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懂。”荆秋雨说道。“那行,你站在一旁等等。”楚然说道,便剑出鞘,以剑引来九霄雷霆,雷霆紫电如柱粗,轰的一声!
生生以蛮力破了这阵法!
地面一个深坑,满是焦土,被雷劈出来的。
荆秋雨顿时肃然起敬,说道:“你是雷灵根?”
“不是。”楚然说道,“功法独特而已。”
荆秋雨闻言没有多问,阵法既破,二人进入其中,面前是一小片成百株的洗髓草。
“对半分。”楚然说道。
“你用不完,可以拿去卖,千年的洗髓草可值钱了。”楚然又道。
话都如此说,荆秋雨也不推辞,他原本还想着要不要三七分,楚然七,他三。毕竟楚然比他更需要这个,既然楚然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客气收下了,眼下的他还真挺穷的。
二人发了一笔横财,楚然说道:“我们快走,一会这洗髓草的主人就该追上来了。”
荆秋雨神色犹豫,最终一咬牙,说道:“你信不信我?”
楚然抬头,目光深黑明亮,看着他,说道:“我信。”
“那随我去一个地方!”荆秋雨道。
二人离去,荆秋雨在前头带路。
而远在沙海其中一处隐秘之地,一个黑衣的老者在其中入定打坐,身上布满了灰尘。
猛地睁开眼睛,“我的洗髓草!”
“是谁!是谁!我饶不了他!”
倏的一下,这老者就如离弦的剑,冲了出去。
第49章
凝魂草
楚然和荆秋雨速度很快,穿梭在树林谷中,两人在一片湖泊前停住。
“到了。”荆秋雨说道。
楚然目光朝前看去,那是一株结了一二十个果子的元灵果树,元灵果是天生天养的后天灵根,其果子服用一颗可增加百年的元力。不过此刻,楚然的目光看着的可不是这元灵果,而是元灵果树旁边的一簇草丛里,一株不起眼的碧绿的六叶草。叶子狭长,碧绿晶莹剔透,如玉叶一般,闪着莹莹的光。一股奇异的味道散发出来,萦绕在鼻尖,闻者不禁神魂沉迷,飘飘乎不知今夕何夕。
楚然神色一凛,心中默念清心咒,固魂守神。
“元灵果归你,我要那株凝魂草。”荆秋雨说道。
楚然毫不犹豫答应道:“好!”
话一落地,二人便冲了先去,楚然振袖一挥,将树上的元灵果席卷一空。荆秋雨小心翼翼的挖出那株凝魂草,收了起来。
“走!”楚然道,二人毫不犹豫的速度极快的冲了出去,离开这处药谷。
外面是茫茫的沙海,楚然和荆秋雨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就跑。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离开沙海,进入仙灵谷的另一个入口处。”荆秋雨说道。
“你带路。”楚然也不耽搁,当下就说道。
他们二人洗劫了不知哪个修士种下的洗髓草,眼下正是逃命的时候,也不计较那么多,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半个时辰后,当那黑衣老者来到药谷的时候,已经是人去地空,他种了千年的洗髓草连根毛都没给他留下!顿时怒不可遏,“我要……杀了你!小贼尔敢!”
老者目光看着那片被雷劈的焦土深坑,那个偷灵草的小贼是雷灵根!脸色阴沉,半响转身离去,那个偷灵草的小贼一定还在仙灵谷内,找出他,然后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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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谷内
流水潺潺,绿树成荫,草木成群。
楚然和荆秋雨从沙海逃离,通过另一个入口,进入了真正的百草园仙灵谷。
“说吧!”楚然说道。
“说什么?”荆秋雨道。
楚然转头,深黑的眸子看着他,说道:“凝魂草,服用者可灵肉合一,用于神魂不稳者以及……夺舍重生者。”
荆秋雨对上他的目光,苦笑了一声,“你果然知道了。”
“没错,我的确是夺舍重生。”荆秋雨说道,随后两手一摊,目光看着楚然,“你要杀了我,替天行道吗?”
楚然冷笑一声,“你太看得起我了。”
“真没想到我在你眼里竟然是如此高尚之人。”楚然说道,“你是夺舍也好,重生也罢,关我何事?”
“难道我还会为了一个不认识不相干的人报仇出头吗?”楚然道。
荆秋雨闻言不禁笑了,“这的确是你。”
然后,他就缓缓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荆秋雨原本不叫荆秋雨,他曾是道宗的弟子,天赋出众,长得好看,又拜了一个好师父。他师父是个很牛的人,道宗不世出的高人,作为高人的徒弟,荆秋雨以前很很牛。炼气、筑基、结丹、元婴,一路顺风顺水,高歌猛进,是道宗当时有名的天才。
直到他一千多年都没再收徒弟,世人猜测他是不是要羽化登仙的师父,又收了一个弟子。这个徒弟,与荆秋雨截然相反。长相清秀,柔柔弱弱,天赋一般,性子也软弱。荆秋雨都想不明白他那高深莫测仙人一般的师尊,怎么会收这么一个徒弟。
不过既然是他师父的徒弟,他的师弟,荆秋雨充分发挥了同门手足之爱。他师尊性子冷淡,对门下弟子都是放养,荆秋雨就尽心尽力的带着个小师弟,一路辛辛苦苦的把小师弟拉扯到,炼气到筑基再到结丹,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天才地宝,才把那一头猪养成了金猪。
再后来,就是五百年前的祁云山动乱。祁云山是一处火焰山,巨大的山口之下是无尽的火焰。五百年前,祁云山火焰喷发,足足喷发了三天三夜。三日之后,天降祥瑞,金光阵阵,霞光绚烂,有异宝出世!六道宗门,纷纷前来,夺取机缘异宝。
当时荆秋雨就是带着道宗的弟子前去祁云山,他倒不是为了异宝而来,而是带着门中的弟子前来试炼,见见世面。结果,倒霉催的,遇到了祁云山再一次的暴动,火焰喷发,这一回从地底喷出来的并非是一般普通的火焰,而是朱雀南离之火。
当时,荆秋雨就面色大变,以法宝抵御护住门中弟子,让他们赶紧撤。结果,暗中有人下了黑手,推了他一把,荆秋雨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掉进去无尽火焰之下,瞬间灰飞烟灭。
这真是一个闻着悲伤见者落泪的故事。
楚然听完之后,神色沉思,说道:“那个推你的人是你那头金猪师弟。”
荆秋雨神色惊讶,“你怎么知道?”
“按照故事一般的走向,往往都是这样,害你的人是你最亲密的人。”楚然说道。
荆秋雨苦笑一声,道:“亲密?那可说不上,只是他既是我师弟,我自然会多加照顾他。谁知,最后我竟会陨在他手上。”
楚然神色漫不经心,显然没有一般人听到这个事情的愤怒和同仇敌忾,凡是语气凉薄的说道:“这不正常?陌生人,你心有提防,警惕,便是近身都不能,谁能伤你?便是因为是熟人,所以才会放下防备,也正是因为熟人,所以他才会嫉妒羡慕恨你,从而心生邪念。”
“所以啊!这世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可信,你既然选择相信了,被背叛,被伤害,被遗弃,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楚然说道。
他唇角勾起一个恶意的的笑容,声音低缓,恍若来自地狱的诱惑一般,“你恨不恨?在烈焰之下,看着自己的身躯被烈火一寸寸吞没,元神被禁锢暗无天日,日日夜夜在烈火中挣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吗?恨吗?那些害你的人,抛弃你的人,他们在人世间尽享尊崇,而你在地狱挣扎。”
“凭什么!”楚然一声质问,声音又低缓滑腻如同恶魔的呢喃,“将那些害你的人,一起拖进地狱,来陪你!你无法解脱,他们也休想安宁!”
荆秋雨的神色一瞬间恍然,那双黑如葡萄的眼眸闪过一道狰狞的血光,脸色瞬间戾气横生。而后,浑身一震,说道:“不可以!”
“我不能这么做。”荆秋雨说道,他目光看着楚然,神色平静,“欠我的,我会全部讨回来,多余的事我不会做。”
楚然唇角露出一个好笑的笑容,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杀了你那个师弟?”楚然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让人失望。要知道,死亡啊,最是轻松不过了。你元神被禁锢在祁云山无尽烈焰之下,受朱雀南离之火的焚烧,整整五百年不见天日。你却只给那个害你的人一个死亡的解脱,你还真是仁慈啊!”
楚然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唇角轻蔑的勾起。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无尽的杀意,他看不惯荆秋雨这份安然平静的样子,看不惯他的善心和仁慈,被背叛,被伤害,被折磨,岂能轻易放过?那些人该死!死亡却无法赎下他们的罪孽,所以,让他们活着,痛苦的,卑微的活着!我所受过的折磨痛苦,百倍千倍的付诸在他们身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无穷的澎湃的杀意,让楚然的身体不禁微微的颤抖,因为心情思绪起伏过大,他的唇角不禁流出来血迹,眼睛却是莫名的发亮,这一刻,他身上的戾气,压抑不住,忍耐不住。
“你的心里藏着一头凶兽,终有一天,你会被它吞噬。”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曾经说道。
当时,楚然笑了,笑的张狂而嘲讽,“是你们在害怕吧!是你们怕被吞噬吧!”
“不过你说得对,早晚有一天,我会杀尽天下负我者!”
荆秋雨神色恍惚,半响,说道;“你说得对,那就不杀他。”
楚然又是冷笑,“不杀他,放过他?”
“收收你身上的杀气,吓到人了。”荆秋雨说道。
“这里除了你我之外,哪还有人?”楚然道。
“花花草草亦是灵。”荆秋雨道。
“……你还真是圣父!”楚然越发不耐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仁慈之辈了,假惺惺!
荆秋雨目光看着远方,忽然说道:“你说,一个人汲汲营营,往上爬,终于有一天他获得了强大的修为,高贵的身份,受人尊崇,被人宠爱。如果,废掉他的修为,剥夺他的身份,众叛亲离,将他打入尘埃中,在泥泞的沼泽里永生,这个惩罚报复如何?”
楚然闻言,笑了,不是冷笑,亦不是嘲讽的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甚好!大赞!”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楚然说道。
“比起那些假惺惺的废物,你好太多了!如果有需要帮忙,尽管找我,上清宗楚然。”楚然道。
===第37节===
“不必,我等了五百年,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自然要好生招待他。你的情我领了,以后有我能帮得上的前来道宗找我。”荆秋雨说道。
“好。”楚然也不客气,干脆应道。
原以为是一只善良的小白兔,结果是黑心的狐狸。
不过祁云山……
楚然的神色若有所思,或许什么时候他该去一趟。
第50章
凝血草
楚然和荆秋雨在仙灵谷分开,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临时组队。任务完成之后,各有各的事情,不管是楚然还是荆秋雨都有那么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两人分开的很爽快,一个点头示意,不需多说,互相转身离去。
对于荆秋雨而言,为什么要将他最重要的秘密告诉楚然,不过是因为,他想要一个人能够记住他,不是现在这个荆秋雨的他,而是曾经五百年前道宗精才绝艳的那个他。即便是躯体在南离之火下被焚烧殆尽,不屈的灵魂依然永存世间。他从熊熊的烈火中走出,复仇的灵魂从地狱回到人间,世人已将他遗忘。复仇的镰刀举起,他希望有个人见证这一切,这是一场复仇,而非屠杀。
楚然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谁的人,他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存在,时时刻刻警醒他,他是谁。
而楚然,荆秋雨于他来说,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从烈火地狱中回到人世间的冤魂,本该满心愤懑怨恨,灵魂却依然高洁。如此不可思议,真让人想要亲手玷污那个高洁的灵魂。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荆秋雨和他是不一样的。越发是这样,越让人期待,仇恨是毒,是利刃,是枷锁,仇恨可以是任何东西,独独不可能是解药。
我身陷烈焰火海之中,身若烙铁,心如冰川,我双目已瞎,看不见尽头,寻不到出路。唯有将整个世界拉入火海之中,世人与我作陪,我方能寻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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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楚然长的太过柔弱无害了,他行走在仙灵谷内,短短几天,就遭遇了好几拨的打劫。秘境之中,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并不鲜见。无论是哪个世界,劫匪和强盗总是不缺的。
而楚然这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他骨子里比谁都凶狠,比谁都嗜血,却偏生长了一副孱弱无害的身体,一张清冷俊秀的脸。总有那么些眼睛不好的人,前来找死。
那些打劫他的人,最终都被一寸寸打断了骨头,浑身被剥的精光,只留下一条底裤,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我不杀你们。”楚然的面色冷然,声音冰冷毫无温度,像是这仙灵谷内阴冷潮湿的天气一般,“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的运气。”
说完转身离去。
“啊!”的一声惨叫。
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现出身来,一刀捅穿了那几个人的心口,浓郁的血腥味盖过了草木的芬芳。这是曾经被这些人抢劫过,侥幸不死逃脱的人。作孽的人,头顶总是悬着那么几把刀,黑暗中总是有仇恨的目光窥视着他们,如影随形,一旦逮到机会,便是不死不休。
凝血草喜阴,长在丛山阴面。楚然沿路采药草,三日之后,终于来到了丛山的阴面。与阳面不同,阴面多雨水,连绵不断的细雨,潮湿阴冷。草木沾染着雨水,被洗涤的山林,纤尘不染,翠绿茵茵,生机勃勃。
那是一处连绵的山坡,绿草成荫,草丛里又夹着无数的药草灵草,混在一起,不仔细辨别,难以分清。楚然撑着一把油纸伞,雪白的伞面,墨色的伞骨。他身后背着一个药篓子,时而弯腰在山坡草丛里踩着药草。
凝血草稀少,往往一大块草地只生长了一株。不过楚然并不介意,因为除了凝血草,这片山坡还长了许多其他的灵草,这都是灵石,顶多花费些功夫罢了。
等王家的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一个撑着油纸伞,黑衣红裾的纤弱少年,弯腰采药。细雨绵绵,丛山峻岭,远山如黛,近处草木青翠,就像是一副空山新雨的水墨画,画与少年,相得益彰。
“你确定是他?”王行一问身边的人说道。
“是他,就是他!”他身旁的一个瘦高的修士连忙说道,“少爷你别被他骗了,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老四老五就是死在他手上!”
“你有没有闻道什么味道?”王行一突然说道。
“什么味?”他身边的修士闻言怔了怔,说道。
“闪开!”王行一突然爆喝出声,一把推开了那修士,剑出鞘,一剑刺下,一条碧绿的细蛇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啊!”一声惨叫。
只见从草地上一条细长的蛇爆射出来,直扑那瘦高修士的脸。眨眼,那修士的脸便发青了,片刻浑身僵硬,往后倒在地上。
窸窸窣窣。
草地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王行一和他身后的一干人顿时头皮发麻。
草丛间一阵抖动,爬动的声音。
只见无数青绿的小蛇爬了出来,朝前方那瘦高修士的尸首爬去。
接下来的一幕,让这群铁血的汉子生生打了个寒颤。
“少少少爷,他……他怎么没事!”王行一身边的一个修士哆嗦着声音问道。
王行一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前方撑着油纸伞,姿态闲适随意,宛若林中漫步的瘦削少年。草木野兽比人类更加敏锐,比起依赖自己的双眼看这个世界,看人,看事,看物的人类,它们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感官,所以它们不会被双眼所蒙蔽。那个少年,身上有着让冷血剧毒爬虫野兽都为之忌惮恐惧的森冷气息。
“走!”半响,王行一咬牙说道。
丛山阴面,剧毒之物,死亡之地。
素来,无人敢涉足。
这回是他托大了!
王行一带着他手下人,匆忙逃离。这块看似如诗如画的山坡草地,草丛灵草之下不知藏着多少剧毒之物,稍有不慎就成为了它们的口粮。
楚然小心翼翼的挖出了一株凝血草,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他的四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缭绕,无数的细长青蛇躺在草丛里,雨水洗刷着它们的尸首,顺着雨水,蛇血渗入土地里,滋养这片草丛。
为什么这片山坡草丛能够生长出如此多的灵草?为何这里的灵草比之其他地方长势更好?以灵血为养料,尸首腐烂入泥,长出来的灵草比之其他地方更加的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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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株凝血草采集完了,楚然离开了这片背阴山坡,朝下一个地点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一片辽阔的湖泊旁,湖泊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楚然有些口渴了,来到湖泊前,拿出玉壶,舀了一壶水。
却忽然从前方树林里跑出一个人来,浑身是血,那人看到楚然,就两眼放光,几步跑到他面前。
“救我!”那人说道,说完两眼一闭身子朝前一倒,就晕了。
晕了还不忘两手死死的抱住楚然的腿。
“……”莫名其妙被人抱住大腿的楚然。
楚然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穿着浅黄色的衣衫,头上戴着白玉冠,冠上镶嵌着一颗浅紫的宝石,那颗宝石蕴含着无穷的灵气,那是一件防御灵宝。腰间挂着玉坠,脚上穿着的是号称千里神行的长靴,一身穿戴至少是上亿的灵石。
这是一个土豪!
壕的没有人性!
这么一个土豪,岂能见死不救?
于是楚然就继续拿着玉壶舀水,盛满水之后,将玉壶收了起来。然后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单手拎起那人,按到水里,按下去,拎上来,按下去,再拎上来……
土豪竟也没被他淹死。
几下之后,这人就浑身干净了,一身血迹被洗刷干净。
楚然将他丢在地上,只见他黑发湿漉漉,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却是五官俊美,长相贵气俊逸。但是看着长相气质和衣着,必然又是一个世家子。
楚然暗忖,今年仙灵谷来的世家似乎过多了些,来的世家的质量也未免太好了些。
眼看着那壕无人性的土豪要没气了,楚然拿出一颗丹药,喂进了那人的口中。还好心的喂了他几口水,当然是他洗了澡之后的水。
不知过去多久,陈留衣才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满天的星辰闪烁,迷离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