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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沈老说:“那是根好参,你记得给送你的同事回个礼,好好谢谢人家。”

    “知道了。”沈多意应道,“我顺便问问他怎么熬。”

    不知是时间凑巧还是心有灵犀,戚时安正坐在家里喝参汤,李阿姨为了给他送汤大晚上专门跑一趟,送完还被着写下来煲汤步骤。

    “你妈妈让你明晚回家吃饭,有客人来。”

    戚时安喝着汤问:“谁来啊?”

    “游先生和游小姐,说回国后还没拜访过长辈,要去家里坐坐。”阿姨写了一大篇,盖上笔帽说,“好了,调料按照自己的口味调整,没有严格要求。你想吃什么,我明晚做。”

    戚时安回答:“做两道甜口的吧,可能有小孩儿。”

    第二天上班戚时安总算找到了由头,按下连接咨询部的内线,把沈多意叫上了三十层。安妮隐隐发觉,最近都不需要她给沈组长送文件了,老板有屁大点事儿都要把对方叫上来一趟。

    沈多意和安妮找过招呼便走向了办公室,他敲门而入,见戚时安埋首在办公桌后,桌面上铺散了许多信息图。

    “戚先生,你找我?”他走到桌前坐下,等对方开口吩咐。

    戚时安摆着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一丝不苟,抬起头公事公办地说:“有两件事儿,你先看看最近几天R的夜盘信息。”

    沈多意接过,一张张翻看完毕后抬头说道:“目前的走势还算健康,但称不上多么出色,如无意外的话后市会平稳结束,如有意外的话,是有金子或者有地雷?”

    戚时安终于抬头:“本来早上会平稳结束,但是现在看应该有金子。”

    他说完不待沈多意问为什么,便主动招认:“因为我买了,本金投了十五万。这十五万是当作某个小散户之前赔的,最后赚多少这笔钱都给他。”

    小散户愣了一会儿,条件反射似的又看了一遍信息图,好像图上粘着他的十五万。看够了便呼出口气,抬眼看着戚时安。

    沈多意摇摇头:“我之前说笑的,我不要你的钱,我有钱。”

    这话搁在十年前有些无力,搁现在就无法反驳了,当年贫穷的沈多意尚且会拒绝,现在年薪百万的沈多意更加不会同意。

    戚时安似是料到了:“哄你的,我投了十万,等你再拿五万,那这个账户算是我们共同拥有的,这样行不行?”

    “这样行。”沈多意高兴起来,“那多长时间分一次钱啊?”

    戚时安笑他:“这就想着分钱了?我还准备把赚的钱就当做家庭建设基金呢。”

    彼此的家里都没去过,还整出个家庭建设基金,沈多意撇着嘴笑,算盘打得哗啦响:“家庭建设基金,但你比我多一倍,那以后家里是不是你掌握话语权啊?”

    “对啊,我做主。”戚时安一脸邀功的表情,自得的劲儿已经收不住了。沈多意把信息图放下,想起还有一条,问:“不是两件事儿么,第二件是什么?”

    戚时安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李阿姨写的参汤做法,挺好喝的。”

    沈多意接过大致看了一遍,准备下班后去趟超市买材料:“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吧,那我回去做事了?”

    他起身准备回咨询部,走到门口停下来问:“你晚上要盯夜盘开通吗?”

    戚时安反问:“这就要让我加班赚钱了?”

    “没有,你少冤枉我。”沈多意说,“晚上想给你送汤喝,你在公司的话我就来公司,你在家的话我就去你家门口。”

    戚时安的目光胶着在沈多意的身上:“我在家,你到了打给我,我下楼接你。”

    他一瞬间就把晚上回干休所吃饭的事抛诸脑后了,家庭聚会总是很耗费时间,喝了酒还免不了留宿一晚。但他的心已经超越时间飞到了晚上,迫不及待想尝尝沈多意亲手熬的参汤。

    下班前安妮拎着蛋糕进来:“戚先生,订的蛋糕送到了,不过要尽快放进冰箱。”

    “知道了,我马上下班。”戚时安把桌面收拾了一下,顺便把没处理完的数据存档,准备晚上在家继续。他拎上蛋糕离开了三十层,一路加速赶在高峰期来临前驶进了干休所。

    一股速战速决的架势。

    这次在他爸妈那幢楼吃饭,他到达没多久,游哲和游思也到了。家里来客人,霍歆总是打扮得很漂亮,还摆着一副端庄优雅的姿态,但聊不了几句就又恢复了豪迈直爽的风格。

    “叔叔阿姨,这是之前旅行给你们买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游思在客厅陪霍歆和戚景棠拆礼物,游哲在餐厅和戚时安已经以茶代酒,喝了起来。

    两个人聊了会儿各自公司的外汇形势,又说了说今晚贵金属的开盘情况。

    晚上开饭时端出了蛋糕,因为要顺便庆祝戚时安他弟被戏剧学院录取。饭桌上话不停,戚景棠就算不讲话也始终带着笑,游思悄悄地说:“我前两天去给因虹阿姨送礼物,全程也就说了二十句话,其中十八句都是我说的。”

    戚时安回道:“不错了,我见她顶多说十五句。”

    霍歆没注意他们,专心劝游哲:“小哲,你今年三十五了吧?上次和你妈妈通电话,她说对你的终身大事都不抱希望了,我一听这怎么行,你妈放弃了你,阿姨不会放弃你的。”

    戚时安同情地看了游哲一眼,而后又瞧了瞧时间。

    “我们家属院有个姑娘不错,时安认识,都是大院里长大的,改天介绍你们认识。”霍歆聊得津津有味,“本来想撮合她妹妹和时安,但是时安说有喜欢的人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霍歆那一句话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句。

    游思凑上来询问的速度比霍学川还快,霍学川直接切歪了蛋糕,游哲吃惊地看着他,戚景棠也投来目光表示想要了解。

    戚时安清清嗓子,无比镇静地表态:“这件事之后我会很郑重和家里交代,但不是现在。”

    他又看了眼时间:“现在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我要先走了。”

    一桌子人都目瞪口呆,他们都是戚时安最亲近、最熟悉的人,也都清楚了解戚时安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所以一旦对方亲口说了,那九成九都没跑了。

    车子已经启动开远,餐桌上空了一个座位,大家还都在震惊中没有回神。

    半晌过去,霍学川抱着蛋糕喃喃道:“…我要有嫂子了!”

    戚时安一路上开着车窗,任凭夜风灌进车厢,他没有想到今晚会有这样的插曲,更没想到他婉转承认时,心情会那样好。

    沈多意早早就说过自己的担心,他们的关系本就隐秘,可能很久很久都不能曝光于沈老面前。但他想在自己这边努努力,确切地说不是“想”,而是“一定要”,要让家人知道沈多意的存在,也要让从小伶仃的沈多意能得到来自父母的关爱。

    戚时安拍了拍方向盘,也许他需要提前一下计划,并把矛盾降至最低。

    雅门汀公寓到了,把车在停车场停好后,戚时安步行走到了大门口,他站在街边的树下看来往的车辆,等待送给他喝的那一盅汤。

    沈多意吃过饭就出了门,甚至身上的家居服都没换,刚拐弯就隐约看见了路灯下站着的戚时安。他减速停靠在街边,摇下车窗直接递出了保温壶。

    动作利索得比外卖小哥还专业。

    “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就几分钟。”戚时安接过,“把车停好,上楼待一会儿再走。”

    沈多意回绝道:“不了,我跟爷爷说四十分钟就回,来回二十分钟,把汤给你就走。”

    戚时安俯身压着车窗:“走什么走,哪有谈恋爱到了对方家门口不上楼的道理?”

    如果上楼不定会待多长时间,聊天也好,亲热也罢,肯定都会消磨人的自控力,回家还要解释哪个同事这么缠人。沈多意估计自己多看戚时安两眼就会拔钥匙下车了,于是赶紧撇开目光盯着挡风玻璃。

    还很正直地说:“别在这儿勾引我了,赶紧回家趁热喝汤吧。”

    戚时安笑出了声:“我勾引你?好的,那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脱衣服?”

    颈间一紧,沈多意抓住了他的领带,他被牵引靠近,刹那间就交出了主动权。沈多意盯着他的眼睛:“你奔也无所谓,但得在身上刻几个字。”

    戚时安喉结发痒:“刻什么字?”

    沈多意刚才还气势凌人,忽然目光低垂害臊起来,再仔细一看,似乎更像是在偷着乐,他重新抬眼,回答:“刻‘沈多意所有’,得让别人知道你名有主。”

    戚时安闻言伸手进了车厢,按住沈多意的后脑用力压向自己。街边路灯下,一个俯身挨着车窗,一个侧身坐在车里,绵长的吻结束,风一吹都有些微醺。

    到底是没留住,真气人。

    车子启动,黑色大众调头驶离了这条街,戚时安目送着那簇白色尾烟消失在路口,然后才转身走向公寓大门。

    回到家里,终于不是坐在餐厅里喝白水了,他盛了碗参汤在圆桌旁坐下,对着那株绣球花喝了起来。

    有些烫的参汤缓缓流进胃里,香菇软软的,嚼两下就能不费力气地吞咽下去。戚时安喝完把碗洗净,给花滴了点维生素液才去洗澡。

    洗完围着浴巾在大衣柜前找衣服,看见了放在角落的小袋子,是那天在绿山区杂货店千挑万选的安全套。

    他打开沈多意系的死结,然后拿出了里面的方形盒子。走到床边拆开,口朝下一倒,只倒出两枚安全套。

    “就两个还用这么大的盒子。”戚时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又往盒子里多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还装着另一个小盒子,他再次拆开,然后伸进手去,把里面的东西勾了出来。

    戚时安轻轻拿起展开,呼吸都停滞了两秒。

    眼前居然是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布料少之又少。

    他向来自律,但此时难以自控地生出了万千旖旎的幻想,让他刹那间蹿出一股能把房子点着的熊熊火苗。

    开着车的沈多意忽然背后发凉,脸上却莫名隐隐发烫。

    沈多意的行动力很强,

    说完没两天就给沈老买了辆小三轮。大清早六点钟祖孙俩就起了床,

    沈老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催促:“你好了没有啊,

    出门晨练怎么跟大姑娘上轿似的。”

    沈多意从卧室出来:“我把昨晚的资料收拾好嘛,省得临走时又着急忙慌的。”

    他们趁早上凉快出了门,小三轮就搁在楼下花园,

    挨着毛毛爷爷的电动汽车。沈多意开锁把三轮推出来,说:“爷爷,我另交物业费了,

    以后三轮就放这儿。”

    沈老高兴地把拐杖放到后面,

    然后试着自己上车,他不要沈多意搀扶,

    不然对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就窝囊了。

    “高低正合适,

    座子也舒服。”沈老坐好了,紧紧握着车把,

    “还是红色的,挺喜气。”

    “是吧是吧!”沈多意看沈老喜欢,也跟着高兴,

    他在旁边走,

    边走边说,“爷爷,你一定要慢慢骑,试试车闸好不好用。”

    沈老沿着小区里的路往外骑,慢得和步行没什么区别,

    等出了公寓大门拐到街上,他招呼道:“你跟着跑干什么,上来坐后面,我拉着你。”

    沈多意猛摇头:“你可别了吧,还拉我呢,我在旁边跟着跑跑步。”

    “又不信任我了。”沈老嘀咕一句,“你小时候我可是骑着三轮接送你好多趟,下大雨的时候你还站在后面给我打着伞。趁我还能骑得动,再拉你几回,这都八十了,现在的子是过一天就少一天。”

    沈多意忽然抓住车把,从侧面拦截住了沈老,这个时间还不算热,但他却出了层汗。

    沈老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揩去了他额头上的汗水,用着与刚才拉家常时完全不同的语气问:“你怎么啦,一惊一乍的,吓死我这个老头子了。”

    沈多意看着沈老因年迈而松弛的眼皮和已经不那么清明的双目,说:“爷爷,我知道你想我爸妈,但他们俩在那边能互相作伴,可我要是没了你,就只剩我自己了。你不许说过一天少一天那种话,你得活到一百岁,活得腻烦了也不能走。”

    沈老笑他:“怎么跟耍性子似的,八十已经是高寿了。多意,爷爷跟你说,真要到了那一天,你得笑。谁家都会有这么一出,但咱们家不一样,我去找你爸妈团聚,和他们一块儿保佑你,是高兴事儿。”

    一阵车铃响起,有骑车赶去买菜的行人经过,沈多意回了神,低下头说:“都怨你提这些没影的事儿,还管东管西,真到了那一天,你管我是哭还是笑。”

    沈老气得捏铃铛:“我明明是开解你!不说了,我到路口吃早点去!”

    祖孙俩一个骑三轮,一个慢跑,到了路口的早餐店便一起进去要了两碗豆腐脑,沈多意拿出手机看今天的开盘信息,惊喜地用筷子敲了下碗沿。

    “你又怎么了?”

    “爷爷,我和同事合伙炒股了。”他估计沈老不懂什么是期货,就说了炒股,“我投了五万,已经回本还小赚了。”

    沈老担心地问:“靠谱吗?你工作那么辛苦赚的钱,可别赔了。听说有的人挺懂行,但一不留神照样赔十几万。”

    沈多意:“…”

    “不会的,这个同事特别专业,在我们行业里都有名。”他呼噜呼噜喝了半碗豆腐脑,然后拿着焦圈啃,“而且他投得多,肯定比我更重视。”

    沈老嘱咐道:“你别都指望人家,不出力的话,就平时请请客,谢谢他。”

    沈多意盯着碗里剩下的豆腐脑:“那…今天赚钱了,我晚上请他吃饭?”

    “请吧,”沈老觉得自己孙子交际不太行,言传身教道,“但你别跟人家说请客,赚钱就请客,多俗气。你们去一起庆祝,那关系听着不就近了么。”

    沈多意点点头:“学会了,谢谢您的指导。对了,我请了个阿姨,明天上工考核,人家有什么厨师证和营养师证,以后顿顿让你吃好的。”

    沈老直瞪眼:“我不爱家里老有外人!”

    “钟点工,只来做饭和打扫。”沈多意拿起手机,给戚时安发信息说晚上吃饭庆祝,发完看沈老也吃完了,“走吧,回去洗个澡该上班了。”

    到了明安时间刚好,每项工作都咬合得很紧密,部门晨会结束后直接去培训厅进行培训。台下坐满了初级规划师,还有一些其他部门的来旁听。

    关掉大灯,沈多意站在台上拿着遥控器:“我们今天先来看几个金融市场中出现过的‘黑天鹅事件’。”

    与此同时,正在哲思金融开交流会的戚时安收到了安妮的提示短信,告知他沈组长的培训会已经开始了。

    他看看手表,侧身对旁边的章以明说:“你自己盯着吧,我想起来有份重要的文件还没签。”

    章以明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又吐出来:“我说这杯怎么酸苦酸苦的,原来是你要扔下我。”

    戚时安把自己那杯递给他:“我一口没喝呢,都给你。”

    “行了,赶紧走吧。”章以明皱着眉目送戚时安离开,而后喝了口补偿的咖啡,居然比他那杯还苦,真是要命!

    培训厅内向来比会议室安静,因为开会的话交流很多,一人一张嘴,谁都能闹出点动静。但培训厅不一样,除了主讲师在前方输出以外,基本上不需要其他人吭声,除非提问答疑环节。

    沈多意站在大屏幕前,影像的光影覆盖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发着光。他按下遥控器,在另一张页面更换时说道:“北国置业最近的走势很有意思,时间关系我们就说这么多,有兴趣的可以持续关注。”

    他刚说完就瞥见了门口的人影,玻璃门外戚时安拎着包,看样子是交流会回来连三十层都没上,直接来了这里。

    门被推开,戚时安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一眼都没看座下的培训人员,只默默走到了最后一排做好,然后开始旁听。

    沈多意难免想起跟戚时安开会的光景,那种时候都是他在下面听,对方在上面讲,现在位置颠倒,竟然有些…舒爽。

    戚时安捧场地拿出本子做笔记,咨询部的培训不单是针对技术问题,主要还涵盖了对客户的种种分析,他以往只听章以明讲的。

    前面的沈多意神采奕奕,戚时安开始还顾得上做笔记,后来就只顾盯着看了。不愧是设计热线产品最多的高级精算师,也不愧是交易额最高的高级规划师,他眼中的沈多意语速快慢合适,一言一语之间把每个问题都讲解得十分清楚。

    思路没有半点打结,但每个节点都会举一反三生出数个枝桠,戚时安这会儿终于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员工,谁听得认真,谁没跟上进度也大概有了计较。

    “好了,今天的内容比较多,只剩五分钟来答疑。”沈多意看了眼手表,“随便问吧,自身的问题也可以。”

    “沈组长,哈电的收盘价都不错,但是一直很没有存在感,您觉得它怎么样?”

    沈多意回答:“首先,哈电的盘太小,资金方面从来就没什么优势,而又经常等收盘的时候用大单迅速拉高。怎么说呢,它自己玩得很高兴,我也替它高兴,但绝对不会买。”

    又有人问:“沈组长,那您有投资哪支呢?您试过期货吗?”

    “股票之前买过几支,赚了一点就抛了。”沈多意大方回答,先让人觉得他很乐意分享自己的私人投资,接着继续,“期货的话在关注贵金属,因为我喜欢吃夜宵,吃完直接睡觉不健康,看看夜盘当锻炼身体了。”

    戚时安微微抿着嘴,怕自己笑得太明显。笑着笑着又停了,沈组长怎么对别人这么风趣,弄得他也想提问一二。正盘算问个什么问题,沈多意非常不给面子地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有什么问题可以发到我邮箱,我会一一回复的。”

    这还了得,戚时安咳嗽一声,待大家都回了头以后说道:“沈组长工作很忙,再加班处理大家的问题会很辛苦,所以都悠着点。”

    培训结束了,同事们都陆陆续续离开,沈多意在台上关电脑,收拾资料,等人都走光后才抬头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戚时安。他把文件合上,笑眯眯地问:“戚先生,您还有事吗?”

    戚时安说:“我还没提问呢。”

    “那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戚时安严肃正经地问:“沈组长,晚上想吃什么,我好定位子。”

    沈多意寻思半天:“我想吃那次的脆皮卷。”

    春天的时候来夏天餐厅,现在夏天了,又来了夏天餐厅。餐单随着时令变化会有所调整,但招牌的蛋糖脆皮卷时刻供应。

    既然是庆祝,貌似不喝酒有些说不过去,戚时安在相当于酒库的侧厅挑选,直接走到了香槟区。沈多意拿完吃的来找他,看上去兴致勃勃。

    “回个本这么高兴?”

    “对啊,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沈多意看着酒标上的介绍,“香槟好,甜丝丝的,但是你喜欢吗?”

    戚时安揽着他的后背:“还行吧,我这人主要是特别爱屋及乌。”

    最终挑选了一瓶香槟和一瓶白葡萄酒,颜色看上去都差不多。他们还在上次的位置坐,坐下后对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戚时安说:“上次还得我堵着电梯门邀请你,现在已经是正大光明的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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