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以后，也不会像昨天那样尴尬。至少别人有的她都有。
余婷松了口气，“嗯，还是不要啦。本来也没想给别人看，名声这种东西压根不重要的，写来自我欣赏的。”
“那我可以欣赏吗？”柳云散笑着问道。
余婷脱口而出道，“当然可以啊，荣幸之至。”
柳云散点点头，把手揣在兜里，笑道，“上次去你家，还是假装你对象，这次是真的。今天有空，不如让我去欣赏欣赏婷婷的新作？”
余婷脸色僵了僵，她是真的来气了。
他又不是搞文学的，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啊，不会是怀疑她了吧，一直试探。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要不是面前这个人是柳云散，她的脾气就绷不住了。
柳云散更加奇怪了，“怎么了，今天不方便去拜访吗？”
“也不是。”余婷摇摇头，“我爸妈的都不在家，就咱们回去……家里就我们，是不是不太好？”
真要是回去了，非要看她新写的文章，她上哪里找？
谁能想到，他一个军校的，对文学那么感兴趣啊。
而且，是寡淡如水的文章。
柳云散也没怀疑，轻轻点头，“好，那就下次吧。下周我应该不能休假，那就拜托你帮我约一下伯父伯母，上国营饭店，我请吃饭吧。”
“好，一定告诉他们。”余婷有些庆幸，还好柳云散是那种很讲规矩的人，要不然真的不好搪塞过去。
可也是因为他这种性格，处对象的时间，里里外外加强起来好几个月了，哪怕见面的时间不多，也没有什么进展。
还是老样子，看个电影，要么吃顿饭，然后就散步了。
别提什么亲吻了，就是拥抱和签手都没有，她也不敢真的孟浪。
因为看得出来，柳云散思想很传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想他执着的东西，余婷就脑子疼，这次算是蒙混过关了，可要是下次，他又问起来呢。
要是一直推脱，他肯定会怀疑的。
只能期待他以后都不问了。
这半天时间约会，她都心不在焉的，还得打起精神。
压抑了一天，回到家就发脾气，看到华兰自顾自的喝茶，悠闲自在，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二嫂，你有空喝茶，还不如去看看医生。嫁进来这么多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第549章
余婷动了念头
华兰是真想一巴掌打她脸上，放眼望去，真找不出哪家的小姑子像她一样尖酸刻薄的。
能不能生孩子是她的事，余老二都没说话，每次都是她指着鼻子骂。
可是事实就是，很多矛盾，都是因为没有孩子。
她尽量忍住了火气，“你要是再这么说，易遇的稿子，我不会给你管的。你都上班这么久了，手底下有没有出彩的作家，每次给到我的稿子，都跟狗屎是一样的。与其盯着我，不如想想你的工作吧。当记者的时候干不下去，这份工作要是再没有了，就舍了爸妈的那块老脸，你还能找到别的工作吗？”
她说话并不好听，要是平时余婷都得骂起来。
可她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只是怒道，“你不是说，那个易遇没有投稿的打算吗？怎么又要投稿了。”
虽然写得一般般，可万一写得多了，积攒了点名气，让别人知道了呢。
就不说周大成他们了，都是一群真大老粗，可那个魏华是女的，指不定也会看这些。
加上陈可秀虽然文化，也喜欢文学，让她发现了呢。
看起来都是关系很好的，难免有讨论的时候，回头让柳云散知道了，怕是又会来问她。
别的还好说，就说只想靠自己发表，靠自己的实力。
可要是他再提出，想提前看看她写的东西呢，她去哪里变出来？
这一桩一件件的，真是老天都要搞她。
不写就不写了吧，还非得又写起来。
不行，不能让她继续发表了，不然风险太大。
她立刻和华兰说道，“以后她的稿子我负责，要是我觉得可以，再交给你看。”
之前华兰是随口敷衍同意的，但是现在可不行了，她一口拒绝，“不行，你那点水平，也看不出好坏。别到时候山猪吃不了细糠，给人刷下去了，我会自己看。”
余婷柳眉倒竖，怒骂道，“你说谁水平不行？既然我进了出版社，就是有这个工作能力的。要是不给我，我找二哥过来给你说？我想工作，你都不给我安排工作任务，这是想干什么？”
华兰虽然在坑她，可听到她说的这些话，还是知道火大。
动不动就都是要告诉公公婆婆别人欺负她，要么就告诉她的哥哥们。
她冷冷地嗤笑出声，“随便你，你有什么能力，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不都是靠的走后门。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无非就是之前看到易遇的作品，嫉妒人家的才华，想把人家刷下去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这次新开的故事会杂志，我就让她挑大梁，这事就是你哥来了也没用。”
她也没说假话，最近打算开个故事征集的那种杂志试试水。
之前的投稿，故事性比较低，但是文学性毕竟强。
可追根究底，青年杂志社基本在自负盈亏了，那样的杂志，都是给想要投稿的人看的。
而现在，尝到了有读者的甜头，就打算做一做类似的。
申请已经通过了，就等筹备，然后就是小范围试试水了。
就是陈可秀不提，到时候筹备好了，她也会邀请她加入的。
她的风格就是，文学性低，但是故事性强，不说主打，也是可以收录的。
现在，也是正正好。
余婷在杂志社已经是上班很久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知道这件事势在必行。
她着急得不行，“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我会嫉妒了。我就是想工作，给你分担压力。你就把她给我，我肯定会管好的。”
“我不相信你。”华兰斩钉截铁，见她想发脾气，突然画风一转，“再说了，现在这个故事会，是很重要的项目。成功的概率也很大，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让给你？”
“怎么的，就凭你的对我尖酸刻薄，颐指气使吗？”
余婷明白了她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鞠躬道歉，“二嫂，是我以前不懂事，总是会胡说八道。我现在长大了，都处对象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行不行。”
等这件事情过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现在有点小权利，就敢对她咋咋呼呼的，真当自己是东西了。
华兰呵呵两声，“你长大？你刚刚还在骂我。”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余婷立刻继续道歉。
华兰挑挑眉，看来……跟陈可秀说的一样，她还真是喜欢那个男人。
从来都不低头，只觉得是别人错的余婷，居然还会道歉。
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看得挺爽的。
她拿乔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也不是不能交给你，但是……我需要看到她的文发表。”
“好啊，把她的联系地址给我吧，我给她写封信，下次找我就行。”余婷迫不及待地说道。
呵呵，她要是看到易遇的地址，直接把她的稿子丢掉。
至于华兰说的，必须要看到……那都是放屁。
到时候怎么奈何她？
华兰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可告诉你，你别想把人家的稿子丢掉。她家就是松海的，随时都可能找过来的。而且她等着拿钱补贴家用，要是没事收到稿费，闹到我们公司来，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余婷愣了好一会儿，她知道文章的风格用词，应该就是这附近城市的人，没想到是松海的。
那她的谎言……很容易露馅。
哪怕是易遇不再写了，都是可能露馅的。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把联系的地址给我，我和她聊聊。”
华兰哦了一声，“她不见人的，等着稿子吧。到时候信就放信箱底下，写清楚给谁的，会有人过来拿。”
余婷的心里直打鼓，这是什么样的怪人？
不过没关系，一个等着用钱的人，那她花点钱让她别写了，不就行了吗？
她实在是忐忑，直接就写了信，放到了信箱底下。
没有邮编，也没有快递员来收，她倒是要看看，什么东西，就在那里装神弄鬼。
她等了好久，最后一班公交车都快没有了，也没看到有人来拿，就只能回去了。
又是夜不能寐的夜晚，第二天就迟到了，她发现信箱底下的信，已经不见了。
她皱着眉，去问了保卫科的门卫，听说没有别人来，心里更加疑惑了，只觉得莫名神秘。
不得已，只能去问华兰，“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搞什么啊，既然能拿信，就不能见人？”
“你说对了。”华兰认可地点点头，“是个男的，但是故事都是女性视角，不想让人知道真实的身份。要不是缺钱，也不会写。”
余婷听得恍惚，居然是个男的？
那不想出现，不想让人知道也是正常的。
要是这样的话……
岂不是可以各取所需？
第550章
真是有够蠢的
她一天上班都心不在焉，想着会不会有信，到时候能不能谈得成功，心情忐忑又兴奋。
毕竟对她来说，私底下买个稿子，花的那点钱真的不多。
别说家里殷实，就是她自己的工资，一个月也有几十块钱，虽然在松海算不上很多，可是她吃住都是家里的，一年的钱也不少。
她没过过苦日子，也没缺过钱，在她眼里钱财真不算什么。
名声地位还有别人的仰慕倾慕，对她而言，比较重要。
她等了好几天，时不时都去看信箱底下，还主动每天收信，可就是没她想要的信。
有人问了一句，"余婷，你在等什么呢？跑的那么勤。"
余婷只能敷衍，"没事。"
她实在是等不了了，直接去问华兰，"他怎么还不回信？"
华兰淡淡挑眉，"写作是要时间的，再说，你急什么？你是新的编辑，说不准，人家只认我的面子。"
余婷嗤笑一声，既是看不起她，也看不上她要合作的人。
写作只为了赚钱，还藏头露尾的男人，庸俗市侩还胆小。
再鄙夷，也架不住她现在有求于人。
一连过去了六天，都没有收到回信。
余婷都要急死了。
她能不着急么。
早点沟通好了，就能坐实她有才华的事实，到时候面对柳云散，才会特别有底气。
下次柳云散休假，可就要见面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他倾慕的目光了。
觉得华兰是在故意压着事，又不敢和她闹，怕她深究，只能一改对二嫂尖酸刻薄的作风，和气很多。
华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松口，"放心吧，我给你写信催了，等到周一应该就行了。"
余婷松了口气，可也不免威胁，"以后人是我的，你不能联系。"
华兰微微一笑，并不争辩。
还真是够蠢的。
等到上班，余婷才收到回信，可信件拒绝了她见面的请求，里头还有一个小故事。
文笔没那么细腻了，不过简练了很多，但是依旧能看出是同一个风格，是同一个人写的。
她琢磨了一个上午，还是下定决心，打算冒风险求合作。
在信里直言不讳:“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故事的价格很低，一个故事最多三块钱。我一个朋友很喜欢你的故事，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一个故事十块钱，故事都给她，用她的名字发布，要是同意，明天写信回来商量具体事宜。”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她可以给你废稿的容错率，一年可以写十篇，直接给你一百块钱。里头可以有三五篇废稿，开头几百字就行。”
不是缺钱吗？
她给的价格不低。
而且可以偷懒省事，对方要是不答应，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这样一来，这些稿子都是她的了，甚至还有灵感不全，故事写不完整的填充，变得更真实。
哪怕最后没有和柳云散在一起，这些都是谈资，处的对象也不会太差，也能惹人艳羡。
她是真的动了心思，想要据为己有。
华兰最后一个下班，趁门卫没注意的时候，把信拿起来，忍不住啧啧两声。
这个价格，确实挺高的。
反正是余婷出钱，最后稿子也能为她的故事会添砖加瓦，何乐而不为呢。
直接没回家，去找了陈可秀。
陈可秀看到写封信，都觉得是意外之喜，因为她写的这个小故事，也就两千字。
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
十篇一百块钱，她一个星期就能写完，肯定是要接的了。
这要是放在后世，也就是作者找个枪手的事，都算不上大事。
可放在现在啊，这事可大了，谁干出去这种事情，一定会被声讨，骂得狗血淋头。
包括代笔的人也会挨骂，这也是余婷敢直接求合作的底气，只要合作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敢说出去。
但是陈可秀怎么会这么蠢呢。
她也没敲诈，更没有讨价还价，用左手写了回信，表示合作的意愿特别高。
还让她小心一些，别被人发现。
最后，她的要求是，这些钱，得让杂志社的主编给她寄。
华兰扬眉，“她能同意吗？让我处理，就是走的杂志社的账单，填的可是真名，到时候一查就知道，她的风险很大。”
“她知道这事吗？”
“什么事儿。”
陈可秀微微一笑，“她应该不知道我现在的稿费不用邮寄了吧，打钱到存单的事是财务部做的，她又不能知道我现在的稿费是直接汇到账户，不是信封给的。到时候你申报的时候，这些故事的款填我的名字。我下次告诉她，让她把钱装信封给你，你转交就行，她肯定会觉得是你做了发放钱的事。”
“也行吧，财务部那边也不会问是谁写的，可是……”华兰有些犹豫，你发工资的是真名，那怎么说得清楚，她填写的笔名不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