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思思,你和林洚还有阿珏都好吗,要是林洚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就告诉爸爸,爸爸替你收拾他”,爸爸时成毅抢过话筒,争着和女儿说话。“爸妈,我们挺好的,放心吧,我这次下乡,离木多镇很近了,我结束后就回来看你们”,没听到父母的声音时,想念还没有那么强烈,一听到声音,就特别特别地想父母了。
她坐在去往木多镇的长途大巴上,路程并不算远,因为路不好,耗时很长,且每天只有一班车,错过了就得等第二天,那时不像现在高速四通八达,颠簸了五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木多镇。
“思思啊,我的宝贝,你回来了”妈妈抱着时巧思不肯撒手,爸爸在一边激动地手足无措。
时巧思从妈妈的怀抱里出来,又投进了爸爸的怀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洛静仪也偎上来,一家三口紧紧相拥,一家人快一年没见了,那种血脉亲情的牵绊,是刻在灵魂深处烙印,是涓涓细流,无论你走多远,永远滋润着你的心田。
妈妈絮絮叨叨说起左邻右舍的事,爸爸张罗着做好吃的,两个老人都欢喜得不行。
“周家那个周丽雯,还记得吗?”洛静仪说道。
“记得,从小就嫉妒我又嫌弃我的那个”时巧思笑着应道。
周丽雯从小就嫉妒她独生女,得父母的全部宠爱,又嫌弃她吃不得苦,什么也不会干。
“她现在蕙城的什么保险公司,昨天拿了两份合同过来,让我和你爸买保险呢”洛静仪说着,将屋里周丽雯留下的保险合同拿给时巧思看。
那些全是格式合同,时巧思很耐心地研究了一下条款:
父母年纪大了,不能买寿险,只能意外险限制少,一家三口研究了一通保险条款,觉得太过鬼扯,又拉不下邻居和儿时玩伴的面子,每人买了保客50万元的意外伤害险。
在蕙城,她是林洚的妻子,是林时珏的母亲,她要照顾他们,做不完的家务,各种琐事周而复始,一刻也不得清闲,回到家里,她是父母的掌中娇心头宝,妈妈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爸爸每天拉着她陪着喝两盅小酒。
一家三口又回到了曾经的好时光。
她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林时珏上学迟到,不用管林洚有没有吃早餐,她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和让自己开心。
一周时间眨眼就过了,她真有点不想回去了。
林洚打来电话,
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并且告诉她自己仍在出差,一时半刻回不来。
最后让她放心在家待着,多陪陪父母,他会尽快回家的。
父母家的电话如果舍得交三元钱的来电显示费,时巧思就会发现,林洚的这通电话,是在归云苑的家里打的。
林洚当然知道她父母的情况,当年结婚时,时父时母嫌弃他家在农村,家里人口多,拖累多,家庭关系复杂,不能给他们女儿幸福。
他这些年拼命地挣钱,给时巧思换房子,让她过上了不比在父母家差的生活,时父时母才没再说什么。
人心真的很难计算,林洚打这通电话,原本是想告诉她,他一直不在家,想撇清他和许梅的接触,然而却适得其反了。
他不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挂,也许是他从不曾得到过父母家人的疼爱所致
时巧思被这通电话扰了心神,自己的孩子,总不能一直委托别人照顾,在父母家又待了三天,时父时母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了,笑笑,都说养儿才知父母恩,果然如此。
“思思,回去吧,我们两个老家伙挺好的,不用挂念,阿珏放假了就带回来,外公外婆都想他了”。
“爸妈在家里挺好的,我可舍不下这一园子的菜,到了大城市住不惯呢”。
“一把老骨头,不折腾了”。
父母不愿意到蕙城过年,人老了,折腾不动了,身体惫懒,就不爱出远门,恋着自己的家,一步也不肯离开。
时巧思就随了他们的意,看着父母明显迟缓了许多的行动,也不忍折腾他们,过完年再带林时珏回来看他们就好。
小静山特有的云雾茶是给林洚的,给林时珏的衣服玩具,还有洛静仪自己做的玉米酥,家里晾晒的沧洱河的小鱼干,时巧思爱吃的辣椒酱,各种自认为的好东西,大包小包地一大堆,直接将她送到大巴车上。
原本走前想打个电话给林洚,让他到车站来接她的,结果只顾着和父母说话,直到大巴车启动,电话也没打成。
“要是林洚敢欺负你,思思,带着阿珏回家来,家里永远有你的房间”。隔着窗户,时成毅在车下给女儿说话。
“爸爸现在有钱,学校在镇上建了福利房,给我分了一套80多平米的两居室呢,还有落实政策的赔偿款,我打算将楼下的铺面也一起买下来,房屋和铺面一起出租都够咱们一家人生活的”。
“思思,可别让自己受委屈啊”,洛静仪的声音随风飘散,弱弱的还是传进了时巧思的耳朵里,
车子已经走出了好远,速度越来越快,时巧思靠在椅背上,眼泪不觉就下来了,这世上,除了父母,没有人会永远地毫无保留地对你好啊,她的父母30多岁才生了她,如今都已经60多岁了。
她坐的是下午五点那一班车,到达蕙城已经是晚上十点,想去公用电话亭给林洚打个电话,可是电话亭在站台外,她又不能将东西扔在站台上走远,父母给的,一件也舍不得扔,就是拖,她也要将其拖回家去。
正在为难之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试着喊了一声,“韩庆”。
前面被人挽着手臂的男人听到声音,扭转头来,很惊奇地发现了她,“巧思姐,你这是从哪儿来”。
韩庆赶紧拿起地上的行李,他身边的女孩也过来帮忙拿东西。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要不然,我都在想着该先扔哪一件比较好呢”,时巧思真是万分感谢,父母给的东西一件也舍不得扔,可要凭一己之力弄出车站,也有难度。
三个人一分担,东西瞬间就显得不是那么多了,时巧思才意识到韩庆身边的女孩应该是他女朋友。
“姑娘怎么称呼啊”,时巧思手空出来,脑子也回了神,才想起来,韩庆这是和许梅分手了,可是她离开之前,许梅不是说,韩庆去项目上挣业绩去了吗。
“巧思姐,这是我女朋友,卫闵萱,你叫她萱萱就好”韩庆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及时替她解答。
“谢谢萱萱姑娘,能遇到你们,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不客气,巧思姐,我常听韩庆说起你,所以,我和你不算是陌生人噢”萱萱是个大方的姑娘,活泼开朗,和韩庆在一起,更显般配。
想问的话憋在心里没有问,出了站,韩庆帮忙叫了辆三轮车,报了地址,将时巧思送回家。
“巧思姐,难道你真不知道吗?”三轮车临出发时,韩庆叫住了她。
时巧思一脸迷茫,“我应该知道什么?”。
韩庆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翻,翻出一个信封,直接塞到时巧思手里,然后嘱咐三轮车师傅开车。
时巧思想拆开信封看看,可三轮车抖动得很厉害,车内光线也很暗,她只得将信封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回家再看也不迟。
第11章
奸情败露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三轮车师傅很贴心,帮她把所有的行李都拿到家门口放好才离开。
十一点多了,想必林洚和儿子都睡了,她不想吵醒他们,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
她推开儿子的房间,小家伙正睡得香甜,时巧思在儿子的眉心落上一吻,所有的牵挂都包含在这一吻里了。
随后轻轻推开主卧室的门,她傻眼了,在她的床上,躺着两具白花花的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之前没开大灯,恐怕打扰了林洚的睡眠,此时打开房间的大灯,床上的两人在强光照射下,眯着眼睛换了个睡姿又抱在一起继续睡。
时巧思迅速地关了灯,似乎灯一关,之前的就不存在,是自己眼花,是幻觉,随后再打开灯,床上的两人不悦地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着醒了过来。
在看到时巧思的那一刻,两人都懵了,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最后还是许梅先反应过来,“巧思姐,你回来了”。
林洚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赶紧下床来,一把抱着时巧思,“巧思,巧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巧思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反手甩了林洚一巴掌,“那你说是哪样?”。
她的老公跟他的女下属公然睡在她的床上,而这女人,还是她自己请来家里的。
她抄起床上的枕头就往许梅身上砸,往林洚身上砸,可是那软绵绵的枕头能有几分杀伤力,她只是气极了而已。
怒极攻心,加之一天奔波的疲累,甩枕头又过于用力而使自己脱了力,她一口气顺不过来,直接晕倒了。
她为了快点赶回家,晚饭都没顾得吃,结果回到家,竟然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
时巧思醒来时是在医院里,护士正在抽血。
林洚正坐在床边殷勤看顾着她,她不想见他,一看到他,脑子里就是那两具身体纠缠在她床上的样子,太恶心,太难受了。
原来一直以来的担忧都是真的,那个人竟然真的是许梅,之前也不是没怀疑过,只是被他们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林洚,我们离婚吧”,她不愿意跟他多说,既然这样子,那就离婚吧,又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
“不,巧思,我不离婚,我错了,我改,我一定改,我回到公司就申请把许梅调走,让她去项目上,今后都不允许她回机关,相信我,
我一定改”,林洚一遍又一遍地认错,时巧思不想听,可她也并未想好,离婚或是不离。
林洚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一遍又一遍地认错,时巧思只觉得好烦,好吵,她需要安静地想一想,这婚姻,这家庭,该何去何从。
和林洚七八年的感情,哪能说割舍就割舍,自己苦心经营的家,岂能说散就散,儿子还那么小,家散了,儿子就是单亲家庭了。
可这恶气她也吞不下。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何能说放就放,回忆之前甜蜜的时光,她舍不得松手,她不甘心啊。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没吃晚饭,血糖低,再加上急火攻心,晕倒了,休息了一晚上,吃点东西就出院回家了。
林洚说到做到,第二天许梅就从公司消失了,没再出现在他们眼前过,林洚果真改了,每天按时回家,回到家也帮忙做家务,收拾房间,出差也少了,节假日一家三口一起去逛公园,去游乐场,陪着孩子一起回木多镇去看望父母,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两人谁也没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但一切和从前还是不一样了,两人之间的交流少了,从前她对林洚有多亲密,如今就有多疏离,从前对林洚有多热情,如今就有多冷漠,她不再关心他的生活,不再照顾他的心情。
林洚被赶到了客房睡,他多次示好,想要夫妻生活,真是讽刺啊,之前装性无能,亏得她还想方设法找老中医开药,想到医生对她一问三不知的嘲笑,她恼恨地想杀了自己。
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都能看出的问题,她竟眼瞎至此。
那一碗又一碗壮阳的汤药,全成了他们爱情的添加剂,还是自己想方设法弄来,亲手送上的。
时巧思嫌他脏,不愿意让他触碰,可为了挽回这段婚姻,她咬牙忍了,机械似地应付着,谁也不能从中体会到快乐,林洚很扫兴,也不敢抱怨,大家都尽职尽责地为对方履行着基本义务。
此刻的林洚在时巧思眼里已经不再是丈夫和男人,只是一个有着林时珏父亲身份的人面野兽。
她时刻关注着林洚的动态,总觉得只要有五分钟的空档,林洚都在勾搭漂亮女子,有十分钟脱离掌握,林洚就有可能在和别人滚床单,林洚在她这里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了。
在时巧思的意识里,林洚目前就是一只处于发情期的雄兽,随时随地逮着个雌性都有可能发生关系。
信任一旦崩塌,便处处都是猜疑,林洚被她贴上了出轨好色的标签,他便再也回不到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了。
他像一盘被苍蝇盯过的龙肉,又脏又昂贵,吃不下,又舍不得扔,膈应得很。
对于林洚随时随地都会出轨的担忧,折磨得她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几个月下来,人瘦得脱了相,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巧思,我们谈谈吧”,林洚也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心里着急又无处入手,此刻的时巧思浑身长满尖刺,只要林洚一靠近,就会被她扎得浑身是血。
“谈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时巧思根本不接他的话,只要林洚在她的视力范围内,她就安心,一旦离开,她心里就发慌。
她向图书馆请了长假,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林洚,一个上午,能往林洚办公室打好几个电话,但凡听到女人的声音,她立即就怀疑是林洚又出轨了。
林洚不能出差,不能加班,回到家就要将移动电话关机,林洚配合时巧思的一切要求,努力做个好男人,努力挽回这段婚姻。
他觉得自己也累了,如果挽救回来的婚姻只是这种状态,那还不如散了。
这种状况只维持了半年多,八个月后,林洚又开始频繁地加班,频繁地出差了,他不再顾及时巧思的心情,随便她怎么闹,他也不为所动。
时巧思也在努力忘记林洚的不忠,努力不去想那不堪的画面,想当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想回到从前夫妻恩爱的状态中去,毕竟未来还很长,总不能怀着仇恨和怨怼过一辈子。
可是,当她逐渐走出阴影的时候,林洚却又死灰复燃了。
时巧思不是傻子,女人的第六感像神一样的准确,就好比金钱,不需要的时候不觉得,一旦需要它,其他五感全无用处。
她知道林洚这是故态复萌了,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犯了这么大的错,没有陪着她走出阴影,没有照顾她的心情,装了半年好人就装不下去了,呵呵,真是根基就是烂的呀。
第12章
一板砖
是的,林洚又出轨了,因为许梅回来了。
项目太苦了,每一个项目几乎都是在偏远的山区农村,住的是临时搭建的纸板房,冬天冷,夏天热。
那年代空调也是奢侈品,老百姓听都没听过这种东西,工地上更不可能装空调。
饭菜永远就那几样,业余生活单调而枯燥,没有电视,没有娱乐,什么也没有,除了工作,什么也没有。
许梅受不了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城里生活的许梅,再也不愿意回到农村那种环境里去。
工地上本来就男多女少,她以为没人知道她的事,但这种事,捕风捉影都能被人讲得绘声绘色,有实证传播速度就能比火箭还快,都在同一个系统,岂能瞒过人。
许梅不知道项目部的人为何就认定了她是个不检点的女子,总之是她的名声不好,没人愿意跟她同一间宿舍,她一个人住一间,她倒是不在乎,可工地上那些干体力活的粗糙的汉子,总是用怀着深意的眼光看她,这让她恐惧了。
她想赶紧找个男人嫁了,绝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可是年轻小伙儿瞧不上她,没人愿意娶一个偷领导的女孩做老婆,而那些愿意跟她交往的人,都是有家有室,临时找个玩伴填空而已。
许梅害怕了,也受不了啦,于是在半年后,请了探亲假回到蕙城,一下火车,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林洚打了电话。
“喂,哪位?”
听到林洚的声音,许梅哭了,是真的伤心地哭了,泣不成声。
听到哭声,林洚就知道电话是谁打的了,他想挂电话的,可终究是不忍心。
许梅终于止住哭声,带着哭腔的卑微和无助说了一声,“洚哥,我好想你”。
林洚原以为自己此生就这样了,和时巧思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辈子就这么吵闹着过完,无波无澜,平淡无奇,但稳稳当当平凡平静。
以为自己出轨许梅也只是一时间的走神,像是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一切都没发生过,他的家还在,时巧思还在,那是他相爱相守的妻子。
可今天这一通电话,把从前的种种又拉到了眼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就是出轨了,并且此刻还为曾经的出轨而粘粘自喜。
听着许梅带着哭腔的声音,林洚心中那根理智的弦,“咚”的一声,断了。
“你在哪儿,等着我来接你”。
火车站的公用电话亭里,许梅脸上挂着泪,嘴角却是漾开的笑,心底的温柔泛起,她可以想见的未来,她可以不结婚,不嫁给她,就偷偷跟着他就好。
可是又怎么能甘心呢,有钱有权又有颜,年龄只比她大8岁,多合适啊,这么好的男人,凭什么就不能是我许梅的。
林洚的车停在了许梅跟前,他下车帮她拿行李,许梅直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洚哥,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他轻抚过她后背,“先上车,回去再说”。
他们又回到了曾经的住处,久别重缝,一番温存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许梅得到了她想要的安逸舒适的生活,林洚的生命里似乎又注入了新鲜血液,每天都精力充沛热情饱满,原本对时巧思的一丝愧疚,在半年多的冷淡相处中,早就消磨干净了。
他对时巧思却更温柔更有耐心了,随便时巧思发脾气,随便她争吵,在家里所受的所有的气,转身就从许梅身上找到了安慰。
这种体验就特别奇怪,甚至让林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那种男人被需要,被争抢,被人惦记让他乐在其中。
对于林洚的变化,时巧思看在眼里,她一遍遍不停地反问,是我不够好吗?是我老了吗?我对他不好吗,让他非得要在外面找?
她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怪圈中不能自拔,然后开始跟踪林洚,查探他的行踪,想要知道他在外面除了上班都在做些什么,走了许梅,他是不是又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了。
然而林洚这次很谨慎,每天都按时上下班,每次出差也是真的出差,只不过,出差前都会让许梅先到目的地等他,然后二人双宿双飞,利用工作之便,游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
时巧思一天几个电话打来查岗,从前不屑于因为私事打他的手机,现在也不在乎了,在林洚看来,时巧思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他总是很耐心地报备行程,把同行人的名字电话都告诉她,“你要是不信,打电话问他们”。
时巧思自然是不会打的,打别人的电话找丈夫,那太丢脸了,她做不到。虽然林洚说的话她不会完全相信,却又默认他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他说,她就信。
林洚搂着许梅安慰她:“老婆,相信我好吗”。
许梅偷偷地笑,林洚自己也笑,挂上电话,趁着心里那份明晃晃的欺骗带来的刺激感还未散去,就迫不急待地和许梅亲热。
时巧思甚至从听筒里听到了女人的笑声。
从项目回来的许梅,休息两个月后,被调往蕙城的分公司任职,部门普通员工,这样不显眼。
林洚直接让她住进了他们婚前买的那套房里。
经过两个月不懈的努力,时巧思终于成功地跟踪到两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十指紧扣,互相投喂食物,林洚还时不时亲吻许梅的额头,许梅时不时投以一个娇憨的微笑。
看到是许梅的那一刻,时巧思破防了,如果是另外的女人,她大概会冷静处理,可那女人是许梅,她接受不了。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贱人啊!
时巧思再也忍不了啦,之前强行吞下的那只苍蝇,此刻在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往喉咙涌来,她蹲在花坛边的树下,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相拥着进入房子的那一刻,哇地一声,将胃里不多的食物全数吐了出来。
这种感觉太特么恶心了。
既然都恶心了,那就恶心到底吧,时巧思什么也没想,从花坛边抠了一块板砖,直接上楼踹门。
开门的是许梅,时巧思二话不说,直接一板砖拍过去,这一砖头积蓄了仇恨与怨气,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许梅当即就被拍晕了,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望着时巧思,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人就晕倒在地上了,额头上汩汩地往外冒血,时巧思却不为所动,手里拿着砖头看着嫣红的血笑。
听到动静的林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是时巧思时,心里也慌张了一下,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偷情被老婆抓了现行,也是尴尬万分。
他忙着向时巧思解释,没有注意已经倒地的许梅,他想上前来抱着时巧思,一脚踩在血液里,差点没滑倒,才注意到地上的人。
“阿梅,阿梅,怎么了?为什么流这么多血”
林洚看向时巧思,此时才发现她手里的砖头,人已经吓傻了,赶紧拿出“大哥大”拨打120.
可惜啊,他为了不被时巧思查岗,每次和许梅在一起都是先报备说我出差了,信号差,然后直接关机。
此刻拿着那比砖头没轻多少的大哥大,双手都在颤抖,越是着急越出错,还未开机的“大哥大”,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正好掉在许梅的血液里。
他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软沓沓倒在地上的许梅,转头怒目瞪着时巧思,“巧思,你怎么这么狠,你怎么能这么狠,这是要出人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