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作为一个系统，03皱了下眉头，丢出九霄，飞身踩着长剑跃上高空，自高处俯视这偌大的结界。水龙吟游过来，围着03绕了一圈。
03叹了口气，说：“还是要拜托你。”
“我之后，会努力跟你打架的。”
水龙吟盯着地上的结界，说：“我现在的契约者修为只有化神中期，我的能力受到她的限制。”听水龙吟的话，它似乎不确定能破开这道结界。
03掌心要祭出大杀器了，她双手合拢，再展开。
一个气泡从掌心飘出来，里面的银色系统挥舞着荧光棒，气泡里的银统也顶着气泡，03和小气泡里的文字一起：“加油，加油。”
水龙吟点点头，盘旋飞去，停在结界中央。它龙身中出现本体长枪，神器的威严显露，让03都忍不住避开。
加油。
“水龙吟认真了。”秋双双小声地对灵诗说，“之前水龙吟这般还是我小时候，有一头极凶的恶兽闯入秋水阁被它击杀。”
灵诗看着大雪中的神器，不得不承认水龙吟是很厉害的，但是它是武器，蛟是蛟，不在一个赛道，不需要比的！
蛟以后也会很厉害！
单方面被灵诗承认厉害的水龙吟亮起水蓝色的光，原本飘落的雪尽数淹没在光芒中，一扫而空，它的枪尖闪出冰冷的颜色，龙口大张，咆哮着冲向结界。
“轰！！”
大地颤动，震颤不止，远在千里之外的修士震惊地抬头，惊疑不定地
望来。
什么大家伙？好生恐怖！
停在高空的03充满期待地望向结界。
结界上，水蓝色的长枪死死抵在结界上，它如一根细长的刺，妄图扎进偌大如布的结界中。
加油！
03握紧拳头，晃了晃。
“嗡。”
可惜事不如人愿，水龙吟支撑不住被结界弹走，好在结界的力量全点了防御似的没有攻击的能力，没能破坏结界的03和水龙吟都没有受伤。
一统一龙在天上碰头。
“差许多。”水龙吟平静地说。
03问：“你觉得，是否有其他解开结界的办法？”
作为一把武器，水龙吟向来不喜欢思考，它说：“或许。”
03垂眸，看着扣在地上的透明巨碗，低声说：“就算有，我不想再等。”
“你我合力，一起破坏它。”
03想成为那个许多。
水龙吟游动，将03围起来，诚实说：“让半年后的你来。”
意思是，现在的03还不行。
03拉开商城，看了一眼积分。
03打开背包，取出珠子。
“我元婴中期的时候，杀过元婴后期的修士。”她道。
水龙吟说：“厉害。”
“若我升至元婴后期，不知能不能与化神初期修士一战？”03说。
水龙吟：“或许。”
不管能不能，都要尝试。
水龙吟说：“突破并不随心。”
总要有沉淀和积累，就算是枪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03是统。
“请稍等。”03说着，落到草地上。
水龙吟也落下来，见03盘腿坐下，将那颗眼熟的珠子握在掌心。它垂下头颅，贴着地面看着03，水蓝色的眼忽然睁大。
它感受到周围灵力波动，03竟然真的在突破！
那灵力波动犹如大海奔涌，卷来阵阵波浪，周围的空气震颤——震颤了一分钟。一分钟后，03张开眼睛，将珠子重新收回背包里。
“好了。”03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对水龙吟说，“其实我想攒到足够的灵力直接升到化神期的。”
水龙吟：“哦。”
“现在，让我们再试一次。”03说，拿出一盒灵珠。
百颗灵珠爆开，释放出汹涌的灵气，被一人一统迅速吸收，转化为灵力。水龙吟咆哮地飞上高空，03紧随其后。
之前的场景再次出现，蓝龙呼啸而过，长枪刺入结界。
但这一次，它身后还有后手！
“万剑。”03低喃，识海中的剑诀翻过一页。
她身侧，九霄嗡鸣，一剑化万剑。
“嘶，好冷。”远在高山上的秋双双抱住自己，灵诗化为本体，缠住秋双双，一人一蛟在寒冬中瑟瑟发抖。
高空之上，万剑齐鸣，03闭眼，手指化诀，天地间的大雪遮蔽她的身体，冰霜万里绵延。
03:“落。”
万剑刺下。
结界中，有残魂仰头，惊讶的发出一声呼声，摇扇的女子抬头，动作顿住，惊讶地看向头顶那一道道冰冷的剑影。
“万剑，落。”
一剑再化百剑，密密麻麻刺在结界上，水龙吟怒吼，九霄低鸣。
03丢出上千颗灵珠，炸开的灵气裹着她，涌入她的体内，化作灵力冲向识海，再化作九霄剑影。
“万剑。”
“落。”
“万剑——落！”
“轰——”
虚空中传来一声“嗤啦”声，不堪重负的结界哀鸣，千疮百孔的裂开，化作千万碎片被大雪裹挟而去。
水龙吟愉悦地长啸，声鸣寰宇，在雪中飞腾。
大地中，阳春三月的桃花被飞雪卷起，粉色漫天飞舞，犹如滚滚长河，被白雪裹挟着涌向天地。03抬臂，并拢的双指自面前挥过。
万剑归一，九霄轻鸣着回归，悬于03身侧。
失去灵力指引的粉白轰然落下，天地落下花与雪的大雨。
03缓缓睁开眼睛。
她垂眸。
冬日拥抱春天，冰雪亲吻芳蕊。
繁花落尽的桃树汹涌的长出翠绿的叶片，一颗颗粉白色的桃子拥挤地坠在枝头。
那最繁茂的桃树下，经文环绕出金钟的模样，坐在其中的红衣女子仰着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梵文散去，她抬手，接住一颗自枝头坠落的桃果。
03心脏怦怦跳了两
下，唤了声“凤诀”，自空中跃下。
青色的裙摆犹如天空的云，漫天的雪与花让时间交错，她乘着粉白而来，落在凤诀面前，单膝跪地，举起一只手。
凤诀勾起嘴角，花环压着她黑色的发，那双许久不见依然美丽的眼睛勾起漂亮的弧度，她也抬手，直到两人双手相碰，手掌相贴。
十指相扣。
是凤诀。
03眼睛一下子亮了，人类掌心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递而来，让她的心脏加速跳动。如何能表达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呢？
她张开手，轻轻抱了下凤诀。
03开心地笑起来。
“好久不见，凤诀，我找到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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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首望神仙，精魂天外驰。天风飘飘空中起，吹我蓬莱山之涯。《箜篌引》
第77章
凤诀怔怔地看着03的笑脸，她低声说：“你来了。”
飞落的雪与桃花飘飘摇摇地落下最后的余烬，一点粉色悠悠坠落在凤诀的衣袖中，她忽然垂眸，盯着那点桃花，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
03向左歪头，看看凤诀；向右歪头，看看凤诀，长长吐出一口气。
太好了，凤诀看起来没有受伤。
“松气！”
“凤诀，我找了你很久，让你久等了。”她说着话起身，手中微微用力，将凤诀牵起来。
落在她们身上的桃花和雪屑纷纷坠落，落在裙摆下，草地上。金色的鞋尖和青色的靴子对着彼此，忽然金色的鞋子轻轻抬起些许。
凤诀摘下落在03发丝上的桃花瓣，捏在指尖看了看，笑道：“没有等久，我在此处修炼，许久也不过一瞬而已。”
“倒是辛苦你在外奔走寻我，能找到这里……辛苦你了。”
03没有觉得辛苦，但这段时间以来她十分紧张，现在整个人都感觉是松快的，仿佛回到还是一团数据时候的样子，上天入地到处都可以飞一飞。因为太开心，03偷偷冒出花花，说：“凤诀，你戴着我送你的花环。”
凤诀看向她的头顶，笑道：“你也是。”
一种难言的感觉在心中弥漫，凤诀眼波流动，此刻眸光如水浸透，听到03用感慨的语气抑扬顿挫，“我们真是太有默契啦！”
“嗯。”
凤诀还有许多想问03的事情，想问她经历了什么，遇到什么人，有没有在外面把人气得冒烟，但在好好聊这些之前，还有其他的事要解决。
她将手里捧着的果子递给03，将她拉到身边，看向从结界破开后，如同木偶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残魂们。
残魂中，看起来能够做主的女人仰头，她看着结满桃子的果树，笑着问：“外面是什么季节了？”
03正学着许多剧情里那样写的，抓着桃子在衣服上蹭来蹭去，她闻言回答道：“如果你问结界外的时节，现在是七月；如果你问秘境外的季节，是冬天。”
“原来如此……”女子露出怅然的表情。
她身侧的残魂们笑着说：“姐姐，花都落了，今日无花可赏了。”
03
：“咔擦。”
凤诀余光瞥过去，见03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桃子，脆，甜，好吃！
03连忙仰起头，在树上的果子挑来挑去，摘下一颗又大又红的果子，在衣服上仪式性的噌噌后，施展除尘诀。
那边的女子说：“无妨，今年花谢，明年花又开，就算再等一些时日又如何？”
“咔嚓。”
这熟悉的感觉。凤诀弯起嘴角，悠悠道：“现在感叹花谢是否太早？七月而已，芙蓉已经开了。”她手遥指锦官城。
那破开结界后出现的锦绣之城如同坐落在彩霞之中，芙蓉正好，不受铅华。
女子眺望而去，怔怔地望着城池与花。
“姐姐，今年的芙蓉开得真是不错。”
“是啊，不如采来一枝戴，再回去描几幅芙蓉花样，做新衣来穿？”女子身后的姑娘们嬉笑着说。
凤诀正欲继续开口，忽然一个桃子怼到面前，03眼睛亮亮，献宝给凤诀递桃子。
“谢谢。”凤诀用一个桃子换回来一个大桃子，她无奈地捧着桃，遥声向那愣住的女子道，“现在救我之人已经出现，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可以将东西给我了吧？”
女子沉默不语，许久后望来。
她的脸庞是虚影，看不清表情，但凤诀恍然感觉女子望来的目光沉重，她不禁绷紧肩膀，沉默地和女子对视。
女子说：“我已是残魂一缕，就算向天道起誓，再违背又如何？不过是残魂消散在这片安乐乡中罢了。”
凤诀拉住想要说话的03，低声说：“姐姐，我觉得你不是会违背誓言之人。”
“呵呵。”那女子轻轻笑起来，重新摇晃起手中团扇，她随手似的扇过，大地上的雪与花谢偏偏飞起，被风带着吹响遥远的海中。
“罢了，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空留此地又如何，我已经忘记执念是什么了。”女子轻笑，向着桃花林中的众人招手。
那些残魂飘飘而来，取下心脏的金龙碎片，放在女子手中。
她手中的碎片越来越多，直到再也装不下，落在地上。
一旁，03保持着一只手牢牢牵着凤诀手的姿势蹲在地上，用九霄在地上刨了个坑，将果壳种进里面，小心地埋好。
“等来年，它就会长成一棵小桃树。”03哈哈地笑起来，整个人洋溢着开心。
她并不在乎这些残魂，也不在乎残魂手中的金龙碎片。她在乎的是找到了凤诀，给凤诀好吃的果子。
直到最后一个残魂放下金龙碎片，女子脚下已是一片金色河流，她忽然松手，掌心满满的龙鳞“哗啦啦”落下，女子伸手扣向自己的胸膛，取下心脏处的碎片。
她松开手指。
龙鳞坠落，坠入金色中，这一刻，周围的残魂的影子逐渐透明，凤诀惊讶，方才明白这些残魂是靠金龙碎片的力量现世的，只是不知他们为何停留在秘境中，没有进入轮回。
“敢问姐姐姓名？”凤诀拱手问道。
被跟着拉起手的03愣了愣，连忙跟着摆手。
你好。
女子丢下碎片后依然望向芙蓉，随意地看向凤诀，她似乎这一刻才看清楚凤诀的模样，如梦初醒地“啊”了声，喃喃：“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残魂即将消失，女子忽然抬手，指向锦官城，“城中——”
她的声音同残魂一起消散，空气中亮起无数浅浅的碎片，流动着飞向桃林，没入桃树中。
凤诀有些惊讶地望着这一幕，03问：“没有消散？”
“没有。”凤诀摇头，迟疑地说，“这里应当有保护残魂不散的阵法。”而结界不过是保护这片世外桃源不被发现罢了。
“好的！”03笑眯眯地说，“凤诀真聪明，一个赌约就得到两千枚碎片！刚才他们要是不给你的话，我都打算要求他们强制执行了！”
她挥了挥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