交房租,霸占得久了,再找找熟人,在时序长大之前想办法弄到自己名下,就名正言顺地据为己有了,反正时序一个孤女,又那么小,他一点也没担心。

    谁知洛静仪竟然还留了遗书,让覃家在收租金,而且还是康文秀这个泼妇来收租。

    他以为女人好拿捏,最初死活不承认,见康文秀并不好对付,随后又和她谈判,两家人各得一间,或者周家要楼下的商铺,把楼上的房屋归覃家。

    哪知康文秀油盐不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能将周信堂活活气死。

    “周哥,你跟我说不着,我是替妹妹跑腿的,况且这是人家时序的,我哪里作得了主”,康文秀已经将这些资产默认为自己家的,别说跟这人平分,少一毛租金都不可能。

    周信堂懂了,这是遇到同类了啊,同类最了解同类,他们都有同样的想法,谁也别想骗过谁。

    他自然不肯轻易付钱,既然康文秀作不得主,那就找覃向前商量,要么两家人分了,要么赖掉房租,一直不交租,和自己家的也没两样。

    于是在晚饭时间找来覃家,时序和覃佐郁回来见到的便是在为此事拉扯。

    覃向前看着他手里的假合同,不置可否,讲话也在模棱两可之间。

    做生意久了,人变得油滑,不想得罪人,但其实内心很坚定,即使真要据为己有,那也是覃家这近水楼台先得利,几时轮到外人来指指点点了。

    康文娟内心坦荡,没有那么多想法,回答得很坚决,“那是人家时序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在这儿瓜分,房子铺面全都是时序的,是有产权证的,你们想据为己有,法律那关也过不了”。

    “周哥,房租是之前你和时老师谈好的,本来按市场价,早就该涨了,现在你们合同还有几个月就到期了,时间短,租金就不涨了,就按合同上的价格算,我们也是替时序收租,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见妻子把话说得如此明白,覃向前适时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康文娟不想理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护着时序和覃佐郁往屋里去,康文秀已经将饭菜摆上桌了,自从姐姐来了后,她省了好多事,每天一下班回到家就有热乎饭菜吃,她十分地感激。

    “别走哇,这事儿还没说完呢”周信堂拦住不让离开。

    又吵吵嚷嚷了很久,康文娟咬死不松口,时序虽然小,可她也算是听明白了,周家是来抢她东西的,不过康姨没松手。

    吵到最后,周信堂将她拉到跟前,“时序,你给周叔表个态,这房子是你的,你外公签的这合同,你认是不认”。

    “周哥,我们家已经收养了时序,在她成年之前,她的事就是我们家的事,你不要为难一个孩子”,康文娟又将时序拉回来,护在身后。

    “向前,文娟,你们这就不地道了,做人不能太贪,什么都想占着,这不合适”

    他认为是覃家人想独占时序的资产,覃家人能霸占时序的院子,那他租用的铺面,就该归他所有。

    康文秀全程仔细地听他们吵,一句话也没搭,吵到最后也没个结果,送走周信堂,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

    第79章

    青梅竹马

    时家的所有资产全都在时序名下,只要时序签字,就可以办理转让过户手续。

    她嗤笑一声,姓周的真特么蠢,跟土匪一样明抢,他当法律是他家定的啊,她看向时序,又看了看赵大宝,心里暗自叹口气。

    她早就有了合理合法占有时序全部资产的办法,办法虽好,就是时序还太小了,最起码还得有八九年等待。

    不过也不急,她有的是耐心,赵大宝如今的样子,也没可能说到好亲事,现在又提倡晚婚晚育,等时序满十六岁时,赵大宝也才二十八岁,正是结婚的好时候。

    康文秀自认为想得非常合理,时序一介孤女,能嫁给赵大宝,那是她的福气,赵大宝如果不是残了,她怎么也不会让儿子娶一个孤女的。

    当然,看在她有巨额家产的份上,可以委屈一下赵大宝,可现在赵大宝是残疾,两人倒是正好相配,她对此十分自信,对时家的院子,时家的铺子以及那套楼房,她已经把它们当成是自己家的财产了。

    从那天开始,康文秀的生活目标就变了,她要努力将时序培养成她想要的样子。

    “小序啊,你看,大宝哥没上过学,你这么优秀,抽空教大宝哥识字行不行”,周六,时序一大早偷偷起床,背上面包牛奶,独自往山里去。

    她想把中断的训练再继续下去,之前不明白外婆的用意,现在懂得外婆的苦心了,她要用心学习,保护好自己。

    刚出门,就被康文秀叫住,时序不解地望过来,“教赵大宝识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小序,你大宝哥多可怜啊”,康文秀拉着时序的手不让她走,“他虽然有个爹,可他那爹就是个混账,从来没管过他,还不如没有呢”,康文秀说起伤心事,演着演着就真伤心起来,一点也没觉得给一个八岁多的孩子说这些有啥意思。

    时序走不了,就安静地听她哭诉,“大宝虽然有我这个妈,可我也是个没本事的,初中勉强毕业,认那几个字早就忘光了”康文秀说着抹起了眼泪。

    “大宝小时候既乖巧又可爱,可惜后来腿残了,他连门都没出过,到学校去了一天就被同学欺负了,再不敢去,我要不是文娟的亲姐姐,大宝是她的亲外甥,我们母子连落脚处都没有”。

    她着重强调“亲姐姐”,“亲外甥”,就是想告诉时序,她只是个外人,他们才是一家人。

    康文秀一把抹干脸上的泪水,“小序啊,大姨没啥本事,只能给你们做做饭,收拾收拾家里,你就给大姨帮个忙,教教大宝认字好不好”。

    “你没了父母,大宝是个残疾,你们都是可怜孩子啊,帮帮大姨,帮帮你大宝哥好不好”

    见时序不为所动,又道,“大姨也不叫你白教,大姨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每天把衣服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序啊,你是个好孩子,是懂回报的吧”。

    时序终于还是有些意动了,是啊,现在自己没有家人庇护,康姨也只是邻居,她并不知道收养的实质意义是什么,外婆说过,她跟着康姨生活是付了钱的,可是,大宝的确也可怜。

    于是,她就这样被康文秀半拖半拽进了赵大宝的房间,二十一岁的赵大宝,由于腿部萎缩,长期坐轮椅,个头不算高,人却生得奇胖,时序每每见到他,都替轮椅捏把汗,唯恐他把轮椅坐塌了。

    “大宝哥”时序弱弱地唤了一声,对他的同情心掩盖了之前对他的厌恶。

    她为此还有些小小的内疚,不该以貌取人的,外婆说,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面相生得恶,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她觉得大姨的面相就有些恶,虽然她长得很漂亮,可她一见之下很不喜欢,现在相处久了,这种感觉在慢慢淡化。

    赵大宝的面相长得相当英俊,可他的目光让时序害怕,这种惧怕也在相处中慢慢弱化,被康文秀这么一番哭诉,她开始同情他们了,或许外婆说的也不全对吧。

    “大姨,我现在要去给外婆上坟,晚上再教大宝哥行吗?”时序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又无法拒绝康文秀,只得推到晚上。

    康文秀当然没意见,心里一阵欢喜,松开了时序的手,晚上更好,什么时候都好,只要肯与大宝亲近就行。

    在山里训练了一天,时序按平常放学的时间回来,坐在院门口等覃佐郁,她就是不想独自回家,想等覃佐郁或康姨一起回。

    覃佐郁上初中,周六要上半天课,下午要去补习班,除了晚上能见着时序外,已经很久没跟时序一起玩过了。

    “小序,怎么坐在这儿”,覃佐郁骑着自行车回来,十三岁的少年,披着满身的霞光,一眼就望见了时序。

    “哥哥,我在等你”时序抬头望向覃佐郁,小声地说。

    “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走,哥哥帮你收拾他”覃佐郁跳下自行车,拉着时序就要去找人算账。

    “不是的,没人欺负我,我就是在这儿等哥哥回来”时序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情绪不高,就是有点不想回家。

    “走,那哥哥带你去田里摸鱼去”,覃佐郁也不问了,他料想时序应该是又在想外婆了。

    稻田里,水稻快黄了,家家户户都开始放水,为收割做准备,水一干,稻田里的鱼儿就露了背,一季水稻的时间,鱼儿只长到一扎长,在每年水稻收割季节,大人孩子都是最快乐的时候。

    从时序三岁开始,覃佐郁每年都带着她来摸鱼,他将两人的书包扔进家里,换了短袖短裤,还顺手拿了个小桶,牵着时序就走。

    早熟的稻子已经收割过了,他们只能在收割过的稻田里去找鱼,覃佐郁脱了鞋,立即下田,见时序在岸边没动,又倒回来帮她挽上裤腿,脱了鞋子,“来吧,要自己动手才有意思”。

    时序拎着小桶,踩着没过小腿的淤泥,一步步跟着覃佐郁往稻田里走,每一个低洼的水凼凼里,都能见到露着脊背在泥浆里挣扎的鱼儿。

    “快,小序,抓住那边的”覃佐郁摸鱼可谓是经验丰富,即使稻田被人摸索过好几房遍,他也能准确地找到鱼儿,就是个头有些小。

    当然,抓鱼又不是为了吃鱼,只是为了抓鱼。

    时序看着泥浆里的鱼,也跟着覃佐郁高兴起来,田里有拾稻穗的人,零星的摸鱼的人,等所有的稻子收割完,那场景才叫壮观呢。

    第80章

    摸鱼

    每年八九月间,正是一年秋好时,欢乐的农人们看着金黄的稻子坠着沉甸甸的谷粒,羞涩地低垂着丰收的脑袋。

    此时,大人孩子们都沉浸在一片丰收的喜悦中,孩子们都很自觉地在等着稻子收割后的又一场欢乐。

    一场期待已久的“捕鱼盛宴”。

    沧洱河南岸,是炎水平原上的一个小平原,几亩早熟的稻子刚刚收割完毕,田野上还飘散着稻穗的清香,水田里四处散落着零星的稻穗,老人,妇女,孩子,都挎着小竹篮,势必要让它粒粒归仓。

    秋日的阳光洒在浸润的泥水里,闪着细碎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笑意,时序和覃佐郁很快加入到队伍里。

    田里的水基本放完了,稻子收割后,小鱼、小虾无处藏匿,在每一个水凼凼里暴露得完全。

    大人们挽起裤腿,赤着脚往泥水中去扑,手里拿着自制的小网兜或竹篓,时不时猛地伸手一捞,小鱼儿陷在泥浆里无处可逃。

    孩子们更是热闹,裤子早已湿透,干脆光着脚在泥水里踩来踩去,看着小鱼儿露着脊背,赶紧扑上去,整个人栽进泥浆里,再起身,满身满脸都是泥浆,让你完全认不出是谁家的孩子了。

    稻田里一片欢声笑语,呼喊声、惊喜声、笑闹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爸爸,爸爸,这儿有条大的!”一个小男孩兴奋地喊着,手忙脚乱地想抓住那条滑溜溜的小鱼,但鱼儿一个挺身,顺利地从他手掌里逃掉,引得一阵哄笑。

    “时序,你后面,你后面那个水凼凼里有条大鱼”有人高声提醒时序,只恨自己不能快步冲过来抓住它。

    “真的?”时序扭过头,望着身后的水洼,果然看到一条鱼儿正在往水草底下找隐蔽。

    她顾不得手里拎着的桶,直接扑过去,整个水田里的鱼似乎都受到了惊吓,变得机敏起来,时序扑了个空,再起身,已经面目全非。

    “哈哈哈,又成泥序了”覃佐郁哈哈大笑起来。

    时序连眼睛都睁不开,覃佐郁艰难地一步一个深坑地走过来,用裹着泥浆的上衣,轻轻为她擦拭眼睛上的泥浆,时序才敢慢慢睁开眼。

    谁也没资格笑话谁,大家彼此彼此。

    “走了走了,回家了”

    天色渐晚,有大人在田梗上呼喊,水田里的鱼儿是摸不完的,今天把水搅浑了,一晚上澄清后,明天再来,照样能抓着鱼,每年稻子收割后,所有的水田都会被孩子们不厌其烦地摸索过一轮又一轮,直到天凉了,水干了,鱼儿也枯死在泥浆里。

    明年再来。

    今年还不到摸鱼的最佳时期,在这几亩早熟收割后的水田里,鱼儿已经被大人孩子摸索过几轮了。

    水被搅浑,鱼儿就不见了,水一澄清下来,那些藏在泥浆里的鱼儿又会露出脊背来。

    每天傍晚是摸鱼的高峰期,刚收割过后的稻田里,到处都是欢笑声。

    时序或许是被这气氛感染,很快就沉浸在忘我的欢乐中,衣服上,裤子上,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泥浆。

    一条鱼儿从稻茬里窜过,很快又藏起来了,

    时序瞅着扑过去,整个人栽倒在泥浆里,覃佐郁哈哈大笑着将她捞起来,“这回你可成泥猴子了”。

    时序眼睛都睁不开了,听到覃佐郁笑她是泥猴子,心里不服气,抓起一把泥浆就往覃佐郁的方向招呼过去,覃佐郁知道她要扔,赶紧躲开,时序没扔着,不服气,慢慢将身体挪到他身边,趁其不备,狠狠一把将覃佐郁推倒在泥浆里。

    “哈哈哈,你也成泥猴子了”,时序开心地大笑起来。

    天快黑透时,孩子们才不情不愿地上岸,时序拎着小半桶鱼,开心地回家。

    两个泥人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康文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覃~佐~郁”,举着扫把就要来收拾儿子,那水田里蚂蝗多得很,咬了时序怎么是好。

    覃佐郁撒腿就往院子里跑,尽量躲避妈妈的扫帚,母子俩就在院子里追着跑圈了。

    时序本来是笑着看着他们追逐,笑着笑着,情绪突然就低落了下来,她以前也这样和妈妈在院子里跑过,可是她的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一想到妈妈,时序的神情瞬间就暗淡下来,坐着轮椅的赵大宝就在时序身后,他嫉妒覃佐郁能恣意地奔跑,“小序妹妹,你不用伤心,哥哥连走路都不行呢”。

    “哎哟,小序,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快来,大姨帮你洗洗”康文秀热情要来给时序帮忙,时序浑身满是泥污,她避开了。

    “大姨,我自己能洗”,小时候弄得满身泥污都是站在院子里,外公用水龙头先将她冲洗一遍,然后再去浴室里外婆帮她洗澡,现在一切都得靠自己。

    康文秀讪讪地,拿着桶里的鱼进了厨房。她也不开心,如果赵大宝是个健康的孩子,她的生活也会是这样充满乐趣的。

    时序回到自己家,直接将脏衣服脱下扔垃圾桶,现在没人甘愿帮她洗这些满是泥污的衣裳,她自己也没办法清洗干净,那就直接扔了吧。

    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刚张口想叫外婆吹头发,又猛然想起外婆不在了,转身就看到赵大宝拄着双拐站在屋子里,瞪着一双阴翳的眼睛看着她,时序吓得一瑟缩。

    “大宝哥,你怎么到我家来了”,她紧张地往后退,非常害怕跟他近距离接触。

    赵大宝双腋下撑着拐杖,空出手来想要拉时序,时序惊恐地退后一步,刚要张口喊,就听到门外康文娟的声音,“大宝,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小姨,我来叫时序吃饭了”,然后拄着拐杖往覃家院子去了。

    康文娟明显看出来时序的神情不对,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小序啊,你是妹妹崽,下次可别跟着哥哥胡闹了,他男娃子,生病也是他活该,你要是生病了,让阿姨如何给你外婆交待”。

    “嗯,康姨,我知道了,下次不跟哥哥玩了”时序乖巧地点头,跟着康文娟去吃饭。

    第81章

    年少时的陪伴

    周日的早晨,时序吃过早饭就跑回自己家写作业,刚坐下,赵大宝就拄着拐杖过来了,

    康文秀紧跟在身后把他的轮椅拿过来。

    “小序啊,今天有空,教教你大宝哥识字吧”

    时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和不喜,挤出一个笑脸对康文秀道,“好,那回大宝哥屋里去吧”。

    “不用跑来跑去的,就这儿就挺好,又宽敞,又明亮,大宝来去多不方便,以后就住这间屋吧!”康文秀直接将大宝的轮椅往以前时巧思住的房间里放。

    “不行,那是我妈妈的房间”时序想也不想,快步跑过去,将康文秀往屋外推。

    “看你这孩子,你妈妈都死了好几年了,这房子啊,得有人住,没人住很快就破败了”,康文秀根本不在乎时序的想法,直接挤进屋里开始给大宝收拾床铺。

    时序一个八岁多的小女孩,力气怎么能和康文秀这种长年干体力活的成年人相比呢。

    时序急得大哭,“我说不行,这是我妈妈的房间”。

    吵闹声惊动了覃家院里的人,康文娟赶紧跑过来,刚睡醒的覃佐郁也跟着过来,知道康文秀还是惦记着时家的院子,康文娟耐心地劝解,“姐,这是时序的家,这院子,这房子,都是时序的”。

    “哎呀妹子,这房子没人住,很快就破败了,我这不是想着给这屋子增加点人气嘛,大宝腿脚不便,

    成天在家闲着,正好看守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的,就是住住,怎么就不成了”

    “大姨,人家时序不愿意,你怎么能强求呢”覃佐郁一直就很讨厌这位大姨,妈妈收留他们时,他也曾强烈反对过,奈何人小言轻,作不得家里的主,没想到,她们母子两竟然打起时序房子的主意了。

    “我这不是想叫时序帮忙教大宝认字方便些嘛”康文秀辩解道。

    “时序才小学三年级,能认多少字,要教也让我来教吧”,覃佐郁直接将赵大宝的东西拿出来,上前推着他的轮椅就走。

    康文娟赶紧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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