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知道要改变命运只能靠读书考大学,所以自己去蕙城121中学,找到教务处,希望学校能收留她,让她插班读书,承诺毕业后会还学费,会加倍还。接待她的是40出头的主任,以一副色迷迷的眼光打量她许久,最后同意收下她,也不用她交学费,甚至连生活费都可以帮她出,并且承诺只要她考得上,大学都供养她,前提是,她每月得陪他几次。
小姑娘年轻单纯,只要能让她读书,不强迫嫁给他就行,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第一次还是抗拒的,第二次就很顺从了,再往后就成了习惯。
她拼命学习,最后的结果没能考上大学,退而求其次上了师范。师范也很好,哪怕作个乡村老师,也是拿工资吃公家饭的人。
她以身体为代价换来的前途,使她深深地体会到,傍上一个有钱有权的男人,比自己努力打拼容易太多太多。
毕业后,那位主任帮她运作,她免于去乡村任教,被分配到了林洚所在的公司。
所以,一进入新公司,她的目标就瞄准了林洚,转手拿着一封举报信,“你要是胆敢再来纠缠我,我立马举报你,到时你身败名裂,工作丢了,家庭散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40多岁的教务主任,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没见过翻脸这么快的人,他害怕了,他拥有的比许梅多,故而失去的就会更多,正如许梅说的,“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是被强迫的受害者,到时我哭一哭,所有人都会同情我”。
主任害怕了,“好,我不纠缠,把这些信件给我,从此后老死不复相见”。
“记住你说的话,老死不见”,许梅将那些举报信给了他,她很确信,自己成功地摆脱了这位老男人的纠缠。
几年陪伴换来一个光明的前途,她觉得自己赚大了,毕竟她几乎没付出什么成本。
她选择在自己月事的第一日爬上了林洚的床,至死林洚都以为她跟他时是第一次。
自从跟了林洚后,她变得有钱了,每月都按时给家里寄钱,50元,100元,直到最近几年,每月1000元,并且,还帮哥哥出了彩礼钱,帮家里盖上了瓦房,给哥哥买了摩托车,许家的日子在村子里,从赤贫变成了暴富。
村里人羡慕眼红巴结,什么样的都有,许父许母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恭维巴结的感觉,一辈子在农村吃的苦受的累,这几年都得到了补偿,从物质上到精神上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逢人就夸生了个好女儿,嫁了个好女婿。
人前人后炫耀,听着村里人的吹捧,特别受用。
可是现在,女儿死了,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被人杀死在婚礼当天,村里人的唾弃,鄙视,谩骂,像一柄柄尖刀直往老两口心上扎。
三个月后,他们的生活被打回原形,不仅是原形,比之前还要惨,他们已经有好几年不种地了,歇了几年后无法再扛得动农具,家里的土地也租给了别人做果园,一年租金500元,连以前的零头都不够。
之前一家人的花销全靠女儿供养,如今女儿一死,没了经济来源,老两口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一个十分窘迫的境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富贵清闲日子的许父许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回到从前。
他们去找儿子许斌,养儿防老嘛!
许斌不情不愿,被父母过份溺爱着长大的孩子,只学会了向父母索取,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回报,儿媳妇直接就不愿意了,“你女儿死了,又不是我们杀的,谁杀了她你找谁去啊,找我们做什么”。
许父许母越想越觉得有理,看时家夫妻俩气质不凡,应该很有钱,当初的赔偿金才5000多元,只是过了一下手,就一分不剩全被儿子拿走了,况且,一条人命,5000元怎么够呢。
于是夫妻二人离开家乡,几经打听,辗转找来了木多镇,时巧思的家里。
第55章
上门要钱
终于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许家两位老人,将时成毅和洛静仪堵在了家里。
最初还顾着脸面,毕竟自家女儿插足别人婚姻说到哪儿都是丢脸的事,他们的目的是要钱,只要对方给钱,他们马上就走。
时成毅说不出话,只想给点钱打发了,可洛静仪不愿意,“凭什么给他们,出事后我们已经赔偿过了,现在又来要,还没完没了不成”。
“要不是他们家女儿插足思思的婚姻,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我们应该向他们要赔偿才是”。
四个老人坐在院子里谈判,洛静仪表示家里没有钱,“我们已经赔偿过了,你们要不服,可以提起上诉”。
“上诉?什么是上诉?”
许父老农民一个,初中没毕业,勉强算识字,许母纯粹就是大字不识的农妇,他们现在既不想种地,在城里也找不到工作。
去做保姆,不不不,不是好吃懒做的父母也教不出只想攀高枝走捷径的女儿,他们哪里肯去做那些侍候人的活儿呢。
他们这些年全靠女儿养着,女儿已经承诺,结婚后就把他们接到蕙城,住豪华大别墅。
梦想中的荣华富贵没得到,还被人斩断了登云梯,那么一点点赔偿如何能让他们满足。
第一次谈判无果,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了,许父许母住在镇上的招待所里,每天按时按点去他们家门上要钱,吵嚷得街坊邻居不安生,也严重地影响到时序。
好在覃佐郁主动把妹妹接到了他们家去,康文娟尽量将孩子带到医院,等许父许母离开后,才将时序带回来。
时成毅脑出血的后遗症本就没完全养好,被他们闹了这几天,精神状态明显不好了,洛静仪非常担心,有点后悔不该跟他们杠上,当初就该给点钱打发了事。
可他们都知道,给了一次就有二次,他们会没完没了地纠缠上来,只要给了钱,他们往后便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周一林琅正在上班,接到了时母打来的电话,“她小姑,你能不能来看看小序”。
接到电话的林琅二话不说,赶紧请了假,租了辆长途出租车,直奔木多镇时家。
“哎哟,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家哟”。
林琅到时,时家的小院子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林琅拼命往里挤,终于挤到屋门前,时成毅冰冷的尸体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白布,想来死了有点时间了。
“警官,警官,我是他们家亲戚,让我进来,让我进来”。
听到她的喊声,洛静仪抬起浑浊的双眼看过来,“她是我们家的亲戚,让她进来吧”。
林琅从办案民警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许家两个老人跟时父时母吵了几天,没要到一分钱,而自己身上带的钱也快花光了,于是两人也就豁出去了,舍了一张老脸不要,也要弄到钱走人,读者朋友理解一下秀才遇到兵的情景,文化人和泼妇对上,自然是谁豁得出去谁赢。
【泰戈尔说,文明征服了野蛮是幸运,而野蛮征服了文明就是灾难。】
时家就是被野蛮侵略后的灾难,不仅付出了女儿的生命,并且还在延续。
这天一大早,许家两人又来了,之前时成毅一直不让他们进门,都是坐在院子里商谈,可是今天,许父许母商量好了,“咱们今天就住进他们家,哪儿也不去,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不给我们饭吃”。
许父想想,觉得很有道理,看他们那房子,外表虽然旧,可那么大,里面肯定很宽敞,他们两人住进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时成毅原本可怜他们也是失去女儿的老人,况且还是被自己女儿杀了的,客气而礼貌地跟他们商谈,现在人死账销,所有的恩怨也就勾销了,给他们一点钱也没什么,毕竟时家还是有点钱的。
可他们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五十万,真把他们当作冤大头了。
“最多5000元,要就收下,不要就没有了”,时成毅态度十分坚决,按洛静仪的意思,一分钱也不给呢。
于是今天,他们来了,时成毅懒得再应酬他们,连门都没出,许母却扒在门框上,对着屋里的时父时母喊叫着,“你们养了个杀人犯,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女儿被杀了,你们得赔偿我们,得拿钱赔偿我们”。
见没人理,许母就开始攻击人,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句句扎向时成毅的心窝,“活该你们没人送终,生个女儿没本事,守不住男人就要杀人,赔钱,赶紧赔钱”。
时成毅本来上次被许梅气得脑溢血语言功能受了影响,此时一着急,更是说不出话来,想争辩两句都做不到。
洛静仪想开门赶他们走,这样吵下去,老时十有八九会被气出毛病来,哪知门刚开一条缝,许父许母双双用力一推,直接将洛静仪给推倒在地。
两人同时涌进门,不顾倒在地上的洛静仪,大喇喇地坐在屋里沙发上,“我们要钱,不给钱,我们就住你家了,我看你家房子还挺宽敞,我们住得下”。
许父在一边抽烟不说话,听到老伴说要住下,立即就开始打量起房子来。
确实,房子很宽敞,农村的老宅,以前不限制,随便建,时成毅待过欧美的人,院子建得多少带点欧美风格,让人一进来就眼前一亮。
屋里有一台28寸的大电视,大冰箱,洗衣机,以及各种现代家具家电一应俱全,看得许父许母心里兴奋得不行,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以后就是自己的,就差馋涎往下掉了。
洛静仪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许父许母毫不见外的样子,突然就明白女儿为什么要那么决绝地杀了许梅了。
因为此刻,她也想杀了他们。
时成毅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坐在自己家里的两人,气得血气直往上涌,他努力忍着,忍着,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洛静仪打开门,指着门外对两人说,“你们要是来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要是来闹事的,就请离开”。
“哎哟,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们今后就住这儿了”,许母想着今后能住在这里而激动不已,似乎这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经历了缺吃少穿的时代,练就了抢夺的本领,他们信奉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去抢,去夺,不然就得饿死。
许父也为此很兴奋,激动,放下他的烟袋子,起身开始打量屋子,并且动手动脚去翻抽屉。
时成毅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拽住许父,“滚,赶紧给我滚”。
第56章
外公走了
可惜,他因为语言功能受损,用了大力气也吼不出声音来,他一个受过迫害的知识分子,哪里是长年干庄稼活的农民的对手,况且,许父只有50出头的年纪,比他年轻了足有20岁。
许父反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后一推,时成毅重心不稳往后摔倒,洛静仪见状赶紧来扶,她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刚刚也摔倒在地,无论是动作还是体力,都无法及时托住一个要倒下的成年男人,最终是夫妻俩人一起往地上倒去。
许父见状也是惊吓了一下,见人没事,又开始放肆起来,继续在家里翻找,跟几十年前那些戴着红袖章的人进门没有差别。
时成毅终于还是被刺激到了,他自己努力平复心情,想让血压稳定下来,示意洛静仪赶紧给他拿药。
洛静仪将时成毅放下,艰难地起身去拿药,被许母一把抓住,生怕她去藏什么好东西似的。
“放开,你们这是入室抢劫,我要报警”她努力想甩开她抓住自己的手,可惜在力量上不是许母的对手,甩了几次都甩不掉。
洛静仪不得不服软,放缓了声音,“你先放开我,老时要吃药,再不吃药他会没命的”。
许父许母却并不买账,他们就常用这招来讹人,以博同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许母死死抓住洛静仪的衣服,就是不让她脱身。
时成毅明显不行了,在地上喘着气,自己想起身又起不来。
洛静仪急了,终于甩脱许母,从床头柜上迅速拿了药,学着上次费聿川的做法给时成毅服下。
但是时成毅拒绝了,他知道自己走到尽头了,这次救回来除了给洛静仪增加累赘外,没有任何其他意义,他不想老伴在照顾孙女的同时,还要照顾他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头。
康文娟一大早上班就顺便将时序和覃佐郁带走了,过了隐仙桥,由覃佐郁带着妹妹一起去学校,五岁多的时序已经进入学前班,覃佐郁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了。
中午休息时,康文娟放心不下时家的两个老人,回家来了一趟,进门就看到时父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时母被许家两人绊住脱不开身,她气得几步奔过去,“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放手”。
她赶紧为时父实施紧急抢救,然而还是晚了,时成毅拒绝了她的好心,示意她打110报警。
时成毅用最后的力气拽住洛静仪的手,示意他有话说,洛静仪将耳朵凑到他唇边,“保护好时序,陪着她长大”。
“老时,老时”,洛静仪哭了,用力挣脱许母的纠缠,反手甩了她一巴掌,许母愤怒地要打回去,被康文娟一把握住了手腕,她此刻能做的就是让两个老人好好告别。
周丽雯推门进来,被屋里的情形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是来给时父解释一下关于时巧思之前买的保险的赔付问题,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情,“洛姨,康医生,时老师这是怎么了”。
“雯雯,雯雯,快打120”。
周丽雯赶紧打了120,也顺便报了警。
然而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时成毅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又拒绝了康文娟的紧急施救,120医生来了,也无力回天,当场宣布突发脑溢血死亡。
上了年纪的人,最怕的就是摔跤,用我们老家的说法,就是黑白无常勾命来了,只给你留点时间和家人告别。
警车哇呜哇呜地开过来,康文娟突然想到时序,此刻脱不开身,示意周丽雯去学校将时序护住,别让她看到外公这惨烈的一幕。
洛静仪已经不会说话了,听到康文娟说时序,她似乎清醒过来,“噢,
对,我得去接时序,文娟啊,你帮我盯着点哈”洛静仪起身往外走,一抬眸,就看到了林琅。
“她小姑呀,你来了,跟我一起去接时序吧”。
林琅没想到才几个月,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管不顾地冲到许母的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我要你们赔命来”。
许父许母不以为然,“又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病死的,关我们什么事”。
两人坐在派出所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把民警都给整笑了。
完全两法盲嘛!可那时代,最多的就是法盲呀,很多案子都很简单,原因就是嫌疑人并不认为自己犯了法。
最终许父许母因过失导致时成毅病发死亡,根据刑法,许父判处有期徒刑2年,许母判处有期徒刑3年。
洛静仪一下子就更老了,一年之内,失去了两位至亲之人,对她的打击何其之大,人的精神一旦垮了,身体也随之就垮了,洛静仪眼睛里再没有往日的神采,腰背佝偻了,走路的步子也缓慢多了。
五岁多的时序无法表达失去妈妈和外公的痛楚,可是每一个想妈妈的夜晚,时序都躲在被窝里哭泣,总是幻想着妈妈要是能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对她说,“妈妈只是出了趟远门,小序怎么哭了”。
时序就会扑过去,抱着妈妈的腿,“妈妈,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
可是每一个幻像都是幻想,妈妈再也没有出现过,那遥远的远方永远收走了妈妈,现在,外公也走了,去找妈妈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时序望着窗外的星空,“妈妈,你是在天上吗,你见到外公了吗?我和外婆都好想你们呀”。
时序从一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像个小大人一样,时时刻刻陪伴在外婆的身边,她似有感应般,生怕这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
林琅在木多镇陪伴了他们一个礼拜,办完时成毅的后事不得不离开,她刚从乡下调回蕙城,没有太多假。
“洛姨,你和时序要好好的哈,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会来看你们的”。
洛静仪只沉默,没说话,挥挥手算是告别。她对林家人没好感,一切的一切都是林洚出轨导致的,最该死的人是林洚。
第57章
外婆的筹谋
她没有精力和能力去问责林洚,每天接送时序上下学,然后清理家里的资产,好在时成毅已经将大部分资产都过户到了时序名下,她现在要做的是如何保全这些资产,在自己走后,时序的生活和成长才能得到保障。
蕙城归云苑的房子,木多镇上的房产均过户到了时序名下,包括他们现在居住的小院子,银行里的现金,以及时巧思离婚时带回来的现金加一些首饰。
还有股市里的钱,对于股市她不太懂,但时成毅做事总是有把握的,她从不怀疑老伴的眼光。
这天早晨,周丽雯再次来到时家,时家已经不复往日的鲜亮,菜园子里的菜没有了,替代的是杂草丛生。
她为时巧思不值,不就是个男人嘛,至于用命去换吗?
保险理赔是她去帮忙处理的,早就下来了,但是她那阵子害怕去打扰两位老人,可现在,她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内心更是惧怕,万一哪天洛姨离开了,她如何跟时序一个小孩子讲这些呢。
看着洛静仪坐在院里发呆,她真不忍心跟她谈关于保险赔付的事情,可这是她的工作,是无法回避的。
“洛姨”她喊一声,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忍住,然后尽量去想一些别的事情转移情绪,不然这谈话没办法进行下去。
时巧思那份保险是不赔的,她杀人又自杀,且买了保险不满两年自杀的,保险公司不赔。
时父那笔保险,按正常流程赔付,周丽雯作为时巧思的玩伴,邻居,又是时成毅的学生,她为他们争取到了最大的赔付标准。
当初时巧思随意签下的单子,时成毅的那一单,保额是400万,受益人为时序。
“洛姨,这笔钱,用时序的身份证办张银行卡,公司财务会直接转到她的卡里”。
洛静仪安静地听着,400万,对时序来讲,是好大一笔钱了,陪着她长大完全没有问题。
她自己还有300万的保额,到那时时序就有700万,加上这些房产,和家里现有的现金首饰,时序已经是个小富婆了。
可是,五岁多的时序有什么本事能守得住这些钱,怎么样才不会被林家人抢夺,还有牢房里那两个,他们出来后会不会放过时序。
洛静仪听着周丽雯的讲解,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她总得为时序做好打算的。
“洛姨,要不要用这些钱,给时序买一份成长无忧险”,周丽雯显然也想到了洛静仪担心的问题,这么多钱,一老一少的,怕会被很多人惦记的。
“雯雯,你和思思是一同长大的伙伴,你给洛姨交个底,保险真的能规避风险吗?”
“洛姨,我当然不能骗你,保险对富人规避风险,对穷人提供保障,我想着时序长大还有十几年,您每年为她存一点,不管发生什么意外,至少她的生活和读书有保障”,她当然不敢明说您要是走了,时序至少还有生活费。
洛静仪领了她的好意,于是又问道,“我可不可以一次性交清未来若干年的钱,然后按你们这个合同,时序每年都可以领钱”。
周丽雯随即道,“有啊,趸交啊”。
她将保险趸交的事情又仔细给洛静仪阐述了一遍,“买够一百万,时序从八岁开始,每年可以领十万,一直领到十八岁”。
“不,我要能领到时序大学毕业的保险”洛静仪强调,上大学期间花销更大,怎么能没钱呢。
“这个,那我要回公司请示领导,如果达到一定保费,可以专门为您做一份合同,我过几天给你答复,行吗?”。
“好,我还有其他条件,等我想好了一起告诉你”,洛静仪又说道,她得好好为孙女筹谋,既要保证她有钱花,又不能让外人抢夺了去。
三天后,周丽雯领着保险公司的经理亲自来了时家,经过两天的具体商谈,一些细节敲定后,洛静仪给时序买了一份理财保险,选择趸交,直至时序满十八岁上大学时领取。
保额一千万。
因为保额比较大,所以她附加条款必须时序本人亲自签领,任何个人和机构不得代替时序本人领取。
她要保证时序能独立处置这笔钱,而不被人胁迫。否则视为保险公司违约,则需要翻百倍赔偿。
另外给时序买一份成长无忧险,同样趸交,但从时序十岁开始领,直至二十二岁,每年领五万。
她已经想好了,自己走后,要将时序委托给左邻右舍照看,有了这笔钱,想必时序不会吃太多苦头。
但也不能给太多,太多了会让人滋长野心,对时序未必是好事。
同样的要求是必须把钱亲自交到时序手里,不管时序多少岁,每年必须由时序亲自签名拿钱,否则视为保险公司违约,以合同金额翻百倍赔偿。
然后又为自己买了一份意外伤害险,做了很高的保额,受益人当然只能是时序。
做完这一切,她带着时序去了一趟蕙城,给时序办了一张银行卡,又在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将家里的房产证,银行卡,股市账户,现金,首饰以及其他值钱的东西,全都放进了保险柜里。
然后给费聿川打了个电话,约他见一面,有些事想麻烦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