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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笑了,我觉得我前桌长得可爱,谁让她老打我,还不理我,我就想逗她笑,结果她哭了,我笑了。谈恋爱总得有一个人哭,这叫能量守恒,我不想哭,就只能让别人哭。

    新点的一份牛排端上来,我坐到我哥对面,把玫瑰花瓶挪近些,恰好放在我们之间,把我哥气笑了,服务员准是看着我俩大男人中间摆朵花尴尬,过来打算撤掉,我哥朝她扬下巴,不用撤,放着吧。

    老哥说抽烟不好,一边训我,一边忍不住点了一根,继续理直气壮教育我。

    其实我是跟他学的,初三那年冬天半夜起床撒尿,看见大哥在破旧小阳台靠着栅栏抽烟,周围破破烂烂一片灰迷,我哥像座遗世独立的冷白雕像,叼着烟头,在我用完的算草纸背面算账,我趴在窗台看他侧脸看了半宿,早上我感冒了,他没事,操。

    我站起来抓住他的领带,扯着他不得不站起来和我对视,然后警告他,不准结婚,不准往家里领人,我不允许。

    我这人特别双标,自己可以左拥右抱彩旗飘飘,但不允许有人往我哥身上沾牛粪,对,我哥是鲜花,别人无论男女都是牛粪,只有我哥插别人的份儿。

    老哥自己松了松领带,桃花眼笑成弯月,插着裤兜垂眼打量我,小兔崽子还管起你哥来了,管得挺宽啊。

    对,我们家我说了算。

    现在我们家户口本只有我和我哥两个人,我哥是户主,但我是家里说了算的那个。有一回学校让复印户口本户主页和本人页,我莫名兴奋,有种和大家都不一样的优越感,没想到他们都可怜我只有哥养,真没劲。

    吃饱喝足我买了个甜筒吃,平时我吃冰淇淋只吃上边的球,蛋筒就丢给我哥啃,这次尝了个什么樱花口味,难吃得一批,舔了几口就全塞给我哥了。

    他犹豫了一下,拿着冰淇淋舔,舌头慢慢把奶油卷进嘴里。

    我当时想到如果他不是我哥,我就把鸡巴塞到他嘴里,让他舔个够。

    但我哥不骚,我哥长得帅。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我为什么不能把鸡巴塞进我哥嘴里呢,这规矩是谁定的?我想问老哥,毕竟我们无话不谈,但直觉让我没能问出口,总觉得他会给我一拳。

    两点半我哥开车送我回学校,临下车还嘱咐我好好听课,他的宝马一走,我立刻翻进操场,跟正上体育课的四班哥们打球去了。

    “段琰,段琰来了!”我听见四班女孩们小声说我球打得好,长得又帅。有一说一,我就打球还行,因为她们没见过世面,我哥才叫帅,个高薄唇双眼皮,鼻梁直挺眼窝深,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整个一混血小王子。

    第3章

    打球打到下课铃响,我坐在树荫底下撩起球衣擦汗

    打球打到下课铃响,我坐在树荫底下撩起球衣擦汗,几个女孩子扭捏着给我送矿泉水,我随便接了一个眼熟的喝,跟她说谢谢。

    她就捂住脸,眼睛从指缝里看我。我战战兢兢喝了口水,递瓶水而已,搞得像皇帝翻牌子似的,我挺不好意思,买了根雪糕还她,她身边的女孩子就开始起哄,弄得我更加无地自容,说真的我忘了她叫什么名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我跑了。

    转身还听见她们说段琰真的高冷,我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可能她们是在说空气高冷。

    一回教室我就问我前桌,你记不记得四班那个挺好看的,长辫子大眼睛的女孩叫什么来着,上午她还来咱们班借书了。

    我前桌没好气地回我:“任莹莹?”

    我一拍大腿,对,任盈盈,笑傲江湖里跟令狐冲一对儿的女孩任盈盈,令狐冲,任盈盈,记住了。

    前桌还生我气呢,我把我哥上回出差给我买的紫檀手串送她,她吓了一跳,脸蛋通红到耳朵根。

    我拿打火机烧了她一缕头发,怕她家长要找我哥算账才贿赂她,她好像有点误会,但班主任抱着书进来了我也没法多解释,再下课我就忘了。

    结果晚自习班主任把我揪出去,教导主任当着我的面给我哥打电话告状,说我早恋,让他过来一趟,班主任领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一个是我前桌,一个是四班的长辫子大眼睛,罪名是在宿舍楼里为了一男生吵架砸东西被楼长抓包,我是那个男生。

    班主任问我怎么看。

    ?

    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令狐冲。

    就像我哥冲来砍我的样子。

    第4章

    我哥半个小时就赶过来了,一进办公室先把我捞到臂弯里悄声跟我串供:“什么早恋,两情相悦没?你老师什么态度?”

    我跟他解释,恋个屁,单相思都不算,学校要处分我还让我写检查。

    他像刚开完会,身上的高定西服平平整整。我盯着他看,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汗,时不时把手搭在胃上,但在老师主任和我前桌爸妈间周旋得游刃有余。

    他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手居然在抖。

    老师说如果我再不服管教扰乱纪律,就劝退我,我盯着我哥跟主任微笑道歉保证的嘴,想把鸡巴塞进他嘴里,让他不能再说话。

    有的人做完刺激事之后隔个两三天才会开始回味,我的贤者时间延续了两天,身体又开始想念起那个小服务员的屁股,他叫时琛来着,他的穴可真软,我还想操他,这次想在窗户边操时琛,让别人也看看他有多骚。

    可我哥说了,仅此一次,我应该听话一点。他在外边那么骄傲决绝的一个人,为了我跟老师点头哈腰。

    我走神这段时间,老师们在我哥逻辑清晰的梳理和误导下搞清楚这完全是个误会,但两边都得有个交代,我只好就烧前桌头发这件事写篇一千字的检查,处分免了,只被停了两天课回家反省。

    前桌爸妈不满意对我的处理,就骂我哥,骂我没爸妈养,搞得主任室乌烟瘴气,班主任和年级主任都挺没面子。

    我撸起袖子打算坐实一个斗殴的处分,被我哥拽到身后,拖着往外走,我咬牙切齿瞪他们,我前桌一个劲儿拦她爸妈,哭着跟我说对不起。

    “行了,回家。”

    老哥说回家,我就老实了。我只是没爸妈,我有哥,所以没什么。

    晚上我在书房搜百度准备抄篇检查,突然听见卧室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快步去看了一眼,我哥正在床上打滚,满头是汗。

    我愣着问怎么回事,他说胃疼。

    我今天才知道我哥胃病还没好。他前两年应酬多了身体出毛病了,可他骗我说好了,我信了他。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给他舔我剩的雪糕,问题是他胃有毛病脑子也有吗,我给他他就舔,我给他鸡巴他吃不吃。

    我把暖宝插上又鼓捣着烧了壶热水,不是我在家里啥也不干,是因为我胃好,平时只喝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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