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个宋雪庭,居然果真长得这样好看。我咬了咬唇,想起刚才说的话,有些难为情,但被这么多人盯着,我当然不能认输,只能摆出不屑的姿态:“我刚才说,我最好看,宋雪庭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宋雪庭抬起头,似乎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毫无波动地移开了视线。
元白微冷道:“空有皮囊,又有何用?我昨日让你作的诗,你已经作好了吗?”
说到作诗,我便泄了气,元白微让宋雪庭坐到我旁边的位置,然后道:“跟着宋雪庭学一学,把诗作好了,拿给我看。”
等元白微离开,我便命令宋雪庭给我写诗,宋雪庭居然答应了,从那之后,我更加肆无忌惮,完全把宋雪庭当成了自己的仆人使唤。
当初的事历历在目,但那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我会和宋雪庭成亲。
宋雪庭道:“那时候你说你最好看,我连你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我当时想着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出这样骄傲的话,于是特意看了你一眼。”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我不懂事的时候瞎说的……”
他轻轻勾起唇角:“看了你一眼之后,我就觉得,难怪会说出这样骄傲的话,确实好看,那么多人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好看。”
我脸红起来:“真的吗?”
原来他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我只顾着讨厌他,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宋雪庭认真道:“殷殷,你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也是我的。”
他松开我的手,和我并肩跪下,在“一拜天地”的唱喏声中,慢慢低下了头,我听到他用很轻的声音和我说:“谢谢。”
礼成之后,我和宋雪庭一起敬酒,他终于显得不那么紧张了。
元白微坐在父亲的下首,低着头,我看见他面前摆着好几个酒壶,而他还在斟酒,一杯一杯,像是喝水一样。
我看着他的脸,那张许多次入过我梦里的脸,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我曾经和他说过,如果我成亲,那一定是和他。不知道这句话他还记不记得,希望他不要记得了,不然在这种情形下,该有多难堪。
父亲说:“殷殷,替你哥哥斟一杯酒。”
我以为父亲喝醉了:“我哪来的哥哥?这里只有元大人。”
元白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了我一眼,那双眼里终于不是一片漠然,大概是喝了许多酒的缘故,在他冰冷的外表下,目光居然十分炙热。
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怀里带,却一句话也不说。
父亲见元白微如此,不知怎么,忽然发了好大的脾气,摔了手里的酒杯:“元白微,你忘了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吗?”
我被父亲吓到,挣扎着从元白微怀里起来:“父亲息怒。”
元白微也清醒了一些,沉默许久后,才和我说:“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殷殷,和宋雪庭一起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我觉得他很奇怪:“我当然会和宋雪庭好好过日子,不用你操心。”
元白微轻轻颔首,然后起身离开,指间还勾着酒壶,一袭白衣,染着极重的酒气,甚至遮住了他身上原本的冷香。
我明明记得他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
大概是他太高兴了吧,因为我这个恬不知耻、总是对他死缠烂打的人,这次是真的,彻底和他没可能了。
成婚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四处张灯结彩,来往宾客众多。碎金般的阳光洒在屋檐上,雪水便滴滴答答地沿着檐角落下来。
我被丫鬟搀扶着走进厅堂,宋雪庭接过我的手,我发现他手心湿漉漉的,全都是汗。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小声问他。
“没有,我很好。”
宋雪庭穿着大红色的婚服,长身玉立,风姿清冷,我很少见他穿这样艳丽的颜色,原以为会不适合,没想到这样好看,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只是他不仅手心冒汗,迈过门槛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差点把我带得跌倒。
我有些生气,当着众人的面甩开他的手:“宋雪庭,你在干什么?”
宋雪庭立刻抓住我的手,和我道歉,然后平复了一下情绪,才低声在我耳边说:“殷殷,我刚才太紧张了。”
无论遇到什么事,宋雪庭都是淡淡的,对当朝首辅也不卑不亢,没有一丝畏惧和逢迎的意思。这会儿不过是拜个堂,怎么会这副样子?
我不以为意道:“原来你也会紧张。”
宋雪庭道:“因为太怕出错,怕惹你不高兴。”
他把我的手攥紧,牵着我往前走,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殷殷,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当然记得,宋雪庭来的那天,学堂里的所有人都在议论他,说新来的学生才华横溢,写得一手好文章,连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当时我听了很不高兴,毕竟我习惯了被别人众星捧月,不想任何人撼动我的位置。
赵公子看见我的神色,便笑着问:“殷殷,你觉得你和宋雪庭,谁会更好看?”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其他人听到他的话,也跟着取笑,让我回答。
我只能骄傲地抬起下巴,装作不在乎地说:“当然是我最好看,那个宋雪庭,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正说着,元白微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宋雪庭。
显然他们两人都听到了我说话,元白微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戚殷,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慌乱地转头,就看见了宋雪庭清冷的眉眼,如同水墨勾勒,秀丽如高山流水。
那个宋雪庭,居然果真长得这样好看。
我咬了咬唇,想起刚才说的话,有些难为情,但被这么多人盯着,我当然不能认输,只能摆出不屑的姿态:“我刚才说,我最好看,宋雪庭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宋雪庭抬起头,似乎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毫无波动地移开了视线。
元白微冷道:“空有皮囊,又有何用?我昨日让你作的诗,你已经作好了吗?”
说到作诗,我便泄了气,元白微让宋雪庭坐到我旁边的位置,然后道:“跟着宋雪庭学一学,把诗作好了,拿给我看。”
等元白微离开,我便命令宋雪庭给我写诗,宋雪庭居然答应了,从那之后,我更加肆无忌惮,完全把宋雪庭当成了自己的仆人使唤。
当初的事历历在目,但那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我会和宋雪庭成亲。
宋雪庭道:“那时候你说你最好看,我连你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我当时想着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出这样骄傲的话,于是特意看了你一眼。”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我不懂事的时候瞎说的……”
他轻轻勾起唇角:“看了你一眼之后,我就觉得,难怪会说出这样骄傲的话,确实好看,那么多人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好看。”
我脸红起来:“真的吗?”
原来他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我只顾着讨厌他,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宋雪庭认真道:“殷殷,你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也是我的。”
他松开我的手,和我并肩跪下,在“一拜天地”的唱喏声中,慢慢低下了头,我听到他用很轻的声音和我说:“谢谢。”
礼成之后,我和宋雪庭一起敬酒,他终于显得不那么紧张了。
元白微坐在父亲的下首,低着头,我看见他面前摆着好几个酒壶,而他还在斟酒,一杯一杯,像是喝水一样。
我看着他的脸,那张许多次入过我梦里的脸,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我曾经和他说过,如果我成亲,那一定是和他。不知道这句话他还记不记得,希望他不要记得了,不然在这种情形下,该有多难堪。
父亲说:“殷殷,替你哥哥斟一杯酒。”
我以为父亲喝醉了:“我哪来的哥哥?这里只有元大人。”
元白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了我一眼,那双眼里终于不是一片漠然,大概是喝了许多酒的缘故,在他冰冷的外表下,目光居然十分炙热。
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怀里带,却一句话也不说。
父亲见元白微如此,不知怎么,忽然发了好大的脾气,摔了手里的酒杯:“元白微,你忘了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吗?”
我被父亲吓到,挣扎着从元白微怀里起来:“父亲息怒。”
元白微也清醒了一些,沉默许久后,才和我说:“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殷殷,和宋雪庭一起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我觉得他很奇怪:“我当然会和宋雪庭好好过日子,不用你操心。”
元白微轻轻颔首,然后起身离开,指间还勾着酒壶,一袭白衣,染着极重的酒气,甚至遮住了他身上原本的冷香。
我明明记得他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
大概他是太高兴了吧,因为我这个恬不知耻、总是对他死缠烂打的人,这次是真的,彻底和他没可能了。
洞房花烛夜,我被丫鬟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然后倒在床上。
我喝了不少的酒,宋雪庭也喝了不少,但他被留在席中,不知何时才能脱身。
我满面酡红地趴在被褥里,半闭着眼睛喊:“李悬,李悬,我要喝水。”
有人把我抱起来,用唇舌渡给我一些清凉的液体。
我喉咙都渴得要冒烟了,立刻攀住他的肩膀,急切地搜刮,喝不到水了,我就亲着他的唇角撒娇:“李悬,我还要。”
被我亲吻着的人没什么反应,只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李悬。”
我费力地撩起眼皮,看见了他模糊的眉眼,并不像李悬那样富有侵略性,反而温润如玉,是极秀雅的长相。
我以为是林景鸿,便痴笑着摸他的脸:“景鸿哥哥,你怎么也在。”
他的脸色有片刻的僵硬,随后冷笑道:“除了他们两个,你心里就没有别人了吗?”
我愣了一下,眼前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小声说:“你凶我。”
那个人没想到我会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半晌才捧起我的脸,用指腹替我擦去眼泪。
他的动作很温柔,和他说话时冰冷的态度判若两人。
“就会装可怜。”半晌,他这样说。
然后他取来茶盏,喂我喝了半杯水,我全都吐到他身上,他也没生气,只用手帕擦我的下巴、脖颈。
“小狗狗。”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这样叫他。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眼睛也紧紧盯住我:“殷殷,你叫我什么?”
我被他吓到,嚅嗫了好一会儿,才说:“小狗狗。”
他的脸上先是浮现出欣喜的神色,正要张口和我说话,忽然想到什么,又换上了冰冷的笑:“少这样叫我,我想起以前的事就恶心。”
即使我意识不清醒,听到他说“恶心”,也觉得难过起来:“你不能这样说我。”
他冷冷看着我,对我的撒娇卖乖毫无反应,我就伏在他膝上,捉住他的手指泄愤地咬,直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我的脸,我才惊慌地捂着脸坐起来。
“什么东西?”我指着那里问。
他不答我,把我继续按住他膝上,我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脸渐渐红透了,小声骂他不要脸。
“要不要吃?”他低声问我。
我拼命摇头,往床里面爬,他却捉住我的脚踝,把我重新拉了回去。
我发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肩膀上,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衣衫在拉扯间褪掉了大半,露出许多春光。
我连忙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他却把我抵在床榻间,近乎失控地吻着我的肩膀。我气得捶打他的肩膀,他也不觉得疼,一手按住我,另一只手脱掉了我的亵裤。
“你不吃我的,那我来吃你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要给我点补偿吧,殷殷。”
“这个算什么补偿,你放开我!”
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推着他的脑袋,但他还是分开了我的腿,正在我胡乱踢他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他动作顿住,把我的衣服理好,然后从我身上起来。
我怔怔地被他摆弄着,在床边坐好,又看着他藏在屏风后,有些不明白事态的发展。
但门外没有人进来,只有争执的声音,似乎是丫鬟在拦着:“元大人,您喝醉了!您忘了吗,今晚我们少爷洞房,不让外人进的。”
元白微一言不发,仍要进来,几个丫鬟挡在门口,慌乱地叫着:“快请宋公子过来!”
宋雪庭哪里能这么快赶来,于是元白微径直闯了进来,见我坐在床边,就朝我走过来,步履虚浮,神色却极端平静。
我还晕乎乎的,没弄明白这是谁,就再一次被压在了床榻上。
他用力吻着我的唇,辗转吮吸,我喘不过来气,憋得脸都红了,只能不停踢打,想把他从我身上赶下去。
追进来的丫鬟看见这一幕,惊叫一声,连忙背转过身,不敢再看。
“今天你和宋雪庭成亲,我一直在看你,但你没有看我。”
他说:“殷殷,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绝情。”
我听他开口就头疼,正要捂住他的嘴,他却发现了什么,忽然朝我衣摆下摸去。
我的亵裤被脱掉了,所以他直接摸到了我的腿根。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看了我好一会儿,眼底仿佛结着冰霜,寒气逼人。
“别碰我。”他这样吓人,我连拒绝的话都说得很没底气。
丫鬟早就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元白微,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他的手开始动作,往我的后面探进手指,我抱着他的手臂,脸颊发烫地贴着他,那里渐渐被搅弄出了水声,我觉得丢脸,又实在忍不住,只敢张开唇,小声地叫着。
“殷殷,殷殷。”他很平静地唤我的名字。
我这时候已经辨认出他,那些前尘往事却没记起来,只是痴缠着他,叫他“老师”。
元白微却说:“殷殷,我是哥哥。”
我没有哥哥,才不想这样叫他,于是不住地摇头,表示抗拒。
他再次低头吻住我,手上动作越发激烈,把我弄得全身瘫软,在床上喘息。而他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宝贝一样。
“殷殷,我喜欢你。”
那双淡漠的眼睛里此刻全是我的倒影,认真地、一遍一遍地说:“我喜欢你。”
我从不知道元白微也会说这么多情话,他抱着我,说着他如何喜欢我,如何讨厌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离开之后又是如何想我。
然后他抱着我亲吻,把我的唇都咬得破了皮,我小声喊疼,他就轻轻地舔。
我被他弄得泄了一次身,还觉得不足,双腿缠上他的腰,他不知心里忌惮着什么,把我身子都摸了个遍,却始终不肯到最后一步。
我只能和他撒娇,主动脱他的衣服:“老师,我想要。”
元白微的身体很烫,他分明也动了情,但还是克制地和我说:“殷殷,现在我碰了你,以后你一定会恨我的。”
我哪里听得进去,一心只想睡他,气急了,就故意说:“你不碰我,那我就去找别人。”
他立刻按住我:“殷殷!”
元白微用这样的语气叫我名字,就是很生气了,而我被他管教多年,早就习惯了服从他,只能抿着唇,讨饶地抱住他的脖子。
“我知道了,我不敢找别人的,我就是说气话。”
元白微却道:“只是说气话?你和宋雪庭……”
说到一半,他又顿住不提。
听到他说宋雪庭的名字,我才记起来,我已经和宋雪庭拜了堂,此刻坐在这里,也是在等宋雪庭洞房。
可我却衣衫散乱,在新婚之夜,被别的男人玩弄得淫态毕露。
我的酒立刻醒了大半,迟疑地松开了抱着元白微的手,往门口看去:“我,我记起来了,我和宋雪庭成亲了,他去哪了?怎么还没来?”
元白微立刻抓住我松开的手,指间用力,我疼得哭叫,去咬他的手,他却不肯松手。
我啜泣着:“元白微,你放开我。”
他冷冷看着我,我不敢和他对视,只敢低着头挣扎,他却一言不发,开始解自己的衣带,一只手仍攥着我的手腕,用力到捏出了一圈淤痕。
我最怕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元白微,你真的弄疼我了。”
他看我哭得厉害,终于有些动容,稍微放松了力道,我正要挣扎着逃开,就有一双手臂把我抱了起来。
洛檀面沉如水:“他说你弄疼他了,你听不见吗?”
我伏在洛檀肩头,眼圈泛红地看着元白微,而他完全看不出醉态,面色平静地整理好衣衫,就从床上起身。
在人前的时候,他就又变成了那个矜持冷淡的师长,淡淡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洛檀微扯唇角:“我一直在,不然殷殷的衣服是谁脱的呢?我正和他亲热,你就进来了。”
元白微眼神冷下来,重复了一遍:“你和他亲热?”
洛檀笑了笑:“有什么可意外的,和他亲热过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我听得很难为情,打了一下洛檀的肩膀,让他闭嘴,他没有理会我,转而说起元白微:“倒是元大人让我很意外,表面看着正经,私下里居然和学生说这样不知廉耻的话。为人师表,就是这样教导学生的吗?”
元白微沉默了许久,眼神也逐渐冷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炙热。
我想他已经恢复了理智。
我应该怪他、恨他的,但这样的元白微,和我平时认识的元白微很不一样,他不再高高在上,用冷淡而厌弃的目光看我;也不再皱着眉头,数落我的不是。
相反,他好像真的觉得冒犯了我,垂眸和我说:“抱歉,我不该碰你。”
最开始是他强迫我,但后来我,我也有主动的,好像也不能全怪他吧。虽然他确实很过分,还弄疼了我的手腕。
我抿着唇,正不知如何是好,门外丫鬟就惊叫道:“宋公子,您来了!”
丫鬟知道我和元白微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故意扬声让我听见,这样刻意提醒,宋雪庭自然看得出来。
“里面有别人?”宋雪庭问。
丫鬟支吾着不敢说,宋雪庭径直推门进来,我把他们二人都推到屏风后面,拨了拨耳边的乱发,僵硬地坐在床边。