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没有！”系统突然大叫，“毁灭一方世界，如此滔天的杀孽，我怎么可能会做！”孟晏冷笑：“那你如何解释天柱崩塌？要不是你们在背地里捣鬼，本世界的本源也不会枯竭。”
系统不说话了。
“好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慕辞眉头紧锁，语气凝重：“老祖迟迟未现身，事情恐怕出现了变数。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现在，我们兵分几路，去外面寻找菩灵老祖。一有线索，立即通知大家。”
众人点头应声，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没用了，一切都迟了，你们找不到老祖的，他不可能杀死江柔！”
姜墨拧眉，“你什么意思？”
系统缩成一团，声音微弱：“你们知道那些面具人是怎么出现的吗？”
乔双音回道：“当然知道，那是菩灵老祖先前受了你们的蒙蔽，在背后偷偷培养的。”
系统发出一声苦笑：“那你们就没想过，菩灵老祖就算是道祖境，怎么可能一下子凭空让那么多人修为蹿升到真仙境甚至是金仙境？”
姬长安疑惑：“难道不是那些面具的作用吗？”
“天真！”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那些面具只是作为载体，真正起到作用的是面具上附载的灵力。”
孟晏冷声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系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修仙界出一个真仙境强者一般都要上千年，而菩灵老祖可以瞬间让那么多面具人的修为提升至真仙境，都是因为它赐予了菩灵老祖力量。”
“菩灵老祖接收它的力量，就相当于给假天道开放了自己身体的权限……所以，菩灵老祖不可能杀江柔，不是因为江柔厉害，而是因为有它在，它可以控制菩灵老祖……”
众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惊的说不出话。
慕辞手中的茶盏裂开，他声音发紧，“说清楚，何为开放身体权限？”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沙哑，“道祖境修士与天道共鸣时……会打开灵台紫府……它赐予他力量时，这些灵力丝就是钥匙。”
系统的光团在空中投射出虚影，众人看到菩灵老祖闭目盘坐，万千金线正从他天灵盖钻进体内。
姜墨突然揪住琉璃瓶疯狂摇晃：“所以你早知道他成了傀儡？！”
系统在琉璃瓶里激烈的晃动。
“你们以为自己在和什么力量对抗？当菩灵老祖接受馈赠时，就像凡人对着虚空敞开识海，他每用一次它的力量，灵台就被侵蚀一分！！”
系统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就像你们用竹筒引水，却在竹节上打了千百个孔眼。如今它已经顺着这些孔眼扎根……此刻的老祖……怕是连自毁元神都做不到了。”
夜云歌想起前世的一切，声音颤抖，“所以天柱崩塌后，老祖未现身是因为他已经被……”
众人脸色愈发难看。
如此说来，菩灵老祖如何能杀得了江柔。
刀怎么杀得死握刀的手？！
“师尊，我们现在必须要找到菩灵老祖，我叫天机门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务，全力寻找老祖的下落。”姜墨沉声道。
“没用的。”系统的光团缩在角落里，“虽然我不知道它会怎么处理老祖，但我知道现在就算你们找到老祖，也只会找到一具被蛀空的躯壳。”
夜云歌眼神微眯，千机引如蛛网般瞬间缠绕在装着系统的琉璃瓶上。
“我可不信敌人会突然这么好心，这些话你之前为何不与墨儿说？”
光团被千机引缠绕着，发出痛苦的呜咽。
系统苦笑一声：“我……我先前并不知道……你们死了后……这个世界的本源就会枯竭……”
“它说过……窃取你们的本源……对这个世界不会有影响……我的世界已经岌岌可危……我只是……只是想救我原本的世界……”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你们死定了……天柱崩塌……这个世界也会随之消失……”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把真相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会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陪葬……赎罪……”
乔双音冷笑一声：“去你的陪葬！你要是真想赎罪就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把你们那个强盗天道毁了！”
铛——
就在此时，天机钟的轰鸣声穿透云霄，浑厚的钟声在山间回荡，青铜音波震得所有人冷静了下来。
姜墨跨过门槛时，正看到三只传讯纸鹤飞向天机大殿的位置。
众人神色一凛。
天机钟响，必有大事发生！
众人迅速赶往天机大殿，等到了大殿时，乌长风和所有长老都已经在了。
只见殿内跪着十几名衣衫染血的天机门弟子，为首一人正对着乌长风禀报。
“禀门主，栖霞渊驻守弟子十七人，现仅存九人归来。”
跪在最前的弟子左肩血肉模糊，藤条凝成的箭矢贯穿琵琶骨，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三日前子时，弟子们发现十万大山所有凶兽集体北迁，连冬眠的玄甲地龙都破冰而出。”
那弟子声音颤抖，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起初我们以为只是寻常兽潮，可后来发现，这些凶兽行动有序，仿佛被人操控一般。更诡异的是，它们所过之处，草木枯萎，灵脉断绝。”
乌长风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栖霞渊的凶兽一向安分，怎会突然暴动？”
慕辞面色凝重，“凶兽迁徙路线可曾记录？”
“弟子们原本要绘制兽潮图。”受伤弟子颤抖着展开半幅染血绢布，墨迹在栖霞渊位置晕开大团污渍。
“但雪原突然升起浓雾，雾中有人用藤条作箭……”他突然呜咽出声：“两个师弟为护我们撤离，被藤条绞杀，命丧当场！”
乌长风负手而立，面色凝重，“三足金乌、玄甲地龙、寒冰猞猁，这些凶兽往日为争领地不死不休，如今竟能同行？除非有更高阶的威压驱使。”
夜云歌的千机引突然绷直，幽蓝丝线在伤员伤口处织成光网。
她魂体震荡出波纹：“这是傀儡丝灼烧的痕迹，你们遇到了什么？”
后排的女弟子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掺着冰渣的血沫。
“傀儡丝？若是这样那倒说得通！那些凶兽瞳孔里都有金色纹路，就像是被操控了般，可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修士在场！”
乌长风沉吟片刻，“除此之外，可还有异常之处？”
“地火！”角落里的少年弟子突然抬头，额角伤口崩裂染红绷带，“经过赤炎谷时，本该喷发的地火全都沉寂了，谷底结着三丈厚的冰层！”
“而且奇怪的是，以往最畏惧严寒的火系凶兽这次居然在极寒中行走，实在诡异至极！”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
慕辞声音低沉：“能强制火系凶兽在极寒中行走，除非操控者的灵力远在这些凶兽之上，又能同时压制不同属性的灵力。”
“在整个修仙界，唯有傀儡术最高境界‘万物为偶’才能做到，而这修仙界能修炼出‘万物为偶’的人唯有……老祖。”
乔双音还有些不死心，“师尊，为何只有老祖才能做到，或许……或许还有旁人也能做到也不一定。”
乌长风摇了摇头，“孩子，旁人可操纵不了如此庞大的兽潮，唯有道祖境的躯壳，才能承受如此强烈冰火相冲的禁术反噬！”
众人听着两位修仙界强者的话，全都面色苍白。
姜墨几人更是感觉天塌了。
菩灵老祖果然如系统所说，沦陷了。
修仙界看来……要出大事了！
第328章
姜擎天在哪？
天穹之上，有一道御体飞行的身影飞过，还伴随着两道吵架声。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
“我嘞个豆啊，你们都把我们的世界搞毁灭了，说一句对不起就算了？要不要我给你颁一个最佳回头是岸奖杯？”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以为它只是想抽取一部分本源，没想到……”
“你要是真心悔过，就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阻止这一切。”
“可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江柔她在哪？帮手是谁？它搞兽潮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
“……”
“但我知道制造兽潮一定是为了搅乱这个世界，消耗这个世界的力量，加速吞噬……”
“谢谢你，真是有用的信息。”
“姜墨你还是小心点吧，江柔最恨的人就是你，你害得她失去了所有，你和慕辞师徒二人还把她母亲杀了，你会被她千刀万剐的，你越痛苦她毁灭的就越开心，她也不会放过你亲近的人……”
“好了，闭嘴。”
姜墨穿过云雾，逐渐看到了那无比熟悉的地方。
她俯冲而下，落在玄天圣地大门前。
青石台阶上铺满金黄的落叶，两个看门弟子正清扫着落叶。
秋风卷起几片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
姜墨没有理会，径直穿过护山大阵。
见来的姑娘不打招呼就要进大门，其中一守山弟子横枪阻拦，“站住！”
一旁的同伴一把把他拉住：“新来的，这位可是咱们玄天圣地的圣女！”
姜墨穿过层层殿宇，看到她这张新鲜的面孔，沿途不少新弟子纷纷驻足。
许多新来的弟子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一些认识姜墨的弟子看到她后连忙恭敬地行礼：“圣女。”
姜墨对众人微微颔首，飞身直奔议事大殿而去。
她刚飞上半空，就见一道青色身影迎面而来。
姜宸玉看到她，惊喜地喊道：“小师妹？！”
随即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圣女，您怎么突然回圣地了？"
“乌山月在何处？”姜墨开门见山，“我有要紧事找她。”
姜宸玉连忙答道，“夫人正在议事大殿和几位长老商讨事宜。”
“好，姜从闻他们呢？”
姜宸玉道：“都在圣地，您要是找姜从闻他们，我这就去叫。”
姜墨点头，“多谢，让他们都来议事大殿。”
姜宸玉见姜墨难得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好声好气的说话。
他心中大喜，立即掐诀传讯，去给姜墨叫人去了。
姜墨继续飞往议事大殿。
此时，议事大殿内乌山月正在和几位长老商议事宜，见她进来，乌山月惊喜地起身。
“墨儿！你怎么回来了？”
“等姜宸玉他们到了再说。”姜墨环视殿内众人，“有重要的事要与大家说。”
众人本想与她叙旧，但见姜墨一脸正色的样子全都将话噎了下去。
很快，姜宸玉带着姜从闻几人匆匆赶来。
这帮人本来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但一听是姜墨回圣地了，全都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这几人见到姜墨后，纷纷恭敬行礼，脸上的压制不住的惊喜。
“圣女。”
姜墨等众人落座，这才开口：“此次回圣地，是有要事与大家说。”
她看向认真听的众人，语气凝重：“根据天机门的内报，修仙界可能要出乱子了，玄天圣地需要集结人马，做好准备打一场硬仗。”
乌山月神色一凛：“墨儿，你说的乱子是什么乱子？”
“十万大山的凶兽集体北迁，栖霞渊的驻守弟子死伤惨重。”姜墨沉声道，“那些凶兽都被傀儡术操控，而且......”
她顿了顿，“操控者很可能与菩灵老祖有关。”
殿内一片哗然。
一位长老拍案而起：“什么？菩灵老祖？”
姜墨点头：“此事只是猜测，而且背后尚有隐情，诸位切勿传播出去以免引起骚乱，背后的力量实在可怕，怕是老祖也中招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玄天圣地必须立即进入战备状态。我怀疑，这些被操控的凶兽很快就会出来作乱。”
乌山月立即下令：“传令下去，开启护山大阵最高防御，所有弟子即刻回山待命。”
“姜宸玉，你带着他们去清点库房，将所有的丹药、符箓、法器都准备好。”
姜宸玉等人齐声应诺。
姜墨补充道：“另外，派人去联系东荒的其他门派，我们需要互通消息，共同应对，玄天圣地作为东荒圣地之首，更有责任和义务带领大家面对困难。”
一位长老皱眉道：“圣女，此事可有什么证据？若是贸然行动，恐怕……”
姜墨抬手打断他：“栖霞渊驻守弟子的伤亡就是最好的证据，慕辞师尊已经回了天武圣殿集结人马，我的师兄姐们也各自去着手准备了，而且……”
她看向殿外，“你们很快就会看到更多证据。”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起身道：“我这就去调集各峰弟子。”
“等等。”姜墨叫住他，“除了常规战力，还需召集所有擅长阵法的弟子。”
她取出一枚玉简，“这是我从天机门带来的防御大阵图，务必在三日之内布下。”
长老接过玉简，郑重道：“圣女放心，玄天圣地定当全力以赴。”
见众人都着手去准备了，姜墨心中稍安。
她没法和这些人解释消息的来源，但好在如今她在玄天圣地的地位也无需做过多的解释。
“墨儿……”乌山月见她眉头紧锁，语气关切，“这一路赶来累了吧，娘给你准备了院子，可要歇息？”
姜墨摇头，心事重重，“不必，没看到玄天圣地整顿好，我现在没有心情休息，我去看看库房。”
她转身走向殿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姜墨转过身来，望向乌山月。
“姜擎天在哪？我去见见他。”
第329章
别再纠缠我了
昏暗的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只有微弱的光线通过密闭的窗户透进来照在床榻上，时不时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姜墨推开门，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走向床榻，点亮了床头的烛火。
烛火摇曳，映出墙角堆积的药渣，还有床上那具枯槁的身影。
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浑浊的眼珠转动两下，干裂的嘴唇翕动：“墨儿……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