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一切,早就变了。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江向晚,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没有想伤害她,是她……”江向晚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还敢狡辩!"父亲猛地站起来,“沈骁都说了,是你用发簪捅伤沐瑶,害得她跑出去!”
“怎么,难道你要说是沐瑶自己捅自己?”
事实就是这样。
荒谬的像是一个谎言。
江向晚垂下眸子,愣愣地看着地毯。
前天因为流血而脏污的痕迹还在那里。
地毯是深色的,不仔细看没法察觉,也就没人收拾。
与此同时。
江父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跪下。”
江向晚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
即便此刻的江向晚,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起皮。
双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一眼就是烧的不轻。
可江父的脸上满是冷漠,没有丝毫对一个发烧中的女儿应有的关心。
“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你,沐瑶也不会跑丢。”
“还有两天就是沐瑶和沈骁的婚礼了,江向晚,你能不能让我和你妈省点心?!”
江母的脸上也尽是不耐烦的神色:“老公,让她长点记性,就这个脾气,不知道在婚礼上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江父也是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冷漠道:“那就一直跪着吧。”
“跪到沐瑶回来为止,不然我看你是不会长记性!”
一边说着,江父恶狠狠地用手指向江向晚:“还是便宜你了,你妹妹在外面风吹雨打的,你倒是好,在房间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给我滚去那边跪着!”
江向晚的唇角讽刺地勾了勾。
这都是便宜自己了?
瞧瞧她这个父亲,是有多恨自己啊……
但,无所谓了。
江向晚深吸了一口气,走向没有地毯的地方,几乎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如果换做是以前,江向晚一定难过极了。
毕竟尊严被亲生父母扔到地上踩碎的羞辱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但这次不一样。
江向晚马上就不再是江向晚了。
江家也好,父母也好,过去二十多年的欢欣和耻辱……
马上,和她毫无关联。
想到这,江向晚如果不是碍于在父母面前,恐怕要笑出声了。
虽然发着高烧,浑身酸痛。
但江向晚还是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就当归还父母的生育之恩。
毕竟,生而不养,极近折辱。
江向晚除了这幅血肉之躯,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江向晚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早就已经失去了直觉。
高烧让江向晚的视线模糊。
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滚落。
黑色的大理石上空,下了一场无声的盐碱雨。
滋润不出任何枝条。
江父坐在沙发上,手中的报纸哗哗作响。
偶尔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余光扫到江向晚,眼底满是厌恶。
“沐瑶怎么还不回来?”
江母站在窗边,也止不住地朝外张望,接腔道:“可不是吗。”
“这么大的雨,她和沈骁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